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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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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晚安。”苏云谪平淡的说。
“晚安。”
齐铭钧也是一样平淡的语气。
就这样,齐铭钧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没人说话,齐铭钧逐渐无聊的打瞌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苏云谪睁开眼。
苏云谪醒来后,焦灼的目光盯着坐在椅子上半梦半醒的齐铭钧:“你怎么还没走?为什么在这里一晚上?”
齐铭钧拍了拍自己,试图清醒过来,而后冷静的看着他:“你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云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真行。”齐铭钧竖起大拇指,带着讽刺的语调夸赞道。
“嗯,这话不假。”苏云谪也没有生气,反而在逗他。
可齐铭钧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在椅子上做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的,起身挥了挥手道:“我走了。”
“去哪?”苏云谪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慢慢转身,白皙如玉的手扶在腰间,两只手盖住了他的细腰。
齐铭钧不舒服的走出去,跌跌撞撞的像只在林间乱窜的小鹿,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但在苏云谪看来,狭长的手指穿插在腰间,即便身穿长袍,也盖不住半分风姿,看着他歪歪扭扭的走出卧室,这妖娆的动作和翘臀,说句婀娜多姿也不为过。
“回我自己房间,让他们知道就完了。”往回走的过程中,齐铭钧也不忘记回话,他逐渐清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行,我得赶快回去。”
他话音未落,甚至刚出门,就看到了苏世岚和苏世汐迎面而来。
“小钧,早啊!”苏世汐热情的打招呼,苏世岚也笑着问:“昨天睡的舒服吗?”
“早啊!”齐铭钧尴尬的愣在原地,木讷的回复道:“舒服。”
他心里想着: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们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想到这里,齐铭钧连忙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刚才再叫他起床。”
这时,苏云谪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对上齐铭钧恳求自己陪着撒谎的目光,苏云谪翻脸不认人:“我用你叫?”
齐铭钧:“……”
一大早起来本来就冷,现在这句话更是让齐铭钧心中的温度下降到冰点。
寒心,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小谪,说什么呢?”苏世岚帮忙圆场:“人家小钧也是好心嘛!”
“对啊对啊,你看小钧多热情啊!”苏世汐也在一旁附和,看着早餐差不多熟了,他劝道:“我们也别光说话了,早饭都好了,快去洗漱吃早饭吧!”
这句话可真是及时雨,齐铭钧毫不犹豫的赞同道:“好。”
洗漱完吃完早饭,苏宗将齐铭钧送回公寓,昨天夜里没睡踏实,齐铭钧躺床上睡了一天。
苏云谪倒是越来越清醒。
他什么都记得,并未忘记昨晚的任何细节,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和若无其事的问苏世岚:
“爸,您为何让他留在这里?”
“据我调查,”苏世岚承认道:“你母亲和你妹妹的死,或许与诡仙有关。”
苏世岚故意顿了顿,看着惊魂未定的苏云谪,问道:“你昨晚可有怀疑?”
苏云谪肉眼可见的紧张:“没……没有。”
“罢了,改日约诡仙吧!”苏世岚知道从他儿子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亲自约诡仙。
“爸,那个……”苏云谪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为何会害怕突然的光亮?”
“因为曾经受过强烈的刺激。”苏世岚解释说。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苏云谪又问。
“诡仙曾经告诉过我。”苏世岚觉得苏云谪的状态不对,问道:“昨晚,你没有露馅吧?”
