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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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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有个老姐妹的女儿开了美容院,她事先跟林蓦阑说好了,下班就过来接上她。
林蓦阑从抽屉取出戒指,跟夏树森打了个招呼就小跑着出去了。
“还真生气了?”夏树森盯着林蓦阑的背影,眼角有一抹笑意。
老太太见林蓦阑脸上倦意明显,“蓦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没有,我挺好的。”
“辛苦了要懂得说,现在小森既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老公,你别累了也自己死撑着。”
“知道了,妈。”
他们很快到达美容院,美容院是前几天开的业,老太太不想凑那时的热闹,便现在才过来捧个场。但估计也正是应了冤家路窄的说法,一进门就遇见了薛桐雪。
“夏太太。”她这三个字叫的是林蓦阑,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夏树森的前女友,而且在知道他们分手后都为她愤愤不平。
老夫人认出了薛桐雪,“以前没有机会见薛小姐,没想到今天倒是凑巧。”
这句话说得薛桐雪脸上血色失了一半,她正正色,“阿姨,您最近身体好吗?”
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笑笑,拉着林蓦阑往里面去了,林蓦阑脸色尴尬得不行,有老夫人在场,这种情形她处理不来。
“蓦阑。”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有时候有些人的面子不必给,她要做什么要表达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以防未来麻烦,不如现在让她知道深浅。”
林蓦阑心里叹着气,要是她有合适正当的立场,她当然可以摆出该有的姿态和架子,可惜这故事背景不够单纯,而昨晚还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她无奈。
她去卸了妆,走在更衣室里听了一路跟她有关的八卦。等到她们做完SPA,夏树森倒还亲自来接了。
“不是说约了领导吃饭吗?”林蓦阑问。
“省上突然召集他们开会,就取消了。”夏树森答着,含情脉脉望着林蓦阑那张毫无粉饰的脸,于是她的薄怒她的尴尬她的欣喜夏树森一眼看穿,了然于胸。
他把一只手搭在林蓦阑的腰上,搂着她一路走了出去。看热闹的人依然不少,但心中的风向已经倒到了林蓦阑那边。他们想啊,没有背景的小姑娘好在单纯,可不像女演员,在染缸里讨生活,多多少少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老太太看他俩的气氛,顿时明白是自己儿子犯了错,这正不动声色地低声下气呢。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她就喜欢看好戏。
夏树森回头看老太太一眼,“打牌赢了多少,让您老人家高兴成这样。”
“我笑的事情可比赢钱有意思多了。”老太太继续哈哈笑着。
饭后陪着老太太在江边散了散步,他们就回了家。等到夏树森打完几个电话,林蓦阑已经收拾好自己侧躺在床上。
“困了?”他打开床头的灯。
“嗯。”林蓦阑点头,眼睛依然闭着,“起得太早了。”
“后天我又要出差了。”
林蓦阑心里也偷着乐,出差不假,但她也会一块儿的。她睁开眼睛,“夏总,您这是在撒娇吗?”
夏树森也躺下,将林蓦阑抱在怀里,“难怪瞿郴动不动就愁眉不展,原来老婆这么难哄啊。哦不对,他还没有老婆。”
林蓦阑是真困了,有一搭没一搭跟夏树森说着话,在这种安稳的氛围下,沉沉睡着了。夏树森怕自己将胳膊抽走惊醒林蓦阑,就这么躺在被子上也睡着了,直到半夜手麻到失去知觉。
林蓦阑这一觉睡得太久太沉,以至于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觉得全身无力。她拍拍自己的脸,几乎跌跌撞撞才走到了卫生间里。夏树森早早地起了床,估计是半夜受凉,喉咙疼得厉害。他灌了几杯水下去,好像也并没有得到缓解。
林蓦阑热了牛奶,蒸了几个速冻馒头包子,这才发现夏树森脸色不佳。
“怎么了?不舒服?”她关切。
夏树森摇摇头,走到餐桌前拉出板凳坐下。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一顿饭,这让林蓦阑觉得昨晚的温情仿佛是种错觉。
刚要进自己办公室的瞿郴被杨茗拦住,“瞿总,打听件事儿。”
瞿郴翻翻眼皮,“说。”
“我道听途说的,你别去追究谁告诉我的啊!”
瞿郴手一挥,“那你还是闭嘴吧。”
“那可不行,得不到答案我无心工作,领导您可怜可怜我。”
瞿郴心一惊,想起上次杨茗问过林蓦阑的八卦,难道隐婚夫妇被群众发现了。他咳一声,“到底什么事?”
“离原,就是最近很火的离原,他们的蓦然阑珊系列是献给林助理的,说是他们的大boss在追林助理,这也太浪漫了!”
瞿郴松口气,“你觉得林蓦阑的私生活我会这么清楚?”
“我就知道你不清楚,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公司所有平台上禁止上传离原的相关新闻,据说是夏总的意思,难道夏总跟离原有纠葛?是不是感情纠葛?我今天早上看到林助理是坐夏总车来的公司,难道夏总跟她在交往,所以对于离原的公然示爱做此回应?”
“你怎么不去写小说?”瞿郴推开杨茗,往一边走了。他心里打鼓得厉害,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就算夏树森不对付他,林蓦阑也得把他骂死。
到了午饭时间,夏树森却迟迟没有动静。林蓦阑敲敲门,却发现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伸手摸摸自己额头温度,又摸摸夏树森的,确实烫了不少。
她摇着夏树森的胳膊,“夏树森,醒一醒。”
夏树森眼睛半睁着,表情痛苦。
“你好像发烧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感冒了。”
“我给你买药去,另外中午想吃什么?”
