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寄予》霜月华

5、第 5 章

　　喀，喀，喀。
　　英语老师脚踩高跟鞋走进教室，如风一样疾行。
　　“stand up”
　　小蜜蜂扩音器带独特的音质，把英语老师的声音传遍教室每个角落。
　　“Good afternoon. Ms.Chen”
　　陈老师环顾四周看了看，才学生坐下。
　　“sit down.”
　　“打起精神来，别睡着了。”陈老师看着蔫了的白菜一样的同学，提醒道。
　　陈老师相比一班的其他老师要年轻点，性格较活泼，长了一张娃娃脸，让学生觉得十分亲切，容易相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位陈老师在一班很受同学们喜欢。
　　有人开玩笑道：“老师，这天气太热了，适合用来睡觉。”
　　全班大部分人附和，“对啊！老师。”
　　“那空调不是开着的呜？”
　　“老师热与冷进行中和，更困了。”
　　王洵此话一出，把陈老师都逗笑了。
　　“我还不了解你们吗？春乏夏盹秋困冬眠是吧？”
　　“是的。”
　　“拿出选择性必修二，咱们开始上课。”
　　“还是老规矩，上新课前，先点两个人起读课文。”
　　“凌清炀，跟……，楚时昭，”陈老师差点想不起来新来的同学名字。
　　凌清炀有点意外，从上学期开始陈老师就很少让他起来读课文了。
　　陈老师为了锻炼学生们的英语口语和听力，每次上课都要喊两个同学起来念文章或情景剧本。

　　楚时昭也很意外，不过还是在全班人的嘱目下拿起书站起来，旁边的人也站了起来跟他并排着。
　　“你们谁先开头？”
　　“老师我先来吧！”
　　楚时昭本来想说我先来，不过他觉得谁先都无所谓，反正都要读。既然凌清炀开口了，那就让他先读。
　　旁边的人开始了，凌清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凌清炀念完第一段之后，楚时昭立马接了上去。两个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却意外地默契，中间除了交接的时候有点停顿，几乎没有什么错处。
　　两个人读得很快，一下子就念完了。
　　“非常好，你们两个坐下吧！”陈老师清了一下噪子，“好了，现在正式进入课堂。”
　　凌清炀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同桌，声音还挺好听的，没有任何口音，挺标准的。

　　放学了，大家都积极地赶往食堂。八中的学生对学校食堂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学校的早餐还是挺丰富的，比其他学校要好一点，恨因为午餐和晚餐来来回回就那几道菜，在呆学校一年，可以做到记得每个星期的哪一天做了什么莱。因为真的很固定，星期二必定有鱼，星期天必定有牛肉。
　　然后便是土豆，白菜等素菜的互换着配合只能看到丝和沫的猪肉。
　　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又觉得自己交的伙食费却没吃，有点可惜。
　　楚时昭上学期来到八中，吃了两个星期的饭，做出的评价就是大部分的学校都一个样，就连好学校也不例外，都如出一辙。
　　楚时昭不是挑食，吃什么都可以。但八中跟他之前的学校的食堂有百分之五的相似度。
　　学校的油钱好像很多，让学生们拿油来当汤喝，但汤里面却没有一点油，非常寡淡。
　　学校里的小卖部也卖泡面那些，但是人又太多了，挤也挤不进去。这个学期高一刚进校，都特别热情好奇，小卖部里面已经人满物稀。
　　楚时昭跟随大部队去了食堂。

　　“凌清炀，走了。等一下去晚了，你连饭都抢不到，你都不知道这届高一的抢饭有多猛，而且高一的本身就离食堂很近，我们还要和高一的一起在一楼吃饭。”王洵催促着，顺带抱怨了一下。
　　王洵从后面走到凌清炀前面的那个位置，前面的人已经走了，他便坐下来。盯着凌清炀。
　　凌清炀手里动作没有停，继续刷着物理题。
　　王洵又接着说：“有点羡慕高三的，单独在二楼吃饭，也没有那么多人抢饭吃，而且不挤也不热，每次去到一楼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北方的汗蒸房，大汗淋漓的。”
　　凌清炀在草稿纸上算出答案后，填在物理试卷上，笔在试卷发出一点丝微的声音。然后把笔盖物归原主。
　　上节课是自习课，因为复赛快要到了，所以凌清炀打算除了写老师布置必须要交的作业，这十几天的重点先放在竞赛上，一直在刷物理试卷和看实验资料。
　　凌清炀觉得手有点酸，便揉了揉。
　　“那走吧，不然你不到饭，瘦了怪我怎么办。”凌清炀调侃道。
　　孔乾从后面走过来，看着王洵有点壮实的身材。
　　“饿一两顿饭，应没什么问题，还能减肥。”
　　“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我这身材还需要减吗？”
　　孔乾想了一下，王洵平时饿狼式吃饭的模样，食堂那么难吃的饭，王洵还是能吃很多。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王洵成为胖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没事，能吃是福，以后可以COS福娃娃，老人也会夸你有福相。”凌清炀已经想到他以后的样子。
　　“我只是吃得有一点多面已。”王洵有点气愤。
　　孔乾连连点头，懒得与他争论，转头看向凌清炀。
　　“收拾好没有，走了。要不然等下饿着咱们的王福娃了。”
　　王洵气得过去锤了孔乾，孔乾灵活躲开了，跑到后面去，王洵连忙去追，势必要给他一个教训。

