《与龙契约后》牧歌辞

75、闲暇

　　谢鸿归的手离开吊坠的链条，宫焕感应了下吊坠里的东西，眼睛发光，“咱们发了！”

　　空间魔器里面装满了金币、魔晶和武器，也有衣物、实验数据和工具。

　　宫焕把衣物都送给在吃饭的孩子们，关于实验数据，被谢鸿归拿走了，他估计谢鸿归是想到更好的处置方法，“你要拿去做什么？”

　　谢鸿归翻看厚厚一叠记录，每一行记录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命，“虽然不需要再去揭发祈月，但关键证据拿到了，还有失协骑当证据。”

　　宫焕还没点头，就听谢鸿归若有所思，“果然正常途径救人太慢了，还的是直接抢，直接劫狱。”

　　宫焕火速去掐这危险的苗头，“不！我们更应该是顺势而为的正义讨伐。”

　　谢鸿归边看边记，“稍稍调整思路，拿这些东西和梵卓家族去换些东西。”

　　“诶？谁拿出它不就摆明和杀死圣女的人有关吗？”

　　“梵卓可以说是他们意外得到的，或者是杀死了凶手得到的，他们拿到它，就是拿到教廷的把柄，能不能守住得看他们自己本事。”

　　宫焕顿时感觉飘来的火锅味都不香了。

　　谢鸿归一页页翻动，“涂月失踪，教廷肯定会查过来，这点时间来不及做出压制魔器，先让梵卓家族找，再不行和导师借。月界以后是我们的据点，我们需要把这里打造好，养这些孩子也需要大量基础资源。”

　　祈月的思路是对的，混血兽人是一个全新的被扭曲创造出来的种族，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天赋，不过一直没被正视。

　　谢鸿归要么不养，要养就要发挥出他们的作用。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绝对要和教廷和龙族对上的，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达到四阶后他需要信仰，若他要建立起自己的信仰，就得给予信徒一片安定的土地。

　　无论这条路能否成功，他都得为之负责。

　　宫焕抓住重点，“所以你说的周日假期？”

　　谢鸿归收起纸，“数金币玩还不够放松吗，还是你要在这里玩建家游戏。”

　　宫焕把下巴搭在谢鸿归肩窝上，声音发闷，“骗子，就知道哄我。”

　　谢鸿归揪了下他耳垂，“我说和梵卓去谈，有说我亲自去吗？”

　　宫焕被谢鸿归打发去吃东西，但他非回来要个准确的回答，“什么意思，你和我说说。”

　　谢鸿归被他晃得头晕，“以后多自己思考，你忘了我留在梵卓的亡灵族吗？”

　　宫焕这才想起，作为亡灵族的主人，谢鸿归可以操控芙若说话，不过之前没用过，他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宫焕真在乎的也不是假期，他只是想要一个承诺，还有完全的偏心。

　　月界中的人吃完饭，谢鸿归和宫焕回到卧室。

　　谢鸿归在空中绘出亡灵符文，去感受自己与芙若的联系，他见到灰色丝线，抬手接触到这根线，意识与芙若连接，同步她的视线和感知。当他想到抬手，芙若就会对应抬手。

　　在梵卓的城堡内，迦洛帕还在训自己的族人，让他们再细心些，这时他感到芙若动了。

　　所有人看着芙若如提线傀儡，活动身体关节，低头看自己的手和周围，迦洛帕立刻意识到不同，他上前单膝下跪，“天神？”

　　“芙若”打量完环境，“是，最近如何？”

　　亡灵族的声带僵硬，说出来的话低沉沙哑，但是迦洛帕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芙若说话了，他压下自己内心的怀念，条理清晰地向谢鸿归汇报。

　　梵卓家族就是行商起家，接到巴伐利亚人后就把他们当下级培养，迦洛帕他们吃得了苦，脑子转的快，还有特殊身份加持，学习知识快，算的上是脱胎换骨。

　　偶尔詹德古拉听手下汇报，也叹道阿莫赫眼光狠辣。

　　谢鸿归听完迦洛帕的汇报，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们是海洋的风向标，也会是最敏锐的商人。”

　　简单的一句触动了迦洛帕，让他曾遭遇的苦难，流落的不公都轻飘飘散去，他想是啊，巴伐利亚人要迎接真正属于他们的舞台了。

　　迦洛帕闭上眼平息自己的激动，稳住声线说：“会的，我们将为您堆起黄金与珠宝的山，天下财富理应归您所有。”

　　之后他又说了他们将神秘药师的名声打出去，因为有梵卓家族的担保，再也没有人看不起他们，许多流落的巴伐利亚人来投奔他们，他们没有接受，而是在考察。

　　谢鸿归听完后，梵卓家族的人来了。

　　梵卓家族的人越到深夜越神采奕奕，精神充沛，听到阿莫赫喊他们，詹德古拉第一个赶来，不过身后还跟着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少女。