“没有。”苏云谪肯定的说:“他并未怀疑。”
“那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苏世岚话锋一转道。
“忘了。”苏云谪搪塞道。
苏世岚:“……”
不想和苏世岚继续交流昨晚发生的事情,苏云谪找了个理由就回了房间,依旧是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椅子,神游到远方。
好像他还在。
又好像诀别。
他躺在床上,“以后,还有以后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云谪现在很想做梦,好像梦中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实才是虚妄。
迷雾幻影,妄念残生。
不知不觉间,苏云谪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六点,齐铭钧睁眼出门摆摊。
依旧没什么人。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齐铭钧收着摊,望着落日道:“每天从日升守到日落,就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相逢的人。”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但这是生活。
不论有没有相交的轨道,每个人都在时时刻刻等待着遇见。
遇见认识的人重逢,亦或是遇见陌生人擦肩而过,生活就是等待相遇的过程。
相遇即是缘,缘随风聚散。
风烟波动着明海市的大人物,也波动着每一个平凡的人。
落日余晖,夕阳红彩,映着一个孕妇的身影。
“你要走了吗?”孕妇有些心急,她满怀期待的来到摊子前,不想空手而归,“我来只想求一个心安。”
“来者即是客,客者有缘逢,你我遇见便是缘分,我能给你心安,”齐铭钧温柔的看着孕妇,看破红尘因果,看到鸿运降生:“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算孩子的吉凶。”孕妇轻轻的摸着肚子,像是触及一个始终坚定的柔软心海,短暂间就能产生修其一生的共鸣。
“不用算,必是吉。”齐铭钧走出摊子,双手抵在眼眶间,通过光影聚集起母亲和孩子的福运:“每一个孩子的出生的背后,都会有一个伟大的母亲,既是孕育生命,便无关吉凶祸福,而是心之所向。”
孕妇听了这番话,有些激动,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听到了一样,踢了一脚。
“孩子动了。”孕妇笑着说,在夕阳下的深色瞳孔中折射出幸福的泪水,也蕴含着一位母亲对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美好期望:
平安健康,快乐顺遂。
“多谢。”孕妇连忙道谢,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求个心安,齐铭钧给了她心安。
她笑着看着齐铭钧,也得到了祝福的回应。
可能是太过激动,孕妇突然觉得肚子疼,“啊……”
齐铭钧连忙过去搀扶着她,打了120,陪着她来到医院。
在这期间,齐铭钧通知了孩子的父亲,他和他们几乎同时赶到。
当看到一个父亲来到医院焦急又激动的样子,齐铭钧心有所感:大抵每个父亲和母亲都会经历吧!
或许是一次痛彻心扉的永不言悔,或许是一次难以平静的漫长等待,当孩子出生的时候,便是他们扛起养育责任的那一刻。
齐铭钧看到了人性的光环,软弱而不屈,刚强而不折。
目送着孩子的父亲和母亲进入医院,齐铭钧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他不敢跟进去,就一直站在医院门口焦虑的等待着。
此时此刻,有人更焦虑。
苏家要举办玄门宴,请诡仙和齐铭钧,还有苏家老爷子苏阚亲自邀请的诡仙的师父,齐铭钧的师祖齐河山。
“去哪了?”苏云谪焦急的一遍又一遍的按着号码,打着微信电话:“怎么不接电话?”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苏云谪的心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打了好几遍都不通,苏云谪想到还有定位,打开一看,齐铭钧的定位竟然在明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心想: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苏云谪自我安慰:他如果出现在医院,肯定是算命算错了,被人套头打了一顿。
远在医院的齐铭钧:“……”
来不及通知苏宗,苏云谪开着车就来了,一进医院就看到了正在徘徊的齐铭钧,苏云谪速速停车走过去。
“打电话也不接不接,发微信也不回,齐铭钧你……”
苏云谪快被气炸了,特别是看着齐铭钧在医院门口徘徊的那一刻,苏云谪只觉得心肺差点飞出来,关键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他指着齐铭钧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有种。”
“我没怀!”
齐铭钧这才意识到自己嘴比脑子快,他苦笑了几声。
这就尴尬了。
恨不得找个太平间钻进去。
苏云谪:“???”
他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沉默了,苏云谪的怒气抵消在沉默中,齐铭钧的声音也消失的彻彻底底。
看天,沉默是今夜的色底。
看地,沉默如厚土颗粒。
到头来,只能看他又看自己。
为了缓解尴尬和为自己不接电话而开脱,齐铭钧连忙解释:“来找我测孩子吉凶的一个孕妇,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生了。”
“那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干什么?”苏云谪气消了,“你倒是去妇产科啊!”
“我不敢。”齐铭钧畏畏缩缩道:“况且我去,也不太好吧?”
“你想什么呢?”苏云谪无语的看着他:“快去打听。”
“奥。”
齐铭钧点头,眼神示意苏云谪先上前,苏云谪无奈的走在前面,齐铭钧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生产的过程十分顺利,母女平安。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齐铭钧高兴的不知所措,激动的说:“母女平安就好。”
一旁的苏云谪坐了下来,他面色凝重,齐铭钧知道他是想到了母亲和妹妹,也跟着坐了下来:“我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