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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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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室柔和的阳光中,翁诗伟的妈妈,身着一套优雅的米色大衣款款地步进屋来。她缓缓卸下脸上的墨镜,对着室内的布置四下环顾。
第一次亲眼目睹翁夫人的真容,刘筝大受震撼,眼前这位神秘夫人不仅拥有超越年纪的惊人美貌,更有令人不由自主神往的端庄气质——
果然只有如此神颜的妈妈,才能生出翁诗伟那样好看的孩子啊……
只不过,她今天大驾光临、到底是来这儿做什么呢?
夫人环视完毕后微微一笑道:
这屋子挺不错啊,虽然小了点,但收拾得很干净。
现山回道:
这都是刘筝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辛勤打扫,这早就成狗窝了。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夫人这时才把她的目光转向了刘筝——
刘筝赶忙点头致意:
翁夫人好!
结果对方反应非常冷淡地瞥了刘筝一眼后就把头转走了。
刘筝满头问号:
难道翁夫人没想起她是谁?不知道她曾经在翁家工作过?还是说……她对刘筝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时,现山已忙着请翁夫人在沙发上就座。
刘筝虽然心里有些不开心,但她还是去厨房准备了茶水,然后端出来,一一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茶水飘起袅袅的热气。
夫人高傲地把手一挥:
你们也坐呀,这是你们家,用不着跟我拘束。
刘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老太太,可真够摆谱的!嘴巴说自己是来做客的,可瞧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哪里像!
再看现山的反应,刘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一个劲儿地向夫人赔着笑脸,平日那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气概全不见了!
哦,好啊好啊,刘筝,那我们也坐吧!
说着,他把刘筝一扯,两人便在翁夫人面前坐下了。
现山开口问:夫人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夫人笑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这么紧张!夫人又笑道:我是替诗伟来的。
诗伟?现山的表情顿时变得局促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诗伟他最近好吗?身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夫人颓丧地摇摇头:
他每天都在公司里忙,几乎不着家——
现山急了起来:那怎么行呢!?他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不能太操劳的!
我也是这么说啊!唉——夫人叹道:可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诗伟的,他这个人,对任何人都很随和,对任何事都可以迁就,唯独对工作的事、半点马虎都不行!他现在一心想在公司里做出成绩,给董事会看,给他爸爸看,可偏偏他身边的助手,没一个给力的,所以诗伟经常会在我面前提到你——
提到我?
是,诗伟说,可惜他请你不来,不然他也不用一个人熬得这么辛苦了。
现山在翁夫人眼泛泪光的温柔注视中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筝不忍心见他如此,便替他解释道:
翁夫人,不是现山不肯帮忙,而是他自己也是重伤刚——
现山抓住刘筝的手,不让她说下去——
他抬起头道:
那么,夫人您是想——
翁夫人忽然向前凑近,她的眼神比起刚刚的更加温柔、也更加充满了母亲般的怜爱,她握住现山的手,用一种近乎讨好的、祈求般的语气对他说:
我想以我的名义,再次请你回来帮一帮诗伟——
我——
我知道!你恨我们翁家,夫人叹一口气:你的事,我都已经听诗伟说了——
一旁的刘筝心乱如麻,她一脸担心地望向现山,发现他又把头低下去了、而且比刚刚垂得更低。
不,陈现山,你用不着这样羞愧的,虽然你做错事,但翁家人也并不完全无辜!
见现山半天没说话,刘筝知他心里纠结,便想替他拒绝——
对不起……
忽然,她听到陈现山发出一道哽咽的声音。
刘筝一阵心如刀绞。
这时,翁夫人用宽怀的语气安慰现山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既然诗伟可以原谅你,我自然也可以,你知道的,我一向最疼诗伟,照顾一个病孩子这么多年,可以说,我的生命已经和诗伟的连成了一体,所以,只要是诗伟需要的事,我一定要帮他去做。
现山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翁夫人,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帮助诗伟,我一定义不容辞!