　　弟弟忧郁贵气，妹妹古灵精怪，一家人走一起气派无比，这是国王都没有的待遇，毕竟他们去王室宴会也敷衍了事。

　　詹德古拉按住门，不让人进去，“先来后到懂不懂！去宴会这种脏活累活都是本大爷来，好不容找到圣子，你们一个个都来的了！”

　　妹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怕吓到那位，会只来我们这些小辈吗！”

　　弟弟楚楚可怜，“我们只是想见见他，大哥这点容量都没有吗？”

　　这两个讨嫌的，詹德古拉才不理会他们，仗着自己实力强，门一开，把冲过来的两人踹开，进去锁门，拍手收工。

　　转过身打招呼，“又见面了，圣子。”

　　门内的迦洛帕和谢鸿归望过，情绪都冷淡下来。

　　偏詹德古拉是个不会看气氛的，他见谢鸿归操控的是位女性身体，还绅士地先为人拉开椅子，再自己坐下。

　　谢鸿归坐下后，开门见山说：“收到消息了吗？”

　　梵卓家族给巴伐利亚人安排的是暗色系的房间，添了蓝色，水晶吊灯似水花似游鱼，如深海的人鱼之尾。

　　灯光下詹德古拉指尖按在桌布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丧钟响起，谁人不知，本大爷还因为悬赏终于给力了，真有人敢杀教廷的高层，你提到这个，难道人是你杀的？”

　　原本詹德古拉还在为中午出门烦躁，这丧钟一敲，敲到了他心上，宴会不要去了，阿莫赫还主动上门了。

　　有这好事，哪是丧钟，分明是喜钟。

　　谢鸿归并不意外梵卓家族知道，他和詹德古拉分坐两边。

　　“一份对教廷不利的记录，祈月制造的实验体，换我要的东西。”

　　詹德古拉只知道部分事情，上任祈月圣女逝去的太诡异，据说是被月辉带走，这就涉及到空间，大陆上与之有关的不多，消息藏的也深，所以确认不了到底是何方。

　　詹德古拉哼笑，“一个倒台的女人，能有多大价值，比起这个本大爷更想知道过程和细节。”

　　“你付不起它们的价格。”

　　“哈？还有梵卓付不起的价格？！行行行，说你要的是什么？”

　　亡灵族混沌的眼眸对准詹德古拉，“你能找到的最高级的压制魔器。”

　　詹德古拉讶异道：“只要这个？”

　　更多谢鸿归想要的东西梵卓家族给不了，那些和他们的阶级利益相悖，是要自己争取的，“时间越快越好。”

　　“这有何难。”詹德古拉感到索然无味，他来着不是为了这没意义的交易的，他试图让阿莫赫多说几句，但是对方绝情地离开了。

　　门外的弟弟妹妹听到动静，冒出脑袋嘲笑詹德古拉，“大哥真没用，不会说话！把人赶跑了！”

　　詹德古拉按揉手腕，“来，我们练练。”

　　梵卓的城堡热闹起来，金雀花学院内的卧室内，谢鸿归疲惫倚靠在沙发上，他的发带落下，黑发披散开。

　　操控亡灵族比他想的耗费心力。

　　宫焕坐在旁边，他换了睡衣，用手拨弄谢鸿归的头发，没有急着问结果。

　　谢鸿归从空间魔器里把布偶放在沙发上，等待布偶动起来，意外的是布偶没反应，是因为魔力耗尽了？

　　他把布偶放在沙发后当摆件，“事情谈好了，是真没事了。”

　　宫焕比谢鸿归还不习惯没有事做的状态，哪怕只是十几个小时，他也格外珍惜起来。

　　“让我想想，放假做什么，睡一整天？”

　　谢鸿归的确困，他靠着毅力醒来，去处理月界里的混血兽人，去找梵卓家族，一会就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宫焕听到他绵长的呼吸，把被子盖在人身上。

　　他也趴在枕头上看着谢鸿归睡着了。

　　周日许多人在为教廷的丧钟而心神不宁，贵族因为取消的宴会而怨声载道，教廷以强势地姿态推出了新的圣女。

　　远离事端的屋檐下，两人赖在床上，谢鸿归抱着枕头看书，因为精力不支，他看一会就会睡着，醒来又继续看。

　　宫焕在厨房倒腾自己的东西，有了月界嗷嗷待哺的混血兽人，他放心大胆尝试。

　　有了教廷提供的金币，他感觉自己也是有底气起来了，光是准备想买的东西就写了长长的清单。

　　折腾累了他就回卧室，把特意留的食物端给谢鸿归，在边上说自己关于月界建设的想法，谢鸿归就一边吃一边听。

　　两人趴在阳光下，用凌乱的线条在纸上画出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