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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满园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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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华跟穆莫相互看了看,也不答,只拉着人悄悄地转过身,来到身后的一堵墙下,而这,正好是正门的转角处,算个视觉死角之一,要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温巧并不知道这些,让她疑惑地看着门再瞧了一眼穆莫后,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爬墙!”温巧愣了愣。
“对头!”回答她的,则是一旁一直默默看着的穆莫,于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温巧不由得浑身一冷,然后给穆莫定下了一个结果:他,不适合开玩笑,再则,他什么时候开始学起她说话了……
“走了。”在温巧还在发愣的时候,身边的一人,又一次将她一把拽起,然后一把潇洒地撩起衣服下摆,一手拽过温巧的腰,脚下轻轻一点,随即,这人便飘然地跃过了墙头。
一连窜的动作只发生在眨眼间,当温巧缓过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轻松落了地,连挽住她腰的手都放好了,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木讷地转过身,可就在这时候,温巧忽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原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竟然也是身怀绝技啊!一身轻衣飘然落地,可比她练“飞天”的时候漂亮多了。于是,温巧又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她会一直郁闷这貌不惊人的丫鬟会穿着秋天的衣服不怕冷了,原来是一技在手,冷暖不愁,这身神奇的功夫,简直比21世纪穿电热毯还强。
“行了,别瞪了。”笑着着温巧那张瞪大了眼看着他们一行的表情,穆严华叹气,看来那两个嬷嬷教育得还不够彻底。
对上穆严华那有些怪异地侧眼,温巧不由得浑身一颤,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然后缩到穆莫的身后,但奈何这人太忠心,还未等她钻到他的身后,穆莫便一把拽过她,丢到了穆严华的身边。
“走吧!”穆严华摇头叹息了一会,随即转身向着身边的小道走去。
见人不再理她,温巧也就不再防备,只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右边那条通往王府大门的路,待见那里人影颤动,但就是没人注意这个小小的角落,温巧想了想,若是行刺的人选择这个角落进府呢?不是很容易得手吗?然后看了看那已经走出两步开外的人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姑娘,此处有专人把守,且平时都是涂上毒物的,别说一个人,便是蚂蚁也过不去。”见温巧发愣,身边的小丫鬟终是将实话说了出来,随只引得温巧心底狠狠一颤,于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说不定是这里最低的,自己在想什么,一个小丫鬟都能看出来。
待再看了看那杂草不生的墙头后,温巧终是选择了跟紧了前面的人,快步走了上去。
年三十之前,大家都习惯的把要过年准备的东西早早的准备齐全了,所以在大年三十的这天,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的时候,基本连街上卖东西的人都少了,大白天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街上却是冷冷清清。四人一路走来,身后跟着一窜深深的脚印,穆严华倒也不怕身后有什么人随着脚印跟来,因为,这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生活的方式,他的身边,从不缺影卫,至于这群影卫在哪,其实温巧还是蛮好奇的。
四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偶尔能看到三五个嬉闹的孩子奔跑跳笑地从路这头窜到那头,随被追出门的亲人捻拉着拖回家里。
“我们这是去哪?”走了许久后,还是没见到目的地,于是温巧终又沉不住气了,随拉过身边的小竹偷偷问道。大雪的天再怎么说都有些刺骨的,脚下厚底的鞋子也抗不住冰冷的寒气直窜而上。然小竹也是摇头表示不知。
只见咻的一声过后,当就在她准备憋嘴表示抗议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则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侧过身看着自己的头上一侧。
“哟!丫头好久不见。”随着穆严华的目光向上,那半看的窗户下探出的半个脑袋,除了凤九还能有谁。但让人纳闷的是,他为什么先叫道的会是她温巧呢?
“凤九,我说你早晚得被我手下误杀。”虽是淡定地揉着自己额头,穆严华则有些面带不满地抬脚往侧面的半开大门走去。
就在他移开脚的那一刻,温巧则是震震地看着一处斜斜插在地面上的竹筷,这才明白穆严华口中的意思。但还没等她感慨完,穆莫默默地走到她的身边,提起了一件她一直不知道的事。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吗?”穆莫地问话,让温巧不懂的眨了眨眼,随愣愣地等他的回答。
“记得啊!怎么了?”
“其实上次你见他的时候,他有对你吹过一次毒,不过,后来被你喷了一口水,给驱散了,而今,估计他还对此事耿耿于怀吧!”
于是,温巧惊了,这事她一直不知道,但其实不知道还好,可现在一知道,她有些站立不住了,看着穆莫那不冷不淡的诉说着这样一件事,便让她想有往回冲的冲动,可天不随人愿,还没等她脚抬起来,身边的小竹答话了,她说:“姑娘放心,一切且包在小竹身上。”
这下,温巧才明白为什么小竹会时刻跟在她的身边,原来她是穆严华为了防止万一给她配的保镖。刚才,凤九那么亲昵地叫她,则让温巧有些欲哭无泪。
心中挣扎又如何?终是耐不住前面那些殷勤地目光,随即半推半就地上了楼。
这是温巧第二次上酒楼,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来的地方远不如穆严华开的那家豪华,若用一词形容此次来的地方,那便是鱼龙混杂。路过的桌椅上多少能看见许多刀削剑刻的痕迹,还有不少板凳的两腿颜色明显不一,显然是后来修补上去的。
索性现在是年三十当天,即使是常年在外的人,到了今天,也各回各家了,所以这江湖小店,便变得格外的冷清起来。温巧一路上跟着小竹的身后四下看着,不明那看起来很有钱的人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来跟穆严华幽会。
“姑娘,小心脚下……”被当了挡箭牌的小竹也不恼,但在转身看她的时候,却见那四下张望的人一没留神,脚下一空,险些一头栽下楼去。
当被小竹眼明手快给扶住后,温巧才定神看下那差点将自己绊倒地方,只见那台阶上的木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坏掉,整个空洞显格外怪异,它不像打斗中弄出的那搬碎裂轧人,空洞的表面反而异常的平整,细看之下,还能看到那张面粘着些许碎屑,洞口很新。温巧被人一路拉着上楼,在经过的地方,依然还看到了类似的几个,而这样的洞,从上到下,共有五个,从新的程度上看,显然这洞是今天才造成的。
“这是什么意思?”温巧不解地瞥了眼身边的小竹,然那张平静的脸,似乎对这样奇怪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地淡定了。
“那是比武的人留下的。”
“哈?”
