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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洗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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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夜，还因万花筒的攀比累得筋疲力尽，许安一回到家就蒙头大睡直至天明未起。
路棘给主管去了个电话，放许安一天的假。
那么，许安一的工作就被萧组长分配给了林唐。
林唐想着自己一天得做双倍的工作，不禁觉得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他是怎么把自己需要做两份工作和权力联系到一起去的呢。
首先，这是主管下达的命令，再由萧组长下达给他的时候，完全由不得他去问“凭什么”三个字。
又联想到昨晚上周天澈说许安一有人陪，肯定是路棘这个家伙了，而路棘又是买下这水族馆的老板。
所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想不上班就不上班，想把工作加到谁身上就加到谁身上。
他不知道，今天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忙一上午完全没有空闲，以前还能躲更衣室玩玩手游，看看视频，偶尔还能站在户外区不起眼的树荫下观看人群熙攘，发呆。
今天累出一头汗，连洗澡的空余时间都没有。
还有，中午的免费饭没了，自己掏钱，吃碗素面，加两个蛋，算了算这个月的结余，还是加一个蛋吧。
至于林唐怎么会那么穷呢…
因为他经常当一只舔狗。
经常因为那姑娘的个闺蜜，闺蜜还有个妹妹；姑娘有个弟弟，弟弟还有个女朋友；姑娘只有她自己，但是花起自己的钱来，毫不手软。
蓦地，想起来周天澈的好处。
不说他有钱包饭这一点，就说不用怎么去舔，就轻轻松松就能搞个事情。
这并不是说什么姑娘都能让他成为一只舔狗，可必须得是，长相要长在他点上，乖巧伶俐，肤白貌美，脾气得带着点儿高傲，瞧你不起但是又不自大。
傲娇代表了不同的撒娇，闹脾气代表需要他的哄骗。
其实追他的姑娘也不少，他也不用当舔狗。
可惜，不仅外貌不是他的菜，就连脾性，他跟人相处一周一个月就摸个完全。
大部分就是，追他的时候一个样，追到手了，开始管天管地。
好像他已经是她们的俘虏，是她们到手可以随意管控的猎物。
自我空间被抢占，快乐也没了，只听得见不满的叫嚷。
他经常问她们的一句话就是：“既然那么多不满意，为什么一开始要喜欢我？”
那些个女孩儿回答得也千篇一律：“我以为你会上进，以为你会成熟，以为你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搞半天，是理财投资呢。
可惜，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优质股，只是平平无奇，毫无波动，在股市垫底甚至哪一天强求退市的一支股。
周天澈肤白貌美吧还貌美得非常精致，脾气傲娇吧，傲娇不过几分钟，哄都不用哄就会抱上来撒娇个没完。
搞起事情来，惊天动地，姿势销魂，快乐此消彼长。
最最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费劲还省钱。
可惜了，林唐感叹，只快乐了那么一个星期，来得突然，走得突然。
感慨之时，他对面坐了一个姑娘，姑娘对着他笑，问他是不是刚刚的海狮训兽员。
他愣了一愣，这，活该自己有舔狗属性，一出现这种长在他心坎上的姑娘，立马嬉笑了一张脸：“是啊，姑娘贵姓？”
……
路棘本来安排了一天的游玩来给许安一洗脑。
结果许安一睡到了中午两点才起床，他也可以叫醒他好施行计划，但是哪忍心呢。
因为许安一把他当娃娃抱，睡多久就抱多久，一会儿在他胸膛打呼，一会儿在他脖子窝里冒泡泡。
只好陪着睡，醒了发会儿呆，又睡。
许安一醒了，呆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自己抱着的大鲨鱼。
这么抱一抱，那么抱一抱，似在选择哪个姿势最好抱，也好像是在试试看，怎么抱才能是一个完美好看姿势。
最后玩儿够了，才抬头去看他的脸。
路棘单眼皮里的珠子早就盯紧了他的脑袋，看他怎么嬉闹，这圆圆脑袋一抬，就把这张睡朦胧了的脸送给了那漆黑的瞳孔。
许安一的胡闹被发现，尴尬说：“我…我就是看看怎么抱最舒服。”