　　凌清炀终于收拾好，对着打闹着的两人喊了声。
　　“走了。”
　　两个人愣住停在原地，王洵手急眼快地抓住机会，给了孔乾一下。
　　“……”
　　孔乾想打回去，王洵连忙做一个交叉的手势，表示休战，看向凌清炀。
　　“你看凌清炀都饿了，喊我们去吃饭了，要是因为我们让他错过进食，那我们的错过不就大了吗？”
　　最后孔乾收手，跟凌清炀说“走吧。”
　　王洵心里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一看，就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到走廊上了，连忙追了过去。

　　“凌清炀，你为什么每次用完书之后都要它整理好放回去啊？而且你睌自习去物理竞赛班的时候不是要用吗？直接放在桌子上不就好了吗？干嘛要那么麻烦，这多累啊！”
　　“看不惯，就理了。”
　　王洵有点疑惑。
　　“怎么，难道你有强迫症？”
　　凌清炀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孔乾开口了。
　　“怎么难道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桌子乱七八糟的，然后，总是找不到试卷，再怀疑同桌是不是拿了你的是吗？活该。“
　　王洵被怼得无话可说了，毕竟这事他真干过有点心虚。
　　王洵赶紧转移注意力。
　　“走走走！等一下食堂的饭没了”
　　凌清炀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笑了笑，没有否认。他确实有点强迫症，不过也只是针对他个人。毕竟别人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

　　三个人终于走到了食堂，食堂里面人满挤身。他们好不容易才绕道找到一个队伍可以排。
　　很长一段时间后，等得花都要谢了。终于抵达窗口。食堂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抖，把肉都要抖没了，才递给学生。
　　凌清炀打完饭后，便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等他们两个。顺便看看哪里有座位。
　　看了周围一圈，几乎都有人。
　　王洵和孔乾打完饭，端着盘子走过来。孔乾还打了碗汤，低头着盯着汤，哈腰慢慢地走过来。
　　“凌清炀，还没有找到位置？“
　　“嗯，人还挺多的。”
　　“我们再过去那边找找吧。”

　　“那里有位置！”王洵看向一个地方。
　　凌清炀和孔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那桌人的三个人正在收拾的盘子和放在上面的垃圾，而另外一个人则是低着头专心吃饭，连头都没有抬过，应该不是一伙的。
　　不过他们觉得低头吃饭的那个人有点眼熟。
　　孔乾反应较快，立刻飞奔过去，枪在别人之前占好位置。凌清炀也紧跟其后。
　　到那里时，凌清炀发现坐他对面的人是他只认识半天的新同桌。既然遇到了那肯定是要招呼，虽然他的新同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滚开的气质。
　　“楚时昭，你要吃完了”
　　说完凌清炀有点想煽自己，问这么弱智的话题，你眼睛是瞎的吗？看不到他还有几口就吃完了吗？
　　“……”
　　“……”
　　果然，楚时昭很奇异的看着他，回答“嗯”。
　　孔乾觉得有股非常鬼异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散开。
　　“呦，你俩怎么还不吃啊，怎么突然发现没有我，你们俩个连饭都吃不下。”
　　王洵走过来，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汤有点烫，把碗从盘子里拿出来时，他的手有抖，十分小心翼翼地放在盘子的旁边，但嘴巴没有停过。
　　王洵看到楚时昭立马反应过来，“楚时昭，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挺巧了“，楚时昭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拿出纸擦嘴，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一下。
　　“我先走了，你们吃。”
　　王洵立马回答：“好，那你慢走。”王洵朝他挥了挥手。
　　这奇怪的相处方式莫名的让人想起了餐厅里服务员跟顾客。
　　凌清炀觉得自己的社交能力还需要多练。
　　“看什么呢？人早走远了，吃饭！你们俩个不饿的吗？”
　　王洵大咧的话，把凌清炀飘了的思绪一下子给拉了回来。
　　说完之后，看向对面一动不动的两人，“看我干嘛！你们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