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约》高山五味子

30、第 30 章

　　连续几天瞒着娘亲偷偷出门为那个幼崽解毒。哥哥照旧站在一旁不出声，有时我逗幼崽都会忘了他就在旁边。确认幼崽没事后我们就告别了它们，从原路返回。只是在我们刚刚出了布满藤曼的山洞后，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回头才发现进山的洞口被堵住了。我和哥哥站在山脚下看着，大为震惊。
　　‘本来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这样都好。回去吧！’ ‘哥哥，这是天意还是巧合呢？’ ‘什么都不是，是劫数。’
　　到晚上入睡前，哥哥那句劫数一直回荡在耳边，不知道一向积极的哥哥为何会这么说。白天不论我如何追问，哥哥始终没有开口。我又来到梦里那个船边，看到那个白衣男子。只是这次不同，他一脸威严，面无表情，冠带整齐双手背在身后，而我则跪在他的脚边。我想起身却不能，此刻我的身体和灵魂一分为二，不受控制。
　　‘万事万物都有命数，不可干扰。今日本是那只小山狼崽的死期，它父母会绝望跟着撞墙而去。至此此等灵兽消失在世间。这是它们的命数。而你却私自救治，胆大妄为，违背天理，扰乱秩序。因此罚你减寿十年，病痛十日。以儆效尤。’
　　话音落，我睁开了眼睛。接着就是一阵心绞痛，满床打滚，直到昏睡过去。再次睁眼发现我正站在床前，母亲坐在床沿上握着我的手流泪。我上前想擦掉泪水，却触摸不到母亲。才发现我还躺在床上，准确的说是身体，面色苍白，不停发抖流冷汗。而现在苏醒的是我的灵魂，同样很痛，明明是坐在床上，却感觉站在地狱的火海中，每时每刻都是烈焰焚身。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学医就是为了能够救人，这有什么错？我要受这样的惩罚？我不断的问天，问自己。得到无声的回答和更加猛烈的火焰。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忍着疼痛走出房间，来到院子。看到爹爹在院子里不停的转圈，冰天雪地也掩盖不了他头上的汗珠和一地的烟灰。哥哥坐在一旁，手里转动着怀表。
　　就在我想走到后山看能不能去到昨天的地方时，在屋子门口碰到了一个姑娘。样子约莫十五六岁，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头发绾在头顶，上面别着一条珍珠丝带。我有点慌，准备默默走开，却发现她在看向我这边，转过头就与她对上了视线。我更慌了，现在的我是一抹魂，那她呢?
　　就在我忍不住开口打破平静时，对面的姑娘先行了礼。‘小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你是谁？怎么会看见我？’听到这句话，她看起来有点伤心难过又有点高兴，走到我身边。‘这个故事有点长，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听？’
　　我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和我从小到大见到的不同。在这个崇尚三寸金莲的时代，她更像是仕女图上的气质。我想知道，点点头表示愿意听。
　　‘我叫绒绒，今年413岁了。现在是神农架的山鬼。’说完她就停下了看着我。虽然她没有什么另外的表情，我就是觉得她是故意的。想吓吓我。‘喔！继续。’
　　她撇撇嘴，好像失去了什么乐趣。‘你现在灵魂出窍才能见到我。正常肉眼凡胎只有晚间才能见到我，晚间我会化身老婆婆的形象，带迷路的村民回家。’她看我还是没什么反应，一边瞟我一边说‘当年为了救我家小姐，我和杕签订了锲约。今天到你家来是因为我喜欢上你哥哥了，过来看他。’
　　‘咳咳咳，什么？你如何？。。。’‘哥哥都看不到你，你穿的再漂亮也没用。哎，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怎么看上我哥哥的？人鬼殊途啊！你别伤害到哥哥，别伤害你自己，放弃吧！’持续剧烈的疼痛让我再说不出话来，回神才发现她带着我坐在哥哥旁边，仗着没人看见，她亲昵的挽着哥哥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