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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陆骞被厉声呵斥吵醒,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死草包!还睡呢?怎么不睡死你!真丢人,连斗诗会都不敢去!”
陆骞缓缓转过头去,脑袋里仿佛什么东西搅合,晕的天翻地覆,他见一身穿粗布蓝麻衣的小厮正站在旁边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单看此人样貌甚奇,面大如饼五官细小的。
他是谁?
我在哪?
我不是死了吗?在他脑中漂浮的除了疼痛,还有印入冲天火光,火势连绵不绝如无阙群山,一眼过去竟望不到尽头,那是他脑中关于这个尘世的最后一点记忆。
见他转头,这小厮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起来?!天上可不会掉馅饼给你,不干活别想吃饭了!我怎么倒了这血霉,跟了你这草包!”
陆骞一手扶着额,听着在他耳里胡言乱语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愣住:“什么?”
那小厮闻言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得,又装,草包就算了,还天天跟戏子似的,今天装文豪,明天装权贵,怎么,今天装失忆?”
什么东西!跟这么跟他说话?陆骞抬脚就想将此人踹开,让人把他扯下去。却只微微抬起了绵软无力的脚。
怎么回事!
陆骞怔然,这时因为就睡而无力的脚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从床榻爬起,目标明确的奔到昏花的镜子前。
这张脸眉眼深邃,一双桃花眼看人时仿佛含了无限情意,一般这种会让人觉得有些女气,而这张脸又鼻子挺拔带着强烈攻击性,两者被完美中和。
这是一张俊俏到极致的脸,却不是他的脸。
一时间,原主的记忆涌现在他脑海中。
就像话本子一般他——重生了。
此时是他死后五年,他重生在荆州异性藩王的草包懦弱世子祁舟身上,被当成质子送入京城。
原主亲娘虽是正夫人却娘家无权无势,只是早年间与藩王有恩被藩王求娶,并不受藩王宠爱,一心想生个孩子来拴住藩王,没想到生下来的孩子天生不是读书的命的草包,小妾之子七岁都能诗了,此人八岁斗大字不识几个。
本朝以文治下,藩王不说状元之才,但题诗写画,弄墨不在话下,没成想嫡长子却是如此愚笨之才,嫌弃这孩子的同时,更加疏远藩王妃。
如此打击下,本就郁郁寡欢的藩王妃一气之下撒手人寰,而潘王妃一死,潘王立刻就迎了家世相当新妻入府。
原主本就愚笨,落在后娘手里自是好一番磋磨,使得此人草包同时还愚笨畏缩。
在皇帝效仿先帝建百孙院时时,藩王立刻想到了这个便宜儿子,一锤定音将此人封为世子,当成把柄送入京都。
大燕重文轻武,原主很是被人瞧不起,连小厮也敢欺辱在头上,此次斗诗宴本是为诸位世子接风而设,一来对各地藩王之子们彰显皇家气派,二来是磋磋各地的锐气,让各封地世子在京都夹着尾巴做人。
各地世子自然明白皇帝用意,但是都是天之骄子,谁甘于屈居人下,被京都贵子们当成玩笑,因此世子们都憋着一口气想要赢。
想赢,别的不说,首先祁舟不应在,各地藩王子们先是劝说后是恐吓,最后甚至递了一杯迷药给祁舟,让他无法去斗诗会。
天真又单纯的祁舟自然不会想到递给他的茶里有东西,只是欣喜好像被人接受,当做亲友。
畅快将茶喝了个精光,只是没想到茶里不仅放了迷药,还有鹤顶红,于是祁舟就这样死了。
死前心中含怨,他怨草包者比比皆是,众人为何排挤欺辱他一个,他怨他明明已经答应不去诗会,为何为了那点名声,又要毒害他,想到十七年的欺辱、唾骂、甚至与不公,祁舟恨了起来。
前人郁于床榻。
但现在可是他——昔年京城第一纨绔。
此次主持诗会的不是别人,正是灭他满门仇人,祁舟空有身份却无声名,除了此次没有更好能接近那人的机会,莫要错失良机。
他看着小厮,感受着原身还残留着的害怕,在心中暗道。
我会替你报仇的,你放心去吧。
陆骞一把掀开被褥,趿着鞋,站到小厮面前,他比小厮高一个半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厮,冷冷道:“你刚刚唤我什么?”
