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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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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光的房间,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管勉强撑着亮光,这是乔家的地下室,是监狱。
没有手机,没有书,甚至没有食物,想要度过惩罚的时间,通常这会是一天,连淇尽量什么也不想,只强迫自己多睡。
这里除了她,还关着一架黑色的钢琴,在这极其安静的空间里,一键琴声响起都好似尖叫。
连淇后怕的收回手,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被关进这里,但她之前从不敢碰这架钢琴,因为管家曾告诫过她,而这次却鬼使神差的打开钢琴盖,触开了琴声。
乔思弦的妈妈叶珂岑是个钢琴天才,在十五岁之前她因此得到几乎所有夸赞掌声,只是那颗星星在成年的世界里逐渐变得黯淡,有了乔思弦之后,她迫切的希望能从自己的血脉中找到曾经的荣耀。
乔思弦的钢琴老师就是叶珂岑,她盼望她是天才,又苛求她苦练,不过一年,乔思弦就弹了近千个小时的钢琴,她如同机器面对那黑白键,机械的演奏让叶珂岑失望,愤怒,斥责乔思弦不是那颗星,斥责乔思弦不配这个名字。
到了乔思弦十三岁,叶珂岑的忧郁症已经很严重,她在弹完最后一首钢琴曲后用一把银色手枪,对着太阳穴开枪自杀。
那时乔思弦就在一旁,血迹溅到了黑白琴键上像是绽开的玫瑰花,她没有惊慌,也没有难过,冷静得异常。
“大家都觉得她应该是觉得松了口气,因为她再也没碰过那钢琴一下。不管怎么说,乔小姐会一些情绪不稳定都可能是因为这个,我希望你能够多包容一下她。”
这是连淇第一次见到这钢琴的时候管家跟她说的,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乔思弦一天都没有出家门,公司的一些事情只让先发邮件过来,再线上讨论,刚挂完秘书的电话,驱动着轮椅到禁闭室门口,这个门是一个简单的棕色木门,打开后会是一条往下走的阶梯,一半是台阶,一半是平滑的路面,当她的手伸向门把手的半途,一键钢琴声穿过了木门,像是被什么击中,平常冷然的表情拧得疼痛,她按着遥控回到客厅,让阿姨递来几片药,整整一个小时后才缓过来。
“还是让陈医生过来吧?”管家在一边再次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过了明天你再把她放出来……那架钢琴,把它拆了。”
今晚秦以沫没开自己的车出来,她坐在副驾驶上,随郑鹤梁绅士的先送她回去,其实他们的老宅都在一个大院,回国后秦以沫主要住在自己买下的公寓,现在回去的就是这个公寓。
车上的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对彼此知根知底,从小秦以沫就长得漂亮,从不缺少追求者,郑鹤梁是里面最坚持的一个,不过秦更多把他当朋友,郑则期待日久生情的那天。
“你跟那个法国男友分了?”郑鹤梁打着方向盘装作轻松的试探。
“法国人确实浪漫,但是有点腻了,现在咱们的大主治医师一定有很多护士喜欢吧。”秦并不是不了解郑鹤梁的心思,只是她在考虑,认识了这么多年,郑鹤梁确实是个很好的发展对象,家人都对他极其满意想要两人能成,并且到了这个年纪也能明白,婚姻对象的考量是扶持一生的事,尽管秦并不缺乏物质,但是她没有学医,家里的医院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者经营者,有郑在一定会事半功倍。
“哪有啊,还不是忙着为你们秦家打工。”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她打开前面的手套箱看到里面的几本杂志“你个拿刀的医生还买时尚杂志啊”
“研究研究时尚嘛,免得你嫌弃我老土,不然怎么会表白三次都被你拒绝”
秦以沫拿过上面的一本随意的翻了起来,随机翻到其中一页,一张占满整个面的模特吸引住秦以沫的视线,漂亮的眉眼带着点英气,妆造透着未来感,现出带着肌肉线条的细长胳膊和比直的肩膀,秦以沫看着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一时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谁,这么好看的人她肯定会有印象的。
直到秦以沫看到模特的颈部上有个流星一样的纹身,她马上想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到了,公主请下车。”郑鹤梁转过来给她开了车门。
“郑医生还真是赶时髦,什么新词都懂点。”
“你就别调侃我了。你明天回家吗?回的话我再来接你。”
秦以沫下了车说,“不了,我最近不想被唠叨,对了,这本杂志我拿去看了。”
“你都这么漂亮了还需要研究这些时尚潮流么?”
“有些美丽被藏在了里面,我要欣赏欣赏。”
木门被打开,光像潮水涌了进来。
这是第一次连淇被关禁闭室是管家来开的门,连淇出来没有见到乔思弦,不自觉问:“思弦呢?”
“乔小姐出发去日本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看来有些事看似偶然只是取决于个人的选择。
连淇沉默了半晌,被乔思弦抛到一边,她应该是习惯的。
“对了,乔小姐已经联系了医生安排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