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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双方对峙良久,赵奕霖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凭你,也想拦我吗?”
“试试看。”赵文琰也笑。
赵奕霖无所谓道,“那便以同罪论处吧,活着不能在一处,死在一处也算是如你愿了。”
“你同太子明争暗斗,一直处于不利位置,如此执着于紫笙,不过想在陛下面前留个好印象,紫笙对这场战事,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便是把她带到陛下面前,你又能得到什么?二皇子不会想着,凭着这一点便能压过太子吧?”
心思被戳穿,赵奕霖亦不动声色,“你这是执意要包庇犯人了?”
赵文琰道,“巧了,二皇子的事情,我亦知道不少,我倒要问问二皇子,你真的要同我鱼死网破吗?”
赵奕霖变了脸色。
赵文琰继续道,“罗紫笙没有参与韩宗廷的谋反,被带走,至多受些苦,若陛下念及旧臣之功,干脆放了她也未可知。若你做的那些事情被陛下知道,陛下还会像现在这般信任你吗?事关重大,二皇子可要思虑清楚了。”
赵奕霖本已有回转之意,听闻此话,若此时自己放手,倒像自己怕了他一样,于是道,“这女人对我来说无所谓,对你来说可是全部,你要堵吗?”
赵文琰冷笑,“好啊,用你的全部堵我的全部,倒也公平。”
“这院子今日迎来二皇子和世子两位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啊。”听闻身后有人说话,三人皆看去,宁徽施施然走来,“两位在聊什么,这般愉快?”
赵奕霖道,“这院子是你的?”
“正是。”
赵奕霖转向宁徽,“所以,你才是窝藏罪犯的那个人?”
宁徽悠悠道,“我若有心窝藏,凭你是找不到的。”
赵奕霖自然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伶牙俐齿可不是什么好事,从前吃的亏都忘了吗?要不要我转述一下陛下当日的话。”
宁徽知道他暗指当日自己被陛下所弃之事,“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走一步想百步,二皇子若只念着从前的事,是很难成事的。宁某劝你,还是莫要抓着眼前这点子小事斤斤计较了。”
赵奕霖笑道,“哦,你这是求我放你一马?”
“我宁徽从不求人。”宁徽嗤笑,“不过,我也要提醒二皇子一件事。”他凑近赵奕霖身边,低声嘀咕几句,赵奕霖登时变了脸色,“你威胁我?”
宁徽施施然道,“方才我已说了,我在提醒你。”
赵奕霖咬牙,狠命瞪了宁徽一眼,转身离去。
罗紫笙颇感意外,宁徽不过一介平民,如何能威胁皇子?方才面对文琰哥哥,二皇子寸步不让,可见他是不怕的,如何因为宁徽几句话而离开?
至出了院子,赵奕霖心中仍不平,一时想着旧日的事,如何被宁徽拿住把柄,或许他诓自己也未可知。一时想着素日里跟在太子屁股后面唯命是从的琰小子,也敢对自己出言不逊,真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经意瞧见宋家二小姐宋玉满,在摊边看小玩意儿,旁边还跟着她的贴身丫头,赵奕霖顿时计上心来,快走几步上前,“宋小姐。”
宋玉满微愕,“二殿下。”
赵奕霖随意拿起一个香囊瞧,“宋小姐今儿个面带喜色,可是有喜事降临?”
