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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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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不死谁又想死呢?而在他看来,何怡就不一样了。首先何怡是女孩儿,又是修士,哪怕真被抓了,轻易也不会死,至多是被关押进教私坊罢了,还有被赎出来的希望。
看了眼二兄,何怡并未再多说什么,而是重新拿起书,以此堵住兄长的嘴。
何凌气恼又担心,舍不得也不敢与妹妹争执,只好揪着二兄,在马车行驶前下了车,去其他车上,与二兄“说一说”道理。
见此,何怡不由失笑,却也不管他们,放下书开始闭目养神,盘算到了彭城后,如何打听消息。
而另一边,得知今晚要在城镇暂歇的侍郎们,立刻明白怕是出事了。再联想到刚刚过去的囚车队伍,哪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何怡能想到的,自然也有人能想到。对此,有人担忧,自然也有人毫不在意。
尤其是教私坊出来的胡侍郎,只要不死,在哪儿活不是活?当然,能活的更好,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当天中午,一行人便在离彭城最近的胡家集,挑了个客栈住下了。
喂过妖马,人也吃饱喝足,何怡便去找了六兄何朗、七兄何顺。两人早就得到消息,自然也是早就准备好了,一人牵了匹妖马出来,三人便立刻朝彭城出发。
全速疾驰下,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便到了彭城,何怡没敢带他们直接回家,而是先去看了眼家中店铺,看见店铺正常营业后,才松了口气,带人回了家。
拍开门,门房见是何怡,赶紧打开门迎三人进去:“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管家算日子说家里前两天就该来人了,却始终不见人,今早实在等不了,带人去寻族长,要借马去寻您呢。”
嗯?可自己没见到管家啊?正疑惑,就听到后面忽然响起了马蹄声,回头一看,可不就是管家和府上的庄丁吗?
“三小姐,两位少爷,老奴可算是追上您三位了。”呼哧带喘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跌下马冲上台阶,有些埋怨的说:“老奴带着人,出城三十多里就看见您了。喊了好几声,您都没听见,骑着妖马转瞬没了踪影。”
啊这~,何怡清咳一声,尴尬的说:“你这不是回来了嘛,”说着,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族里可是出了事?我们回来的路上,在囚车队伍里,见到了兰叔祖他们。”
管家这才明白,说好的车队,为什么就只有三个主子自己回来了。当即便道:“小姐不必担心,京城番役来彭城调阅户籍,又审了一遍城中与宗室、勋贵有牵连者,最后只带走了十几个人。”
也就是说,甭管被带走的人怎么样,留下来的其他人是都没事了。
这让三人都松了口气,不等何怡吩咐,何朗便主动说:“既然如此,那三妹、七弟,我便去接叔爹他们回来。”
这本就是提前说好的,两人没意见,何朗也没进屋休息,立刻反身再次骑上妖马,出城接人去了。
目送何朗离去,何怡想了想说:“这样,管家你去准备下礼品、马车,我梳洗后,便去拜访族长,以还马的借口,再打听下消息。”
管家连忙点头,让庄丁牵马下去喂食水,自己则开库房准备礼品去了。
何怡招呼何顺进院说话:“七兄,这宅子有些小,虽能住的下我们所有人,却难免有些拥挤。
我是这么想的,那些小侍通房,就让他们住后罩房去,几位侍郎和其子女住正院厢房。
东跨院,我和叔爹、兄长住二进院;六兄、四妹和许良侍住三进院;西跨院,你和蔡良侍、二兄住前头、木良侍父子住后头,如何?”
“只怕不行,”何顺可不觉得这么分配,会让人满意。“侍郎位分虽高,出身却差,住正院哪怕是厢房也没人服气。真要这么安排,怕是只有吴侍郎、李侍郎能住的心安理得。
毕竟吴侍郎原是父亲母家,铭郡王府上的家妓。而李侍郎则是二舅母送的美侍,且十二弟何英、五妹何柔都被过继给了二舅为其子女。这么算的话,他们也勉强算是父亲的人。
而且无论是重病在身的怀小侍,还是精神有些不对劲儿的我叔爹,又或者是找回来的白小侍,都不能算作寻常小侍通房,怎能随便塞进后罩房了事?”
