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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当你的好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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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傍晚,许清江喝了酒,微醺。
他和小杨一起送走了今天约谈的客户。
客户给面子,知道许清江是因为他爸爸的事要回去尽孝,只要不耽误他后续的一系列广告,公司换老板换名字都无所谓,重新签一个合同就行了。
小杨高兴,他酒量比许清江好太多,站在马路边送客户的车开远,感慨:“要是前天那个客户也和这个客户一样那么好说话就好了。”
“人不同嘛,他其实也不在意公司老板换不换,主要想趁机会把价格再打底一点。”
“商人,总是懂得伺机节约成本。”
“他是个不错的广告代理商,你巴结好他,会有好处。”
“是。”
代驾一来,许清江和小杨告别:“走了啊,明天见。”
“明天见。”
许清江开门回家,扯了领带,倒沙发上不起。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做了好多个梦,眨了眨眼,眨出个人,揉着眼去确认,半晌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儿了。”
“不叫醒我?”要起身,被拥在沙发上,见他想来事儿,先嘲讽他一顿,“喜欢悄默声窥视别人,还喜欢花钱雇卧底。”
夏灏脱他衣服,亲他下巴。
许清江推他不过:“你前前后后花了多少冤枉钱?”
“冤枉钱?什么叫冤枉钱,多值当啊。”
“小杨那五万块值当?全是什么消息,我吃什么饭,上厕所几分钟,见了几个人,你直接在我办公室安几个摄像头算了你。”
夏灏含笑不说话,动作越来越顺手。
许清江哈了口气,见他不说话,情绪一激动:“混蛋,你还真的装了?什么时候装的?装在哪儿?”
“没有装呢,小杨不让,说那是他对于他老板忠诚的最后底线。”
“意思我还给他颁发一个奖,最忠心的员工…啊…你慢点儿…”
许清江不知道,夏灏此时瞧着的,是他看不到的一朵桃花。
粉色一朵,并未开完,而刺那朵花的人,正在用他的方式让它持续绽放,绽放的同时,渗出的汗滴,犹如清晨雾气散开,花瓣上停留着的晶莹露珠。
节奏虽然单一,不过是前后的摇荡。
可是桃花…
夏灏扯出一股笑,他不仅仅在这种摇荡里去欣赏这张完美的背,还在自己眯着眼去注视的时候,让那张背以自己刺的那朵桃花为初始,渐渐在整个背上盛开出了一朵朵花。
眨眼间,让肌肉之间的拉扯,将这些花朵相连。
是一株漂亮的桃花,是一株活起来的桃花,忍不住赞叹出口。
“哈…好美啊…知江…”
“什…什么?”
在许清江转头看他之际,夏灏将他的嘴也给紧紧锁住。
夏灏很馋,总也尝不够。
“馋鬼。”许清江找着空隙说他。
“是呢,”夏灏继续轻笑浅尝,“还是千年馋鬼,知江,花,开好了呢…”
……
许清江在夏灏怀里,瞧着落地窗外的大楼,上面红色招牌灯光显眼,印在他的眸子里,有了红色的斑点。
“不知道安一的作战计划怎么样了。”
“什么作战计划?”
“想要路棘尊重他和他的朋友,不要那么强势霸道。”
“呵呵,”夏灏脑子里闪过那张脸,还有那句话:我是说,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忙。笑出声,“那安一可惨。”
“你赌安一会失败?”
“还用赌吗?我在想路棘这种家伙,到底有什么是他怕的。当然,除了安一,关键是安一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确实已经被他吃死了,我总搞不清他对周围的东西的在乎程度,就像当年对待天成,他在乎他吧,却能冷静看着天成被一变态恶心男调教半天。”
“诶?”夏灏好奇心起,“什么情况?”
“怎么?”许清江手拐子杵他一下,“说起调教就来劲,你也有这癖好?”
“哈,要不是你不喜欢,会不理我…我还是…”
“滚!”
“现在可滚不了,粘紧了都,”夏灏见他要离开,连忙欢笑着抱紧了,“哈哈,不喜欢不喜欢,就算喜欢,也藏心里,绝不恶心你。说说他吧,我还在想花点钱去把他调查个彻底呢。”
“?为什么要调查他?”
“因为他把我调查了个完完整整,在他面前,我是裸着的,你懂吧,我得让他在我面前也裸着。”
“什么意思?他调查你?”
