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紫微七杀

11、chapter10-11-

　　Chapter10
　　“阿杰哥哥……阿……杰……阿杰！”
　　嘴里越来越干，泛着泡沫星子。小安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天色昏暗，浑身打了个冷战。
　　一摸，满背的汗，被子外头的冷空气一吹，又冷又黏。
　　“小安，做恶梦了？”张宗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屁股坐在床边，用被子裹着小安道：“别怕，醒了就好，杰哥哥在这儿呢。”
　　小安迷惑地看了眼张宗杰，想起了是怎么回事，扑哧一笑，把人一推，“什么杰哥哥，占人便宜，真不要脸！”

　　小安那天去祈梓介家找人落了个空，无比郁闷，从那一晚开始就没睡好过。白天的时候强打精神上课，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对于祈梓介，他第一次感到未知的恐惧。
　　明知不可能再在那个楼梯间看到他祈哥哥了，可脚下步子背叛了脑袋，好死不死，一连几天都是往那儿去。就是那么静静地在楼梯间里坐一会，也好过许多。
　　也许坐久一点，就会看到祈哥哥回来拿东西呢？小安这样想着。
　　不在这儿坐一会，晚上就没办法睡着了。小安又这样想着。
　　唉，坐在这儿，才是肯定没法睡着的。小安最后这样想着。
　　“哟，小鬼，今天又来了？”那大汉出门到煤炉上提烧开了的水，瞥见小安，就打了个招呼。
　　“嗯。”小安头有点发晕，眼袋大大的，看上去不怎么有精神地应了声，然后就站起来身来要下楼。
　　长时间坐着不动，让他起身的时候猛然一晕，差点就栽下去。
　　“唉，我说你这孩子，这么要死不活的？”那大汉看他不对，早就防着，捞了他一胳膊。
　　“你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找房东问问不成啊？”
　　对，问房东！
　　小安整个人像跟磕过药一样兴奋起来，三步两下地下楼，砰砰地敲了半天门，结果房东不在。
　　这一惊一乍的，小安眼见着几步就要到家了，却腿下一软，身子就往后跌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张宗杰。

　　“那刚才是谁啊，做梦的时候还一个劲地杰哥哥杰哥哥地叫？快起来，我外婆做了好菜！”张宗杰说着，看小安又有精神了，便在他鬓角亲了下。
　　小安装傻，当个什么也没发生，直接拖了鞋去饭厅。
　　不谙知小安的人，都会喜欢小安的。张宗杰的外婆就是一个。
　　“来来来，小安吃菜哦，要吃什么叫阿杰给你夹。在外婆这里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的。你妈妈啊，真是比自个儿闺女还贴心，前两天呢，她又给我织了件毛衣过来，说还要给你俩一人一件！”
　　小安故做委屈地一撇嘴，“我妈只念得外婆，连衣服都是先想着外婆！”
　　老人家高兴地只顾叫小安多吃一点。
　　张宗杰吃到一半，偷偷在小安耳边说，“晚上跟我一起睡，我已经跟安爸爸说过了。”说着得意地在小安腰上掐了一把，然后大声说道：“外婆，晚上多弄一个枕头，今天小安住我们家，跟我一起睡。”
　　老人家更是喜笑颜开。

　　“你干什么非要我睡你家？”小安看着蹲在地上给自己洗脚的张宗杰问道。
　　“不好么？”张宗杰双手在小安的脚背脚底细细揉着，“睡我家多好啊，还有人专门伺候你洗脚。”张宗杰说着把小安的一只脚从水里拎出来，捧在手心上，“你说你这脚怎么就这么小？”
　　小安心头一动，心下按捺不住那股犯贱的冲动，于是，他拿自己湿漉漉的大脚趾去拨张宗杰的嘴。
　　小安的脚白白净净的，脚趾珠圆玉润。
　　两人都沉默了，一股不知是尴尬还是暧昧弥漫其间。
　　小安先收脚，扑通一下，洗脚水溅得满地都是，他匆匆端了洗脚水往门口走去。
　　张宗杰跌坐在地上，有些呆地拿手指去摸了摸自己的嘴。眼前一晃而过，小安白嫩嫩的大脚豆。