夫人大喜:
我就知道!你不会令我失望的!现山,我跟你坦白讲好了,目前诗伟在公司里压力很大,因为老头子把小三的最近留学回国的弟弟也安排进来了,而且成了诗伟的竞争对手,原本这对诗伟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之前的重伤,已令诗伟的体力和精力大不如前,偏偏他又那样拼命、凡事总要亲力亲为,他实在是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能替他减轻一点压力!
我明白了!现山用力点头道:我回公司去!只要帮得上忙,无论诗伟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的,夫人请放心好了!
刘筝在心里大呼不好,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夫人高兴地站起身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你这就跟我去公司吧!咱们让诗伟高兴高兴!
好啊!现山道:我们马上走!
刘筝情急地把他拉住了——
她转身道:
你要走哪里去?你忘记啦?今天咱们是要去医院检查身体的!
现山嘻嘻一笑:
我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样好了,等我先去公司一趟、见过诗伟后、回来再跟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
哎呀,不要生气嘛!现山赔笑地捏了捏刘筝的鼻子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吧。
安心、安心,刘筝哪里安心得了哦!
在家团团转了半小时后,刘筝忍不住给诗伟打去了电话——
什么?我妈去你们家了,还请现山回来公司帮我?
刘筝泄气:
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啊!诗伟长叹一声、又轻轻一笑道:不过,我不否认,我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清楚现山的实力,当初他在我哥身边的时候,虽然表面是司机,但私底下可没少帮我哥的忙、替我哥出点子、拿主意,他实在是个优秀的人才!只不过,我不想勉强他,我知道他现在最想、也是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刘筝,怎么你们还没有出去旅行吗?
刘筝苦笑起来:
原来他把旅行的事也跟你说了?你俩真是好兄弟!没有,因为前段时间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就一直让他在家里养伤来着,想说等他身体完全康复后再安心地出去玩,结果现在……
啊?诗伟尴尬道:你不会是怪我拖你们后腿了吧?
刘筝没说话。
诗伟又道:你不用担心啦,如果你不愿意现山过来帮我,我会说服我妈妈不要那么多事的……咳咳……
听见他咳嗽,刘筝忙问他身体怎么样。
呵,我没事啊……
刘筝抱歉道:其实我不是不想现山过去帮你,而是——
而是什么?
刘筝鼓起勇气老老实实道:
诗伟,难道你真的一点不怪现山?你还愿意用他?你还愿意相信他?
诗伟不答反问:
那你呢?刘筝,你对现山又有什么看法呢?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是基于什么心理、还愿意和现山这样的人交往,你不怕吗?你不觉得你的爱有点盲目吗?
刘筝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不盲目,因为我是发自内心地愿意接纳现山的一切,不管是他的好,还是他曾经的坏,只要他能把他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交给我,我就愿意接受他。
天!诗伟叹气道:听你这么说,我都要吃醋了!
什么?!
诗伟道:我是说,当年我要是追求你的话,会不会现在、你已经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啦?
刘筝失笑:
快别瞎说了!就算你当年追求我,我想,我肯定也过不了你们翁家这个大关的,我们两家的家世相差太远了——
你居然会介意这个?
不!刘筝一脸严肃道:与其说我介意家世,不如说,我更介意,自己有可能会变得介意的这件事。
诗伟轻轻叹息道:
所以,你是因为跟现山之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而选择了他?
也许吧。
诗伟笑道:
没想到当今社会,还有你这样的嫌富爱贫之女!
刘筝笑道:
那要看一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了。有些人喜欢物质享受,有些人注重精神自由,在我看来,没什么比在自尊上获得平等的感受更幸福的事了。
诗伟轻叹道:我懂你的意思,只不过,我未必也不是一个不讲求自尊平等的人,可惜我身上披的这件外衣,常叫人产生错觉,但不管怎样,我都祝福你和现山,我真心希望你俩从今往后过得幸福。
刘筝一脸满足地向他道谢——
啊!她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我也一直想问问你——
什么事啊?
就是当初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植物人的那件事,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