路棘没表情，只问：“怎么最舒服？”
“这么…”
右手穿过他的脖子，左脚把他的长腿分开，像藤蔓那样将他的左脚缠绕，左手搁在左边胸膛，下巴靠近脖子。
示范完毕，在他脖子那里腻歪：“这样最好了。”
路棘左手抱在他左肩问：“这样呢？”
“嗯…更好了。”
路棘侧身，右脚压他左脚，右手抚上他的背：“这样呢？”
“也不错…”
右手掌攀上脖颈，揉捏上脸，轻抚到额头，经过发根，让那柔软的头发从指缝间溜走：“这样…”
“这…”许安一身体微颤，“不是拥抱了。”
“怎么不是？”路棘见他渐渐没了玩的心情，有意说，“拥抱也有万花筒，要不要试试？”
“不…不了，我再也不信什么万花筒了。”
“怕累了？”
许安一头微偏，咬着手指尖：“嗯…还…怕痒…”
路棘夺了他的手，笑里藏着坏。
“这可由不得你…”
……
林唐正在观察海狮的一坨粑粑，许安一把路棘带到了他面前。
“我们特地来看你工作的哟。”
林唐瞧了眼高兴跟他打招呼的许安一，再瞧了眼就那么直直站立，冷眼俯视自己的路棘。
知道来者不善，自己写着观察数据，不搭理他俩。
许安一见他不说话，就问了：“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林唐把表格放一边，扫了粪便，拿水管冲洗地。
许安一要去帮忙，林唐手肘一档：“休假就休假，跑过来玩儿就玩儿，别打扰我工作。”瞄了眼路棘，继续低头忙碌。
许安一站在路棘旁边，就那么等着林唐刷地，全身不自在。
拿眼去看路棘，不明白他非带过来看林唐刷地是个什么情况，又去看林唐，见他眉眼全是阴影，不高兴在脸上写得很清楚，更不自在了。
俩人就那么看林唐工作到下班。
路棘领着许安一站在林唐面前，语气冰冷不可违：“一起吃饭。”
林唐嘴角一扯：“抱歉，佳人有约。”
许安一诧异：“有…有女朋友了？”
林唐指着斜对面走来的一女生，努了努嘴：“刚认识。”
说完转身就走，咬了咬牙，啧一声。
心里暗骂：路棘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带着安一来示威的？
关键跟自己示威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不对，上次说不让自己教安一那些乱七八糟的道理，难不成…
转头捞了眼依旧冷眼看他的路棘，又啧了一声，拿手揉了揉后脖颈。
啊…真难搞…
林唐走到那姑娘面前，刚要说一起去吃饭吧，那姑娘从喜欢的面目换作了嫌弃。
“刚刚听那人说，你原来是个喜欢玩儿的，男人女人都玩儿，我觉得我可能刚刚眼神儿不好，所以…”
林唐怒转过身，对上路棘一直等他的目光，就见他招手，像招个小狗，示意让他过去。
捏了捏拳头，心想，我去，打不赢，还是自己的老板。
林唐走到路棘旁边，头一昂，不爽，刚要说你什么毛病。路棘冷眸盯他一眼，盯回那句话，语气不光冷，还带着警告。
“一起吃饭。”
三人到了昨天许安一请吃麻辣烫的地方，点了一摸一样的菜和锅底。
林唐闷头吃，许安一也闷头吃，路棘看他俩吃。
这么个情景，存在的必要是什么？
林唐不懂，许安一也不懂，只有路棘知道。
吃完去了他们昨天去的电玩城。
路棘换了币，一人一篮，对着林唐：“听安一说你玩游戏很厉害？”
林唐拿眼去着地上，躲他的目光：“一般。”
“谦虚，你什么最厉害？”
许安一插嘴：“他什么都很厉害！”
两双眼睛齐刷刷扫向他，里头都有闭嘴的含义。
只不过其中一个还有一层意思是说：别再给我惹事了！你没看出来你家路棘是来示威的吗？
之后林唐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不管是赛车，射击，格斗，还是音乐打鼓，还是以币推币，路棘一直站在王者的巅峰。
许安一盯着他俩装不下了的游戏币篮子，欢欢喜喜地称赞：“你俩都是高手啊。”
路棘说：“他？”
林唐说：“我不是！”
再去比赛抓娃娃，俩人抓出来的娃娃，足以把许安一埋成一堆小山。
实在带不走，只能见者有份。
路棘把自己获胜的币扔给林唐：“还听说你玩游戏从不花钱。”
许安一在旁边附和：“这些可够他玩好几年了。”
林唐睨他一眼，不敢抱怨在嘴上，只能在心里狂怼：是你让我陪你玩的游戏！早知道回家追剧，有人陪就早说！哭兮兮地上你个大当！
接着就是去俱乐部的路上。
路棘走在左边，许安一在中间，林唐故意跟他们隔了半步的距离，走在右后方。
许安一高兴跟路棘分享林唐玩游戏厉害的原因。
路棘目视前方，等他说完，无聊回了句：“是吗…”
林唐前行的速度再放慢了些。
许安一问路棘：“那你呢，你怎么也那么厉害？”
“天生的。”
林唐在后边儿翻白眼，有怨不敢言。
路棘转头，见他故意走慢，站立等他，等他走到平行线上。
“听安一说，你的逻辑还和我很像。”
