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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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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干什么?”
苏云谪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苏云谪用余光瞅着他,觉得齐铭钧说这话,不单单是因为他没有头脑。
“陪你想象母亲和妹妹啊!”齐铭钧憧憬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更不知道有没有弟弟妹妹,或者是哥哥姐姐。”
苏云谪没在说话,但能共情。
或许孤独的人都能轻易的体会到别人的孤独吧!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过了好久,齐铭钧才开口问道:“我看你……”
“看我什么?”苏云谪抬起头,回忆与现实交叠在一起,在他的脑海中碰撞,缓慢但悠长。
“看你很着急的样子。”齐铭钧看着他镜框下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说。
“半月后,玄门宴,这是请帖。”苏云谪将内兜里的请帖递给齐铭钧。
齐铭钧打开红色的请帖,“这个好像是喜帖啊!”
苏云谪:“……”
“我会准时到的,”齐铭钧承诺道:“不会给师父丢人的。”
“希望。”苏云谪不冷不热道:“走吧!”
“去哪?”齐铭钧疑惑的挠了挠头。
“送你回家。”
说完,苏云谪在前面走的飞快,齐铭钧紧赶慢赶才赶上的车。
到了锦江公寓,苏云谪二话不说开车就走了,齐铭钧遛达似的走回家里。
推开门师父不在,他想都没想就回到卧室补觉。
这两天的生物钟全乱套了。
半月后
苏家老宅
所有受邀的人都到齐了。
齐铭钧是跟着齐术一起去的,但这次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齐铭钧的师祖,清风派的现任掌门人秦山河。
“老爷子,真是许久不见啊!”秦山河坐在与苏家老爷子苏阚并排的位置,玄门宴内,二人为主,其余皆为客。
他们二人是目前玄门最权威的存在。
许久未露面的苏阚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满头白发,但仍旧能感受到一份独属于玄门的气。
“许久未下山了吧?”苏阚看着秦山河,想想已经有许久未见了,“这次若不是世岚要举办玄门宴,我怕是还见不到你啊!”
“苏老爷子说笑了,我只是常年待在山上不问世事,又不是与世隔绝,若是想见我,知会一声便是,我自当下山拜会。”秦山河笑着说。
苏阚也笑了。
在嘈杂的宴会上,两个老头相视而笑,一笑经年。
看着那些小辈们来来往往的,好像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我……都老了。”苏阚捋着胡须,花白的胡须丝丝分明,“这胡子都白了。”
“忙碌了半辈子,也该歇歇了,看那些年轻人多么有活力,咱们也该放下了。”秦山河意有所指道。
“放下,”苏阚有气无力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一遍比一遍虚弱。
这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放不下,”苏阚还是过不去心中的坎。
“好了,老朋友,无论放不放的下,我们这一辈子都已成了定局,倒是他们年轻人……”
说罢,秦山河朝着齐铭钧挥了挥手,齐铭钧走了过来。
苏阚也招呼过来苏云谪。
“这是我孙子小谪。”
“真是龙章凤姿,有你当年的风范。”秦山河夸赞道。
“这是我徒孙齐铭钧,我膝下无子无孙,他也相当于我亲孙子。”秦山河介绍道。
“好啊,真好。”苏阚握着齐铭钧的手,又拉过苏云谪,将他们二人的手叠在一起:“不知你们之间……认识吗?”
二人四目相对。
手指间的触碰就像是绷紧了的弦突然断裂,狠狠的弹向苏云谪的心口,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碍于长辈的面子,他又不好抽出手来,只能硬着头皮说:“认识。”
齐铭钧也跟着点了点头,“师祖,我们认识。”
“认识就好。”苏阚和秦山河默契的说,“你们年轻人之间,就应该好好交流,不要拘束。”
“嗯。”齐铭钧和苏云谪也异口同声的回答,只不过前者声音大,后者声音小,以至于苏云谪的声音被齐铭钧掩盖住。
“你们再多去互相了解,”苏阚提议道:“再多熟悉一些,去吧!”
