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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有鸣想拦他,已经来不及,掏银子扔在桌上后,便急急追了出来。赵文琰好似疯子一般,在街上狂奔。有鸣费了好大力气才劝住他。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赵文琰哭求,“你让我去找她。”
路上行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争执,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鸣道,“便是要去见罗小姐,也要知道她安……她现在在何处才是。”他原想说安葬,又怕公子听到这两个字发疯,硬是改了口,“您不知罗小姐在何处,如何见她呢?”
赵文琰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急,紫笙身在何处,自己根本不知,于是他道,“你去问,我在这等你。”
有鸣看一眼明晃晃的太阳,“不如公子去方才的客栈吃点东西,待你吃完,我也将消息打探到了。”
赵文琰固执站在原地,“我就在这里等。”
“好歹您找个阴凉地啊。”
“我就在这里等。”
有鸣叹息,公子打小锦衣玉食,王妃多有宠溺,他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偏偏在姻缘感情上如此坎坷。
孟子在《鱼我所欲也》中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①。
有鸣读书少,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他似乎明白了,这金尊玉贵的日子和感情就好似公子的鱼和熊掌,公子拥有了荣华富贵,便不能得到美满的姻缘,因为两者不可兼得。
有鸣跟在赵文琰身边多年,赵文琰的八面玲珑他至少学了三面,打探消息这种事对他来说手到擒来,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避讳的事情。
有鸣环视一圈,不远处有个买糖葫芦的,贩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就是她了。临去前,有鸣不放心叮嘱,“我去去就回,公子千万别乱走。”
“好。”
有鸣买了五根糖葫芦,老板眉开眼笑,付钱后,老板开始取糖葫芦,待要取第二个时,有鸣道,“先拿一个吧,多了我也拿不下。”
老板一怔,左右钱已经付了,她也不在意。
有鸣边吃糖葫芦边和老板说话,先时不过问一些旁的,什么生意好不好做?做了多久什么的,老板挣了钱说话很是热情。最后有鸣提到顺平王府的事情,老板义愤填膺,在他问及世子妃时,老板也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有鸣。
“谢谢。”吃完糖葫芦,有鸣扔掉手里的签子,转身便走。
老板道,“哎,还有四个呢。”
有鸣头不回道,“送给你了。”
老板傻眼,送给自己?拿自己的东西送自己?这人好奇怪。管他呢,左右自己不亏,老板不再纠结了。
待有鸣回来,两人向郊外走去。
一时见到罗紫笙的墓碑,赵文琰泪如雨下,瘫软在地,哭的气噎喉干。满心自责,自己为何这样没用,为何偏偏在太子大婚那日荒唐,好端端地毁了自己的姻缘,也断送了紫笙的性命。
若非自己无用,她便不会嫁给韩宗廷,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肃江,更不会躺在地下。自己看着她嫁人,本想让她过好日子,却将她推上不归路。
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赵文琰狠命地扇自己耳光,“对不起,对不起,紫笙,对不起。”
有鸣看着罗紫笙的墓碑,想到往日种种,心中也是一阵难过,站在一旁默默流泪。见赵文琰狠劲打自己,忙上前拦着。
“如果我能早几日来,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种事,如何能怪公子。”
赵文琰摇头,泪痕满面,“如果我早来几日,或许她便不会死了,是我没能救她。”
赵文琰眼泪不绝,哭的死去活来。最后他开始挖坟,疯狂地刨土。
有鸣大惊失色,“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我要带她回去,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赵文琰一边哭一边挖,新坟土质松软,很快他便挖了一个坑。
赵文琰是徒手在挖,泥土沾满他双手,隐隐可以看到血丝,连带着衣裳和脸上也沾了灰,他毫不在意。
“罗小姐已经入土为安了,公子,你……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罗小姐了。”公子这是挖人家祖坟啊,罪名且不提,挖人家祖坟可是大忌啊。
有鸣想要劝阻赵文琰,被他一把推开,红着眼怒吼,“我要带紫笙回去。”
有鸣知道劝不住,便顺着他的话说,“我们只两个人,您现在把罗小姐……我们如何带她回去?况且,这开坟是需要看时辰的,若是时辰不对,不管是对罗小姐还是对公子都是不吉利的。”
赵文琰的动作慢下来。
有鸣继续道,“公子您只是罗小姐的朋友,罗小姐的家人尚且不在,您怎能先动土呢?开坟取棺是大事,此事急不得,不如我们即刻回京中,同罗夫人商议,有罗家人在,这事也算名正言顺,您说呢?”