“是的是的，”许安一抢答，“他说哦，反正犯一个错误也是挨一顿打，那就多犯几个错误，就像你说我瞒着我哥哥搞事情一次和几次没有区别。”
林唐终于忍不住对着许安一发了火：“你什么情况到底！为什么总拿我跟他做对比。”
路棘瞅着林唐，有了些相同的感慨：“他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呢？”林唐开始直来直往，“你今天打算怎么的？有话就直说，这么整，浪费我时间。”
许安一在他俩中间忙问：“我怎么和别人不一样了？！”
“啧，”林唐对许安一的无语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说你不一样那是夸你，激动什么。”
路棘此时瞧林唐的眼神有所变化。
林唐察觉到，奇怪那么一秒，见许安一又是一脸的求知欲，又说：“说你特别，说你难得…”
路棘插嘴：“说你独一无二。”
两双眸子越过许安一的脑袋对上，林唐瞬间了然，原来问题出在许安一身上！
他是不是把自己跟他说的话做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惹人怀疑他脑子里全是自己，吃醋？不对…
拿眼把路棘上下量了半天，心里头对路棘的性格揣测半天，得出一结论——
“洗他记忆呢你。”
“没错。”
回答得毫不掩饰，理直气壮。
“吼——”林唐握拳在空中要打没目标打，最后往空气打来一拳头，“把我从他脑子里洗出去用不着那么麻烦，你多陪陪他不就好了。”
“现在还没那么多时间。”
“所以折腾我？”
路棘嘴角带笑，眼神意味深远：“请你吃饭喝酒娱乐，是折腾你？”
“是吗…”林唐垂眼，饶有趣味思量那么两秒，抬腿往前，“那行啊，吃最贵的宵夜！喝最贵的酒！”
许安一瞧着他俩你来我往，心里嘀咕：洗我的记忆？我记忆怎么了？
最后仨人去了周天澈带他们去的俱乐部，喊的好多小姐姐还是上次来过的那一众。
许安一上厕所的功夫，路棘坐沙发里问林唐：“上次亲安一的是谁？”
林唐拿眼一指，那小姐姐端了酒自己送上门，装起来工作需要的态度：“老板，第一次来？”
“不是。”
“常客？”
“以前。”
“怪不得不认识，我才来没多久。”
路棘仔细瞧她的面貌，没多大兴趣。
等许安一推门进来，吩咐说：“你那套戏水，吐珠，怎么玩儿的？”
小姐姐咯咯一笑，捞起裙子，那么一个跨，嘴里包酒就要喂他。
许安一见状，直接冲进人群将俩人拉开，直言：“她的嘴不好闻，亲起来不舒服！”
小姐姐被拉开一段距离，酒咽下去差点儿呛到自己，哈气在手心闻了闻，茫茫然对着许安一：“不好闻？”
许安一指着路棘：“没他的好闻。”
“……”
林唐在一旁观赏路棘这番故意，直呼幼稚。懒得理会，找了两个合自己胃口的，开始划拳喝酒，自娱自乐。
路棘让那些小姐姐都去陪林唐耍游戏，最好把他包围，让自己和许安一都看不见他。
特别嘱咐：“最好灌醉他。”
之后对着许安一：“上来。”
许安一不懂：“做什么？”
“她当时怎么喂的你，你就怎么喂我。”
“？！”
“不想？”
“我又不是小姐姐。”
“消毒。”
“什么？”
“以后再敢拿你那张嘴亲别人，就不是消毒那么简单。”
“也不是我亲的她啊。”
“有区别吗？”
“可…可…”
路棘不耐烦，声音比刚刚还好冷：“上来。”
许安一学那个小姐姐那么把脚一跨，扭转身体去拿矮几上的酒，想了想那戏水，把酒壶举高，不情愿说：“张嘴。”
路棘说：“直接吐珠。”
“哦。”
许安一把酒包嘴里，喂给他吃。
酒香伴随着温润入口，路棘喝完他喂过来的酒，继续教育：“腰。”
“腰怎么？”
路棘拿眼示意现在坐在林唐身上的一小姐姐。
许安一一看，羞了脸，强辩：“小姐姐扭的腰，为什么我要扭？”
“惩罚。”
“……”
“不愿意？”
“那么多人看着…我…”
“就得那么多人看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让人随便骑在你身上。”
许安一低头垂眸，听他吩咐，很不自然。
路棘直盯着眼前这张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那么做的矛盾写满了眉眼跟唇角。
好多记忆又开始闪回，全是这张脸。
他见过太多次这种矛盾，却在许安一脸上得到了一种别样的新鲜。
林唐以着和他俩同样的姿势，正和一小姐姐吻得起劲，张眼见路棘望过来的视线。
俩眼对上，居然有了火苗。
比吻技？
得以被吻的那一方失力失魂才算数。
路棘吻得越用力，林唐就吻得越用力。
路棘拿何种眼神看他，林唐就回他何种眼神。
最后小姐姐被吻得没了力气，许安一也没了力气。
林唐推开那小姐姐，起身就骂：“是不是太幼稚了你！”
路棘抱紧了昏昏沉沉的许安一：“记忆就是得这么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