“好。”
答应了老人的提议,也不能食言,齐铭钧拉着苏云谪的手来到了单独的一桌,上面摆着两杯红酒。
那是个偏僻角落的桌子,能远离喧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在齐铭钧一步步走到桌子的过程中,苏云谪的手一直不听使唤。
由于后面有老人家盯着,苏云谪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了,只好任由齐铭钧牵着。
齐铭钧倒是没想那么多,刚才手指也触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就一直拉着苏云谪的手,走遍了全宴会厅。
“你想熟悉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铭钧还没有撒开苏云谪的手,被苏云谪费力的甩开:“谁想熟悉你啊,离我远点,我警告你,别碰我。”
“两个男人之间牵个手怎么了吗?”齐铭钧无所谓的说:“你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触犯天条了呢!”
苏云谪:“……”
不想在搭理齐铭钧,苏云谪端起红酒杯尝了一口,味道和他家里的想比差远了。
“同样是红酒,差距这么大。”苏云谪斜睨了一眼齐铭钧,看着他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
“味道还行啊,反正我也尝不出来好坏。”齐铭钧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扶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杯中的酒,与那日在苏云谪家里所见的红酒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品了一口红酒,又联想到那日的场景,齐铭钧像是想到了什么,“苏大少爷,你这是在指桑骂槐!”
“齐大骗子,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苏云谪嘲讽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苏大少爷一样家缠万贯吗?”齐铭钧没好气的说。
苏云谪放下酒杯,视线转移到齐铭钧的那杯酒中,“所以啊,我能尝出千滋百味,而你只能看到这是红酒。”
“切,”齐铭钧也放下酒杯,直勾勾的盯着苏云谪眼睛:“那你倒是说说哪千滋百味啊?”
“所谓千滋百味,”苏云谪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喝了点红酒,又被齐铭钧这么盯着看,苏云谪心如弦惊。
透过眼镜,从苏云谪深邃的瞳孔中,齐铭钧能看到镇定,看不到慌张。
有些人就如这红酒,看着表里如一,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内心已然惊慌失措。
齐铭钧又凑近道:“那你意会到什么了?”
“意会到你需要离我远点。”苏云谪背过身去,红色西装占据了齐铭钧的双眼。
他眼中再无它色。
一身耀眼的红,一个高大的背影,便是齐铭钧眼中全部。
满眼尽是苏云谪的形象:华茂春松,惊鸿盛见。
皎若高晨明月,耀如宫墙艳柳。
呆滞片刻后,齐铭钧转到苏云谪的身前:“话说,你不想熟悉我,我还挺想熟悉你的。”
“离我远点。”苏云谪依旧是那副态度,拒齐铭钧于千里之外。
齐铭钧还不死心,直接拉开话题:“你穿红色真好看。”
“谢谢。”苏云谪礼貌性的回复道,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铭钧抢了过去,“谢什么,谢我夸你好看吗?”
齐铭钧自恋道:“这个不用谢,我这个人就是会说话。”
“谢天谢地,谢祖谢宗,”苏云谪白了他一眼:“仅此而已。”
齐铭钧突然口渴了,懒得走过去端酒杯,直接环着苏云谪的腰身,绕着拿到了酒杯。
差点一头扎进苏云谪的怀里。
吓得苏云谪立马往一旁躲:“齐铭钧,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喝了几瓶红酒已经烂醉如泥的状态。
但苏云谪还是清醒的,他没喝多少,他清醒的知道齐铭钧距离自己这么近,也清醒的感受到了齐铭钧的温度。
一瞬间的碰撞,如同举杯把盏,苏云谪现在就像是饮了合卺酒,整个人变得燥热难耐。
先前没有注意到苏云谪的动作,齐铭钧拿完酒杯后,才意识到正在拼命闪躲的苏云谪。
他像一只兔子一样往苏云谪的方向迈了一大步,手中的酒杯差点没端稳,红酒在酒杯中摇晃,如同一朵摇曳的红花,在既定的容器里,开出最好的自己。
“你躲什么?”齐铭钧剧稳酒杯,看着苏云谪的反应渴意全无。
一时间,齐铭钧分不清究竟是分泌的唾液,还是看着苏云谪的反应自己激动的流口水。
但他还是将红酒一饮而尽,用相同的动作放回酒杯,只是换了一个反向。
一拿一放间,将苏云谪环绕在其中。
“你……”苏云谪被气的说不上话,“是故意的。”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齐铭钧试探性的问道。
“离我远点。”苏云谪再一次强调。
齐铭钧觉得无趣:“离我远点这四个字,你今天说了不下三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照做,非得在这里得寸进尺?”苏云谪生气道。
“好啊,”说着,齐铭钧快速的靠近苏云谪,“这个距离够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