宋玉满与赵奕霖不相熟,不敢贸然开口,因道,“二殿下玩笑了,我那里有什么喜事。”
“原来你还不知。”赵奕霖将香囊扔回摊子,“文琰没有告诉你吗?你们是朋友,素日里最是要好,我还当他已经告诉你了。说起来,罗紫笙也算是你的朋友,知道她还活着,你也会十分高兴吧。”
“紫笙还活着?”宋玉满吃了一惊。
“你如此吃惊,果然不知,罗紫笙已然回到京中,我亲眼所见。”赵奕霖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她现在身份特殊,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来文琰也是如此想的,你莫要怪他。也是怪我多嘴了,因你们是朋友,我才告诉你,你千万莫要声张,不然,罗紫笙很可能会被抓起来的。”
宋玉满勉强挤出一抹笑,心中五味杂陈,“我明白的。”
“说起来,文琰也是死心眼,素日里看他爱玩爱乐,在感情上却是一条道跑到黑的,认准一个人便不会改。人家已嫁做人妇,他就在心里默默想着,人家是罪犯家眷,他就不管不顾地想办法救人。”赵奕霖啧啧摇头,“这不,还想着帮人家绝婚,迎人家入门呢。”
被迫嫁人,不过几个月便丧夫。宋玉满自认已配不上那个纯洁无瑕之人,她不愿让自己这污浊的一生玷染了他的纯净,便把对赵文琰的心淡了。他是风光霁月之人,不是自己可以拥有的。
知道罗紫笙的死讯后,宋玉满也曾落泪,为朋友难过,也为同是女人,命不由己的伤心。
如今,罗紫笙回来了。
自己丧夫,她成了反贼的妻子。
而文琰哥哥,那个自己不忍令他染尘之人,竟依然爱慕着罗紫笙,不顾她反贼家眷的身份,不顾她已嫁过人,还要迎她入门。
宋玉满原本平静的心激起涟漪。
罗紫笙,她如何能……
赵奕霖离开后,宁徽转而对赵文琰道,“世子殿下也请离开。”
“为何?”
宁徽直言,“因为你会给她带来麻烦。于公,你是皇家子弟,罗紫笙现在是有罪之人,若被人发现你们两个私会,谁会性命不保?于私,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与你暗中见面,别人会说闲话,于她名声不利。再者,二皇子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你觉得他今后会如何?”
赵文琰忙道,“我不会让他伤害紫笙的。”
“那是你的事。”宁徽不关心。
“既如此,紫笙继续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我带她离开。”二皇子已经知道紫笙回来,她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好保护她。
宁徽自若,“我既把人带回来,自有办法保她周全。”
赵文琰坚持,“虽如此,也没有让紫笙继续叨扰宁公子的理由。”
“我留在这里。”自己随宁徽回京中,已然给他添了许多麻烦,罗紫笙不想再给赵文琰添麻烦,方才因着自己,他同二皇子争执不下,若继续下去,不知又将惹出多少事情来。
赵文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紫笙?”
罗紫笙道,“我会给文琰哥哥惹麻烦的。”
“或许世子觉得,就这样把她带回安乐王府更加合适?”宁徽抬眼看去。
自己不能带紫笙回府上,若只是让她换个地方,又有什么意思?思忖一番后赵文琰道,“紫笙便有劳宁公子照顾了。”
自己回京中的事情已然被人知晓,唯有离开,方能平息接下来的麻烦。赵文琰离开后,罗紫笙向宁徽道,“扰宁公子这些个日子,我心中已是不安,实不好继续给宁公子添麻烦。”
宁徽淡淡道,“你有去处?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游荡大街,昭告天下,顺平世子妃已经回到京中,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罗紫笙道,“正因为知道后果,所以,我才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我说过,你是我带回来的,我自会保你周全,你安心便是。”
观宁徽似有气恼之色,罗紫笙便不敢多言了,自想着或是今日惹了这些麻烦,他心有不快,于是,亲倒了茶。
宁徽抬眸。
心思被看穿,罗紫笙有一丝羞赧,“马上到用午饭的时辰了,宁公里要不要在这里用午饭?说起来,自我回京中后,还从未好好感谢你。”
“用我的饭感谢我?”宁徽喝口茶道。
“啊。”罗紫笙尴尬,“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盛情款待,好生感谢宁公子救命之恩。”
宁徽淡淡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什么?”罗紫笙一滞。
“你自己吃饭吧。”不待她回神,宁徽起身,施施然离开。
“好。”罗紫笙送宁徽离开,不知为何,在宁徽面前,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对方不快,而后被对方刻薄。
方才自己一直在好奇,宁徽说了什么,能让二皇子离开,只是没敢问出口。
回府后,赵文琰便一直在考虑,如何让紫笙回京中这件事过明路。二皇子虽不至于与一个女子计较,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未免他闹出来更大的麻烦,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要抢在他前面行动才是。
只这件事,关乎紫笙安危,稍有不慎便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自己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来。
有鸣进来道,“宋小姐来了。”
“玉满?”两人虽是打小的朋友,关系十分要好,自她成亲后,两人自不能再似从前那般,后来她丧夫,自己去过一次,之后便再没见过面了,这次她过来,赵文琰有一丝意外,“让她进来吧。”
有鸣去了,一时和宋玉满一起进来,赵文琰笑道,“你可是稀客,今儿个怎么想起过来了?”
