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融光》柯郁

5、亲爱的，面子这么薄？

　　瓷的私人飞机上。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一晃眼十年过去了。”美坐在瓷旁边，手里拿着个高定的冰川杯，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冰镇可乐，忽然感慨一声，说着抬手碰了碰瓷的茶杯，“亲爱的，你百岁生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瓷沉默了好一阵都没回话，美放下杯子，往瓷身上靠，祂发现自祂和瓷一起上了飞机后，瓷总是心神不宁地时常走神，或许心里藏着事。
　　祂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但涉及到祂却完全可以确定。
　　“又在想我？”美往瓷身上靠，意味深长地笑着问祂。
　　“没有。”瓷回神，话语平淡，半晌又开口道，“祂们都说这是你的施舍，请问你本人有什么想法吗？”意有所指。
　　“祂们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事当然是亲爱的你，让我信服了，完全是因为你自身的实力。”美微笑着解释，语气真挚。
　　要不是国际社会的舆论背地里是祂一手推动的，瓷倒是考虑信了。
　　瓷在这点上，完全没有谦逊的必要，神知道祂为了台的回归做了多大的努力。国际舆论中的“施舍”“趁机打劫”等言辞说得未免太冠冕堂皇，又有多少人知道祂的苦尽甘来。
　　“那确实是。我日渐增长的综合国力和科技水平证明这是历史必然。”瓷话语坚定不移，相当自信，当然，祂也有自信的实力。
　　“十年前，你确定你是因为拉丁美无暇顾及么？我倒是恍惚看见了你的身影，还以为你是赶早来送祝福的。”*瓷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递到唇边抿了一口，语调漫不经心，显得无意又无害。
　　“亲爱的，你确定要继续深入这个无聊的话题么？”美重新在祂位置上坐正，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串手链串珠，“往事不可追忆，你看在我这份诚意上，就当我是来诚挚祝福的，怎么样？”
　　瓷没说话，转而就见美拉过祂的手，将一串手链串珠给祂戴上了。这串珠很有种花元素，主色调是氤氲的蓝色，还有个金色的挂坠，有点像麒麟，瓷几乎是立刻就看出这手串是什么——麒麟宝珠。即使是仿制品，但还是保留了主要的意蕴。
　　不出意外，手串是高定的，麒麟挂坠是24K纯金的。看得出来，美应该是提早了解了瓷的文化特色，真是，别有用心。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瓷放下茶杯侧头反问。
　　“合适就送了，我送礼物需要理由？”美摆弄着瓷手上手串，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又举起来，与瓷合照自拍，“有没有被我感动到，honey？”
　　“确实有点。这麒麟宝珠也就是叫定海神珠，你是希望我海洋科技领域更上一层楼。”瓷没看镜头，侧头盯着美，语重心长地阐述着祂的“过度”理解，嘴角扬着温和的笑，“另外就是，这麒麟宝珠只适合心身正义的人佩戴，你是觉得自己不搭，所以才选择给我。”
　　美侧头盯着瓷，不适感转瞬即逝，笑时露出点虎牙，高傲又张扬，放下手机，抬手捏了捏瓷的脸，“亲爱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的嘴在勾搭我。”
　　“怎么说？”瓷不以为然，祂说话惯是这样，很有东方大国的温润大方的气度。
　　“因为想堵住你的嘴。”美侧身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美压低声音用悦耳的英文问祂，“亲爱的，我可以亲吻你么？”
　　美问是这么问，没等瓷回答，轻盈地在瓷脸上亲了好几下。
　　瓷耐不过祂死活都要这么做的样子，就在美吻了吻祂唇角时，瓷这才伸手捂美的嘴。