夏树森从椅子上起来,“我们回去吧,家里有药,你煮粥给我吃。”
因为明天要出差,林蓦阑手头上有一大堆工作要在今天完结,但老板发了话,还病着,她也只能说好。
突然回家煮粥,也没有去单独买菜,中午的这顿饭也是磕碜到了极致——白粥加咸菜,当然,夏树森还有一道饮品,感冒冲剂。
林蓦阑监督夏树森喝了两杯水后,坐在客厅继续工作。房门开着,她怕听不见夏树森叫她。
各类文件资料铺满了茶几,她伏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手机震动一下,竟是薛桐雪。手指在屏幕上缩了几次才点下去,打开,无非又把她明里暗里讽刺了一通,也怪不得别人呢。
夏树森睡了三个小时,做了一场林蓦阑离开她的梦。
林蓦阑听到房间传来淋浴的声音,知道夏树森已经醒来。她将茶几和沙发上的东西都收一收,不时看一眼房门的方向。
“好点了吗?”夏树森总算出来,林蓦阑起身。
“嗯。”他点头,然后坐下,把林蓦阑也拉下来。
“我需要去公司一趟,你呢?”
“你去吧。”夏树森简单回应一声,心里却不是滋味,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让她放着病者的老公兼老板不照顾。
“那你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快回来。”
林蓦阑匆匆出了门。等她忙完了回来夏树森又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而茶几上放在一个空碗,她看了看,碗里有粥的痕迹。她摇摇头,饿了跟她打电话啊,搞得这么可怜干什么。
她拿条毯子给夏树森搭上,然后去厨房做起了简单的晚餐。她一边做饭一边想工作的事,所以当夏树森从身后搂过她时她吓得几乎把锅铲扔出去。
“想什么呢?”夏树森抱住她。
她摇头,“汤可以喝了,但排骨还要再炖一会儿。”
“我尝尝。”
林蓦阑揭开砂锅的盖子,用汤勺舀了少许。她转转身,把勺子送到夏树森嘴边。
“小心烫。”她说。
夏树森喝一口。
“怎么样?”
“好喝。”夏树森在林蓦阑额头上落上一吻,他怕传染感冒给她,但他坚持得并不好,几个小时后,把正在收拾行李的林蓦阑抱到床上压在身下的还是他本人。
老徐来接他们的时候看到夏树森自己左手拉着箱子,右手牵着林蓦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了一遍。这这这……
于是他比平时站得更直一些,“夏总早,太太早。”
林蓦阑小脸一皱,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到机场时已经有两个一同出差的副总裁在等着了,林蓦阑拖着箱子走在后面,拿上所有人的身份证去办理登机,再把证件登机牌分发给他们,过了安检就目送他们走进贵宾休息室。
她拉着箱子到登机口坐下,打电话跟进了几个未完事宜。等她空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行李和夏树森的行李放在了同一个箱子里。而按照公司差旅标准和以往的经验,她的房间和夏树森的房间不会在同一个楼层,甚至不会在同一栋楼里。她头大,但总不能就地摊开把自己的那部分先拿出来吧。
等他们到达目标酒店时林蓦阑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夏树森和其他几个领导的房间在主楼,她的房间在副楼。而那几个副总还非常体恤民情,他们对蓦阑说:“林助理,夏总的箱子给我们就行,你回房间先休息。”
“好的,谢谢。”林蓦阑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树森一眼,见他不发话也只能掉头就走。但十分钟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在副楼哪个房间?”夏树森问。
“612。”
“那可以开门了。”
林蓦阑打开房门,见夏树森拉着箱子立在门口。
“我还说你方便了我就过来拿呢。”林蓦阑接过箱子,而夏树森也一脚踏了进来,她惊讶地“咦”一声,“你不回房间休息?”
“没看出来我已经决定搬过来你这里住了?”
“又是这样。”林蓦阑抱怨一句。
“又是怎样?”夏树森扯开领带,往床上一摊。
“浪费房费。”
“浪费也是你造成的,直接公开多好。”
林蓦阑不再接话,她打开行李箱把衣物拿出来挂好,把自己的化妆用品放进了卫生间。
飞机上有餐食,而下午的会议是在两点,这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夏树森手肘撑在床上,看林蓦阑拿出电脑然后在上面不断敲打。
“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些什么?”他好奇地问。
林蓦阑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夏总明天是不准备看月报了?那高层会议纪要看吗?要都不看我可就休息了。”
夏树森撇撇嘴,脱了衣裤缩进被子里睡起午觉来。林蓦阑这时懊恼忘了给夏树森带感冒药,这动不动就睡觉可不是他的正常状态。同时心里也觉得好笑,夏树森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感冒啊。
她把月报整理好离出发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她怕上床吵醒夏树森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却没曾想又做了那个好久都没做过的梦:臂上的黑纱,纷飞的钞票,愤怒得眼底充血的林蓦潇。
她被惊醒猛地抬头,那一脸的惊魂未定吓坏了正看着她的夏树森。
“你醒了。”他俩同时开口。
林蓦阑低头看看自己皱如咸菜的衬衣袖子,指了指衣柜,“我换件衣服。”
说着就取了件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夏树森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问题却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