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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


  •   “怎么会呢,杀人和掘人坟墓一样,是死罪呢。我怎么会让你杀人呢?如果是这样,我岂非成了主谋。”似是没想到转儿会如此说,罗紫笙话中满是不认同,甚至含了一丝嗔怪的味道。

      “罗小姐想让我做什么?”转儿小心翼翼道。

      罗紫笙悠悠道,“你每日跟在宋玉满身边,对她的事情定然了如指掌。”

      转儿屏住呼吸,身子似石头般紧绷。

      “只需把她每日所做之事一一向我汇报就好。”

      好似一个囚犯,已经做好被砍头的准备,却被告知,只需赔些银子便可,因着吃惊,转儿抬起头来。

      罗紫笙点头,“你的话,她还是听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多给她些建议。”

      转儿不知罗紫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应声。

      “怎么,我没让你杀人放火,没让你害人性命,甚至没让你做什么对宋玉满不利的事情,只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吗?别人的命在你眼中不值钱,你弟弟的命在你眼中也这般不值钱吗?”罗紫笙的声音变冷。

      转儿别无它法,只得答应下来“好。”这些事并未对小姐不利,都是为了弟弟,她如此安慰自己。

      罗紫笙抬抬下巴,“你可以走了,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是。”

      “你不会以为,你弟弟的事情已经了结,便可以对我阴奉阳违吧?”罗紫笙漫不经心道,“转儿,你是个聪明人,是不会拿自己唯一亲弟弟的性命开玩笑的,对吗?”

      转儿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脚步,头不回的吐出两个字,“不会。”

      “我相信你。”罗紫笙嘴角微微翘起,直到看不到转儿的身影,脸上的微笑这才敛去。

      新晴掀帘子进来,将刚煮好的燕窝放在桌上,“昨儿的燕窝小姐嫌甜了,今儿个我特意叮嘱小丫头少放糖,小姐尝尝合不合胃口?”

      新晴原是何氏身边的丫头,何氏去世后,她身边的丫头另做安排,因着新晴伶俐心细,恰罗紫笙身边少个大丫头,便让她跟在罗紫笙身边。

      罗紫笙道,“母亲最是简朴,素日里是不肯吃燕窝的,只有在生病时才拿这个补身子。”

      新晴劝慰道,“夫人去世之前,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姐,眼下,小姐身上的毒虽解,但这身子到底不如从前,您照顾好自个儿身子,夫人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罗紫笙淡淡应了声,端起燕窝,慢慢吃起来。

      赵文琰和三皇子赵奕泽在春泽场举办蹴鞠大赛,邀了不少人去,罗紫笙也在其中。新晴将昨日收拾好的东西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两人出门,李贵早已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候。

      刚出门,便看到大哥哥骑在马上,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子,看到罗紫笙笑道,“一起去吧。”

      “好。”罗紫笙和新晴一同上车。

      新晴笑道,“大公子这是不放心小姐,若小姐不去,他是万万不会去的。”

      罗紫笙道,“我知道。”

      到了春泽场外,罗紫笙和新晴下车,罗渚白下马。没走几步,云儿走了过来,请他们过去。

      罗紫笙高兴道,“二姐姐也来了?”

      云儿笑道,“刚来不久,小姐知道三小姐要来,一直让我盯着呢,吩咐我,看到三小姐过来后请您过去一起坐。”

      “走吧。”

      余光瞥见旁边看台上的人,罗渚白下意识看过去,心中一惊,竟是连鹤。

      连鹤为人清冷,不好与人攀谈,因此,她那处只她和她身边的丫头两人。周围热热闹闹,独她那处安安静静,似这喧闹尘世中世外桃源一般。

      只见她眉头微蹙,似是不悦,罗渚白暗道,她定然不喜欢周围的吵闹,只是,既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为何要来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连鹤似是注意到有人看自己,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罗渚白顿觉耳根发热,心虚一般将目光收了回来。连着把心中的猜测也收了,再不敢乱想。

      及至罗青梧处,兄妹三人吃果子闲话。

      赵文琰正与赵奕泽闲话,看到罗紫笙来,起身道,“你这人,实在无趣,我不陪你了。”

      赵奕泽笑道,“究竟是谁无趣?说话心不在焉,不喝酒不吃果子的人可不是我。求我的是你,现在嫌弃我的也是你。”摇头叹息。

      赵文琰忍不住笑问,“我何时何事有求于你?”

