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记[破镜重圆]》芋洋

37、chapter37

　　两个人约定好之后，言赋换了个软件点开，搜索附近的酒吧！

　　对比路线远进，价格高低，还有酒吧的服务评价，纠结了差不多半小时，言赋最终选定了一个叫蓝海的酒吧！

　　图片看上去不错，不知道实际环境怎么样。

　　言赋没回家，直接从医院打了车过去，坐在出租车里，言赋再一次想起秦怡说的话。

　　是啊！谁会不喜欢16岁的霍骁然。

　　车后座的玻璃窗摇下来，一路上发呆，吹风，听司机师傅车里放的音乐，很快就到了蓝海酒吧。

　　在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巷子里，整个那一排都是各种KTV网吧或者台球室。

　　许是言赋来得不是时候，还不到下午一点，这些个夜里才会热闹的场所，此时一个个大门紧闭。

　　来得再早人家不开门，你也没辙，言赋就去附近的商场随便转悠。

　　路过一家店铺，装潢精美，叫什么普莱美加，言赋记得这是一个轻奢的服装品牌。

　　吸引到言赋目光的是他们家橱窗里挂着的一件男装，言赋想起来，霍骁然借给自己的衬衣都还没有还回去。

　　她打算再买一件，一块儿给霍骁然。

　　言赋抬脚进去。

　　服务员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说了句：“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言赋指了指橱窗那个方向，“你好，我想看看那件麻灰色的衬衫外套。”

　　“好的女士，请随我来。”

　　言赋跟着店员往里面走，路过几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在试衣服。

　　“小姐，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言赋被一道温和有礼的声音叫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男人回答时，脸上始终带着笑。

　　干医生这行，言赋会下意识通过看到的判断别人的身份。

　　眼前这个人，西装穿得一丝不苟，戴一双精英标配的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都很得体，像是个老钱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我能帮你做什么？”言赋问。

　　“您能否帮我看一下，这两件衣服我是选黑色的还是灰色的？”

　　言赋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两件衣服，提议道，“要不你穿在身上我看看？”

　　男人将黑色的递给服务员拿着，快速地换上了手里灰色那件。

　　灰色试完，又试穿了一次黑色的。

　　言赋说：“我建议选黑色！”

　　“您觉得黑色的更好看？”

　　“不是。”言赋摇头，“其实两个颜色各有特色，只不过你心里最喜欢的是黑色的。”

　　男人颇有兴味地看过来，“您怎么知道？我不记得我说过！”

　　“很简单啊！”言赋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道，“你先试了灰色的，说明你潜意识里希望黑色的能多穿着欣赏一会儿，这就和人喜欢把想说的放在最后是一样的道理。”

　　“原来如此”，男人频频点头，“谢谢您。”

　　“不客气！”

　　言赋继续跟着店员走。

　　走到橱窗前，店员将衣服拿下来，言赋摸了摸面料，柔软有型。

　　言赋指着模特身上那件白色的圆领毛衣，“那件山羊绒圆领毛衣也帮我找一件包起来！”

　　“小姐，您需要什么型号呢？”

　　“嗯！”言赋咬着指甲想了想，报出一串数字，“身高187肩宽52左右，胸围130，袖长69这样。”

　　“知道这么准确，您肯定是买给自己的丈夫吧！”

　　丈夫？

　　听起来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生活状态。

　　言赋笑，“还不是丈夫，是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说话的功夫，衣服已经包装好，“小姐，您一共消费一万九千四百元。”

　　“好，谢谢！”言赋接过袋子，还没走出门，就接到了邓星临的电话。

　　邓星临已经下班往蓝海去了，言赋也不由得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见到言赋，邓星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言言，好久不见，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放心吧！每天能吃能睡！”

　　两人笑着进了酒吧，言赋让前台把衣服寄先存起来。

　　这蓝海酒吧，外表和其他酒吧差不多，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卡座和卡座之间离得挺远，还真像网上评论的那样，没有那么乌烟瘴气。

　　来的人，三三两两衣着也正常，这点真的让言赋放心了不少。

　　两人选了里面一点的一个卡座，言赋点了最便宜的酒，邓星临接过去，将她点的划掉，重新选了两种，这才递给服务员。

　　邓星临：“言言，你得先对自己好，别人才会珍惜你，你知道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对自己挺好的。”

　　“刚才那件衣服两三万吧！”

　　言赋点点头。

　　“那么贵的衣服你都舍得买给霍骁然，到了自己这里，几十块的酒水都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

　　邓星临：“我怎么知道是给霍骁然的？”

　　“除了霍骁然，你看其他男人的眼神就像……”

　　“像什么？”

