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富二代但倒霉高考生》霹雳酥酥麻麻

14、第 14 章

　　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

　　余安不得不多少看点书，复个习，权当努过力了，摆烂都摆得要死不活的。

　　晚自习结束，余安还是早回的那一批，他走得毫无心理负担，赵依巧回头，眼里都带着钦佩。

　　光源和杂声随着与学校的拉远而逐渐消退，暗黄的路灯在浅雾中像生出了绒毛，愈发的昏昏蒙蒙，天上的风送来雨的味道，看来后半夜估计要下雨了。

　　余安单肩斜挎着书包，听到后面有串脚步声，鞋底偶尔散漫地擦过地面尘沙，因周围几乎没有行人，声音清晰可闻。

　　是那两个人吧，余安早有心理准备，他随便抽出本书，卷了卷，书背很硬，适合敲人，不过太硬了，敲人的力道和角度得掂量掂量。

　　后面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余安凝神听着，前方有个路口拐角，他在犹豫是突然转身给人来一下，还是冲入拐角，再给人来一下。

　　思虑间，一道人的喝声陡然响起，余安心脏一跳，迅速抬手转身的同时却瞥见前方蹦出来两个人影。

　　余安：“？！”

　　像固定摆放的镜头忽然被踹翻，画面在那瞬变得突兀而混乱。余安已然转身，高举的手已经收不住地砸了下去，而他面前的人反应快速，本来可以躲开那一下，却又忽然迎了上去。

　　余安瞳孔微缩，同一时间感受到背后的危机感，但他来不及转身，而本该挨他一下的人擦过书背，越过他，挡住了来人的偷袭，沉闷的击打声随即响起。

　　余安急忙转身，正好看见闻净川一脚将杨方踹飞，哗啦啦，伴随着袋子里不知名物体洒落一地，一根木棍哐啷掉在地上，滚到近处。

　　看到那根棍子，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书，余安在心里破口大骂，他用书打人都在想着注意着点别乱敲，这两个人可倒好，那么粗的棍子说用就用了，还打算搞偷袭！

　　“喂，你……”

　　闻净川刚开口，就见余安气冲冲地跑到倒地的两人身边，一人补上一脚。

　　马明轩最先爬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他骂骂咧咧地想要还手，却骤然看见那个高个少年的锐利目光，在昏黄灯下便如锁定猎物即将开展猎杀的鹰隼，身上散发而出的压迫感更叫人惊颤。

　　“闻、闻哥……”马明轩哆嗦着两片唇，觉得刚才被拧的手腕更疼了。

　　两人就如吃了哑巴亏一样灰溜溜跑走了，余安不知道，他们回去后一通复盘，都觉得闻净川就是那个站在他背后的人，而比起所谓的录视频，他们更忧心闻净川这个靠山，毕竟打不过，还可能被报复。

　　他们的心理活动如何余安不在乎，当下，他正在跟闻净川道谢，完了又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还以为你是坏人来着……你的手没事吧？”

　　闻净川一揍二没事，倒是被他的书本给砸了下。

　　“唔，好像……”

　　闻净川动了动左臂，肩膀之下有些微痛感，已经不碍事了，但看到眼前这人的样子，他忽然有些夸张地皱眉：“你手劲不小啊。”

　　“对不起对不起。”余安也没想到后面跟着自己的人居然是他，“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要不要去诊所？”

　　少年肤白，五官秀美，面上带着十分的真诚，轻淡的迷雾笼着他，却反倒将他衬出了光。

　　闻净川垂下眼，不逗弄他了：“衣服不好脱，已经没事了。”

　　余安：“真的？你可别逞强。”

　　闻净川：“……书而已，我又不是泥做的。”

　　余安这才点点头，他见闻净川蹲下捡起掉落的袋子，便也过去帮忙。

　　“这是什么？”他捡起一颗小而硬的褐色颗粒，举在灯光下眯着眼看。

　　闻净川：“外国进口巧克力，尝尝？”

　　余安半信半疑地闻了闻，好像有点味道，但没有巧克力的那种香味，他才不轻易入口奇怪的东西呢。

　　闻净川偷看他，遗憾地笑了笑。

　　捡了几颗，余安听闻净川说：“别捡了，会有小家伙来吃的。”

　　余安：“啊？”

　　他一抬头看到闻净川已经收好了袋子，再定睛一看，包装袋一角写着很便于理解的几个大字，然后他的脸就变了。

　　“狗粮？你差点骗我吃了狗粮！”

　　对于少年指控，闻净川只是别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

　　“你还笑！”

