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49、尾巴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后，玛丽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之中。万圣节前一天，玛丽期待已久的暴风雨天气终于出现了。
　　算术占卜课一结束，她就飞奔到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我需要一个专属玛丽·麦克唐纳藏东西的地方”，她在心里这样默念三遍，有求必应屋却并没有出现。
　　不会吧，西弗勒斯那家伙翘课了？
　　玛丽回忆了一下课表，今天周四，斯莱特林这会儿在上魔药课，跟赫奇帕奇一起。阿莉耶丝的草药课应该刚结束，从温室回城堡还要一段时间。难道是莉莉在里面？还是其他的谁发现了这里？
　　玛丽给自己上了一个幻身咒，躲在走廊的角落里等待。还好这糟糕的天气令走廊的光线十分昏暗，不然玛丽真没把握这半吊子的幻身咒能隐藏自己。不过对于眼里很少注意细节的学生们来说，足够了。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走廊陆续过去好几拨学生，有求必应屋还是没有人出来，玛丽依然在外面进不去。
　　里面到底是谁啊？
　　玛丽打着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闪电划过天空，直劈而下的银色光亮晃得玛丽从睡梦中醒来。
　　玛丽已经能感受到心口的第二颗心跳，但有求必应屋依然进不去。
　　她开始后悔，不该大意将水晶瓶藏在有求必应屋，以为是安全结果安全得过了头了。但话说回来，她那时也没有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玛丽望着空中的闪电计数，闪电第十二次劈下的时候，挂画对面的石墙开始发生变化，一个浑身包裹在斗篷中分不清男女的身影小心地探出身子，见走廊没人，立刻向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飞奔而去。紧接着第二个人也同样包裹在斗篷中，快步顺着楼梯走下去。
　　看这两个人身高的，都跟莉莉差不多的样子，一个显然是格兰芬多的，另一个就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了。
　　玛丽进到有求必应屋内，水晶瓶中的魔药已经变成了浓郁的深红色。这颜色比书上写的深不少，难道是因为闪电劈太久了？
　　事已至此，赌不赌。玛丽知道，如果拿着这个液体去问麦格教授，她一定会给自己答案，但相应的，她一定会从今天起经常检查玛丽的舌头下方，确保她在成年之前都没有第二次含着曼德拉草的机会。
　　太危险了，未成年练习阿尼马格斯会有大概率走火入魔，麦格教授给自己的底线时间是六年级下学期开始，现在才四年级上学期。
　　但那几个家伙——詹姆和小天狼星才不会管成不成年呢，他俩的性格一向是有百分之一成功的概率就敢赌上百分之百去试验。不能让他们冒冒失失地赌，赌在自己身上总比赌在他们身上要强。
　　水晶瓶中的魔药渐渐红的发紫，玛丽在脑海中回忆，曼德拉草是减缓变身的痛苦，唾液是增加亲和性，头发是变身的牵引，鬼脸天蛾蛹代表破茧变化，闪电是增加魔药的威力。按照阿尼马格斯基础的理论来推测，这口紫红色的魔药会增加某一方面的性能，也许会影响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也许会增大变身的难度和痛苦。
　　但她没有时间重来一次了，她一定要在詹姆和小天狼星之前，开始这一步的尝试。不管怎样都可以给他们探个路，哪怕这是一条错误的路。
　　玛丽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出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的咒语，然后眼睛一闭，将魔药一饮而尽。
　　奇异的感觉从胃里蔓延至全身，时间仿佛静止了，玛丽胸口的两股心跳正在满满变强，然后变得趋于一致。咚——咚——强烈的痛楚伴随着心跳蔓延至全身，玛丽跪坐在地上，面色痛苦地捂着胸口。
　　要变强，要变得更强大——一定要成功啊！
　　手掌在渐渐变大，肌肉骨骼被撑开，毛发逐渐变长，尾椎的地方发热最明显。不多时，玛丽感受到了自己成为了一只货真价实的动物。
　　这是？玛丽举着自己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有些呆愣。
　　她以为她的阿尼马格斯会跟守护神一样是夜骐，或者是像麦格教授一样的可爱猫猫，这个不成比例的大爪子，玛丽蹭地一下想起身，但双脚变成后爪的不适感，让她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扭曲在了地上。一条一米多长的银灰色尾巴被她坐在了自己的屁股下。
　　嗷——我的尾巴！
　　嗷？玛丽上下摸索着，她这到底是变成了什么呀！毛绒绒，好大只，还有一条细长尾巴。
　　她后悔没有在变身之前给自己放面镜子了。
　　玛丽想要变回去，但她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的长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脑海中就没有概念她需要改变哪里。
　　玛丽瘫倒在地上，她不会要成为第一个在有求必应屋饿死的学生吧。
　　三天后，饥饿的玛丽睁开双眼，对上的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和足以夹死苍蝇的眉头。
　　“西弗，你小心一点。”莉莉在不远处警惕地握着魔杖。