夏灏抿嘴,不知道要不要说。
“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
“哎…上次当着安一的面威胁你不是?他在车库打了我一顿。”
“打你?”许清江思绪飘回那时候,不确定当时那餐厅发生的事,“他听到你威胁我,然后打的你?”
夏灏点头:“差点死了。”
“?”
“之后我就把我的目的跟他说了,他就去把我调查了个彻底。”
许清江怔着眼,好像没能理解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他的调查有多细吗?”夏灏佩服说,“我爸爸妈妈哥哥叔叔爷爷,他们的老婆,他们的情妇,他们情妇在外头养的小白脸,厚厚一摞,足足一纸箱子。”
“等等,”许清江回过味儿来,“安一的事,是你跟他说的?”
“嗯…不过当时我说不说对他来说都没用,他说当他知道安一的哥哥是你,他就认定了安一就是周天成,他当时想知道的,只是我拿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
“他…知道你威胁我,本来要把你打死,知道你想把我变成你的,就…就放过你了?”
“嗯…”
“之后调查你,发现你们家没一个正常人,他也就任你这么对我?”
夏灏有了不好的预感,本来束他的手松了。
“混蛋!”
许清江从沙发上弹起,腰扯着痛,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捏着拳头,不知道要把气撒在哪里。
夏灏怕他倒,坐起来要去接他,见他站稳了,坐回沙发上守着他,不管怎么发泄脾气,他都无所谓,接着就是。
“他…本来可以…他这是要看我笑话。”
“他为什么要看你笑话?”
许清江脸色难看,去想那次见面说起他占有周天成以后出现的变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不愿意面对,难受一天比一天强烈。
他那个时候,是不是知道自己也已经…
是那么奇怪瞧过来一眼。
他…他故意的?
想看着自己变得那么狼狈,等以后死不同意他把安一接回家就拿这个说事?
不对不对…
这没有意义,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离安一远一点。
他说过,就像当时对天成,明明做了决定,再不靠近,到最后命运老是跟他开玩笑,一步一步让他走到了不可控的结局。
许清江思绪太乱,脑子昏作一团,身体有回到无力状态,跌坐回沙发,懒着眼去看落地窗户外的城市夜景。
先是暗笑自己到这种时候了,还那么不理智。
结局都写好了,难不成还能重新再来么。
夜深人静,不想去思考那些杂乱的事情的时候,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漫长的。
许清江想着这些荒唐事情的前前后后,太多了,以往的,现在的。
多到现在想来,好像自己现在不是30几岁,是50几岁。
被什么推着在走,走到最后不如自己本来的意愿,怪得了谁啊…
真的是…累死了…
忽又呵呵笑了几声。
“他就是看我笑话呢,就像他当年,我跟天成因为带坏他抽烟这事儿吵架的时候,他明明自己就抽烟,不说话,就在那看我们冷战多久,看谁先向谁妥协。”
夏灏不懂:“为了,看戏?”
“这就是他吧,就连自己喜欢的人被那么对待了,都能处变不惊地去录像,更何况我了。调查你相当于当时的录像,要等到伤害真的来了,才拿着这些东西去阻止,一击即中,不拖沓,不拖泥带水。”
“你是说,这是他处事的方式?没有把握的事先不出手,如果我真的要伤害你,他就拿这些调查出来的东西作为威胁来对付我?”夏灏开始好奇,“他对于伤害的理解,是不是和别人不大一样?”
“怎么,”许清江笑他一眼,“你现在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是种伤害了?”
“我也是会反省自己的好吗。”
“反省?谁信你啊,你说他当时差点打死你?怎么可能呢。”
“是差点捏死我,问我到底拿什么威胁你,我死也不说,他反而把我放了。”
“你…死也不说?”许清江见他那面目,恍然,“他那时候不知道你是个变态,不怕痛不怕打,不怕死。”
夏灏跟他一个坐姿,在那对望,红色霓虹灯光都落了些光在他俩的脸上,俩人都带着种事已至此的微笑。
一个笑他所谓的不怕死是怎么个奇葩经历炼成的。
一个笑对方笑自己的面容,无奈之下的宽容——就是这么一个变态了,没办法不是吗?
