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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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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修柏的眼神不对劲。
言雨猜到俞修柏此刻内心必然在想些龌龊事,他借机转向冷掉的餐食,捂起鼻尖。
俞修柏就让管家撤走了。
“阿言,跟我说说你都爱吃什么?”
他默不作声,从文件里抽出一张计划表,“俞先生,你上面都写得明明白白,我这三年的吃食你都了如指掌。”
脸颊泛红,微微愠怒,俞修柏微微一硬表示被爽到,他就爱看言雨这幅生气的模样,可人,诱人!
“你看什么呢!”言雨默默离他远一点。
俞修柏如痴汉般紧盯他不放,言雨侧身还能感觉他狂肆的视线在扫荡他全身,跟狗一样,看见美味的骨头不肯放。
言雨不是硬骨头啦。
他现在就得软一点啦。
“再看……”
“如何?”
俞修柏拍拍沙发边的空位,眉眼上挑。
“我……你别看了,我慌死了……”
“你慌什么?嫂子。”
言雨不经逗弄,耳根子发烫。
“阿言,坐过来,到我身边来。”
他眼神邪肆,不安好心,言雨却只能听他话。
【系统提示:坐过去积分+50】
薅羊毛也是分啊,不亏。
男人要演深情时连自己都要蒙骗过去,俞修柏就是这样做的,他总是装作很强的占有欲,实则人到了身边就装纯情。
言雨紧贴沙发扶手,狭小的空间里硬生生挤出一拳头的空位,俞修柏让他别紧张,从另一边拿起抱枕递给他,言雨甚至缩了缩身子。
俞修柏微愣立马起身。
言雨抬头看去,俞修柏双手握拳竟是在隐忍发颤,要干嘛?不听话想揍人?刚才不是好好的?犯病了?
俞修柏的确是犯病了,但犯的是戏瘾。
他背对着言雨说话也诚惶诚恐,“我知道是我吓着你,在车上吓着你了,是我的问题,你应该对我感到害怕。可如果我不那样做,你又怎么肯跟我回来?抱歉。”
他说完一长串都没回头看言雨,说完就跑,跟一阵风似的来回去无踪,留下言雨在原地发笑。
俞修柏这场戏演得也忒投入。
可谓是分秒都在对他下套子,既然如此哪有不接招的道理。
在车上那会他看上去可不像是演的,倒是真情流露,那恐怕就是他的真实面目了。
在楼上呆着没意思。
言雨下楼转了一圈,路过花园见到透明玻璃花房,跟沈宅里的设计一样,就连他亲手栽种的花草都移植到这边,工具箱都是那样熟悉。
巨大的囚笼。
在外人看来是镶了金边的,在言雨看来自己跟监狱里的囚犯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俞修柏现在还愿意跟他演戏。
他也能预估俞修柏最终要演到何时,无非是腻了的那天。
花房里很好藏人,言雨蹲在地上铲土,外面靠近的佣人就看不到他了,但说话声能听得很清晰。
正要起身时,外面便传来点火的声音。
“哥,借个火。”
“给!又忘记带了?”
“上午你们出去参加葬礼,我们不是给那位布置房间吗,下午就说床太硬,他妈的有没有搞错,那床还硬?一百多万的床垫真他妈的想睡出花来!结果你猜怎么着啊,那位跟豌豆公主似的,一颗石头怎么没把他的背顶穿!费那劲,搬上搬下的。”
“哈哈哈豌豆公主,的确啊,背是顶不穿的,但后面绝对被顶到爽过。”
……
粗言秽语入耳,言雨顿时恼羞成怒,但也仅仅是做做表面工夫,因为有人比他演得更好,更愤怒。
俞修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在那群人七嘴八舌乱说话时也蹲下来,捂住他的嘴顺带把人往怀里拐。
言雨惊慌失措盯着他,俞修柏用手指示意他别出声。
然而箍紧他的手是没放的。
言雨身子歪向他,也顾不得地上的土堆弄脏裤子,双手撑在他胸前,呼吸就扫在他颈边。
他不敢大口喘气,憋着一股劲儿,却更像小猫在挠痒痒,俞修柏哪受得了这罪,紧箍着言雨胳膊的手也暗自加深力道。
言雨闷哼一声,因为疼痛身体不由往前倾,薄情粉嫩的唇险些擦过他的颈,若有似无的撩动让俞修柏喉头发紧。
俞修柏大概是贪他的唇,故意偏头与他低语,炙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
“我会教训他们,等着看。”
说就说嘛,舌尖都像要钻进他耳朵里,耳廓碰到他上下开启的唇瓣,言雨不由抓紧他的衬衣,恍惚听见俞修柏的轻笑,他眼泛水光的瞪回去。
“不闹了。”他说得超小声,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在说话,右手覆在言雨脑后压入怀中。
言雨右耳压在他颈窝,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耳,他才不要听那些外人颠三倒四的评价。
奈何越说越恶心。
“我就纳闷了,搞男人有这么爽?”