赵文琰不动了。
有鸣暗自松口气,不管如何,先把公子骗回京中再说。
赵文琰呆坐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如同泥塑一般。
暮色四合,周围宁静一片,凄凉萧瑟。
天地肃穆,人影和墓碑的影子重合。两个身死,一个心死。两个长眠于地下,一个魂断于红尘。
直到再流不出眼泪,赵文琰这才颤巍巍起身,有鸣忙上前搀扶。
“走吧。”
赵文琰要连夜回京中,有鸣担心他悲戚过度,兼着路上劳累,会病倒,好说歹说,赵文琰这才同意住一晚再走。
来肃江时,赵文琰心急如焚,此时回京中,赵文琰同样马不停蹄。
官道旁有一家客栈,供来往的行人吃饭歇脚,客栈简陋,且只有一层,占地不大,因此没有客房。
日上正中,正是午饭时间,不少人在这里休息。
有鸣把马拴在树上后,跟在主子后面进屋,此时,恰从屋内走出一人来,同赵文琰撞在一起,赵文琰这几日满脑子都是罗紫笙,有些恍惚,撞到人也不知,径直向里走去。
有鸣跟在后面,“姑娘,你还好吧?”
姑娘摇摇头,把包袱提上肩,匆忙离开了。她穿一身旧衣,因为低着头,且包着头巾,有鸣看不到她的脸。
有鸣觉得那姑娘有些奇怪,但他担心自家公子,因此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姑娘离开后,他便进屋了。
吃过饭,有鸣去结账,顺便买了馒头,路上吃,两人再次上路。
向前走不远,便是一个岔口,一边是山路,另一边是一条河,河上有桥,过桥后依然是山路。
有鸣看到之前那位姑娘在桥上飞奔,莫名地他觉得那姑娘的身影与罗小姐有些相似,便多看了一眼,不知她为何要跑那么快?可是遇到什么事?眼下战乱期间,有些人过不下去,做了山贼土匪,有些人则是趁乱发财,都是有的。
“快点。”赵文琰发现有鸣没有跟上来。
“是。”有鸣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他没看到追在那位姑娘身后的几个土匪,更没看到那位姑娘自桥上跳了下去,淹没在河水中。
有日到了京中,经过路上这些日子,赵文琰已经冷静下来,不再冲动,只是心中难过不减。
王妃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顿觉不好,欲开口问,看到旁边王爷冲自己使眼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王爷拍拍儿子后背,“路上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赵文琰点点头,回自己院子。
待儿子回屋后,王妃命人把有鸣叫了来,询问路上以及肃江的情况。
有鸣道,“这一路都好,只罗小姐……”
王妃追问,“她怎么了?”
“死了。”
“什么?”王妃大吃一惊,她想过那丫头被囚被困,甚至想过她跟着韩宗廷一起谋反,不跟文琰回来,没想到她竟死了。
难怪文琰一副失了心的模样,当日两人婚事不成,文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自己还能厚着脸皮去找那丫头,如今,那丫头死了,只怕文琰的心也跟着死了,还有谁能劝解他呢?
王妃不死心道,“真的死了?不是假消息?”
有鸣道,“我们看到了坟墓。”公子还刨了人家坟。
那便不是假的了,想到那丫头素日里乖巧懂事,王妃也是一阵心酸,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次日,罗青梧便收到赵文琰回京中的消息,来到王府,迎上罗青梧急切的眼神,赵文琰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不单是因着她是紫笙的亲人,更因为自己无法说出“紫笙已死”这几个字来。
赵文琰一直不开口,罗青梧突然明白过来,她不再急切,转而惶恐起来,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对吗?”
赵文琰沉默着低下头。
罗青梧失声痛哭,云儿也跟着哭起来,王妃忍不住也跟着落泪,半响她止住哭泣,对罗青梧道,“眼下,还是考虑考虑如何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吧。”
罗青梧勉强止了哭,起身向王妃告辞。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王府,至大门口处,罗青梧终于坚持不住,脚下一软,倒了下去,幸而云儿眼疾手快,搀扶了她,两人一起上车。
车内,罗青梧再次泪流满面,父亲刚离开不久,现在,紫笙也去了,母亲如何受得住这个打击。
思虑再三,罗青梧回了太子府。
赵奕崇知道这一消息后,心中也是不好受,他道,“再难开口,总要让母亲知道的,你说的委婉点,别直愣愣的告诉她。”
罗青梧点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
次日用过早饭后,罗青梧出门,来至将军府,何氏正在院中浇花,看到她进来后,把水瓢交给了一旁的小丫头。
昔日热闹的院子,如今只剩何氏一人,变得冷冷清清,再想到今日来的目的,罗青梧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罗青梧因问,“大哥哥呢?”