宋玉满开门见山道,“紫笙回京中了。”
赵文琰一怔,“你如何知道?”
“她现在是韩宗廷的妻子,文琰哥哥还要执迷不悟吗?韩宗廷是反贼,罗紫笙亦是罪人,这可是诛九族掉脑袋的大罪,你如何帮她?”因着生气,宋玉满的声音带着急切。
“紫笙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是无辜的。”赵文琰心中不悦,为何每个人都把罪责怪在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身上。
宋玉满压下心中焦躁,声音缓了下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嫁给韩宗廷便是她的罪,文琰哥哥要跟着他一起犯错吗?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们之间不可能了,文琰哥哥,你清醒一点。”
赵文琰冷了脸,“如果你今日是来劝我的,我知道了,请回吧。”
“文琰哥哥。”宋玉满心痛,“罗紫笙如今是戴罪之身,便是陛下赦免了她的罪,他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如何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
“不堪”两个字刺痛了赵文琰,他的声音变得凌厉,“宋玉满,你亦是女人,为何能对同是女人,有着相似处境的人宽容一点点呢?”
宋玉满惊愕,这还是文琰哥哥第一次如此严厉对自己说话,缓了缓她道,“我有说错吗?文琰哥哥是金尊玉贵的世子,玉质冰清白璧无瑕,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得?如何能让这样一个女子玷污自己一生。”
“紫笙曾帮过你,你如何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因为我不想让她害了你。”宋玉满怒吼,自己一片纯然为他,在他眼中竟是恶毒吗?“罗紫笙有什么好,你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为何,为何……”
为何你从来看不到我的真心?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何你从来不看我一眼,我究竟那里不好,我比罗紫笙差在那?
未能说出口的话,好似一块石头,压在宋玉满心头,也堵住两人之间的缘分,她心痛难当,落下泪来。
“或许是我前世欠了她的吧,这辈子,我无法放手,亦无法对她视而不见。”赵文琰长叹口气,“玉满,我这辈子认定她便不会改了,不论她是什么人,不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改了。”
不论她是什么人,不论她是什么样子?宋玉满满心苦涩,此刻她才是那个被打入死牢,再无生还之日的人。
半响,宋玉满低头擦去眼泪,再抬头,已平静下来,她道,“文琰哥哥可以任性,我却不能由着你胡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执迷不悟下去,我一定会阻止你的。既然文琰哥哥放不下,便由我帮你断了这念想。”
“你要做什么?”赵文琰抓住她的胳膊。
宋玉满挣脱他的手,“我是妾室的女儿,自小受尽欺辱,是文琰哥哥帮了我,从那时起,我便把你当做我的天,我的全部,即是被打的再狠,即是肚子再饿,想到你,我便什么也不怕。对我来说,你是最珍贵之人,所以,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你。我不能,罗紫笙亦不能。”
赵文琰警告道,“若紫笙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宋玉满离开,“那便恨我吧。”
赵文琰原想着宋玉满至多为难一下罗紫笙,不成想,次日,宋玉满直接到衙门门口击鼓,赵途升堂,宋玉满直接将顺平世子妃回京中的消息讲了出来,且言明她暗中寻找安乐世子,利用往日旧情,向世子打探消息,更甚至唆使世子殿下帮其做事,利用于他。
赵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说的顺平世子妃,可是罗府三小姐,太子妃的妹妹?”
“正是此人。”
赵途稀溜溜抽凉气。
宋玉满义正言辞,“大人,顺平王起兵造反,世子妃此举无疑是同谋,其心可诛,事关重大,恳请大人严查。”
赵途暗自腹诽,这那里是自己做的了主的事情,“此事当真?”
