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直到废土》斯图凯汶

16、薛昔向我求婚

　　我得到古川的预约时间后，就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结局不太完美：
　　-亦聪2号最终要无限期封存，
　　-亦聪5号“死”了，
　　-小田被蓄意谋杀，
　　-依然没有线索证明古川是我父亲，
　　-我始终得不到一点波的消息。
　　是我遗漏了什么？

　　得不到线索让我心烦气躁，忽略了忙里忙外准备了美酒佳肴的薛昔。
　　他拿着酒杯，还未喝酒，眼神已经醉了。他也想把我灌进这杯红□□惑的液体中。
　　“你认真听，因为我只说一次。”眼神虽醉，他话语却是认真。
　　“我想了很久，我们中年人比年轻人更容不得迟疑，我怕我一迟疑又被你溜了。”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手越过那张承载着无数思绪的桌子，轻轻却坚定地覆上了我的手背，那触感，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不安与珍惜，生怕这片刻的温暖也会随风而逝。

　　我的思绪不禁飘回了那个午后，咖啡馆的角落里，我，以朱洁之名，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异性的如此温柔而有力的牵引。那是宽大而温暖的手，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寒意，包裹住我那颗尚显稚嫩、年仅十六岁的心。那一刻，青春里第一次，也是最深刻的一次，被成熟男性的魅力深深吸引。
　　我沉吟良久，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我怕，仅仅是一瞬的迟疑，便会再次错失与他并肩的机会，他如同晨雾般，悄无声息地从我指缝间溜走。

　　“嫁给我吧？我们结婚？”
　　我愣住了，在穿越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过结婚这个词。因为那些都是大人的事，
　　一霎时，我想起妈妈的婚姻，那个消失的男人。
　　以及李渡，那个明眸皓齿咧嘴笑的男生。
　　我忍住没有让自己抽手出来，因为他的眼神这么真挚，而我贪婪地享受他的爱，要他的拥抱和热辣滚烫。我的指尖紧紧相扣于他温暖的掌心，那触感如同古老森林中最坚韧的藤蔓，缠绕着，不愿松开丝毫，我怕我抽手出来或者一个拒绝的眼神他就会走掉。
　　我安慰自己，薛昔也是爱“我”的，我们之间驱动欲望的一定也有爱情。那驱动海浪的一定有海底板块的碰撞，而不仅仅是海风拂面。
　　见我不回答，他急了：“嫁给我吧？朱洁！朱洁！朱洁！”他走过来狠命地摇晃我的肩膀。
　　把我摇地泪流满面，豁然清醒：在他的意识里，没有顾小西。
　　只有朱洁。
　　事实一直在那里，我只是掩耳盗铃不去看。
　　如果我的欲望没有爱情做铺垫，那就成了赤裸裸的不堪。
　　我哭出声来，为曾经向往过的美好的初恋。
　　薛昔急了，他坚实的肩膀抱住我，让我感受他的肱二头肌，“怎么啦？是我太着急了吗？”

　　以前读到过一个帖子“人什么时候有一瞬间长大的感觉”，我可以为它加上一条“觉察到自己的的罪恶。”

　　我停止啜泣，我想把事情纠正。把这副驱壳还给朱洁，把薛昔也还给朱洁。
　　“给我点时间。你答应我，暂时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可以吗？我，朱洁，很爱你！可是我得完成一些事情，才能作为朱洁全心全意地爱你。”

　　第二天，我来到J公司，依旧是戴上眼罩后被古川的助理机器人小李接到了古川的地盘。解开眼罩后，看到了古川严峻的脸。
　　“你找我？”
　　“我想问问你，你在永生以前，有没有家庭和孩子？”随着亦聪案子落幕，后面能再见到古川的机会越来越少，该问的就得直接问了。
　　“有过，还有个女儿。”
　　越来越接近答案，我的心砰砰直跳：“你还记得你妻子或者女儿的名字吗？”
　　“他们的名字，早已经泯灭在历史的烟尘里了。你上次见我的时候，说我的名字是古代的古，冰川的川。这些话你从哪里得来？”
　　我没有回答他，我终其一生只找到这一个盘问他的机会，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父亲：“你的女儿，是不是叫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