      “这蹴鞠大赛不是求?莫不是真心为我办的?”赵奕泽瞅一眼罗紫笙的方向,“不如,我们下去比一场?我虽不喜蹴鞠,若世子殿下赏脸,我舍命相陪。”

      赵文琰笑道,“偏你知道的多。”说着,一径向罗紫笙那边去了。

      罗渚白曾为他包扎伤口,知道他身上的伤有多重,因问,“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好些了。”赵文琰道。

      罗渚白道,“那伤口极深,要多注意保养才是。”

      罗青梧因问,“好端端的,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罗渚白道,“还不是为了给紫笙找解药。”这里人多眼杂,他并未细说。

      “世子殿下金尊玉贵养尊处优,受如此重的伤,还是头一遭吧。”思及自己和太子,罗青梧有些感叹。

      让罗紫笙心疼自己的机会,赵文琰如何会放过,他淡笑道,“能帮紫笙解身上的毒,不让她日后受折磨,一切都值了。”

      罗青梧心思一动,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中生出一个主意来,“若没有这些个事情,你们早已成亲,定能成为这京中最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到如今,只剩下唏嘘。世子殿下依然是那个风流清雅的世子殿下,而紫笙,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罗家三小姐了。”

      “我不在乎。”话出口,赵文琰才发觉自己说急了,放缓声音道,“我不在乎这些,若我只想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何必到今日还未成亲。我曾说过,我喜欢紫笙,是喜欢她的善良聪慧和善解人意,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只看世子帮紫笙做的这些事,这话我是信的。”罗青梧的道,“若你真有此心,为何不请陛下赐婚?”

      “赐婚?”

      罗青梧道,“经过这么多事,你还不明白?若当初你们的婚事由陛下亲赐,韩宗廷那里可以拆散你们。眼下,你和紫笙虽两情相悦,若日后,出现一位你不得不娶的小姐,你又该如何?若得陛下允诺,便再无这些烦心事了。”

      见识了这世间的阴谋和算计,罗青梧此刻再不相信人心,不争不抢不谋不算,只会被人连皮带骨吞入腹。

      紫笙已被利用过一次,被再次利用亦是有可能的。赵文琰是带她远离纷争的最佳人选。所以,自己必须想办法促成此事,斩断一切可能阻挡这门婚事的可能。

      罗紫笙忍不住道,“二姐姐。”二姐姐莫不是在卖妹妹。

      “闭嘴。”罗青梧道。

      赵文琰如何不明白她的话,他道,“我去求陛下赐婚容易,可紫笙现在守孝,此时提及此事是否不妥?”

      罗青梧道,“陛下金口玉言,便不是正式下诏,亦不好不算数的。”

      赵文琰慢慢点头,二姐姐说的对,陛下虽不能正式赐婚,私下应允也是一样的。有了陛下这句话,便能解决一切后患。他道,“二姐姐所言极是。”

      正说着,一个白净标致的小丫头进来,向罗青梧俯了俯身子道,“见过太子妃。”

      罗青梧看这丫头脸生,因问道,“你是?”

      那丫头道,“奴婢是连鹤连小姐的贴身丫头诗语。”

      众人一听是连鹤的丫头,皆有些意外,连鹤为人清高,鲜少与人攀谈,今日竟主动命丫头过来。

      在场其他人还好,唯有罗渚白,他是见过诗语的,看到她过来,联想到她主子,心又开始突突起来。

      诗语道,“我家小姐同朋友吟诗畅聊,故而命我来请罗公子,不知罗公子是否有兴趣前往?”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连鹤同人畅聊?还特意来请大哥哥过去?大哥哥是个武将,便是素日里看些书,哪里能同连鹤谈论诗词歌赋?

