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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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懿那边的情况很不好。
当她看见那些摇摇晃晃得还能看出生前模样但已经毫无生气、甚至开始肿胀腐烂流着脓血的尸体出现在眼际里头时，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所以之后撒摩尔和児衍的强势杀敌她一点也没注意到，直接就找了个丧尸较少的方向撒腿跑了。
可惜她忘了对于已经只剩下寻找活物本能的丧尸而言，一个在跑动中的喷着炙热呼吸的的大活人，其实远远要比那两个没有活人气息的冥差和魔鬼要吸引人，一个人跑开的衣懿就好像是漆黑中涂着荧光标记的路标，丧尸们想要不去注意到她都有些困难。
于是慌不择路的衣懿跑进了村子的巷道中，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渐渐被包围。
这种时候她倒是开始冷静，略微观察了下四周后冲进了某户早已无人的农民别墅，直接冲到二楼后跑到阳台，踏上护拦猛地一跃，攀上了离那幢房子不算很远的大树树丫。
她也算机灵，想起书上曾说过丧尸的四肢早已僵硬，只能挪步，在可接触范围内才能产生伤害。既然已经僵硬，那自然是无法跳跃了的，所以衣懿这会的举动也算是一搏，实在是她忘了书上是否有说过丧尸会不会爬树。这会树底下已经围满了被她吸引过来的丧尸，她早就无处可逃，若是这些丧尸还会爬树，那她还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实在幸运的是她也算是搏对了，那些丧尸只会在树下绕圈在那阳台上打转，一时也是奈何不了衣懿，可是衣懿却也算是被困在了此处，尤其是时间一长，她抱着树枝的两只手开始有些发酸。
“嗨，树上的这位美女可是需要帮助？”撒摩尔带笑的问声突然在衣懿身边响起，还未等她惊讶一双皮靴已经出现在她眼前，这撒摩尔好像是没有体重似的，如此凭空出现那树枝却是没有动过分毫。
“你……你快去杀了他们啊！”衣懿分出一只手指着树底下的那些丧尸尖叫。
“衣懿，这是你的命令吗？如果你愿意把自己当成了我的主人，全心信任协约书上的内容，小人我自然愿意为您效劳。”他蹲下，微垂眼对衣懿笑道。
“我自然是相信你……”衣懿忙叫道，却被撒摩尔摇手打断。
“不不，人类的女孩，我们恶魔和你们人类打了几千年的交道了，你以为狡诈的只有我们恶魔么？协约书只是书面的形式，必须要签了字的双方真心认同，协议才会真正生效，这和你们人类的法律却是相同的，没有被抓住就不是违法，真正的道德标准在你们心中。协约书也是，只有你真心认同了这笔买卖，我才能为你效劳。但是，这毕竟是我们恶魔出品的东西，自然给我们恶魔留了个空子，衣懿我也不瞒你，今天你要是对我下了令并且我按此帮你达成，这张协约书也算正式成立，从此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存了欺瞒的心，当你死后你的灵魂都会归我所有。刚才你让我们消灭丧尸，我就当你只对児衍下令我做了一会免费苦力，现在衣懿，你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对我下令了。”他重新站起，唇边虽含笑眼中却是冰冷。“你也可以再撑一会，児衍应该快来了。”
衣懿闻言低头不语，良久，只能苦笑。“不，无关信任与否，当我决定签下协约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是我的错，撒摩尔，我认同那张契约书。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对你下令，请你替我消灭干净这些丧尸。其他的问题，我们有机会再谈——关于契约，如果只有生效了才能差遣你，那么我希望它现在立刻生效。”
撒摩尔唇畔的弧度更弯了些，眼中是灿亮。“好，我的主人，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当児衍慢悠悠找到他们时，衣懿和撒摩尔已经找了幢干净的小楼里坐着了。衣懿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正中，手里握着杯水，水杯微颤，眼神犹带慌乱，看来方才的经历让她受惊不小。
撒摩尔则一人躺在张单人沙发里头，一手握着一瓶可口可乐，眯着眼像只满足的大猫，见到走进来的児衍便抬手打招呼。“哟，这位帅哥，好生面熟。”
“堕入地狱必先承受业火洗涤，肉自然都熟了。”児衍面无表情得说道，直接落座在衣懿身边。“可想通了？”
“你……”衣懿讶异地抬头看向児衍，后者点了点头。
“我们是一起的。衣懿，这才是个开始，今后我们会面对更多的丧尸。衣懿，若是你不能信任我们，若是你永远无法克服害怕面对丧尸，我们无法走得很远，更无法去消灭他们。信任只是第一步，然后，是你个人的问题。你觉得，今后再当面对丧尸群，我们都必须要分一个人手来照顾你，这样的团队，能有多大的威胁力？”
衣懿低头不语，児衍接着说道：“根据我们仍留在上海的冥差告知，有些感染时间较长的尸体甚至已经产生了变异，城里有更强大的存在，甚至会伤害到冥界使者，这说明，丧尸的病毒——如果说这是什么病毒感染引起的，至少这种病毒还在不断进化中。衣懿，如果你不能变强，我会考虑终止这份契约，花费一点时间去找下一个契约人。”
闻言，撒摩尔先蹦了起来。“什么？还能终止？这不是终生契约么？”
“你们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条款细则。衣懿，我和你签订的是消灭丧尸，保护你不受丧尸的威胁，但，契约书上没有说，我不能杀死你。虽然杀死一个活人对冥差而言是大罪，但特殊时期，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会如此考虑。”児衍冷酷地说着，眼神没有一丝颤抖，依然清澈淡定。衣懿和撒摩尔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衣懿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颤抖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撒摩尔张着嘴瞪着眼，半响后叫了出声。
