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她只想搞钱[八零]》何竹君

24、第 24 章

　　回到家，蒋小英端上桌，揭开砂锅盖子，给自己和周家川一人盛了一碗白粥，“吃饭吧！”
　　白粥入口，米粒软糯，再配上咸香的回锅肉，和清爽的蒜蓉炒白菜，二人三下五除二便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吃饱后，周家川心满意足地收拾着碗筷，还不忘夸赞到：“小英，你做的饭可真好吃！可比国营饭店香多了！”
　　蒋小英挑了挑眉问：“此话当真？不是为了哄我高兴的？”
　　周家川用力点头，“是真的！”
　　“那就借你吉言，希望开业后我的小店也能生意兴隆……”蒋小英打了个哈欠说，“昨天没睡好，我先去睡了，屋里的东西你看着收拾一下。”
　　“好，你快去休息吧。”周家川点点头，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答应着。
　　第二天一早，蒋小英起了个大早，又去了再远一些的地方。
　　这条街道比起之前的街道来说就没有那么讲究。
　　有个卖馄饨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一边忙活着，一边和客人们拉着家常，因为耳背，经常答非所问，但是与隔壁面摊只有几个客人比起来，她生意可红火得很。
　　蒋小英买了一碗馄饨，想尝尝看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发现用料上就没有那么讲究，但是价钱也便宜很多。
　　刚走出几步，她又瞧见一个挎着篮子卖饼的精瘦的年轻男人。
　　见到蒋小英盯着他瞧，男人不好意思地对着蒋小英腼腆笑笑，
　　“同志要来一个试试吗？我这饼外酥里糯，热乎乎的正好吃。”
　　蒋小英看着篮子里干巴巴的饼没什么食欲，便朝着他摆摆手。
　　男人有一瞬间失落，只好又继续沿街叫卖。
　　往前走几步，是个粥铺，看着规模挺大，门口挂着几盏红灯笼，颇为醒目。
　　粥铺的伙计们正在忙活，粥香扑鼻。
　　蒋小英探头看了看粥铺的食牌，这里卖的粥种类繁多。
　　包括：小米粥、大米粥、红豆粥、七宝素粥、五味粥、粟米粥、糖豆粥、糕粥、馓子粥、绿豆粥、荼糜粥、梅粥、真君粥、河祗粥等。
　　不仅如此，店内还有佐粥的咸菜与小吃可选，难怪里面已经坐满了食客，看来是个生意不错的老字号。
　　走过粥铺后，她们来到了一个烧饼摊子前。
　　摊主是个年轻妇人，浓眉大眼，正在炉火旁忙活着。
　　只见她麻利地将一个个烧饼贴在炉壁上，没一会儿就能闻见芝麻的香气。
　　蒋小英没忍住买了一个，那饼有她头两个那么大，只要三分钱。
　　蒋小英心道这就是赚个辛苦钱。
　　小伙擦了擦手递了一个给她，蒋小英接过来掰了一快放进嘴里。
　　烧饼烤得金黄酥脆，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里面是香喷喷的芝麻馅，口感极佳。
　　妇人继续揉面，笑着问：“同志瞧着眼生，是才来沪市吗？”
　　蒋小英点点头。
　　妇人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道：“那若是吃得好，下次还来。”
　　蒋小英‘嗯’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半个烧饼下肚，她此刻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不过还是把附近四五条街道都溜达完。
　　周家川早晨去学校办事，中午二人碰头后，又在外头吃了糍糕，糍糕蒋小英不是很喜欢，虽不粘牙，但是齁甜，周家川倒是爱得很，说是甜糯可口。
　　下午周家川又去学校了，蒋小英又四处溜达了一圈，直到筋疲力尽才回家。
　　这两天蒋小英一路尝一路看，经过两、三天的仔细观察，蒋小英已经对每个摊子的经营情况，和附近餐饮市场有了初步的了解。
　　接连三日，蒋小英都把附近逛了一遍，行程差不多，只是每日选择的食物不同。
