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成长日记》呦呦是也

163、第 163 章

　　开学那会，因为程松直提前来校，孟承云没能和他一块来，快要放假了，孟承云便给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订机票回去。

　　但程松直却回复说另外有安排了，让他自己回去。

　　孟承云无奈摇头，心想还没听说他谈恋爱呢，就已经约不到了，以后真谈恋爱了，见一面都难了。想罢，又打电话给尤嘉楠，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

　　程松直这边刚拒绝掉孟承云，转头就和方韵言商量起订哪家酒店。他们两个都没长时间经历过太寒冷的冬天，决心到最冷的地方去玩，考试周兴奋得不行。

　　一考完，两个人就拉着行李箱走了。偌大的机场里，行李箱的滚轮声到处都是，他们俩行李箱都不大，可以自己带上飞机，程松直看女生一眼，道：“箱子给我吧。”

　　方韵言扯了下背包的带子，一点也不客气，把行李箱往前一推，让他拉去了。

　　“哎，你戴上啦！”

　　程松直看看手腕上的表，轻轻应了一声：“嗯。”

　　方韵言又发了朋友圈，粉色的行李箱，准备起飞的飞机，还有一支被戴在手上的腕表，配文：人在地上，心在天上。

　　一周后，程松直回到N市，程老师也刚结束学校的工作，在家里帮他收拾行李：“去哪儿玩了？”
　　“哈尔滨哈哈哈哈哈……”这个方韵言没发过朋友圈，程松直可以放心说，“冻死我了！”
　　“跟谁啊？”
　　“同学啊！”

　　程老师无奈摇头，帮他把行李箱推到房间里，头一低，余光瞥见一抹深蓝，十分眼熟：“松儿，你什么时候换了表？”
　　“啊？”程松直猛然一惊，原来那个表是上高中的时候爸爸买的，但是他却把方韵言送的表带回家了，“那个有点旧了，我就换了一个。”

　　程松直一直有自己的小金库，程老师想也知道，师爷和罗老师肯定没少给他钱，死小孩又在外面大手大脚的。可问题还不在于这支表多少钱，而在于这支表太眼熟了，他肯定见过：“你自己买的？”
　　“哎呀，问那么多，我都是大人了！”程松直慌慌忙忙，“我去找老师了啊，去晚了他又要骂我了。”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程老师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那支表，可他绝对见过！

　　程松直急忙逃离，一到老师家，什么都不想，一下扑进叶老师怀里：“老师，我好想您！”

　　叶老师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会胡说八道！想我还非在外面玩疯了才回来！跟我进来！”
　　“老师，”程松直想条小尾巴似的跟在老师身后进了书房，“别打嘛，上大学也好累，根本不是老师们说的那样，什么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一点也不轻松，我有时候还要通宵写作业呢！”
　　“想我不打是吧？好，你坐过来，坐过来，”叶老师把程松直按在电脑面前，“登录你的学生系统，我要看你的成绩。”

　　不不不不是吧？程松直眼睛都睁大了，为什么上了大学还要看成绩啊？“老师，我们考完试也还没几天，成绩不会这么快出的，我听学长学姐说，有些老师很磨蹭的，要下学期才会出成绩。”
　　“没事，总有那么一两个老师是动作快的，有一门看一门。”

　　天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程松直自认学习还算认真，旷过一次公共课以后就再也不敢不去上课，每次作业都尽量写，小组汇报也付出了最大努力，无奈学校人才太多，每次他认真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显得那么平凡，估计在平时成绩上也不会太好看。

　　平时成绩一低，考试成绩高也没用，平均下来还是中等水平。程松直硬着头皮打开浏览器，一边操作一边问：“老师，总不能还要求我满分吧？”
　　“别的课就算了，专业课，不能低于九十。”

　　不低于九十，那还好，而且只有专业课，最多就挨几下，问题不大。程松直默默松了一口气，输入学号密码，登录了学生系统。

　　课程成绩。

　　程松直是第一次看成绩，没想到一点开，一小排课程和分数就赫然出现！英语、马原，专业课、选修课，竟然有五六门的成绩，他都不知道从哪一行开始看起。

　　只出了两门专业课的成绩，总成绩一个87，一个86，并不差，但却没有达到叶老师的要求。

　　“老师，也还可以吧，我听说，绩点接近四就很厉害了，你看，”程松直指着右下角的绩点，“已经3.7了，如果我英语再好一点，3.8没问题。”
　　“怎么？你觉得你这个成绩就很好？你姐姐的绩点一直都是破四的。”叶老师拍拍他的肩膀，“起来！”
　　“专业不一样嘛，学校也不一样，怎么能这么比呢？”程松直委委屈屈，瞥了那把藤条一眼，道，“老师，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您舍得一见面就打我啊？”

　　叶老师坐下，抬头瞧着他，总觉得他长大了点，又像没长大，还变小了：“我不想一见面就打你，要不明天再来挨？”

　　程松直撅着嘴扭开脖子了。

　　叶老师无奈地摇摇头，想说他长大了吧，可还是孩子心性，明明上大学了，却还是中学生的思维。

　　“松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有啊，”程松直不服气地转过头来，一副“我可有想法”的样子，“我要回来当老师！在三中！跟老师和爸爸一样。”

　　叶老师笑得欣慰，却也觉得他天真：“那我告诉你，本科毕业已经不能进三中了，我们今年招的物理老师是N大的博士，英语老师是北外的硕士。”
　　“什么？！”程松直脱口而出，N大的博士不应该留在N大任教吗？
　　“你不用惊讶，如果你想去别的学校，或者初中部，那你毕业了就可以去试试，反正专业很对口，但是想回来跟老师一起，是不可能的。”
　　“可是……”
　　“可是你已经是最好的师范大学的学生了，对吗？”

　　程松直懵懂地点点头，还跟十三四岁的时候一样。

　　“整个社会都在快速运转，学历已经贬值得很厉害了，老师不是说你不好，而是现在的就业形势如此，等过几年，也许更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我怎么才能回来？”
　　“至少读个研吧。”叶老师道，“你知道保研的要求，如果你的绩点达不到，就只能去考，但考也有可能考不上，这些你心里要有数。”

　　才当优秀学生一个学期，就被老师一番话打回原形，程松直心中十分挫败，顿时懊恼自己去玩了一星期，把时间都浪费了。

　　叶老师把他拉到跟前：“好了，别这样，不用这么紧张，尽量去做就好了，老师说这些不是要给你施压，是希望你不要一上大学，一脱离了老师的视线，就太过放纵，对自己的要求，不应该因为环境不同而有所放松，明白吗？”

　　程松直怅然若失：“我明白了。”
　　“那现在能挨罚了吗？”

　　程松直垂眸看看老师，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