      别人吃惊还可,罗渚白心惊更甚,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我哪里懂什么诗词?若说了不该说的,或是说错了,恐扰你家小姐兴致。”

      诗语道,“各花入各眼,大家畅所欲言便是,那里有法度规矩。不过是个人想法,何来对错之分。”

      罗青梧笑道,“即是连小姐诚心相邀,大哥哥莫要辜负连小姐好意,便是不与大家谈论诗词,坐下喝杯茶也是好的。”

      “好,好吧。”罗渚白颇有些勉强。他实不愿去,自己肚中没有半点墨水,去了也只能干坐一旁,说不上半句话。

      连鹤处坐了五六人,有英俊公子有灵慧小姐,其中一位公子在说什么‘望’字‘瞧’字,罗渚白听后,只觉头大。

      连鹤看到罗渚白过来,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罗渚白便在一早准备好的凳子上坐下。

      其中一人是认识罗渚白的,看他过来,玩笑道,“呀,罗大哥也来了,今儿个怎么有兴趣来同我们谈论诗词?改日,我向你请教刀法如何?”

      对他罗渚白自然不会拘谨,他笑道,“你提的动刀吗?”

      众人齐笑。于是,继续谈论诗词,罗渚白听的云山雾罩,一句话说不上,又不好走,简直如坐针毡般,浑身不自在。

      大家深知连鹤脾气,因此,不敢过多打扰,谈论一番后,便纷纷告辞。

      诗语将方才残席收拾干净,另拿了干净杯子来,连鹤倒了茶,“罗公子。”

      罗渚白回头,这才发现大家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只留自己一人,慌慌起身,便要告辞。

      原来,众人谈论的热闹,罗渚白听他们说了一会子,明白的少,不明白的多,自觉无趣,便转而看起蹴鞠来,听连鹤唤自己,这才回转,“叨扰连小姐多时,告辞。”

      连鹤轻笑,“罗公子一言未发,何来叨扰。”

      罗渚白不自在道,“扰了连小姐兴致,实在抱歉。”

      连鹤向前推了推茶,“罗公子是武将,不善诗词,是我冒昧将你请过来,若说抱歉,该是我才是。”

      “不不,不是,没有。”罗渚白本不善于同姑娘交谈,尤其对面还是连鹤这样一位倾国倾城,且才情过人的姑娘,此刻他更是拙嘴笨舌,语无伦次起来。

      “方才与朋友打趣,罗公子自若随性,如何同我说话便这般急促?可是我太过严肃了?”

      “不不,不是的”罗渚白连连摆手,几乎看出残影。

      他这话倒是真的,未见到连鹤之前,罗渚白便对她略有耳闻,知道她容貌出众才华过人,但清冷高傲。心中想着,此人定然不苟言笑,可真见到人后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连鹤竟是位极温柔之人。

      罗渚白略定了定道,“前些日子,冲撞了连小姐,实是无心,还望连小姐不要见怪。”

      连鹤温笑,“罗公子觉得我是斤斤计较之人?”

      “不是,不是。”连鹤一句话,罗渚白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狂跳起来,“我,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连鹤道,“罗公子是武将?”

      罗渚白道,“是。”

      连鹤道,“现如今的战场兵不厌诈,血流成河浮尸千里已是常态,百姓也跟着遭殃,罗公子是否觉得太过残酷凶险了?”

      论起战场战术,罗渚白自有一肚子话可说,若对面是位男子,他自可滔滔不绝侃侃而谈,可面对连鹤,不知为何,罗渚白一句也说不出来,心中总有顾忌,生怕说错话惹她不高兴。

      “春秋时期,便是战争,也要讲究一个‘礼’字,两国交战必师出有名,且不以侵吞霸占为目的。交战前,要派遣使者送战书,被约战的国家,还要摆酒宴奏乐赋诗款待使者。双方出战人数必须相同,否则会被认为胜之不武。且永远不会在农忙时,闹饥荒时,瘟疫灾害时打仗。”

      连鹤继续道,“双方开战时,必先击鼓告知对方,在得到对方回应后,方出兵,在宽阔的地方堂堂正正地打,若偷袭,会被天下人所鄙视。且胜利的一方在追击逃跑一方时,五十步止,超过五十步,便不再追了。”

      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在这里同自己讲打仗,罗渚白心中更是迷糊,连鹤究竟想说什么?她方才说现如今的战场血流成河,太残酷,可是在含沙射影说自己太粗鲁?