　　她没想到沪市的发展竟然已经这么好了。经过这几日的考察，蒋小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她发现，附近几条街的早餐摊虽多，但大多以简单、便宜方便的食品为主。
　　自己那条街道的价钱要比周围贵上许多，也更加精细一些，还时常有新花样。
　　思前想后，她决定摆摊卖肠粉！也比较符合沪市人的口味，心里既有了打算，蒋小英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几经询问，她在五金店定制了一个特制的大铁锅，和几个小铁盘，又找到一个卖竹编的地方，按照铁锅和铁盘的尺寸定制了大蒸笼。
　　蒸笼一共六层，每层可以放六个铁盘，一次性能蒸六份肠粉。
　　蒋小英叮嘱编蒸笼的老板，蒸笼每一层都做薄一些，且要求网眼细密，坚固耐用。
　　这套工具一共花了她十块钱。
　　那是蒋家人几个月的花销，她当真肉疼得紧。
　　等到工具的这段时间，蒋小英也没有闲着，她从系统花费五十积分购买了食谱，又经过比对已经确定几家原材料合作商。
　　首先是肠粉最主要的米浆，本来还担心买不全要自己去磨米浆，没想到磨坊可以直接买到各种粉末。
　　为了确保肠粉的口感，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黏米粉一两、玉米粉三分、木薯粉五分、澄粉一分，再加入调味料则为油一小勺，盐一撮，水半升。
　　这样配制出的肠粉，不但口感滑嫩，而且能很好地保持肠粉的弹性和韧性。
　　蒋小英又在自己的账本上细细计算，黏米粉的价格是每两二分钱，木薯粉每分一毛钱……
　　每份肠粉所需要的米浆成本总共为六毛钱。
　　保守一点估计，每天若是能卖出五十份肠粉，囤一个月的量就需要采购一千五百份左右的原材料。
　　按她的估算，约莫需要七十五斤黏米粉，二十三斤玉米粉，三十八斤木薯粉，八斤澄粉。
　　再加上大约十斤花生油，两斤盐。
　　每个月光是米浆的原材料就需要二百二十七块钱左右。
　　周家川回到家，探头看了一眼，蒋小英在本子上歪七扭八的鬼画符，瞪大眼睛问：“小英，你这是在写什么咒语吗？”
　　蒋小英干笑两声，继续算着，“我在算成本。”
　　她心里想着，就自己这账本，恐怕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得懂。
　　好在周家川没有太较真，而且在周家川心里，蒋小英很厉害，不仅做饭好吃，还有想法，比许多女人都强。
　　最重要的米浆搞定后，蒋小英就不慌了。
　　多方比较后，她认识了沪市附近的路阳村的钱大爷，钱大爷家种了不少蔬菜，为保证新鲜，与钱大爷约定好蔬菜两天送一次。
　　菜贩子那里，芹菜一斤要五毛钱，蒋小英算了算，每日制作肠粉至少需要五斤芹菜，光是芹菜就得花二块五毛钱。
　　但是找钱大爷买就便宜多了，因为她是长久买卖，又买的多，因此一斤芹菜只要她二毛钱，足足省了三毛钱，主要是还新鲜！
　　苞谷的价格是一斤二毛，蒋小英预计每日要用五斤苞谷。
　　经过钱大爷介绍，她又认识了卖肉的吕屠夫，肉约定好五天送一回。
　　吕屠夫的猪肉一斤十块钱，也比坊市内的便宜二毛，她预计每日要用三斤猪肉。
　　鸡蛋则拜托钱大爷从路阳村里收，一毛钱一个，每天至少需要十个鸡蛋。送菜的时候顺便带给她。
　　她在纸上计算了一下，每日馅儿料的成本：芹菜一块五毛钱、猪肉三十块、鸡蛋一块钱、苞谷一块钱。
　　合计起来，每日的材料成本是三十三块五毛钱。
　　本来蒋小英还想做个香菇肉馅儿的，但是在市场上转了一圈，竟然都没有发现有单独香菇卖，只有一些香菇混合一些野生菌菇。
　　野生菌菇的口味太不稳定了，蒋小英不敢冒险，想到系统，她忽然灵机一动！
　　“对呀，可以在系统里买香菇！”
　　【系统：香菇十积分可以买100朵】
　　蒋小英觉得很划算，立刻就买了三十积分的。
　　蒋小英一拍手，忘记自己手里还拿着钢笔，弄得一头一脸都是墨点。
　　刚把开小摊买回来那些碗筷洗干净的周家川一进屋，就看见浑身墨点的蒋小英，他‘哎呀’一声，
　　“小英，你这是咋了？掉墨缸子里了？你等等，我去打水……”说着周家川着急忙慌地院子里给蒋小英打水。