宋玉满道出罗紫笙落脚之地,“大人若是不信,现在便可派人前去捉拿,待人上堂,大人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赵途不敢怠慢,忙命人去前去捉拿。
彼时,罗紫笙正用早饭,衙役突然闯入,三人皆被唬住了,衙役问明身份后,便要抓人,罗紫笙只能被带走。
婆婆眼看着被人官差带走,唬得不轻,急急的出门寻宁徽去了。
自回京中,罗紫笙便想到会有这一日,只说自己利用文琰哥哥,这话如何说起?因觉得奇怪,便问道,“不知是何人击鼓,状告于我?”
衙役板着脸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时回到衙门,公堂里站着一名女子,罗紫笙心中愈发奇怪,待走进去,看清那人,吃了一惊,“玉满?”除了她,这堂上再无别人,“是你击鼓告我?”
宋玉满神情淡漠,对罗紫笙的话充耳不闻,“人已带到,请大人审问。”
赵途看到罗紫笙也是吃了一惊,原想着这是一场误会,不成想这个胆大包天的世子妃竟真的回到京中,这那里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府尹能审的案子,他冲旁边师爷招手,师爷上前俯身,赵途在他耳边低声几句,师爷转身进后堂,穿过游廊便出了衙门。
虽安排下去,自己少不得查问清楚,待上级官员来问,自己也可说明,惊堂木重重落下,赵途开始审问。
赵途道,“罗紫笙,有人状告你暗中与安乐世子见面,利用旧情向安乐世子打探消息,以帮助自己的反贼夫君,你可认罪?”
罗紫笙自是不认,“我私回京中不假,此罪我认,若要说我向安乐世子打探消息,以帮助反贼,我却不认。”
赵途道,“有人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罗紫笙正色,“断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如何能只凭她一句话便下结论?既是宋小姐说我帮反贼探听消息,利用旧情蛊惑于安乐世子,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只是红口白牙,便是诬告。”
赵途问宋玉满道,“可有证据?”
宋玉满早已想好说词,“大人,顺平王是反贼,势欲抢夺陛下江山,罗紫笙是她的儿媳,她偷偷潜入京中,已是万分可疑,且罗紫笙暗中与安乐世子见面是事实,此乃我亲眼所见,事关江山社稷,请大人详查。”
罗紫反击,“大人,宋小姐言之凿凿说我利用安乐世子,不如请安乐世子来问明情况,也好还我清白。”
宋玉满冷哼道,“安乐世子性情单纯,受你蛊惑,且对你用情至深,自不会道出实情。”
一时,师爷回来,连同大理寺的官爷,赵途起身,笑脸相迎,将事情讲明,官差道,“此事现由大理寺接手,人我们带走了。”
赵途正巴不得,忙道,“是是是。”
罗紫笙一路被带至大理寺,直接投入狱中。
大牢内阴暗潮湿,只有高处一个小窗子照进些许阳光来,地上铺着干草,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对面牢房内坐着一个人,倚着墙瘫坐在干草上,低垂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垂下遮住脸颊,身上白色囚衣被鲜血浸染,显然是受过酷刑的。
罗紫笙环视四周,捡了处干净的柴草,怯怯坐下,惨叫声隐约可闻,她心中有些害怕,抓了把干草紧紧攥在手里。
人总是贪心的,在回京中之前,罗紫笙原想着能见父亲一面,便死而无憾了,可在见过文琰哥哥后,她便不舍得死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陛下正仔细看着手中的册子,宁徽站立案前。
宁徽对于少黎的国情虚实,山川形势,百姓人情了如指掌,并将此详细记录在册子中,针对这些情况逐一分析,提出自己的见解。
两人一番对谈后,陛下感叹不已,“当初因一句话断了你的仕途之路,如今看来,竟是上天对你委以其他重任。”
宁徽恭敬道,“能得陛下赏识,是草民之幸。”
陛下遂封宁徽为车骑将军,金印紫绶,并且赏赐了府邸,只眼下韩玠叛乱未平,少黎的事情只能暂且放一放。
陛下心情愉悦,“你想要什么赏赐?不妨说出来。”
宁徽道,“罗将军之女罗紫笙被大理寺带走,为调查她回京中一事,大理寺少不得会用刑,罗紫笙无辜,定会配合调查,恳请陛下下令禁止他们用刑,在查明她无罪后,可以赦免她。”
“罗紫笙?”陛下微愕,“她还活着?”自己怎么听闻她已经死了呢。
“是的,罗紫笙拼死逃出顺平王府,是微臣救了她,将她带回京中,微臣可以向陛下保证,罗紫笙没有参与谋反,亦没有任何不轨之举。”
罗紫笙的事情自有大理寺调查清楚,陛下倒不放在心上,因问,“这就是你要的赏赐?”