　　美抬手抓着瓷的手腕，眉眼弯弯地吻了吻瓷的手心，瓷匆忙收回手，面色如常，别过头不看祂，露出的耳朵却悄悄述说着平静行为背后别样的情绪。
　　“不喜欢可乐味。”瓷开口说着。
　　“你是故意针对我才这样说的吗，honey？”美盯着瓷的侧脸反问，可乐在瓷的市场可是异常畅销的，就算祂不喜欢，小兔子们有很多喜欢的。另外，不喜欢又不等于讨厌。
　　“我在陈述事实。”瓷脸侧了回来，神色自若，话语平淡。
　　“那我就当你口是心非喽。”
　　“随便你……”瓷随口道，话音未落就见美又凑了过来，拿起放一旁的折扇抵住美的下巴，话语不满，甚至带些恼羞成怒，“你再弄我一身可乐味，试试？”
　　“亲爱的，面子这么薄？”美没办法，在自己位置坐正，拿起放一旁的手机，边摆弄手机边调笑着问。
　　“是，你脸皮厚。”
　　“我记得你们那有句古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意思是有所舍才有所得。我觉得这太过于正确了。”美认真说道，视线停在手机屏幕上，祂在琢磨刚才拍的照片。
　　这不是你舍掉脸皮的理由。
　　没听到瓷回话，美抬头瞥了瓷一眼，调笑着问，“不回话是在心里想我吗？”
　　“确实有些道理，所以你打算舍掉世界第一，得我们的合作吗？”瓷微眯着眼睛反问，顺道把话题摆正。
　　“舍掉世界第一，你怎么得？只有我是你的，世界第一才是你的。”美笑得人畜无害且意味深长，话语蕴藏着无尽的自信与高傲，“至于合作，是顺其自然的事，急不来的，亲爱的。”
　　“……”
　　瓷自觉这样明里暗里地谈话，多少有些累人，本来回程不面见人就能放松一会。
　　索性话题没持续多久，飞机稳稳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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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1：台回归十周年晚宴）
　　红色大广场充满了灯火色，灯火通明，广场上空悬浮着两个分外显眼的大红灯笼，有副对联挂在其上向下铺展，随风飘扬着——
　　「上联：统一国家大业，两岸和，政通全世界，五湖四海欢儿女
　　下联：完成历史章程，三生愿，绩耀此乾坤，月异日新腾吉祥
　　横批：万家灯火热庆台归十周年」*
　　“看来，你别有用心啊，瓷。”美看着这红红火火的场景，微笑着拍了拍瓷的肩，“看得我感触非常深刻。”
　　“喜欢就多拍点照片，让更多人知道，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瓷双手环胸坐在后座，祂刚下飞机没多久就看到了美发布的国际战略伙伴圈（朋友圈），随之而来的就是国际新闻报道。祂稍微瞥了几眼，有点头疼。
　　京和津在前边开车，当他们在机场看到美利坚和父亲大人一起下来时，内心五味杂陈，偏偏要尽“来者是客”的地主之谊。（“美叔”一喊一个不吱声）
　　津坐在副驾驶眼神疯狂示意京，京被祂盯得头皮发麻，祂心中有数，“你拿手机问问新和藏祂们快到了没？”
　　津刚想说接人的时候不就已经到了么，京又瞥了祂一眼，津嘴闭地死紧，好的，祂了解了。祂这就玩手机打发时间，实则是在群里疯狂输出。
　　到了场地，中式古朴建筑四合院和现代时尚建筑的组合，莫名有种跨越时空的特殊美感与冲击力。
　　说是家宴其实不然，瓷还邀请了一些全面战略性合作伙伴。在场的人见到美，反应大的没几个，大数据时代都是看到了国际新闻的。
　　（小剧场2：美与台针锋相对）
　　宴会上，美给台送了礼物，是一套茶具，却不是简单的茶具——碧玉薄胎茶壶和曜变天目茶碗。
　　“不用客气。”美没等到台的谢意，自顾自笑着说道，“还有一些礼物，过几天送到你那。”
　　“……”
　　会后还安排了节目，场地安排在了鸟巢，还是小兔子自发组织的特色节目。
　　四下无人，台乘人不注意悄悄跑出来散心，此时祂百感交集。
　　“借花献佛？”台敛下笑容，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并算特别不友好。