      罗渚白听得一头雾水,便想挠头,再看看对面这位一举一动优雅万千的姑娘,终究是忍住了,还要时刻维持自己仪态,不让自己的粗鲁唐突了佳人,着实有些辛苦。

      连鹤自顾自说了一堆,不见罗渚白开口,自悔说多了,因道,“罗公子见谅,我又自说自话了。”

      罗渚白还在想春秋时期,两军对阵作战的事情,心中不禁想到,如果现在打仗也能同那时一样,百姓必定不会遭受这么多灾难,他颇有感触道,“连小姐说得很对。”

      连鹤微怔,“你也觉得我聒噪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渚白似受惊一般,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来。

      罗渚白自觉有些失礼,心中愈发不安,连鹤半晌不语,他忍不住抬头看去,恰与连鹤目光撞在一起。盈盈秋水的眸子,半含露波半娇嗔,他不由呼吸一滞,扭头看向别处,耳根发烫。

      连鹤柔声道,“罗公子可是讨厌我?”

      “没有。”自己怎么会嫌弃于她,可该她嫌弃自己才是。

      “不过是朋友闲话而已,罗公子不必拘谨。”连鹤为他添茶,纤细手腕上两个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茶水的香气伴着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自鼻尖窜如脑中,未喝酒罗渚白便觉脑袋有些眩晕,他拿过茶杯喝了一大口,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连鹤刚放下茶壶,见对方将茶饮尽,再执壶为他倒茶。

      若有似无的香气再次传来,似乎比方才更加浓了一些。

      罗渚白此刻好似站在正午的毒日头底下,下一刻便要昏过去。他宁愿和十个人打架,也好过受这种折磨。

      “这茶清淡,入口回香,我极喜欢,罗公子以为如何?”连鹤轻啜口茶道。

      罗渚白何曾尝出其中滋味,忙道,“是好茶,很好。”

      诗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小姐不满地暼自己,忙止了笑。

      罗渚白不自在道,“连小姐的茶自是好茶,只我是个粗人,品不出好坏,连小姐这茶给我喝,倒被我糟蹋了。”

      连鹤道,“东西是给人用的,我们得到便宜,便是这东西的适合去处,便不算糟踏。”

      “是,是。”罗渚白讪道。心中自然清楚,这是连鹤给自己留颜面,故意这么说的。

      “罗公子可是同妹妹一起来的?”

      “是。”来时他们遇到连鹤,连鹤见过的。

      “打扰罗公子这么久,是连鹤失礼了。”

      罗渚白如释重负,起身道,“多谢连小姐的好茶。”离开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罗渚白离开后,诗语便不满道,“这么好的茶,被他牛饮,简直暴殄天物。”

      连鹤的心思倒不在茶上,她轻皱眉头,半晌道,“可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

      “若说错处,也是罗公子。因着罗公子是武将,小姐特意同他谈论战场上的事,还请他喝茶,可你看他,一团愁闷支吾不成句,好似被人逼迫一般,辜负了小姐的美意。”

      连鹤淡淡道,“方才我们谈论诗词,罗公子一语不发,可见他不喜诗词,他是武将,自是要说些他感兴趣的事情来。”

      “依我看,这罗公子就是根木头,小姐日后还是不要理他了。”

      近日连续有人上门提亲,连鹤心中不愿,被父亲念叨,她心中烦闷,便想着出门散散,听闻今日春泽场有蹴鞠比赛,便来了。因与朋友一同谈论诗词,心中一动,便让诗语将罗公子也叫了来。

      说了一会子话,连鹤心中愈发烦闷了,她起身道,“走吧。”

      罗渚白略显匆忙地回去,喝了杯茶后,方慢慢平静下来,身上束缚自己的枷锁,在离开连鹤后,瞬间打开。

      罗青梧已经离开,只留罗紫笙和赵文琰两人。

      罗紫笙因问,“连小姐叫大哥哥什么事?”连鹤是才女,若真想找人谈论诗词,断不会找大哥哥这个武将,因此,罗紫笙想着,连鹤找大哥哥过去,或许另有事情。

      罗渚白哭丧着脸道,“她给我讲春秋时期打仗的事情。”

      “好端端的,连小姐为何给大哥哥讲这些?”罗紫笙不明白。

      “我哪里知道。”若是自己明白,便不会如此紧张了。

      因想到前几日自己冲撞了她,所以,她故意叫自己过去,说些自己听不懂的,以此来戏弄自己一番?