此人是跟着祁舟一路从潘地来的小厮,潘王妃安排的,说是跟着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确实是照顾了。
让祁舟整天洗衣挨饿,还指着鼻子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子。
小厮一时被他吓住,又心下思量,看着他敛了衣袖站在那里,微微朝他投来的眼神带着冰冷,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小厮又一想此人在相府月余,哪次见到他不是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祈求他。
此番怕不是在虚张声势,想让他多给些吃食。
小厮得意道:“就若想我多给你写吃食也简单,你跪下来求我三拜九叩,这番诚心,我肯定会替你美言,多换些吃食。”
陆骞低头看着他,正巧小厮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不过顷刻间小厮只觉天旋地转,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小厮怒道:“你什么东西!还敢踹我!信不信我让你没饭吃。”
陆骞微微低头,冷冷睨了他一眼,而后忽的露出一个笑来,往前行了一步,顺手从榻旁拿了个瓷制的花瓶,沉沉的,拿在颇有重量。
他离这人此时还有些距离,但他顿在原地,瞄准地方,猛地将花瓶往那人头上一丢。
那人措不及防间顿时头破血流。
陆骞缓步过去,他进一步,此人便惶恐往后挪一步,不过几步路远,此人便身下濡湿一片,一股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陆骞乌发披散,声音发寒,一双本含情的桃花眼中一片发凉,苍白的脸此刻涌上一抹血气:“什么东西?敢对小爷吆五喝六的。”
他嗅到气味,立刻掩了鼻,声音透过宽大的袖子有些沉闷:“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若是答非所问,我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
陆骞:“本世子问你,斗诗宴可开始了。”
小厮先点头,而后摇头:“快,快了。”
陆骞捡了块顺手的瓷片,捡起来后立刻抵着这人脖子,他那双比旁人显得黑沉的眼眸死死盯着这人:“会说话吗?说句好听的给爷听,爷开心了就放了你,不开心……”
他用瓷片抵住小厮的脖子,轻轻一划,小厮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线。
那小厮早就被吓的腿软,连声求饶道:“我错了,世子,是我小的下贱,不懂尊卑,小的该死…”
陆骞手下重了点:“什么?”
小厮对上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浑身哆嗦,噗通跪下,吓得涕泗横流:“世子,从今往后,小的任您差遣,是您最忠心的狗。”
陆骞嘴角却微微勾起,他弯下腰,手抚上小厮的脸,重重拍了拍,一字一顿道:“怎么好好的,就坐地上了,来,快起来。”
小厮恐慌的被他扶起,此刻心中莫名却静了,笃定此人是装模作样,此刻不还是怕他了,还让他起来。
陆骞笑说:“喊。”
小厮大声喊道:“来人啊!这草包发疯了!快来人啊!”
可是这僻静之所,怎么会有人来呢?
喊了几声,小厮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陆骞渐渐绝望,正拔腿就要跑时,剧痛从他肩上袭来,他抬头看向冷冷看着他的陆骞。
陆骞看着锁好的门,微微一笑,轻快的拍了拍手,他虚握了一下手,日光撒在他手中,他哈哈大笑,他畅快至极:“小爷我还活着!”
没想到他还有醒过来的一天,在全家被人诬陷而死,自己被千箭穿体,大火焚烧而死后。
他摸着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
他嘴边绽开一抹笑,想到某个人,想到那个主持斗诗会的人,他眼底泛上冷意。
殿下,我回来了,期待吧。
等到陆骞到前院时,宴会已经开始了。远远的他便见此处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正灯火通明,管弦丝竹错杂,众人笑意晏晏。
他目不斜视的进了宴,明明上一刻还在高谈阔论的宴会,在他踏入门的那刻,瞬间像一群人吞了哑药,寂静无比,他懒得管,他来的晚,宴上席位已寥寥无几,他就就近拣了个位子坐。
他刚坐下,宴上的人窸窸窣窣的小声交头接耳,动作间,不免有意或无意的朝他觑来。
对于这些目光,陆骞照单全收,只是垂着首,似祁舟平时,缩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平日排挤祁舟的都是显赫权势,仅凭如今空有名头的他无法撼动,他现今要的,只有——蛰伏。
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他不断拨弄着面前的酒杯,好似酒杯里有金玉,期间前席的一位唇红齿白的圆脸公子频频回头望向他,他察觉到那目光,抬首看了一眼,他没想到那人竟满脸通红的转过了头。
那公子身旁的人见此,重重放下了酒杯,未饮尽的酒溢了些出来,他也不稀的管,只冷哼一声:“我道是谁,来的这么及时,这么大的谱,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他,原来是,潘王世子啊……”
荆州藩王为了显示他对皇帝的忠心,把世子之位传给了他——这个被送进京的人,被抛弃的人。
满座正被他杯声震静,有好事者,瞬间开始笑了起来,而那位圆脸公子,只低声劝道:“怀仁兄,算了,别动气,明个儿我请你去醉仙楼尝尝他们新出的菜。”
陆骞对着祁舟的记忆,认出了眼前着眼睛微吐,脸颊瘦削的吓人的人是丞相之子。
肖云鼎正义凛然的脸上全是怒其不争道:“算了?凭什么算了?我们在座哪位不是身世显赫的世家子弟,连太子殿下都到了,他竟姗姗来迟,也不见人,……呵,他算什么东西?”
