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60、断尾

　　麻瓜研究课的教室距离礼堂不远，玛丽嫌礼堂太过吵嚷，索性直接来到教室里复习。麻瓜研究教授凯瑞迪·布巴吉是一位非常年轻的教授，她致力于跟每个学生成为朋友，尤其是麻瓜出身的玛丽，在她眼里像是珍稀动物一样宝贵，她总乐于在权限内帮助玛丽。
　　所以当她来到教室后，玛丽向她请求提前开始考试。
　　“拜托了教授，我晚上还有事情，求您让我早点答完卷子吧。”玛丽还是不放心那几个家伙，他们太能胡闹了，万一小天狼星又想到什么恶作剧的点子，自己不在就多了很大的危险，毕竟今晚的卢平不是人是狼。
　　“这没有先例，麦克唐纳小姐。”布巴吉教授有些不满，这个请求过于奇怪了。
　　“您看教授，只是我提前答卷而已，我也不可能把答案告诉其他同学，做完卷子您就收上去，我今晚真的有事，我——我可能……可能要来嗯——那个。”玛丽绞尽脑汁地编着理由。
　　布巴吉教授狐疑地看了玛丽一眼，最终还是心软了。
　　玛丽飞快地答起了卷子，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奋笔疾书着，离八点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她终于写完了最后一道论述题，交上试卷拔腿就向外跑去。
　　越靠近打人柳，玛丽的心慌得越厉害。等她来到打人柳的树下，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打人柳停止不动了。树下，彼得一动不动地站着，手指按在能让打人柳停止的疤节上。
　　“怎么回事，是谁把你石化在这里。”玛丽拉着彼得钻进打人柳地步的通道，将他的咒语解开，急切地问道。
　　“詹姆……玛丽，詹姆有危险！在尖叫棚屋……”玛丽急忙顺着通道向前，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昏昏倒地！”，彼得竟然向她发射了昏迷咒！
　　好在玛丽身手矫捷地躲过了，狼人的咆哮在通道内回荡，彼得怨毒地看着她，疯狂大笑道，“斯内普死定了！那个食死徒死定了哈哈哈哈哈！”
　　西弗勒斯？他在这里？
　　来不及询问事情的经过，玛丽以最快的速度打晕了彼得，化身雪豹直接向着尖叫棚屋狂奔而去。
　　尖叫棚屋内，詹姆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即将被狼人挣脱的束缚咒，西弗勒斯狼狈地躲避着狼人的爪子，被逼进了角落。雪豹急急撞向光幕，却被反弹了回来，摔在地上变回人形。
　　狼嘴即将咬上西弗勒斯的肩膀，他的眼中绝望遍生，他不甘心死在这里，更不甘心变成狼人，可他的魔杖早已脱手，身后是冷硬的墙板，他的体力已经耗尽……他避无可避了。
　　眼中的狼影不断放大，却有一道轻盈的风划过他的身躯，带着月见草独有的芳香，扑倒在他的身上。
　　“不——玛丽！”詹姆撕心裂肺地喊道。
　　“把机关改回来！你们疯了吗！”玛丽大喊道，她不得不以人身穿过光壁，为了拦住狼人的撕咬，只得把自己的尾巴直接塞进了狼的嘴巴里。紧接着，柔软的身躯变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的雪豹，蜷缩的身体将西弗勒斯牢牢地护在下方。狼人在她的背上疯狂抓挠，狼嘴在用力撕咬。
　　啪嗒——一截染血的尾巴掉落在地板上，玛丽疼的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但她还是牢牢地将西弗勒斯护住，直到詹姆大喊，“快出来！机关改回来了！”
　　詹姆用魔杖炸出一连串的火花吸引狼人的注意，玛丽趁机叼起西弗勒斯将他甩出了弧形光壁。见他脱险了，玛丽翻身一巴掌拍在了狼人的脑袋上。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道，狼人被拍飞出去，砸碎了墙角的木床，玛丽趁机冲向光壁，在靠近的一瞬间变回了人形，脸色惨白地摔出光壁。
　　鲜血像小溪一样蜿蜒开来，玛丽的后背血肉模糊，她强撑着精神爬起，“西弗勒斯呢，你怎么样了？西弗勒斯——”
　　“我在这里。”哽咽颤抖的声音在玛丽听来犹如天籁，那双温热修长的手轻柔地将她扶起，抱在怀里，西弗勒斯从她的腰间掏出魔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治愈咒语，泪如泉涌。
　　“你没有被咬到吧？”玛丽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袍。
　　“没有。”
　　詹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卢平还在光壁内疯狂撕咬，小天狼星掀开隐形衣，露出了身形，望着躺在血泊中的玛丽，神色复杂。
　　原来他一直在这里！在这里看着！
　　“你们几个，谁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玛丽竭力喊着，失血和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但愤怒像强心剂般使她保持了清醒。
　　“先送你回城堡治疗。”詹姆说着，上前扶起玛丽，却被她一把撇开了手。
　　“说！到底是谁！怎么回事！你们都不要命了吗！今天不说清楚谁都别离开这里！”