“靠，你们中国人果然狡诈，这种空子连我们魔鬼都没想着去钻，你居然都不放过！衣懿别理他，你是我的契约者，我会保护你！”
“怎么保护？每一次都在她的身边不离一步？衣懿，丧尸危机已经全面爆发，我们没有什么空余时间了，你懂么。”
“所以你们中国人的仁义道德就都丢一边了？虚伪！你以为这还是古代，你能随便就找到一个能文能武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衣懿现在最需要的是克服心理恐惧。她很冷静，她能审时度势选择信任你，但是心理上对丧尸的害怕让她无法正视那些存在，这样无法在将来面对大规模的丧尸群。就算你一直都跟在衣懿身边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保护周全了她，而且，衣懿还会因为害怕而乱跑。”
“谁说我不能！”撒摩尔一听児衍说他不行，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走，我们出去比划一下，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児衍只是扯了下嘴角好像是个冷笑，这更激怒了撒摩尔，直接一个晃身人便闪到児衍身前，一手探向児衍的衣领。児衍人一侧，避开撒摩尔的手，自己抬起一掌往撒摩尔的右肩拍去，被撒摩尔同样闪开。
“好了，你们不要打了！”衣懿此刻终于出声制止住这二人，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神色冷静。“児衍说的没错，我签订契约是因为我不想再有人毁在丧尸的手中。多拖延一分钟，或许就多一个牺牲者，所以我一下子和你们两人签订契约。撒摩尔，如果以后你依然还只能在我身边，你的效用无法发挥。如果我无法面对那些丧尸，我便是个失败的契约者，児衍的意思，我明白。”
撒摩尔闻言，收回正要攻击的手，一个旋身坐到衣懿的另一侧。“好吧，如果你有此觉悟也好，反正我都要听令与你。不过，人性我是明白的，能说不代表能做到，何况是心理上头的恐惧。下一次碰上了，你真能做到不害怕？”
衣懿的手又是一抖，隔了会才轻声开口：“总要学会面对的，不是吗。”
“哈哈，如此甚好！”撒摩尔大笑着站起，边将衣懿也从沙发上拖起来。“多说无益，走，我们出发，去寻找你的试验品！”
说着要立刻动身的撒摩尔，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洗劫了村里所有的可乐，大大小小的瓶子易拉罐堆了一地。撒摩尔还分了点心思，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分开堆放，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伸手进去摸出罐可乐，一看，百事的，就将地上堆积着的百事那一堆都往里头塞。
也是奇怪，才巴掌大那么个小袋子，居然装了至少2箱数量的易拉罐和20瓶左右的大瓶和20多瓶的中瓶装可乐进去，看得衣懿膛目结舌。
“这是我们魔界的东西，别看袋子小，其实里头连接着个异空间，空间的太小由个人的魔力决定。我的嘛……嗯……装这些可乐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可口可乐和百事的不想搞混在一块……”撒摩尔呵呵笑着，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个瞧着一样的口袋，将地上剩余的可口可乐装了进去。“哎，哪天我一定试着能不能在里头做隔层。”
“嗯……”衣懿点点头，原来这种奇怪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为什么这么麻烦呢？你在一个口袋上涂成红色，一个涂成蓝色，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三人整备了一番，中午时分从村子里头出发。出发前三人对目的地有些分歧，撒摩尔主张直奔主题去上海，先将这附近最大的丧尸集中地扫个干净，再来清扫外围。
児衍意思还是先将周边郊区的丧尸扫除，因为衣懿的存在他们无法一次面对过大规模的丧尸群，而现在谁都不知道那些传说中已经产生变异的存在究竟如何，他建议等待情报后再往上海走。
最后衣懿说，她想先在这周围看看是不是还会有残存的活人，也想找找自己同学的下落。
衣懿在一户人家的车棚里找了辆还能使用的轻便型摩托车，在村子门口装满了汽油，将长发一把扎在脑后。
“好，我们出发！”
撒摩尔对这轻骑很是好奇，不过没有亲自尝试，而是坐在了轻骑后座。児衍说自己有缩地术和踏云术，不需这种外力帮助。
说着就跳上颗高树，一纵不见了身影。
衣懿和撒摩尔沿着事先在地图上确认好的行径方向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公路上不时有被丢弃的汽车、摩托车，还有凌乱的垃圾，看上去荒凉无比。一路上经过了2个村庄，衣懿本想开进去看看是不是还有活人，可撒摩尔拉住了她。
“如果还有能救的人，児衍不会不通知我们。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走吧。”
又开了大约十来分钟，在一条通往田间的小路口突然撒摩尔一拉衣懿。“停下，好像有情况。”
衣懿一个紧急刹车，让后座的撒摩尔准备不及撞在衣懿身上，而车前方，児衍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儿的腐臭味十分的重，可能周围就会有丧尸存在。”他看向衣懿。“衣懿，要不要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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