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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白月光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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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面具下女子真正的样貌,烧毁溃烂大半,颇为丑陋吓人,若是活着也是会被人嘲笑诟病一辈子的命。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希望你能解脱吧。”容愉并没有对她的面容表现出厌弃,将那张人皮面具重新为她戴上。
让她漂漂亮亮的离开人世,是容愉最后能为这位女子办的。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江枫渔是知晓阿愫男儿身的,把“一尸两命”说了出去。
但也无妨,整个榕江都知榕江郡主跳湖逝去,若江枫渔坚持认为容愫没死,也只会被当成伤心过度疯了而已。
就暂且让所有人以为阿愫不在人世了吧。
眼下,处理隼王世子的谣言一事为重。
京中老宅断了线索,他便从谣言之主江枫渔身上直接找线索就是。
将军府门外响起“叩叩叩”敲门声,江枫渔不想给所谓来安慰自己的来客开门,闭门谢客。
偏偏“煤球”不听话,从江枫渔身旁溜走咯吱咯吱挠着木门,江枫渔看着“煤球”的反常,以为是容愫回来了,这才走过来开门。
可事实总是相反,容愫没有回来,只有素白冷衫的南国公站在门前,唤他一声,“将军。”
收敛起的期待,江枫渔不着表情淡淡相问,“南国公有事吗?”
容愉拿出一枚小小的锁,递给他,“这是阿愫小时候戴的平安锁,如今留在南国公府无用,交于你权当做个念想吧。”
低头看着那一枚平安锁,缓缓捧在手心,江枫渔始终不明白容愉到底是什么意思?
痴痴问着,“容愫在哪?”
容愉似乎猜到了他会问什么,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不悲不喜的样子,“阿愫已经离开我们了,是我们没有能力保护好他。”
突然窜起的“煤球”把平安锁抢走,叼在嘴里一路狂奔着朝向山路,已经找不到容愫的江枫渔不想再弄丢“煤球”,匆忙追了出去。
黑色小毛团子跑得很快,“叮铃叮铃——”伴随着银锁铃铛声冲进山林,江枫渔跟着铃铛声一路追到雨后泥泞的山路。
等到“煤球”停下脚步,扔下嘴里的平安锁,只听一声一声刺耳叫声像是在呼喊寻找平安锁的主人。
唯有三三两两的野猫冒出头,上前嗅了嗅平安锁,应了“煤球”一声又慢慢散开消失在山林里。
耷拉下小耳朵的“煤球”,没找到人显得有点失望,转瞬见主人江枫渔弯腰捡起那块平安锁,抱起踩在泥里叫唤的它。
昨夜的雨不大,但还是把容愫身上的气味冲刷吹散殆尽在山林之间,残留的气息停留在“煤球”所站的地方。
连“煤球”都在告诉他,容愫真得跑上这片山了。
“鱼儿哥哥一定会找到你的。”抱着猫儿的男人,看着容愉带给自己的平安锁。
他宁愿再赌一次。
所有人都沉浸在郡主陨命的悲痛之中,与榕江商会的商铺自发素衣简行,近乎满城皆如此,仿佛在秋日里下了一场雪。
江枫渔却从不着白衣,再知容大公子想与域外谈火铳生意,出面搭了桥。
到访紫鹂公主府,提审拓拔夫人和谈带了商会文书前去,希望她能同意与榕江商会做这笔生意。
紫鹂公主并未立即处死拓拔夫人,只是暂时关押着她,京中城死伤近万无辜者,无人不想恨宰了她泄愤。
杀了一个拓拔夫人,便有下一个拓拔夫人出现,说到底要断的人是,连鹤月。
连鹤月能用此人,他们便也能用此人,这是林于瑾的提议。
拓拔夫人隐隐听狱卒提到将军夫人的事,华昭国大将军一夜之间得知一尸两命消息,她身为女子不免怜惜,被连鹤月逼死的那位郡主。
也幸得自己未落入她手。
劝解江枫渔不要太难过,只听淡淡一句,“家事我不想谈,而且我不认为容愫死了,今日我想与拓拔夫人谈一笔生意,只要你同意画押,便可立即回冽海。”
满城白衣悲痛,可能大将军接受不了现实才会执意如此说,她想争辩是无用的。
商会文书所述内容,她看过榕江商会给予出的琳琅满目条件,自然是同意画押签字。
她看着江枫渔拿走画押文书,当真转身放自己离开,朝他背影道了一声,“你和连鹤月不同。”
江枫渔并未回头,在离开院子时遇见素衣白衫的紫鹂公主,“枫渔哥哥”如常唤他哥哥。
许是那哥哥两字让他停下脚步,规矩于连紫鹂作揖行礼,见惯大街小巷素衣白衫的他心内早无波澜。
江枫渔浅浅道出一句,“公主殿下若是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面前的女子不做让步,反而朝前跑两步到他,突然伸手抱住他,“枫盼皇兄,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好吗?”
连枫盼,这个名字陌生至极,江枫渔从未听过。
江枫渔将她环着自己的手掰开,“臣不认识什么枫盼,望公主自重。”
意识到自己失态,连紫鹂松了手,“你娘名叫江若凝,是榕江一户农女,到京中城贩卖蔬果时结识了你爹,也就是当时的隼王连舒玉,二人情投意合,可惜身份天差地别。”
隼王为娶农女为妻,诈死以后,入赘江氏,直到王帝找到弟弟连舒玉时,江若凝已经是身怀六甲。
王帝亲眼见过夫妻二人粗茶淡饭的恬静,于心不忍剥夺小生命,直至一个男婴降生在京中城飘满红枫那一天。
略带有私心的王帝想给帮孩子起名,因为盼望弟弟能回皇城,寄予枫叶相思,“就叫枫盼,怎么样?”
隼王明白他的意思,笑笑拒绝,“孩子姓江,枫盼虽好听,但我和阿凝一样,希望孩子一辈子似游鱼自由自在,枫塘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就叫江枫渔好了。”
江枫渔出生不久,战事连起,隼王终究不忍看着家国动荡回到皇城领军征战,但因特准从未入过朝会,更不曾建有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