　　“何来借？花难道不是我养的。”美微眯着眼睛，靠着阳台的围栏，手上拿着杯红酒在晃，皮笑肉不笑地反驳，“这可不是寓意着流落在外终于得到回归么？称你，多像啊。毕竟，你之前也是我养的。”
　　“你……！”台怒不可遏，要不是今天晚宴父亲大人还在场，祂早就爆发了。
　　“我怎么了，我偏偏喜欢你人美心善的爹爹，不然怎么你做错了事，祂还肯原谅你？要是我孩子，我早就扔祂出去，自生自灭了。”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你手段多么的卑劣无耻。”
　　“是么，我觉得相较于我的卑劣无耻，你的背叛岂不是更加让人注意？”
　　“你威胁我？”台死死地盯着美，握紧的拳头都还在颤。开什么玩笑，父亲大人对祂这般好，年年的回归宴都像国庆似的，对祂的期望那么大，祂不能，也不可能再做伤害父亲大人的事。
　　“我爹是心地善良，所以祂信我比得过你一个外人。”
　　“这样啊，刻薄的真相可比情感更具有说服力。”美说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声音回荡在空气当中，带着明晃晃的不怀好意，“不过，还是祝你回归快乐，别再被骗了。”
　　当然，我不会再用欺骗这么低端的手段。我要让你在权衡利弊之下，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都在我的棋盒之中任由我掌控。
　　（小剧场3：十年前英美的对话）
　　船舰的甲板上，美墨镜架在头上，蓝绿色的眼眸盯着返程的汪洋大海，海风吹拂着祂的头发。
　　“怎么样，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感慨又惋惜，难以释怀却又无奈释然。”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到美的身边背身手搭在栏杆上，含笑问道。
　　“我又不是你。不要把你的情绪强加给我。”美仍旧是丝毫不服输的态度，肆意不羁的模样，弄得英有些许恍惚。
　　“是啊，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在却又胜过历史。”英微仰头，笑着感慨了一声。可不是么，就像祂当时见证美利坚初获自由的张扬且蕴含无限生命力，现在美利坚像祂一样无奈放任台的重获新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至少不会像你那样久久难以释怀。”美瞥了英一眼，漫不经心地吐槽，“谁像你，那么久不愿面对现实的。”
　　“什么？全世界最不愿面对现实的恐怕就属你和你家小狗了吧。”英笑得意味深长，拍了拍美的肩，“这是历史必然，真可惜，你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我俩半斤八两，你最好别以说教的口气同我说话。”
　　“懒得管你，回去了。”英摆手就要回去，外边风大，边走还不忘提醒，“你就站那吧，等海风把你释怀的情愫吹走了再回来。”
　　“……”
　　真**讨厌，历史必然么，开什么国际玩笑，祂会输给历史？
　　（小剧场4：当天国际网热搜词条）
　　#热烈庆祝台回归十周年#【爆】
　　#美瓷公然秀恩爱#【爆】
　　#美访瓷祝贺台的回归#【热】
　　……
　　#大英博物馆碧玉薄胎茶壶回归#【上升】
　　#曜变天目茶碗回归#【上升】
　　#美利坚不管他爹死活#（这个是凑数的）
　　*十年前：美的注意力放在拉丁美和中南亚那边，霓虹正好面对火山爆发的困境，这么说来恰巧给了台机会，另外就是当时台的兔子很有大局意识，当即就与瓷协商回归的事。
　　在宣布回归签订《回归宣言》《祖国和平统一法案及告知书》等仪式当日，瓷可是委派了好几艘航母当场进行演习，外围则是另外几艘侦查舰。
　　所以，瓷说当时看到了美，所属事实，只是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美到底是没动手，或许是能的，只是涉及的利益太多，顾及得也就太多。（所以到底没敢，终究还是瓷的实力取得了胜利。）
　　*对联来源于网络，主要是我还没这个水平哈「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