“姑娘进门的时候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待听到小竹的话,温巧终于将那定在窟窿的目光转移了回来。
“门上有一题就是指的这个。”
“门上有什么吗?”许是一门心思防备着楼上那人,所以温巧并未注意到这家店门前的一个黑色招牌。
“进门左边处有一题,说是今天若能在快数的三声下洞穿这酒楼的五个台阶而不坏楼的话,能得文银百两。”
“文银百两!搞破坏居然还有钱赚!”温巧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瞧着那五个洞,还有那每级厚达三指的木板,内里似乎还夹杂了半指长的钢板……就忍不住摇头,但又由不得不佩服这个挑战的人,即使她不懂武,也能看出这个人的功夫真的很不错,不过,江湖上无奇不有,所以她的好奇心也没持续多久,便被楼上另一人给取代了。
楼是粗楼,平时专建来接待一些江湖过客的,所以一路行来,没见什么雕栏画栋的烦琐东西,整楼是厚实的木头搭建起来的,虽粗陋,却结实。穆严华已经早一步于温巧到了二楼的客间边上,凤九则悠闲地靠在圆木栏杆上,挑着眉看着那一步步小心走上来的两人,待到温巧走到他附近时,免费送给温巧一个大大地笑,但接受这笑意的人则愣是吓得躲到小竹的身后,然后嘴角轻抽,算是回应招呼。
“我说严华,你带的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子比耗子还小了?”见人对他心生防备,凤九不满地瞥着嘴道。
“穆莫把上次下毒没成心生嫉恨的事告诉她了。”摇头笑叹,穆严华也不掩饰,直接将原委抖了出来,然后同凤九一起瞥了那胆小的女子。
“得,我拿你家那位管事还真没辙。算了,巧巧啊!别怕,今天咱们过年,别这么躲着,怪难看
的。”看了一眼穆莫后,凤九终是叹了口气,然后难得严肃地展现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随对着那偷偷看着他们的人招了招手。
“真的吗?”温巧不信。
“真的。”凤九好笑地摇头。
“比珍珠还真?”不怪呼温巧会耍下孩子气,实在是因这人太让人摸不准,若不表现得可爱幼稚一点,温巧觉得下一秒就被人给“药”了。
“是,比珍珠还真,行了,进去吧!”好笑地向前迈了一步,随伸出大掌揉了揉温巧的头,然后拉着穆严华率先进了客间。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酒菜是凤九做东,外加上现在是恰逢过年,所以店里并没有什么上好的厨子下厨为几人准备特别的菜色,于是桌上能看的,不过是常见的鸡鸭鱼肉而已。温巧将桌上已经摆好的东西扫了一眼后,略有些疑惑,按说这几个有身份的人不该是很注重这些饮食的吗?为何现在不但找了这么间寻常的店,而且还是这么普通的年饭?但那身边的几人却不怎么在意。
“来来来,先坐下吧!”凤九笑嘻嘻地招呼着两人。
问题不是自己该知道的,温巧当然不会去问,于是挥去心中的疑问,挨着穆严华身边便“柔顺”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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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一双眼色似笑非笑,直把温巧看得心里发毛,但那种眼神也没持续多久便收了回去。
饭局开始得很普通,由着凤九招呼着两人动筷便开始了,其间凤九真的没有再做任何为难温巧的事,只是不时与穆严华八卦着一些穆严华不在时朝堂上下官员的事迹,中间并未夹杂着任何的秘密事宜,而温巧则低着头装乖巧,两耳不闻身边事地啃着鸡翅。
然,即使再两耳不闻事,可事往往会自动地往耳里钻,一直纳闷着凤九的身份的温巧,在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谈话后,终于明白了一些他的身份,原来,这人是个逍遥驸马,并且还是丞相之子,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凤九比较克妻,才与公主结婚一年,那娇滴滴的公主便得病香消玉陨了。于是,温巧在听到这些后,表示对那公主抱有一丝同情,在古时,人死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而那公主死时只不过十九。
透露消息的凤九面上却不见怎么难过,依然嘻哈着天南地北的与穆严华聊着,但温巧在无意瞥了他一眼后,却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份寂寞。且今天,却也是亡妻的忌日。
听罢,温巧不免心生几分怜悯,但同时又对另一人带她来的用意表示郁闷,虽然不是带她来相亲,但带着来让凤九寻开心,温巧也高兴不起来,随即在明白这事后,温巧狠狠地啃了一下鸡骨,可问题是,那清脆地碎骨声马上就引来两人的斜视。
“巧巧啊!鸡还有一整只,你也不用现在就饿得啃骨头啊!”于是,凤某人好笑地给她夹上另一块鸡翅。
“这丫头还是没学乖。”穆严华附和着给予定义。
“你不知道,鸡骨头里的那些是好东西。”见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温巧有些不服气,可话出口不久,转眼一想,自己也觉得那吃法像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于是咬着唇又多了句,“算了,光吃鸡没意思,换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