宁徽正色道,“是,请陛下成全。”
“好吧。”陛下对身旁的王公公示意,王公公领命离开。
“当日虽断了你的仕途,但你的才华,朕也略有耳闻,亦知道你心中所渴望,如此机会,没想到你竟用在一个女人身上。”颇有些惋惜。
“即是微臣把人带回,自该护她周全。依陛下所说,若微臣有才华,便不会只对陛下有用这一次。”
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陛下微微皱眉。
赵文琰冲了进来,他身后是没拦住他的太子赵奕崇,赵文琰进殿后,直直在宁徽旁边跪下,“陛下,我以性命发誓,罗紫笙绝不是韩宗廷的奸细,更从未向我打探任何消息,她是无辜的。”
陛下道,“是或不是,大理寺自会调查清楚。”
赵文琰急道,“大理寺定会使用酷刑,紫笙一个弱女子,那里禁得住,他会没命的。”
陛下不悦道,“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太子忙道,“请父皇责罚,是儿臣没有拦住他。”
事关罗紫笙安危,赵文琰顾不得那许多,“事情是韩玠父子做下的,陛下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罗家曾多次为朝廷立下战功,陛下这么做,不怕寒了臣子的心吗?”
陛下怒道,“放肆。”
赵奕崇在一旁扯赵文琰衣袖,示意他闭嘴,赵文琰此时满心只有罗紫笙,那里理会,继续慷慨激昂,赵奕崇生怕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直接封了他的嘴,赵文琰便去扯他的手,依稀可听得,“……江山……稳……明君……”
听到他说“宗室,绝后”几个字后,赵奕崇变了脸色,死死捂住他的嘴,向陛下道,“文琰这几日吃东西中毒,脑子不清晰,胡言乱语的,父皇千万莫要放在心上。”转而低声呵道,“还不闭嘴。”
陛下盛怒,“滚出去。”
“是是。”赵奕崇连扯带拽带着赵文琰离开。
赵奕崇带赵文琰来至一僻静处,才放开他,“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你偏偏执着于一个罗紫笙?在你二人婚事作罢那时,你们之间已再无可能,你放手吧。”
罗紫笙是赵文琰爱到骨子里的人,他如何会放下,“若韩宗廷没有生出这么多事来,我自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可眼下,韩宗廷谋反,她们的夫妻情分已尽,我为何不能和她在一起?莫不是你嫌弃她再醮?”
赵奕崇怒道,“你就非她不可是吗?”
“你知道我在肃江看到她坟墓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我心中万念俱灰,恨不得跟她一起去了。她离世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中,我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荒唐,亲手断送了我们的姻缘,我梦到她哭着怨我,梦到她站在枫树下对我笑。在我生辰那日,我去了我们一起去的枫树下,在那里,我真的见到了她,活生生的人,不是在梦中,亦不是幻觉。”赵文琰摇头,“现在你让我放手,不,我不会放手的,这辈子也不会。”
赵奕崇沉默。
赵文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我去肃江时,你便拦着我,让我断了对紫笙的念头,如今她回到京中,你再次阻拦我,让我放下。”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奕崇依然沉默。
赵文琰肃容道,“你瞒了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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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打个预收^_^ 新文《安甯》穿越过去,为历史女性正名。 宝子们动动发财的小手指,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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