　　“我想他死！”小天狼星整个人藏在黑暗中，语气狰狞，满是仇恨的灰色眼眸像是深海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耀眼的火焰在尖叫棚屋的门外升腾，邓布利多从火焰中现身，福克斯停在他的肩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火势蔓延至众人的身上，明亮而不灼痛，下一秒，玛丽就感觉她轻轻落在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这里是校长办公室。
　　后背痒痒的，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身上，玛丽转动头部，看到福克斯正立在西弗勒斯的手臂上，明黄色的眼睛留下大滴大滴的泪珠，伤口在它的眼泪的疗愈下缓慢地愈合。
　　“谢谢你，福克斯先生，也谢谢校长先生，这真是个实用的能力。”玛丽从西弗勒斯的怀里坐起，努力想要起身。
　　邓布利多冷若冰霜的脸上短暂地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他的语气沉重而低缓，用几乎可以说悲痛的眼神看着玛丽，慈爱地说“我很遗憾，这些疤痕会终生伴随你，福克斯只能帮你治疗伤口。麦克唐纳小姐，你很勇敢，今夜你挽救了不止一个无辜的生命。”
　　“这么说，您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玛丽有些诧异，邓布利多用魔杖变出四把扶手椅，示意众人坐下，“这恐怕需要三位先生为我们两人说明一下。”
　　大量的失血让玛丽脸色惨白，她小心翼翼地将断了一截的尾巴抱在胸前，每动一步都是从尾椎攀升到脊柱的剧痛。她一起身，詹姆三人都看到了玛丽背后交错狰狞的伤口和完全被鲜血浸染的衣襟，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玛丽的身上。
　　“把你的脏手离她远点！”小天狼星愤怒地吼着，“你还嫌害她不够吗！你非要害死她才甘心是吗！”
　　西弗勒斯扶着玛丽坐在椅子上，怨毒地看着小天狼星，“布莱克，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你们骗我过去，不就是想借狼人的手杀死我吗？”
　　“是！我是想你死！你这种败类根本就不配活着！如果你再敢伤害玛丽，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小天狼星毫不掩饰的杀意令玛丽的胸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被这样的火焰支撑着，她以惊人的速度起身，快步走到小天狼星身边，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是莱姆斯！你想过他清醒过来后，看到他咬了人甚至杀了人，他会有多自责吗！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却利用他当杀人工具，你是想让他在阿兹卡班悔恨终身吗！还是你也想去阿兹卡班，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玛丽气得整个人颤抖不止，她以为这是一场意外，没想到这是一次有目的的谋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小天狼星顶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不可置信地看着玛丽。此时的玛丽像是一只随时会喷火的母龙，狠狠地瞪着他们三个，詹姆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伤得这么严重，她一定会把在场的三个人通通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我们没想他死，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让他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一直想弄清莱姆斯的秘密。”詹姆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我是想去拦住他的，但是那个机关，它被改掉了，鼻涕——斯内普在里面出不来，直到你来。”
　　西弗勒斯十分厌恶地啐了一口，转身恨恨地直视着邓布利多，说道，“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校长先生，莱姆斯·卢平是狼人，我跟踪他们快一年了，他们每个满月都在违反校规，他们在打人柳下饲养狼人，今天他们甚至还想谋杀我，我要求开除他们！”
　　“斯内普先生，请你冷静。”邓布利多再次摆手示意众人落座，“卢平是经过我的允许来到霍格沃兹念书的，学校内每一位老师都知道他是狼人。”
　　“可我差点死在狼人手里！布莱克在谋杀！邓布利多教授，你不能包庇他们！”
　　西弗勒斯的愤怒没能换来邓布利多的回应，校长办公室的们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砸开，麦格教授不满地瞪视着一对无礼的夫妇，紧随其后的是波特夫妇和神色怯懦的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