许清江靠沙发背,手自然搭在沙发上,叹了长长一口气。
“还是好不甘心呐。”
夏灏去遥望城市夜景,希望哪一天这叹气会消失,不甘心变情愿。
他有的是时间等着这一刻的来临。
“可我觉得,他当时看出我不怕死以后,看我的眼神,明明有那么点惺惺相惜啊~”
“呵,怎么的,意思你俩是同类,都是疯子变态呗,”许清江想到什么好笑的点,“还真是,他不怕死,你不怕死。他那么对待天成,你那么对待我,你俩拜把子,再比比谁更厉害,谁就喊谁大哥呗。”
“哎,我不敢高攀,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我等小卒,他都不放在眼里。”
“哟,你还有了崇拜的对象。”
“不不,崇拜都轮不到我。”
“他居然能让你这么妄自菲薄?”
“你哦,”夏灏往后一靠,反过来取笑他,“还真的是太小看他了。”
“我小看他?”许清江目光望向窗户外,“我看都不想看他,要不是安一着了他的道,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就那么恨他?”
“……”
“因为天成?”
许清江闭了闭眼,头搁沙发背上,气息均衡。
“不是…怪不着他,都是天成自己作的。他不过是爱上了个人,能有什么错。”
夏灏学他的动作往沙发背那么一躺:“我也是爱上了个人,我也没错。”
许清江头偏头在沙发背上去笑他:“我说你错了?”
夏灏把头偏过去靠近他,嘻嘻笑说:“难不成还是你的错了?”
“自然了,”许清江自嘲那么一笑,“我们的存在就是个错,只是端端地站立,都会招来无妄之灾,不是我们的错是谁的错?”
“我看也是,你们的存在,就是太完美,世界怎么能有你们这种人存在呢,无端挑起人的欲望,控制不住要去占有,要去破坏。”
“是是,所以你想这么着啊,现在还不满意吗?”
“不满意呢,我打算…”
“打算怎么?你还能怎么着?”
“每天再多占有一点,多破坏一点。”
许清江拿嘴咬他伸过来的手:“你来啊,看看还能破坏成什么样。”
“那我可来了啊…”
许清江一个躲避起身,让他扑了个空。
夏灏抱着靠枕故意哀叹得特别大声:“哎呀,看来没了可以威胁的筹码,想要再破坏一点,有点难呐。”
许清江不理他的哀怨,起身要去洗澡,问他:“你对面的房子退了没有?”
“明天就去退。”
夏灏起身一起跟他进了浴室,坐浴缸里放水等着泡澡。
“冲干净再去泡澡。”
“哦。”
冲澡的时候,夏灏问他:“戌城的房子打算卖了吗?”
“不急,现在戌城在发展,等房价涨了再卖。”反问他,“你爸爸让你管戌城的生意,以后还是得经常往戌城跑吗?”
“跑啊,不过跑不了多久了。”
“怎么?”
“得感谢路棘调查出来的东西,我现在,得慢慢筹划坐上公司的重要位置,这个小小的食品公司,只能当下酒菜了。”
“会不会太贪心了啊,进你们家那集团内部有什么好,整天斗个不停,你上去又能保证自己坐多久,到时候被斗下来,当心这个小小的食品公司都没了。”
俩人出了淋浴间,去浴缸里同坐开始泡澡。
夏灏舒舒服服放松在热水里,把头靠他肩头:“担心我啊。”
“没有。”
“不实诚。”
“你管我实诚不实诚。”
“如果我真的输了一无所有,你还要我吗?”
“不要。”
“诶?太狠心了吧也。”
“对,我就是那么狠心,不是你跟小杨说的什么,我是个善良的物种。”
“还是不坦诚,”夏灏头依然靠他肩膀,拿手在水里捏着他的手指,“我嘛,也没想要那么多东西,真的只是想赢一把,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这么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感,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有你就行了。”
手从水里拿出来,在他锁骨点了点。
“我就赖在你身边给你当个好老婆~除了给你生不了一个女儿,但是可以给你煮饭洗衣打扫卫生,你说好不好?”
许清江把他不安分的手拿下来放水里。
夏灏抬眼,眨巴:“好不好?”
“你当个保姆就行了,当什么老婆。”
“我不要工资,不是老婆是什么?”
“你要的比保姆要的多。”
“哈哈,是,每天都要那么几次,是比较恼火哈。”
“住嘴吧你!”
“好,我听话,我住嘴。”
“也给我住手!”
“那不成,这是老婆的权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