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林清传》白露暧空

3、穆念慈之死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便起来，他一向习惯晨练，现在不好张扬，便起身将杨家院里的柴都劈了。
　　只是这身体平素应该娇惯的很，只一会便气喘吁吁，握斧子的手也被磨的生疼，然后又到院外做了一会俯卧撑、仰卧起坐加强身体素质的运动。
　　穆念慈起来后见到院外已经劈了一堆柴，虽粗细不一，却也数量不少，林清又衣衫尽湿的从外面回来，小脸微微发红，便觉得这孩子越发惹人疼。
　　林清有礼貌的向穆念慈问好，并问水井在那，穆念慈笑道，“你年纪还小那挑的动水，等下便可吃早饭了。”
　　林清并未坚持，却又帮穆念慈整理院子。在穆念慈看来这孩子勤快乖巧，模样又可爱，便打心眼里喜欢他。
　　早饭做好，杨过才起了床，又找林清玩闹一阵。
　　林清哪有心思陪小孩子玩，便问他，“你爹爹为何不在家？”
　　“嘘”杨过忙捂住他嘴，小声道，“我爸爸不在了，千万别再我妈妈面前提这事，要不她又得哭了！”
　　林清忙点点头，这家人杨过年纪幼小，穆念慈又心地宽厚，只要自己小心点，在这家待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日里，穆念慈闲暇无事，见杨过又在家待不住想往外跑，便不许，在院里交了他一些拳脚功夫。
　　林清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穆念慈的功夫本就不甚高明，林清作为杀手一直认为功夫以实用为先，若他要杀穆念慈肯定不会给她摆出招式的机会。
　　没过一会，穆念慈收功，正色问杨过道，“我先前教你的运气法门你可还记得？”
　　杨过笑嘻嘻的道，“妈妈，我累了，那劳什子的运气，无趣的紧，咱俩再打着玩好不好？”
　　穆念慈摇头，“内力是所有招式的基础，你只好跟人打斗……”
　　杨过见穆念慈开始唠叨，心下老大无趣，便知指林清道，“妈妈，他不会，你教她吧！”说完便一个闪身朝门外跑去。
　　穆念慈无奈，这孩子啊……
　　林清还处于震惊中，他曾经学习过瑜伽的呼吸术及闭息术，却没想到这个世界有什么运气法门，有什么内力。
　　他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穆阿姨，刚才杨哥哥说的什么内力是什么？”
　　穆念慈本身武功就不高，又没有什么门派观念，见林清好奇的问起，便缓缓跟他讲了起来，这两人一个细心，一个聪慧，很快林清就理个大概出来，原来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不同，充满了各种神奇的武功、内力，有内力配合招式便可以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听的由震惊变为兴奋，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虽对那些招式不屑一顾，但修习内功心法，即使没有穆念慈所说的效果，也可以固本培元，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从那日之后林清变的更加勤奋，每日主动劈柴挑水，帮穆念慈干活，手脚身体绑上铁块日日锻炼自己的体能，一有时间便修习穆念慈教她的运气法门，这门功夫是当年洪七公独门所创，本身威力很大，但因穆念慈资质普通，所学有限，未能发挥出来，到林清这里又小些威力，但每日依然勤练不停。上一世，他自小就被迫苦练，早已养成习惯，别人或许会觉得苦累，他却甘之若饴。
　　日子久了，穆念慈发现林清性格乖巧温顺，又十分勤奋，完全不似杨过的性格。寻了几次又未寻到他的父母，渐渐便拿他当儿子对待。
　　杨过依然顽劣，时不时出去跟小孩们打架闹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两年就过去，杨过已经习惯林清这个弟弟，虽喜欢他面目清秀，但林清从来不跟他出去玩，让他郁闷不已。没事逗他两句又马上眼泪汪汪，实在无趣。
　　这一日杨过出去玩闹，在街里遇到一群小孩，互不对眼，骂了几句，便又开始动手，杨过势单力薄，被打了一顿，闷闷回到家中。
　　林清正好出去挑水，就穆念慈在家，杨过躲躲闪闪，却还是被穆念慈抓个正着，见他早上刚换的衣衫变得破烂，头发也散乱，脸上还有几个青印，显是跟人打架，一时气不过教训杨过。
　　哪知杨过满腹委屈回家，却见妈妈厉声厉色，一时红了眼睛，喊道，“他们都骂我是小杂种！妈妈，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谁，他怎么死的？”
　　穆念慈忽闻得此话，心头酸楚，一想到杨康，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杨过见状，忽又急了过来，“妈妈，妈妈，你别哭啊！我错了，我再也不问了！”说着自己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从那日起穆念慈便常常生病，最终在那年冬天卧床不起，林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穆念慈待他如母如师，平日里细心呵护，让他终感到人间温暖，可他却无法做些什么，这种无力感如蚂蚁天天咬噬在他的心头。

　　一日，天下起大雪，穆念慈病的更重，连日高烧不退，奈何林清懂得人体结构，知道每一块骨骼的位置，以及现代的急救手段，却对穆念慈束手无策。
　　他也知穆念慈是心病所致，几番劝导却又不见效，一个已无活下去意志的人，怕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可奈何。
　　“清儿”穆念慈忽又转醒，见林清靠在床头，轻叫了一声。
　　“伯母，你醒了!”林清说着，眼中悲色更重，几日来穆念慈一直昏迷不清醒，现在忽又清醒了怕是回光返照啊！
　　“过儿呢？”她的眼窝深陷，面色蜡黄。
　　“他在外面煎药，我叫他进来！”心知穆念慈有事要交代，忙唤了杨过进来。
　　杨过进来又扑到穆念慈身上一顿哭，好半晌穆念慈才摸着他的脸庞轻轻说，“像，你跟你爸爸是越来越像了！”
　　“妈妈，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药马上就煎好了。吃了药你就好了”杨过摸了把眼泪，强笑道说。
　　“我很快就可以跟你爸爸，在一起拉，我死了以后你便把我葬在嘉兴王铁枪庙外，和你爸爸一起吧！”穆念慈淡淡的说道。
　　林清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到底这个杨叔叔是怎么死的呢，看样子绝不是病死，难道是死于非命？
　　“妈妈妈妈，你会好的！”杨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不要胡闹啦，闯祸也没人管你。”穆念慈依然淡淡的说着，却盖不住脸色的忧色，“还有清儿，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林清看着穆念慈，她的鬓角竟已有银丝，虽知人死是正常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痛，穆念慈拉住他的手，又拉着杨过，“以后你们俩兄弟要互相照顾，不可互起了加害之心。”看着林清和杨过，不知不觉他又想起来杨康和郭靖，杨过性格和杨康极像，经常逗她开心，总是让她恼一阵，喜一阵，而林清虽不像郭靖那般忠厚，却是稳重至极，“我只希望你们兄弟可以好……好的……”
　　林清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一直当杨过是个小孩，但既是穆念慈最后的遗命，那么以后只要自己有能力能照顾就照顾他吧。
　　那日之后穆念慈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没过几日终于离开了人世。
　　杨过几次痛哭，林清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掉，一个会关心自己的人又没了，或许真的是注定他要自己孤独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