“你懂什么,那是情趣。”
“话说回来,那位除了性别真挺骚的。”
“很作才对吧,厨子都被开了,接下来他一个不如意是不是连我们都得踢走啊?”
“俞先生喜欢有什么办法,费尽心机抢过来的小美人当然要哄着。”
“阿呸!不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弃夫!”
“就是死了丈夫才有风情,我看着也心动,娇弱弱的,今早给俞先生开车,他妈的把我叫顶着了,骚啊。”
……
言雨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后来眼泪打湿了俞修柏的侧颈,他的大手贴上他的左耳替他捂着。
手心贴手背,另一只便搂在他腰上。
俞修柏这演技到位的很,身形台表学个遍,不会还报了培训班吧。
言雨搁这腹诽,俞修柏已经扶他起身。
花房外抽烟的人走了,留下一地烟头,言雨走过去打扫起地上的垃圾,扫在垃圾桶里正好对着俞修柏的偷笑。
“俞先生!”
“知道你有怨气,但先别气。”俞修柏走过来给他拍拍裤子上的灰,装作不经意的轻拍,触感出乎意料的好。跟现下流行的什么捏捏减压玩具似的,回弹快,软乎乎的。
他倒是真需要减压了。
一遇到言雨这幅恼怒样,热潮澎湃难以自持,他好不容易强压心头火,再听言雨闷闷道:“我才不是那样。”
俞修柏暗想,你他妈的还不是?三两句就能让我魂不附体,一两个娇嗔小动作就能让我走不动道,你还不是?又作又骚。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还要瞒着的哄着的,“你当然不是,阿言,他们不懂你。”不懂你的明纯暗骚。
言雨推开他,但超小力的那种。
“你刚才箍疼我了,我本来就怕疼。”说两句好似要哭,却极力隐忍着。
俞修柏能理解,毕竟亲耳听到那些审判,对于养尊处优惯的的沈太太,一时半会的确难以消化。
“走。”
俞修柏大掌相握,拽得言雨手腕又疼,“干嘛去?”
“给你讨回公道。”
言雨暗讽这斯,看他到底玩出什么花样来。
俞修柏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硬要拉言雨一起,宛如俞宅另一个主人家,言雨要走他不让,脸皮薄到娇红。
“俞先生,我不好这样的。”言雨低头不敢看前方一排站着的小组长,有后厨的、司机组的、安保组的,齐刷刷低头也不敢直视。
俞修柏捏捏他手心,让他放宽心。
随后起身挨个教训,前面几位还好,轮到安保组和司机组,俞修柏挥起拳头就是一击。
下属们丝毫不反驳,打歪了身子又正回来,让俞修柏揍个痛快。
“知道我为什么教训你们?因为你们乱嚼舌根!”俞修柏的右手在充血,骨指处也擦破了皮,看得出来战况激烈。
言雨默默看戏。
他继续说:“现在跟言先生道歉,然后滚出去!”
一排人鞠躬道歉,言雨还以为在看影视剧,他手足无措的看向俞修柏,“俞先生,您这样我好难为情。”
“你受委屈我更心疼。在这个家,你可以随意做你任何想做的事,胡闹又如何?只要你愿意,我都奉陪。”
俞修柏宛如一个昏君。
这是把言雨架在火上烤啊,他甚至能看到安保组的人竖起的拳头,估计谁都不服气吧。
人散了,言雨才能从他掌心里抽出手。
“不是这样的,我们不能这样。”
俞修柏沉沉叹口气,“然而事实上木已成舟,你我没有回头路。阿言,外界已经没有你的消息,在沈氏你也无立足之地,更何况是沈家,有沈焕在的一天,你根本回不去。”
他说:“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
听着充满爱,往里探究便能窥见他眼神中的情.欲,不带一丝爱意,只是得不到的永远像潘多拉魔盒,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言雨装作抹眼泪,余光瞥见他右手的伤。
“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去餐厅试试新厨子的菜味道如何。”
言雨也饿了。
跟在俞修柏身后落座,有佣人为他布菜,他连伸胳膊夹菜的动作都省了,一样弄一点在小碟中,俞修柏追问:“这道翡翠白玉汤还合口味?”
言雨摇头,“太咸了。”
“这道糖醋鱼呢?”
“太甜了。”
“这道糯米肉圆?”
“太软了。”
“那这道金炸排骨?”
“太硬了。”
换做旁人,厨师早就冲出来拿锅铲抡人,但在俞宅,俞修柏都没生气,其他人更没生气的理由。
一桌子佳肴就没有合言雨胃口的,倒是俞修柏看向任管家,“都记下来没有?”
任管家合上小本一脸笃定,“我会再去跟厨师商量改进。”
“越快越好,先把汤改了重做,不要太咸,阿言不喜欢。”
“收到。”任管家转头进后厨。
整栋俞宅上空,好似凝结成一股巨大的怨气呢。
【系统:你也太挑剔了吧。】
“怎么了嘛,作点才可爱嘛。”
【系统:……】
统子哥也看不下去了,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