　　邓星临憋出来一个词，“就像你手术台上的一坨肉。”

　　言赋：“……”

　　“你知道我和陆彦直为什么会认识吗？”

　　这时，酒吧服务员把两人点的酒端过来，言赋轻声说了句谢谢。

　　“为什么？”

　　“因为陆彦直刚开始以为我是你！”

　　言赋端起玻璃酒杯：“什么意思？咱们俩之前也不认识啊！”

　　“因为他们俩还是大学同学时，陆彦直无意间知道霍骁然有个白月光，但是没有正脸照片，只有个侧脸背影。”

　　“然后陆彦直就找到了我！”邓星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刚开始他一直问我是不是在承安一中念的高中之类的问题。”

　　“就咱们四个第一次出去那次，其实他是想让霍骁然确认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这里还有个视频！”言赋点开手机，“这是我让陆彦直发给我的，他们大学毕业那年去KTV录的。”

　　言赋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邓星临点开视频播放的三角。

　　拍摄者是陆彦直，看起来喝了不少，镜头摇摇晃晃，包间里就他们四个人。

　　刘珂奇和熊大坐在沙发上喝酒，醉得东倒西歪，镜头再往下，来到房间的拐角。

　　霍骁然抱着一瓶喝了大半的酒，手上拿着话筒，对着陆彦直的手机说话，“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说啊？就算讨厌我，也不用消失地那么彻底。”

　　“你说她在哪里啊？我昨晚梦到她了。”

　　“她说好冷，让我带她离开，可是我一碰她，她就消失了。”

　　视频里，霍骁然已经醉得很厉害，醉到站都站不起来。

　　言赋咬紧了嘴唇。

　　记忆里霍骁然一直是骄傲的，头高高扬起，脸总是朝着有太阳光的那一面，侧脸看过去，睫毛会投下可爱的阴影。

　　言赋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么狼狈，头发凌乱，满脸苍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将自己蜷在墙角，等候发落。

　　视频里，霍骁然又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前面去点歌，“我要送给言希儿一首歌，希望她能听到。”

　　此时，镜头稍微离开了霍骁然，切到了歌词显示屏上，他点的歌是《突然好想你》。

　　言赋心脏猛地收缩，双手不自觉握拳。

　　镜头很快切回到霍骁然身上，他眉眼耷拉着。

　　站得浑身坍塌。

　　霍骁然抬腕，不多时，话筒里传出他哽咽断断续续的歌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

　　只是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

　　言赋早已经泪眼模糊，她趴在邓星临的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

　　邓星临将言赋揽在怀里：“言言，你出国读书霍骁然是不是不知道？”

　　言赋摇头，“应该不知道！毕竟当时事发突然。”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邓星临按住她颤抖的肩膀。

　　“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但我却伤害了他。”

　　言赋扯唇，苦涩地笑了下，灌了自己一杯酒，趴在桌子上，“你说，霍骁然怎么那么倒霉，遇见我了呢？”

　　“这话我可不同意。”邓星临将她从桌子上拉起来，“你这么好，遇见你是他的福气。”

　　“福气？”几杯酒下肚，言赋脑袋有些晕了，“星星，我心里好难受啊！”

　　言赋不断砸着自己的心口，邓星临看不过去，按住她的手，“言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你要是还喜欢他，我们就去争取。”

　　“争取？怎么争取？”言赋继续往喉咙里灌酒，“我亏欠他太多了。”

　　邓星临将她手里的酒杯夺下，“爱情里面，没有谁欠谁的，你现在只需要问自己，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言赋趴在桌子上哭起来，不知道是醉话还是真话。

　　言赋哭得睡着了，邓星临给她披上衣服，陷入了沉思。

　　邓星临本打算等言赋睡醒之后，自己送回去，没想到后面霍骁然竟然来了。

　　霍骁然是接到熊大的电话来的，他说看到言赋趴在蓝海边喝酒边哭。

　　“你来了？”霍骁然冷着一张脸，邓星临只能主动打招呼，“言言喝多了，睡着了。”

　　霍骁然看着醉得厉害的言赋，语气有些不好，“她在吃药，不能喝酒。”

　　“霍骁然你跟她说话什么语气？”陆彦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女朋友可是撂下我才来赴约的，你跟她说话注意点。”

　　邓星临将陆彦直一把拉在后面，伸出一根食指警告道，“你乖乖站在这里，不许动。”

　　“好，我不动。”

　　安排好陆彦直，邓星临这才跟霍骁然嘱咐道，“她今天状态不太对，你好好照顾她，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男朋友，今天吃什么啊？”

　　“你今天这么辛苦，吃烤肉好好补一补。”

　　陆彦直走之前，还不忘瞪一眼霍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