　　蒋小英有点不好意思……很快周家川就打了水回来，并且告诉她经营手续已经办好了。
　　手续办下来的之后，蒋小英装修工作也弄的差不多了，她将店内的桌椅板凳都布置好，店铺不大，除开厨房，还可以最多容纳二十个人左右同时用餐。
　　经过蒋小英调查，这个年代的粮食产量比较少，晚上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人睡得比较早，因此大部分人家最多只有早晨在外面吃，若是早晨卖不完，可以中午继续卖，下午就能收摊了。
　　一切准备妥当，蒋小英才放下心来，信心满满地准备大干一场。
　　她安心等待第二天，翌日，街道上已经有几家小店开始营业了。
　　蒋小英起了个大早，将做肠粉的米浆调好，又开始炒芹菜肉和玉米猪肉等馅儿料，周家川就在旁边帮着准备粗瓷碗、与粽叶等物。
　　弄好了差不多他们也去开门了。
　　今天周家川特意留在店里帮蒋小英的忙，有心细的人发现，今日街上除了卖馄饨的蒋大头，春夏卖槐叶冷淘、秋冬卖羊肉汤的魏大妈，卖烧饼的李婶，沿街叫卖饼的方三……
　　还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柳眉桃花眼的女同志，她身材高挑，五官生得标致，就是皮肤比较黑，有人暗自可惜，若是这女同志再白些定然是个美人。
　　蒋小英并不知道有人暗中观察自己的长相，她正笑眯眯地与周家川一块在自家小摊前忙碌着，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清凉。
　　她把煤气打开，打了个冷颤，转头问正在擦桌子的周家川，“家川，你冷吗？”
　　周家川摇摇头，看着她反问，“不冷，你冷了吗，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衣裳？”
　　“不用，一会儿太阳出来就好了。”蒋小英在大铁锅里注入大半桶水。
　　不一会儿，便有好奇想尝新鲜的人凑上来问：“不知道这位同志卖的什么？”
　　“肠粉，同志要来一份吗？”蒋小英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怎么卖的？”那人又问。
　　那人问价时，旁边还有几个人探头探脑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家川，把我昨天写的木板拿出来。”蒋小英转头对周家川道。
　　周家川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去旁边盖着粗麻布的三轮车上拿木牌。
　　木牌在土灶前面支起来，围在小摊上前的人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娟秀的小楷，念道：“蒋家肠粉，鸡蛋馅儿一元，苞谷肉1.2元，芹菜肉1.3元，如需带走可加三分买个小塑料碗，或是自备饭盒。”
　　众人觉得十分有意思，当即便有人有掏出1元，“我就在这里吃，给我来个鸡蛋馅儿的。”
　　“香菜葱花都吃吗？有没有忌口，需要辣油吗？”蒋小英笑着问。
　　“都是，辣油少来些许。”那人边说边往里走。
　　周家川立刻提着粗瓷茶壶，给人倒了一杯茶端到食案上。
　　那人抿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时有一种微微的辛辣感，瞬间带来一股凉意，仿佛夏日的清风拂过。随着一股奇异的清香在口腔中弥散，那种凉爽的感觉不仅停留在舌尖，还会扩散到整个口腔和喉咙，带来一种舒缓、提神的体验，令人感觉精神一振，仿佛全身都得到了净化。
　　“这是什么茶？”那人好奇地端起杯子闻了闻，“我竟然从未喝过。”
　　周家川笑着答：“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就是放了些薄荷叶子。”
　　“没想到滋味竟然这般好。”男人没口地夸。