罗贞去世后,罗渚白为父守孝三年,自边疆回至家中。
何氏道,“他这个时候应在书房看书。”见她揉眼睛,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迷眼了。”罗青梧勉强挤出一抹笑。
何氏道,“过来,我看看。”何氏本是个安静之人,罗贞离开后,她便更加寡言了。
罗青梧坐在何氏旁边,待何氏抬起手,便倒在她怀中,何氏顺手揽住她,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同孩子似的,嗯?太子妃。”
罗青梧闷闷道,“我便是再大,也是您的孩子。”
何氏慢慢摩挲罗青梧的脸颊,一片慈爱,自罗贞过世后,这丫头时常来陪自己,如今紫笙远在千里之外,这丫头更胜过自己亲生的那个。
“若是累了,就睡会。”何氏如同哄小孩子般轻拍她后背。
罗青梧坐直身子,“我不累,我去看看大哥哥。”她想着先告诉大哥哥,然后两个人一起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也好多个人劝慰。
罗青梧来至书房,罗渚白放下手里的书,因问赵文琰去肃江一事,他心中也是的担心三妹妹的。
罗青梧闷闷道,“我今日过来,便是为这事。”
“怎的?”罗渚白观她神色,心中又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
罗青梧抬眼看去,良久才道,“紫笙死了。”
“什么?”罗渚白一惊。
“赵文琰已经回京中,紫笙死了。”罗青梧落泪,声音哽咽。
罗渚白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父亲已经去世,眼下三妹妹也走了,好好的一个家,如何变成了这样,“母亲她……”
“父亲去世,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未恢复,若告诉紫笙她离开的消息,我怕她受不住,所以,我想问大哥哥拿个主意,要不要告诉母亲?或者过些日子再告诉她?”
“母亲因为第安心紫笙,整日忧心,吃不下亦睡不好,如此下去更是伤身,索性告诉她,虽悲痛一时,将来日子长了,慢慢总会好起来的。”罗渚白眼眶泛红。
“大哥哥说的是,我亦是这般想的。”
两人来至何氏的屋子,何氏坐在椅子上,盯着花瓶发呆,心思已然飘远,看到两人进来,笑道,“怎的一起过来了。”
两人坐下,闲话了一会子,罗青梧因提到韩玠造反一事,何氏便不说话了,现如今,紫笙是她的一块心病。当初看似天作之合的姻缘,不成想竟把她推入火坑。
自从知道韩玠起兵造反后,何氏便一直惴惴不安,无时无刻不在忧心。她生的女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紫笙不会同那些反贼为伍,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更加不安。
她担心这场大战,更担心这大战结束之后,紫笙的处境。
“紫笙她……”罗青梧艰难开口。
何氏猛抬头,“你有她的消息?”
罗青梧不敢看她的眼睛,僵硬地看向别处,停了一会子才道,“收到韩玠起兵的消息后,赵文琰便去了肃江,昨日刚回来。”这一刻,罗青梧终于理解赵文琰的心情,现在,她同样无法说出那几个字。
“紫笙她过的好吗?有没有受苦?”何氏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看到罗青梧的眼泪后,骤然安静下来,半响,她好似害怕什么似的,轻声问,“你如何不说话?”
罗青梧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眼泪不断。
何氏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紫笙她……”
“死了……”罗青梧痛苦的闭上眼睛,两串泪珠滑落,只觉胸口闷的厉害,几乎喘不过气。
何氏更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母亲?”
罗渚白把何氏抬至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手忙脚乱好一阵,何氏才悠悠醒来,罗青梧早已哭成泪人。
母女两抱头痛哭,罗渚白也跟着落泪。两人少不得打起精神,安慰何氏。
至下午,赵奕崇派人来接,这里如何离得开人,罗青梧便让人回了一声。赵奕崇此刻无暇分身,命人把罗青梧日常用的东西送了过来。
至晚上,罗青梧亲端了刚熬的荷叶粥来到房间。
自醒来后,何氏便一直躺在床上默默垂泪,枕头洇湿了一片。
“多少吃点,午饭您就没事,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罗青梧盛了粥,吹凉后,送至她嘴边,任凭她如何劝,何氏始终没有开口。
罗青梧把勺子放回碗中,眼泪也跟着落下,哽咽道,“母亲这是打算跟紫笙一起去了吗?”
“我也是您的女儿啊,大哥哥也是您的孩子,您怎么能这么狠心?父亲已经去了,若是您也去了,留下我和大哥哥两个人,无父无母,你忍心吗?父亲去世后,您是我和大哥哥唯一的亲人了,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们两个吗?”
何氏胸口好似被人撞到一般,她慢慢睁开眼,眼中含着湿意。
“母亲在我和大哥哥很小的时候便没了,幸而有您照顾我们,现在,父亲母亲都走了,您也要扔下我吗?你说过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怎么能扔下女儿一个人呢?”罗青梧泪如雨下,虽是劝慰何氏的话,却也真心实意。
何氏正伤心,哪里听得这样的话,闻言,心中更加悲痛,眼泪也更猛了。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梧儿。”
注:原文中,孟子用鱼和熊掌来比喻生和义,表明在二者不能同时得到的情况下,应舍生取义。文中有鸣的理解是错误的,大家不要被误导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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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预收^_^ 新文《安甯》穿越过去,为历史女性正名。 宝子们动动发财的小手指,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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