不怪这人一口一个太子殿下,毕竟大燕国内,藩王也不过堪堪数十,各分边疆,除了皇子公主,只有他一位世子,因为就连潘王子,也只是把潘王们的爱子送上。在这,他身份最高。这人只能以太子压人。
陆骞还是低着头,像祁舟平日一样,把头埋在自己的阴影里,他又与平日祁舟在这一刻有着明显区别。
陆骞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嘀咕道:“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人到底是什么太监,看起来真急……”
肖云鼎气结拍案怒呵:“你敢骂我是太监?!”
陆骞微微抬头,似是被吓到,浑身抖了一下,茫然的啊了一下:“什么?”
肖云鼎嚯的站了起来,旁边那个白净公子手疾眼快,立刻拉着人坐下,旁边也有几人频频劝道:“等下太子就来了,到时斗诗开始,他连字都认不全,别说作势,届时有他丢脸的,别在这里同他争吵,与草包论长短,实在丢人。”
就在几人自己起火,又自己消火时,那唇红齿白的小公子不满道:“怀仁,立人先立心,怎可如此对待他人,纵使他……”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目光看了一眼他身后,又立刻垂首,连忙起身。
在座的贵子们这时都起身跪伏地面。
陆骞顿时僵住,他脖颈僵硬,浑身血液奔涌,眼前又现火山,他已猜到来人。
可他不敢转头确认。
只是学着其他人模样跪倒在地。
不出所料,一道如泉击玉的冷然声音传来:“孤不过去看看丞相,怎么这里这么热闹了。”
看看,一国之相,如此随意,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陆骞低垂着头,在他视线不远处的有一片殷红,他的目光死死凝在那殷红的衣角,那朱红的衣角慢慢从身边飘到他眼前,耳边响着的是珠玉相撞的清脆声,那衣角与他擦肩而过,却又突然顿住,衣停,声停。
耳边极近处这时响起冷淡是声音:“你就是荆州藩王世子?”
陆骞垂着头答道:“正是。”
这短短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他用这气力克制住了来自灵魂的战栗,恨在他心中奔涌,却只能埋在手臂暴起的青筋下,埋在遮盖住手的宽大衣下。
这是他的仇人,杀死他,是他此生最大的目的。
晏栖的衣角往前飘着,珠玉声作响,衣摆上绣着的金线与曙红色线交织相缠,从陆骞眼下飘过。
这是他的仇人,是害他九族皆亡的仇人,他的血液在此刻上涌,他吸进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血腥的气息,仿佛还在当时。耳边仿佛听见腥风血雨。
他只听见那声音冷冷道:“孤有耳闻。”
什么耳闻?
草包?笨傻?还是畏缩?
正在陆骞心中细思时,却没听见下句,那人只是道:“起身吧。”
陆骞那点不安分的心又冒了出来,他悄摸抬头,太子正懒散靠在椅背,一手支着脑袋,目光无焦距的看向半空,他一抬头,那目光冷不丁与他交错,那一刻,陆骞的全身血液仿佛凝固,宴会上的一切,衣角的摩挲声,窃窃的私语声,都消失了。
他轻轻看一眼,便不动神色移开目光,不敢在看。
酒过三巡后,晏栖身边的一直跟着冷面侍卫冷冷道:“今日诸君参加此宴,是圣上亲令举报,让新入京的公子了解一番京都风土人情,又同时仿古人修契,以文会友,让公子们相互识得一翻,现下,酒已足了,公子们,请开始吧。”
“殿下高义,我等自然不能扫了殿下的兴。”肖云鼎首当其中,站起身来高声道,他又转向陆骞:“在下不才,今个儿就抛砖引玉,先献个丑了。不过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1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老年多病独登台,潦倒新停。(化用杜甫)留的残荷听雨声,嘀哒天明(李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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