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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林蓦阑回到家的时候明显感觉家里气氛难得的轻松愉悦,她往里走了几步,很快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两本结婚证。
      “不是说过段时间再去吗,你俩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叫上我一起吧!”林蓦阑翻开结婚证,两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
      林蓦潇搔搔头,“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忙吗?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我正好休假,浅漾今天下午也没那么难受。”
      林蓦阑突然想到什么,冲进房间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哥,嫂子,这是妈留下的所有首饰。我记得有一枚钻石戒指和一枚红宝石戒指来着。”林蓦阑打开盒子,手指快速地在盒子里翻动。最后不仅找出了提到的那两枚戒指,还翻出了当年万郁豪给她买的一条项链。林蓦阑眼睛发亮,“这东西好像能卖不少钱呢。”
      林蓦潇去拍一下妹妹的头,掩藏不住的惋惜,“以前都是把你当公主养着,现在看什么都要换成钱了。”
      林蓦阑豁然地吐吐舌头,“人生本来就是有层次的,我总住在蜜糖那一层老天也看不过眼的。”
      她说着拿起手机看同类的二手项链大概是个什么市场价格,对比一圈下来在一个二手交易网站上找好了买家,以三千块的价格成交。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哥哥嫂嫂,然后佯装生气地对林蓦潇大加指责,“谁让你当年耍硬气把万郁豪送的包包首饰全还回去的,一条卖项链三千,要是那些东西都还在保不准能卖个五万块钱出来。”
      浅漾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过去抱住林蓦阑,“蓦阑,你真好。”
      “我知道我好,就是运气差点。对了,你们的婚礼真不办?”
      浅漾和林蓦潇都摇头,“这些年发生了这么些破事儿,本来跟我们走动的亲友也不多了,办不办也就那么大回事儿。等过两个星期吧,我们叫上舅舅出去吃一顿好的,再去妈的坟前跟她报个喜,其他的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林蓦阑就赶到了医院,一手提着夏树森的咖啡和麦芬,另一只手提着清粥小菜,手机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三小姐要与乔家合作?张总,这事儿我也是在您这儿第一次听说,行行行,我稍后就去跟夏总确认。我知道这对新市场的开发意味着多大损失,也知道您的部门之前费了多大力气,夏总是不是有其他打算这个我暂时没法回答您。好,我尽快给您回话。”
      林蓦阑艰难地敲门进去,老夫人已经坐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看报,而夏树森还侧身睡在沙发床上。
      “蓦阑来了。”
      “阿姨早,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阿姨,您的粥。”
      林蓦阑把餐板调好,又把两个纸袋放在茶几,蓦地瞥见夏树森把大半床被子都拖在地上。她刚弯下腰手还没碰到被子,对方已倏地睁开眼睛。
      “来了?”
      林蓦阑闻言赶忙后退一步,“夏总早,您的早餐放这里了。”
      夏树森强忍住一把把林蓦阑拽进被窝的冲动,揉着脸从沙发床上下来,慢悠悠地到卫生间洗漱更衣。
      林蓦阑火速把沙发床折叠回去,把枕头被子放进柜子。被子还是暖暖的,似要暖到她心里,她不自觉笑起来。
      伦敦会议的材料已经更新了三遍,林蓦阑对照着新旧三份,把每次更改的地方都标注出来。她把电脑转向夏树森,“夏总,下午的会议资料有更新,请查看。”
      夏树森的眉头皱成一团,倒不是因为这材料,而是他瞧见林蓦阑脖子上带着的项链。他认不出是哪个牌子哪个型号,但类似的他曾送过薛桐雪一条,非常不便宜。
      “老太太送的手链你嫌贵重,脖子上戴几万块的项链倒也心安理得。”
      “什么?”林蓦阑恍然大悟地摸摸吊坠,早上着急出门没找到合适的包装,随便放包里又怕弄丢于是索性直接戴在脖子上,没想到还给自己惹这麻烦。
      “开兰博基尼的先生送的?”夏树森一边浏览着文件,一边若无其事地发问。
      林蓦阑把项链摘下来,“这是我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我找好买家也联系了快递,待会儿就把它寄出去。”
      “所以还专程戴着以示留恋?”
      “是,也别辜负当年有情人一番心意。”林蓦阑置气般回话。
      “原来林助理习惯这样处理旧人旧物。”夏树森看完文件,把电脑放回林蓦阑面前。
      “不习惯,现在心里还忐忑。”
      “旧物不止这一个吧?”
      林蓦阑不想再谈这话题,“夏总,张总得到消息,说您穿针引线让乔家跟三小姐签了合作合约。”
      “算是吧。”
      “那这个项目您是还有其他打算?”