　　张宗杰比小安要大两岁，之所以跟小安同级，都是跟他爸给误了。张宗杰小的时候，他爸组织上调动得很频繁，往往是塞到幼儿园里没几天，又要换地儿了。儿子跟在父亲身边，倒过得颠簸，换来换去地念了几年，还是大班。儿子他妈不乐意，说还不如放她妈那儿呢。这事儿才这么定下来。恰好安夏又是张宗杰他爸的下属，两家住的近，就和小安一块儿上了学，平日里也有个照应。
　　在某一天早上，张宗杰红着脸自己去把内裤洗了之后，他就懵懂有些明白了，因为他在梦里梦见的是小安。
　　起初他自个给吓了一跳，以为只是青梅竹马的，呆一起的时间长了才这样，可是那天他看到小安在亲石嫣，那种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让他当下就敢那样对小安说话，还，还亲了……
　　他以为是一时少年冲动，可是真当自己害小安被打的时候，他懊悔的是那么深。他就想各种补偿，补偿他的……女人。
　　张宗杰歪了下嘴。
　　小安跟女人有什么差？

　　Chapter11

　　倒洗脚水再长也是有个时间的，小安硬了硬头皮，淡定自若地走进张宗杰的房间。
　　“小安。”
　　张宗杰叫他。
　　“叫什么叫，我困了，睡觉！”小安说话间就往墙上一摸，顿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只剩窗外隐约的路灯透进来。
　　一时间，房间里静谧了。似乎还能听到外头路人的喁喁说话声，张外婆微微的磨牙声。
　　小安早钻到被子里靠墙睡了，半晌，他听到张宗杰在床边窸窸窣窣地脱了衣服，然后掀开被子的时候，蓦地一凉，一个火热的身子钻进来了。
　　小安急忙阖了眼睛，装做自己已然睡着。
　　张宗杰看到那一点乌亮的星眸暗淡下去，知道他闭了眼睛，就放肆地盯住小安的脸看。
　　刚刚那一爪子，两人心头都在发痒。
　　张宗杰呼吸有点促，他不甘心地捅了捅小安，“喂，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小安不情不愿地睁了眼皮，横他一眼，“真没意思，知道我装睡还摇我干什么？”
　　“难得睡一块，跟你说说话。我知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有心事？”
　　“啊……”小安恩一声，不爱搭理，然后把头埋了埋，抱怨说：“张宗杰，你外婆磨牙的声音真响。”
　　“那你睡觉还又怪笑又乱抓呢。”
　　“唉，我说，你跟女人那个过没？”张宗杰看小安不搭话了又，于是又用肘子拐了拐，“前面□□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你喜欢男人的吧？”
　　小安不吭声，但他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明天，一定要去找房东。
　　“你说呀，是不是喜欢男人？我记得你一直跟那个什么祈哥哥走得很近，一天不去他那儿你就不安耽。这两天是不是他不在？没人满足你了？摆一幅憔悴样儿算怎么回事啊，只要你开口，你杰哥哥也是可以的……”
　　黑暗里就听到张宗杰放在喉咙头闷闷的笑声，满是揶揄。
　　小安不鸟他，直接翻过身子把被子一卷滚墙边去了。
　　张宗杰也不知道今儿自己脑袋是怎么了，他见小安翻过身子去，身上一凉，清醒了许多，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热的脸，他拿脚踹小安，“给我点被子！你粽子啊？”
　　良久，似乎人都睡去了，小安睁开了眼睛，静静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宿。
　　一夜，也许是一只蜘蛛织好一个网的时间。
　　无比漫长。
　　第二天，小安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房东，这才知道祈奶奶死了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难怪祈梓介走得这么急，连声招呼都没打。可是，一个招呼而已，真有这么急么？祈奶奶走了，至少他应该知会一声吧……
　　小安不知道，其实一切已经发生过了，而只不过是错过了而已。他打听了祈家的老家，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离小安的奶奶家很近。一天的时间，足够他去个来回。
　　车子一路扬尘，在山道间颠簸，路旁山涧里的水因到了冬季而干涸，石块间枯黄的芦草叶子。山路一弯复一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安靠在窗子上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这景色很是亲切，眼前又一抹灰墙黑瓦跃过，车子突突两下，停了下来。
　　这个村子，就是祈梓介的老家么？
　　正是午饭时间，村口桥上坐着端着饭碗，边吃边聊的人们。几家青瓦上白蒙蒙的炊烟还没消停，冉冉升起，再被风微微吹开那么一道口子，然后就和屋后青葱林子里的山岚搅和到一起去了。
　　小安深深一嗅，只觉得是饭香，心里嘀咕起来，祈梓介的家，不知道会是怎样。

　　【TBC……chapter1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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