闻言,何怡微微蹙眉,想了想说:“那不如这样,七兄你在家里看着安排,我去拜访族长探听消息。
若是担心指挥不动下人,就让管家协助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这些人都是二兄手下的,自然会尊重你这个二兄同父亲弟。
若真有些个不长眼的,也可随意处置,正好可以给我们带来的仆役们,腾出地方。”
何顺一听就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专门敲打彭城这些远离主家,不懂敬畏主人、心大的下人们。
这份心意他领了,虽然,何顺并不觉得自己弹压不住几个下人。毕竟他的修为也不是假的,身份上又有如此优势,若再压不住几个凡俗下人,有何脸面当少爷?
“多谢三妹,”多余的话,他也不想说,但是,“若以后三妹有事,尽可随意吩咐,为兄必竭尽全力完成。”
这是表忠心?但何怡却笑了笑,既没答应也没否决,而是道:“七兄言重了,您的户籍本就在我名下,我多照顾您,也是应该的。”
见何怡不信,何顺也不在多说,左右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待管家带了礼品回来,两人也就在影壁处分开,一个带人去族长家探听消息,一个进二门召集下人安排处理各种琐事。
这边,兄妹三人各自分开忙活,那边用过午膳且午休起来的人,也在说起彭城的事儿。
吴侍郎、李侍郎、白小侍三人,都是家妓出身;林良侍、许良侍、蔡良侍、怀小侍却都是家生子出身。
哪怕几人与怀小侍不合,但比起胡侍郎他们,这都算是小事儿,这会儿也还能聚在一起说几句话。
谈的也都是彭城与抡才大典、二公子何平的婚事等。也不知怎的,几人就说起了孩子们的婚事儿。
“唉~也是四公子倒霉,说好的安少爷参加小选,让四公子为陪侍的。谁知道妻主竟然与侧夫、庶夫们都和离了,肖氏子全随生父走了,四公子参选的事儿就这么黄了。”
怀小侍故作惋惜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吴侍郎附和道:“可不是嘛,长幼有序,大少爷嫁给了慧郡王,二公子不出意外会在三月成婚,三公子是大少爷的陪侍,再往下可不就轮到四公子?”
可说着,他却又担忧起来,问怀小侍:“怀哥,您掌事多年,依您看,四公子的婚事该怎么办?四公子是个凡人,婚事可不能拖,不然难免影响下面的公子少爷们。”
此话一出,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气氛顿时有些诡异。吴侍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妻主身边的掌事,可不是怀小侍,而是林良侍了!
不过,很快,怀小侍压制不住的咳嗽打破屋内的气氛。“咳咳咳,吴侍郎咳,这话可问错咳,人了。我早已咳,不是妻主的掌事,咳咳咳,这话该问林良侍才对。”
终于喘匀了气的怀小侍,说完便赶紧从怀里掏出药散,冲水服下,再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思——命不久矣的他,这会儿只想多熬会儿,熬过院试再死,以免影响了儿女们的抡才大典。
他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和人扯闲篇,趁这会儿自己刚服了药,身体还行,赶紧起身告退,回了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怀小侍一走,因说错话而尴尬的吴侍郎,也顺势起身告辞了。一连走了两人,这天儿是彻底聊不下去了,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心照不宣的散场了。
另一边,胡侍郎、王侍郎、木良侍、崔通房四人,因出身相近,都是秦楼楚馆出来的,且先为外室、后因有孕而入府为通房,平素颇为谈得来。
这会儿,也都聚在一起,听崔通房膝下长子何平,说彭城老家的事儿。他们的儿子也都在,不时补充一两句,活跃气氛。说着说着,也说起了孩子们的婚事。
胡侍郎看着何平,突然有些羡慕的说:“崔哥哥,你现在可算是熬出头了,大儿子嫁为侧室,小儿子又是修士,便是为人正室都有可能。
可怜我儿,被肖家晃点,耽搁了大半年。偏我儿文韬武略样样不行,又是个凡人,也不知道未来能寻个什么样的妻主。诶~”
说到这儿,本来笑盈盈的何庭,也被戳中了心事,黯然神伤的低头,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与他同病相怜的何音,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无声的安慰他。
闻言,木良侍也忍不住叹气,怜惜的看着自己儿子:“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家贫,被卖进了腌臜地方。哪怕有幸被赎了出来,为良家侍,却也受人欺凌,连累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