　　下巴被西弗勒斯的魔杖戳了戳，然后那魔杖顺着她的脖颈来回滑动。好舒服，玛丽忍不住把头向前伸了伸。紧接着她就听到一阵压抑的轻笑声，眼前的人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莉莉，你来试试看。”他这样说着，拉着莉莉袖口的衣角，将她的手放在了玛丽的下巴上。
　　莉莉咯吱了几下，玛丽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哈，西弗，好温顺的豹子，我第一次摸诶。”莉莉甜甜的嗓音笑的发颤。
　　豹子？竟然是豹子！
　　三天了，玛丽可算知道自己变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一直到莉莉摸够了，西弗勒斯才大发慈悲地变出一面镜子，放在玛丽——哦豹子面前。
　　镜中的豹子总长有三米多，尾巴跟身体几乎等分，四肢和尾巴都是浅灰色，只有两只耳朵是纯黑色的，头顶有黑色皮毛组成的花纹。哟，自己还是个雪豹。
　　喂——你放这个没用啊，能不能行行好，放一张我的照片啊。不对，西弗勒斯没有玛丽的照片，玛丽好想大声呐喊，救命——她以后再也不嫌弃卡文迪许热爱拍照了。
　　呐喊变成了雪豹的一个哈欠，莉莉往她嘴里丢了一个杏仁派。
　　好吧，还是莉莉有良心，玛丽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最终还是莉莉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找来了上次晚宴的大合照，玛丽才对着合照渐渐回想起了自己作为人形态的样子。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瓜子脸，玛丽努力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的样子。变化渐渐发生了，玛丽身上的长毛像是受到召唤一样向身体内缩了回去，四肢变得细长，膨胀的骨骼开始回缩。
　　“啊——”莉莉的尖叫打断了玛丽的冥想，“你的衣服！西弗——闭眼！”
　　被打断的玛丽保持着半趴的姿势，变身前的衣袍被撑碎，堪堪地挂着几丝布条在身上，屁股后面，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不知所措地打了个圈。
　　巫师们有没有后悔药啊，或者她能现在袭击西弗勒斯送他一个一忘皆空吗？
　　玛丽羞得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浑身的皮肤都因为羞耻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玛丽在心里疯狂地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过了好久，三人才找回各自的理智，玛丽披着莉莉的外袍缩成一团，整个人像是熟透了一样。
　　“我还以为只有我和西弗知道这里，你三天不见人影，我以为你又有事请假回家了。”
　　“你的朋友，格林格拉斯，找不到你很着急，她还说是布莱克把你藏起来了。”
　　“我们之前一直在这里练习熬制高年级的魔药，也时常有进不来的情况，但这次整整三天，西弗就想到了你可能被困在有求必应屋了。”
　　莉莉尴尬地找着话题，沉默——回应她的是剩下两人长久的沉默。
　　西弗勒斯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玛丽的头顶，但捏得泛红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玛丽的脸红的快要爆炸了。
　　喂——你别盯着我啊，我袍子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啊！玛丽简直欲哭无泪，说好的阿尼马格斯衣物会随着变身而变成皮肤的一部分呢，她还特意挑了件花纹好看的银色长袍，想着不管变成什么身上都能带点美丽的装饰。
　　“你——那个——尾巴怎么办？”沉默半晌的西弗勒斯迟疑着开口，嗓音里透着沙哑。
　　玛丽的尾巴听着声音翘了起来。
　　“啊……这个——”玛丽赶紧抓住乱晃的尾巴，不知所措地说，“我管不了它——它变不回去了。”
　　阿尼马格斯最忌讳变身成人形的时候被打断，不幸中的万幸是，玛丽只多了一条尾巴，没有出现四肢兽化或者脑袋变不回去的惨案。但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尾巴！第一次长尾巴的玛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去问问麦格教授吧，或者庞弗雷夫人。”莉莉提议道。
　　“不要！”
　　“不行！”
　　玛丽和西弗勒斯异口同声地反对。
　　“我的意思是……”玛丽有些艰难地打直了舌头，“我——这个，是意外，在有求必应屋找到的变身药水，嗯——它应该是个恶作剧，过几天就会好了吧。”
　　不能让伊万斯知道自己在偷练阿尼马格斯，不然以她的那套所谓正确的道德标准，怕是要把自己念到连夜搬着床铺去阿兹卡班逃命。
　　“有这样的魔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练阿尼马……”
　　“有这样的魔药，我很久以前在书上看过，”西弗勒斯赶紧打断莉莉的联想，“是制作相当困难的药剂，不知道什么人弄的，看麦克唐纳的情况，应该是个次等货。”
　　这家伙，解围还不忘拐弯抹角骂自己，你才次等货呢！
　　莉莉疑惑地看着二人，最终还是玛丽搬出请她回宿舍帮自己拿身能穿的衣服，这样的理由，她才半信半疑地放弃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