      罗紫笙又问,“大哥哥何时认识连小姐的?”

      罗渚白愁闷,“我不认识她。”

      赵文琰笑道,“或许之前不认识,现在定然是认识了。”

      三人闲话了一会子,赵奕泽过来对罗渚白道,“既来了,比一场如何?”

      “好。”罗渚白起身,下场。

      恰有赵文琰好友看到他,招呼道,“有时间一起喝酒去啊。”

      不待赵文琰回答,另一人便笑道,“安乐世子早已戒酒,你如何连这也不知。”

      那人笑道,“是了是了,那改日一起喝茶。”

      两人离开后,罗紫笙因心中好奇,便问道,“文琰哥哥如何戒了酒?”他是惯爱玩的,朋友也多,喝酒也是常事,如何会戒了酒。

      赵文琰喝口茶道,“因为我曾向一个人保证过,今后再也不喝酒的。”他望着罗紫笙的眼睛,笑道,“我说的话,从来算数。”

      忆起往事,罗紫笙脸颊一红,含笑道,“若是这人允许你喝酒呢?”

      “若她允许,我想听她亲口说给我听。”赵文琰探身向前。

      罗紫笙羞涩道,“你身上还有伤。”

      赵文琰有意逗她,继续问道,“若是伤好之后呢?我可以……”送到嘴边的茶杯,挡住了他后面的话,赵文琰笑着接了过来。

      恰这日,宋玉满也来看蹴鞠,不远处把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怒火生,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

      转儿劝道,“世子殿下对罗小姐一片痴心,此时罗小姐回来,他断然没有再放手的道理,小姐心中也是明白的,何苦生这个气。再者,她二人的感情,与小姐什么相干,小姐何必自找气恼,早些丢开手才是正经。眼下,自己的日子尚且不安稳,不如用心思虑自己的事要紧。”

      吴辛死后,宋玉满便回了宋府,梁氏见她没一个好脸,时常骂她是个克星,下人们看主子脸色行事,也跟着冷嘲热讽,她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转儿气不过道,“小姐日子不好过,不过因着是个庶女,三小姐和罗紫笙那些人高高在上,不过自持身份高贵,若小姐是王妃,又何必把她们放在眼里。”

      “走吧。”

      宋玉满向前走去,转儿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好一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走出不远,只见二皇子赵奕霖向这边走来,宋玉满只得站住,行礼,“见过二殿下。”

      赵奕霖因问,“蹴鞠刚开始,宋小姐为何这么快便要离开?”余光看到赵文琰,仔细看去,赵文琰同罗紫笙正说笑,心中便明白了,“痴心错付确实是件伤心事,我倒是理解你的处境。”

      宋玉满道,“二皇子身份尊贵,玉满身份低微,如何能与殿下相比。”

      赵奕霖叹息,“皇子间也有尊卑,太子为皇后所出,又得陛下偏爱,其他皇子的处境便可想而知了。”

      感叹完赵奕霖又道,“文琰是个很好的人,长相出众,性情好,待人也好,且王爷夫妇性格豁达,不在乎出身,你若能嫁给他,定能过上不同于家中的日子。”

      “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女,如何敢高攀世子。”宋玉满低声道。

      “话不能这么讲,你是庶女不假,她罗紫笙便不是庶女吗?她不仅是庶女,还是罪人,不过仗着太子妃的姐姐而已,你与她比如何?他何德何能。”

      赵奕霖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宋玉满,“送给你。”

      宋玉满惊恐抬头,“二殿下这是何意?”

      “宋小姐不要误会,或许你我处境相同,我看到你便如同看到自己一般。”赵奕霖道,“若将来你遇到难事,无论什么,我定帮你。”

      玉佩就在眼前,宋玉满不好不接,“多谢二皇子。”

      两人离开后,赵奕霖对着宋玉满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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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打个预收^_^ 新文《安甯》穿越过去,为历史女性正名。 宝子们动动发财的小手指,收藏一下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