　　蒋小英收了钱后，便利落地做起来，先在铁盘上刷了一层油，这样能确保每一张粉皮都能滑嫩透亮。接着，她从旁边的大木桶里舀出一勺米浆，均匀地倒在铁盘上，米浆细腻如丝绸，像流水一样铺开。
　　再倒上鸡蛋液，撒上葱花香菜。
　　她将米浆隔水蒸了约一分钟，见粉皮渐渐成形，半透明的粉皮隐约透出一层晶莹。
　　待粉皮稍微冷却后，她熟练地用小刮板将它从铁盘上小心翼翼地剥下，卷成猪肠形，切成几段，轻手轻脚地放到垫了几层粽子叶的盘子里。
　　她舀起一勺调好的秘制酱汁、还有少许辣油，一起淋在肠粉上。酱汁顺着粉皮缓缓流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周家川忙接过来端过去，那人看着肠粉，忍不住低头嗅了嗅，那香气扑鼻，勾得人口水直流。那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肠粉送入口中。粉皮滑嫩柔软，混合着鸡蛋的香气，酱汁咸香适口，每一口都让人赞不绝口。
　　见他连汤汁都端起盘子舔干净了，还在观望的众人也不由得好奇，这得好吃成啥样啊，瞧着那还是个知识分子，竟连斯文也顾不得了。
　　他们便纷纷围了上来，还有不少路过骑单车、开车的贵人，见小店里前这么多人，也好奇地叫秘书来买，算是尝个新鲜。
　　蒋小英六层的蒸笼一起蒸，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张同志闻见香味，又听得吵闹声，让车靠边停下来。
　　打摇下车窗朝这蒋小英的小店这边瞧来，见到围了一圈人，杏眼眨巴两下，便对身边的秘书道：“闻着倒是香，你去买些来尝尝，我瞧着好像有好几种馅儿呢，每样都买一份。”
　　秘书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张同志，又转头看了看围得水泄不通的小店，很是为难，想劝几句，外头的小店不干净，张同志本就生着病，吃坏了可如何是好，但是想到张同志的脾气，只能认命地点头，“知道啦。”
　　摇上车窗张同志看着马车内饭盒里的那些糕点，有些嫌弃的别过头，她家里的阿姨十年如一日，就会这些，她都吃腻了，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是外面的小店有趣，天天都有新鲜的东西。
　　张同志家庭条件很好，父母亲都身居要职，从小被宠着长大，娇蛮任性惯了，最近得了厌食症，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她今日就是准备去沪市旁边的县城拜访那位廖神医。
　　那廖神医也是脾气古怪得很，从不出诊，哪怕你是皇亲国戚也不行，要治病都得按照他的规矩，亲自上门看诊，而且还得看他心情。
　　正想着，秘书回来了，但是手里空空如也。
　　“张同志，排到我的时候，已经卖完了。”秘书头埋得低低的。
　　张同志又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小店，有些烦躁地说，“算了算了，走吧，反正买了我也不一定吃得下，先去瞧廖神医。”
　　蒋小英没想到第一天开门，生意竟然好成这样，照这势头下去，她很快就能回本了啊。
　　周家川看着蒋小英有些好笑，这小财迷，抱着装钱的铁罐子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
　　她的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压低声音对周家川道：“家川，咱们今日足足进账五十八块呢！”
　　“小财迷，今晚你就抱着那陶罐子睡吧。”周家川笑着打趣她。
　　蒋小英红着脸说：“你就会取笑我。”
　　蒋小英粗略算了一下，刨除成本，差不多赚了二十八块，那一个月下来，这小吃摊差不多能赚一千块，普通能吃上肉的百姓，一家三口，一个月也不过花费四五十块。
　　蒋小英暗自咋舌，要知道肉联厂的员工，一个月也不过才三四十块的工资。
　　虽然距离自己想暴富的梦想还有点距离，不过看来自己第一步棋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