      “没有,就是让出去了。”
      林蓦阑那张小脸可以拧出水来,当初为了这合约他牺牲色相又是陪打球又是陪吃饭的,现在却说让出去了?
      “夏总,张总那边也真是费了不少精力,还是需要一个说法的。”
      “那你随便给他一个说法便是。”
      林蓦阑头大,夏树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草率,“夏总,这样不好吧。”
      “你不是挺会应付人的吗?”
      “夏总,这案子里的细枝末节我又不大了解,您说案子本身有什么问题张总他们肯定比我更清楚,连他们都没弄明白我又怎么能行呢?”
      “那你现在想一个先说给我听听。”夏树森拿起咖啡。
      林蓦阑硬着头皮,她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三小姐想当老板娘,您不从,所以这合作也就黄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您看乔竟还不错,便把三小姐介绍到乔家去了。”
      夏树森咖啡喷了一地。
      老太太一直听着他俩的对话,这时笑着说出“人精”二字。
      林蓦阑赶紧打扫这片狼藉。
      夏树森瞪着林蓦阑,同时拨通了电话,“老张,三小姐的案子算是我还乔家的人情,不过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这个案子环翼用此让步抵百分之十五的出资,到时候收益还是算在你团队头上。”
      等夏树森挂断电话,林蓦阑已经把自己转移到老太太跟前。
      “蓦阑,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项链呀?”
      林蓦阑有点颓,本想逃离龙潭,结果跑偏了直接跑到另一个虎穴。她表情尴尬,脑内快速组织着语言。
      夏树森看她难以开口,也不知怎么就发了善心,假装有事把她招呼回去。
      老太太心里那个美啊,这傻儿子终于学会护短了。
      快中午的时候瞿郴打电话来询问老夫人的状况,夏树森也是物尽其用,在知道他要来给瞿教授办出院后毫不客气地让他带几个菜,什么滨江餐厅的松鼠桂鱼,什么咏梅饭店的回锅肉,他这才跟着老太太吃了顿把顿病号餐,嘴里已经淡出个鸟来。
      林蓦阑突然心怀感激,要不是瞿郴挑对时候主动往枪口上撞,这跑遍半个城的任务就是她的了。
      瞿郴进医院的时候看林蓦阑正在路边填快递单子,但后面一辆接一辆的入院车辆让他没法停下来问一问。他从地库的电梯上了楼,林蓦阑也正好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
      “你刚才在门口寄什么呢?”他见到林蓦阑就问。
      “寄东西。”答了跟没答一样。
      “你说万公子知道你这么处理他当年送的礼物,会是个什么心情?”夏树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攀在瞿郴肩上。
      “当年分手我可是把他送的所有贵重物品全部还了回去,唯独把这项链忘了,昨晚上才翻出来。若是我现在把这项链还回去,免不得被他误会我余情未了。我本就躲他不及,这么一来风险太大。”那快递单被林蓦阑折成了一小块,拽在手心里。
      “所以你就狠狠心直接卖了?”
      “卖了?怎么回事啊!”瞿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林蓦阑一字一顿,“那我是扔掉它,还是卖了它?对于我掌握所有权的物件,我怎样处理都合规合法。夏总难道不知道我非常缺钱?”
      夏树森想说林蓦阑坏了自己姿态,小农意识严重,但话到嘴边还是选择咽下去。若不是真的被逼到绝路,她又怎肯装作毫不在意舍掉自己的骄傲呢?为了救林蓦潇,他们到底是欠了多少债!夏树森侧头看林蓦阑,见她死死咬着半片嘴唇,眼目低垂。
      老太太闻见茶几上各色饭菜飘来的香味口水直流,初期扩张型心肌病要求饮食清淡少油盐,但她手里的饭菜哪里是少油盐,根本就是没油盐。林蓦阑见老太太在一旁如坐针毡的样子,将松鼠桂鱼扒开,“阿姨,要不您吃一口这里边的鱼肉,先说好,只能吃一口!”
      老太太忙点头,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夏树森看林蓦阑难得笑得这么彻底,也跟着笑起来。
      瞿郴拿筷子敲敲碗,又指向夏树森,“要是媒体知道夏老夫人因为块鱼肉幸福成这样,肯定用满版篇幅报道夏树森这个不孝子。”
      “瞿总。”林蓦阑咽下嘴里的饭菜,“瞿教授下午两点办理出院,那他今天中午吃什么?”
      瞿郴腾地站起来,“惨了。”话音没落人已经握着双筷子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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