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有邪》寂寞是杯酒

5、第 5 章

　　秦以沫介绍的工作很轻松，只需要偶尔帮导员和学院跑跑腿就能完成，而且工资也顶的上她做家教，确实省了连淇很多时间和力气。

　　下了秦以沫的课，连淇说感谢她，她倒是不客气的说：“那就请我吃饭好了。”

　　“好，你想吃什么？”

　　“吃火锅吧。”

　　两人点了鸳鸯锅，连淇好清淡，大多数都是吃清汤那边，而秦以沫喜欢吃辣，但也做区分，一些比较吸油的或者菜类就下在清汤，肉类这些就下在辣锅里。

　　秦以沫看她总夹清汤那边，就问：“你不能吃辣吗？”

　　“能吃，只是吃得比较少。”在乔家基本吃不到什么辣的东西，因为乔思弦不喜欢吃辣的。

　　秦以沫指向连淇脖子的位置，“你这里的纹身，为什么会纹在这里？通常不都是纹在胳膊或者腿上吗。”

　　连淇的手指抚着刺青说，“这个……只是为了遮一个伤疤。”
　　“怎么受的伤？”

　　“是我不小心划到的。”连淇的目光朝下回避，也夹了片毛肚在油锅烫了几秒后吃下，并没有对受伤或者那刺青再多说什么。

　　秦以沫没想太多，以为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的放不开的腼腆，于是接着主动挑起话题。

　　“大学的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就要到大四了，你有想好选哪个导师吗？”

　　对于导师的选择连淇并不纠结，不管是哪个导师，她自信自己的论文在毕业答辩上一定没问题的，不过既然秦以沫问了，“我想选你，秦老师。”

　　不知为什么秦以沫脸上一阵热，也许是辣的，“咳咳，我还以为你会更想选刘天老师，毕竟他经验更丰富。”

　　“虽然刘天老师任教时间久些，但是我的论文研究方向更贴近你的课程。”

　　秦以沫想了想，点点头说，“嗯，还是得以论文为主，早点做准备好，到时候才不至于那么焦虑匆忙，不过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放松。”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张票，“后天你有没有空，正好朋友送了我两张钢琴演奏会的票，一起去看吧？”

　　钢琴。

　　禁闭室里孤独的琴声即刻贴近耳边又恍然散去。

　　连淇下意识想要拒绝，不过她转念一想，‘就因为乔思弦讨厌的，我也要跟着抗拒？不只是身体，精神上我也彻底成了她的附属品了吗？’

　　就像被敲了印章。

　　不，她想要抹掉这块印章。

　　“演奏会几点？”

　　秦以沫确认了下票面，“三点到五点，下午。”

　　“好，我去，那时正好没课。”

　　钢琴票来自于秦以沫的好朋友周若欢，两人前天一起游泳时，秦以沫刻意让自己游得精疲力尽。

　　“你今天怎么了，游了这么多圈，我训练的时候都没你这么狠。”

　　“最近我心里有点怪。”秦以沫憋了口气，任自己坠入池中被水完全吞噬。

　　周若欢大吃一惊。

　　秦以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好像陷进了什么。

　　爱情？

　　她不可能不清楚这种感觉的，只是以往她交往的都是男生，她还不想承认，自己为连淇着迷。

　　连淇有种神秘感，虽然每件事她都有坦诚，见到她陪伴着她的妈妈住院，但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那个夏夜的傍晚，背后是已经沉下去的墨蓝色的天空，那等待在车站的形单影只，她不看手机，只是静静的等着，像是汇集了所有寂寞，有种忧郁的气氛。

　　秦以沫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为她做出的举动超出了许多界限，当她慕然转身看见那张杂志照片，彻底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找不到，家人，亲戚朋友，都在等着喝她和郑鹤梁的喜酒，她惊惶于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迷失。

　　周若欢的好奇心被激得澎湃，她迫不及待的将秦以沫从水里拽出来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以沫拿过椅子边的毛巾边擦拭着脸上的水，边说：“还记得游泳馆你指给我看的那个人吗？她叫连淇，她还是我的学生。”

　　周若欢倒不惊奇对方学生的身份，因为秦以沫这家伙以往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和老师谈过恋爱。

　　“是她？看起来蛮普通的呀，你到底怎么了？”

　　“摘下眼镜后她好看很多。”

　　周若欢琢磨了一下，还是有点不能理解，“不至于呀，你在国外什么美女帅哥没见过。”

　　“她虽然不是那种明艳的美，但是是那种独特的。”

　　当然，周若欢对她的审美并不怀疑，不难想象如果不是出于外貌，秦以沫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这样。

　　“她妈妈生病了，我在医院和她碰过几次面。”

　　“感情这种东西真难说啊，有些人再好，鹤梁他追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心动过，而这个小连同学，你才见了她几次啊，心里都打了八百个弯了。”

　　“前段时间就她妈妈在明凯医院作手术，她还在读书，我想她的压力很大，兼职上课两头要忙。”

　　周若欢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天呐天呐，你真的完蛋了，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倒是陷得够深的。你怎么不直接说那医院是你家的，一切都包在你身上，让她对你感激涕零离不开你呢？”

　　秦以沫叹了口气，“我怕直接提出来帮她会造成她的压力，所以给她安排了份学校里的工作。”

　　秦以沫陷入爱情的时候并不算少，但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还真是周若欢第一次见。

　　“哈，是我低估你了，你行动倒是快。反正啊说不定相处两天你就厌烦了，就像你之前交往过的那些一样。”

　　“也许我也是担心接近之后就没了这种感觉，或许现在这种氛围才是最浓烈的。”

　　周若欢放松的往后靠，笑着打趣道：“咱们秦老师什么时候改研究哲学了。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会迈出那一步的，能忍着就不是秦以沫了。我有两张雷诺钢琴会的票，虽说一票难求，我也欣赏不来这玩意儿，就给你去约小孩吧，那些大学生应该都挺崇拜这种艺术的。”

　　“你呀，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去约会，只是我不想那么随意。”

　　“又不是去酒吧，钢琴多高雅含蓄呀。”两张钢琴演奏会的票就这样来到了秦以沫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