　　余安拍拍手，幸好他机智得一批，到底是成熟的大人了，没那么容易上当。

　　“人可以吃狗粮的啊。”闻净川面不改色地捏了颗丢进嘴里。

　　嘎嘣脆。

　　余安吃惊地睁大眼，真的假的啊，没自个养过狗的不清楚啊。

　　闻净川耸耸肩，余安瞪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闻净川看着，莫名也微弯了唇。

　　笑够了，余安问：“所以你干嘛跟在我后面，大半夜的要去做什么？”

　　“路就这一条，我可没跟着你。”闻净川说，“就前面逛逛。”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爱搭不理的，很有点高傲的样子，加上那迫人的身高和稍微皱一下眉就仿佛要将人揍飞的样子，会让人感到轻狂傲慢而不敢接近。

　　但余安这几次初步接触下来，却觉得这人甚至有那么点见义勇为的样子，这不，都第二次帮他了。

　　闻净川说前面还真的是前面，余安转眼到了小区，他还在往前走，这么晚了，天气也变得不好，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余安同他道别。

　　天虽然黑着，但肉眼可见地聚集了更多更黑的乌云在城市上空堆积，渐渐变大的风肆意刮过街道，将冷空气搅得到处都是。

　　城市黑暗脏乱的角落，商铺背后的狭仄巷子里挤满各种废弃物，一片破旧薄铁皮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在这声响之下，还传出几声小狗的哼唧声。

　　“嘬嘬，出来了，小家伙们。”

　　听到声音，一只白色大狗率先跑了出来，尾巴摇成了螺旋桨，激动地绕着人类打圈儿。它后面，一连串才睁开眼的小胖奶狗也哼哼唧唧地跑过来，走路颠颠的，耸着鼻子拱来拱去。

　　“你又去哪儿了，脏成这样，别来沾我啊。”闻净川推开脏兮兮的大狗，转而去撸软乎乎的小奶狗。

　　大狗的宠爱被自己孩子夺去，也颇为吃醋，又一股脑地黏上来。

　　闻净川倒了把狗粮，大狗立马就抛弃争宠，大快朵颐起来。

　　小奶狗晃悠悠地循着味儿走过去，也想舔上两口，大狗立即更加狼吞虎咽。

　　闻净川找了几块石头压在铁皮上，清了下旁边不稳固的垃圾，把余下的狗粮放在不易被淋湿的高处，起身拍拍手，摸了下大狗的头。

　　“走了，下次再来。”

　　他本要走，忽地发现了什么，在废弃物堆里和周围来回找了几遍，皱了皱眉：“少了一只？”

　　轰隆隆——

　　后半夜下起了倾盆大雨，直到早上雨都没停，空气变得更加阴冷，余安早起多添了件毛衣，带着早餐去学校。

　　换早餐的节目一结束，余安就翻着语文书默读起来。

　　早上降温，下课后也少有人出去，后门掩得严实，教室里很暖和。余安正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忽然教室里一阵噼里啪啦惊天响，余安迷茫抬头。

　　两秒后，三组后排的一个男生率先“卧槽”一声蹦出去老远，张一麟迅速反应：“你他妈开战斗机啊？”

　　也跳出去老远。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刚才是有人放个惊天响屁。

　　顿时全班都动了起来，开窗的开窗，蹿出后门的蹿后门，男生在夸张地笑骂，女生也在桌上笑得满脸通红。

　　余安四组的，离三组那男生有点近，也随大流起身出去了。

　　那放响屁的男生连脖子都红了，尴尬得要死，最后破罐子破摔，追着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男生，高喊：“你过来！我屁不臭！你给我过来闻！”

　　连带张一麟在内的男生们在教室里乱蹿：“你不要过来啊！！”

　　余安在外面走廊看得直笑。

　　外面还怪冷的，隔着绵绵雨帘，余安转过身，看到了对面楼下的人。

　　他抬起胳膊打招呼，下面的马明轩一脸吞了苍蝇的样子，正抬起手打算做个国际通用手势，忽然瞅到旁边隔壁班的闻净川，那只苍蝇便堵在喉咙里，差点咽不下去。

　　马明轩悻悻然回了教室，余安笑了笑，继续看向闻净川。

　　旁边有人过来了，余安笑着转头，心情不错：“江词。”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江词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耳朵，怪异的有种被贴耳的感觉。

　　“出来透透气。”江词说。

　　教室里就是太温暖太封闭了，所以那个屁才让人避之不及，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人不少。

　　余安一听又咯咯直笑，乐得不行。

　　下方的闻净川看着那颗小脑袋晃来晃去，又瞥了眼站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笑成这样？

　　余安和江词站在一个不会被雨溅到的位置，两人再次站在一起，看向这边的人依旧不少。

　　余安和他也没什么话题，不过想起都说江词是年级第一，纳罕似的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