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百年变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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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帐篷，迦勒掏出了笔记本，飞速书写着刚才临时想出来的鲜血教义，顺带润色了一些细节。
在书写完密密麻麻十多页以后，猎魔人颇有成就感地捧出来，询问扎格自己写得怎么样？
扎格哭笑不得地夸奖迦勒编的挺好，自己又不需要传教，没有大批的信徒需要培养和管理，那不就是迦勒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得到夸奖的迦勒心满意足地收起了笔记本，觉得自己的文学水平也没天管局术士们吐槽的那么糟糕。抬头看了看天色，目测着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猎魔人抓紧时间小憩了一会，
等时间差不多，耳畔听到不少队友都起床了，迦勒也睁开眼准备今天的行装。
阿斯代伦很习惯地走过来先为迦勒披上盔甲，待猎魔人穿戴完成后，再由迦勒给衍体系上那卷可以隐形的披风。
衍体抽出自己腰后的两把备用匕首，检查了一下锋利程度，接着收回匕鞘，又开始检查腰间挂着的箭袋，是否配齐了箭头。做为使用双弩为武器的游荡者，战斗中耗损最大的就是各种箭矢箭头了，一些特殊附魔的箭头可一点都不便宜。
“我的长矛哪去了？有谁看见吗？”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长矛不见了的卡菈克当众喊到。
“在我这里，应该是挠挠叼过来的。”盖尔打着哈欠地拿起自己帐篷前比自己还高的长矛，帮忙着送到了卡菈克面前，帮这位野蛮人队友给挂上了后背的武器扣。
“坏挠挠，下次不能乱叼武器。”换上了法袍的邪念咧开嘴傻笑着开始撸狗，嘴里数落着挠挠不该叼走卡菈克的武器。
迦勒一边帮莱埃泽尔背上背包，听了一耳朵挠挠的狗言狗语，最后提醒道:“挠挠说不是它叼走的，是小枭熊！”
于是邪念又开始撸熊，叮嘱小家伙不能叼武器，小枭熊咕噜咕噜地用熊语说自己听到了。
互相帮助间全队整装完毕，迦勒和影心也分别给队友们加持上今天的神术，在神术光辉闪烁时，贾希拉带着一队竖琴手们靠近了队伍的营地。
这位传奇德鲁伊像是慰问一般地和邪念搭着话，龙裔8智的大脑没怎么废贾希拉功夫地，就被套出了不少话。
迦勒笑着无视了这位高阶竖琴手欺负傻子的行为，直到那一头的对话结束，才走过去拍着邪念的肩膀，意有所指地对贾希拉说:“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行动安排？”
贾希拉也意有所指地回答着迦勒，大致意思是邪念让她想起了那位老朋友，她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等等。
试探完毕的贾希拉离开了，傻乎乎的邪念摇着尾巴把人送走，又摇着尾巴说准备好了就一起出发吧！
迦勒与邪念的队伍出了旅店，一起往南走了一段路，路上偶尔会坐落着一些废弃民居、商铺，这里算是小镇的郊区，比起诅咒爆发中心的源头——雷斯文小镇，如果这里的平民们手持火把并逃地够快，还是有一定几率能安全逃走地。
但只是有一定几率……，猎魔人从路边的一具尸骨上移开目光，这具白骨身上的衣物破旧粗糙，即便是时间倒流回百年前，也是一般平民穿的普通麻布衣物，但是白骨身边的背包里却是满满一大袋地金银珠宝，几乎预示着对方的死因。
这些财物最后便宜了爱捡垃圾的邪念，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它们，并乐呵呵地收起了这些无主的财物。
队友们等待了这位8智领队一会，邪念捡垃圾归捡垃圾，卖垃圾换来的钱和物资可都是团队一起用的，大家没有耽搁了行程的怨言，甚至还会帮忙一起捡。
团队搜刮了一阵，把附近为数不多还有价值的东西收好，接着按照计划好的不同路线而分开行动。
迦勒与哈尔辛、明萨拉、阿斯代伦这三位精灵队友往东走，去寻找皮克精指路的那个地点。
其余队友则跟着邪念往西走，不远处就是一座跨河的长桥，桥对面就是被更深层的幽影所笼罩，诅咒伤害也更大的雷斯文小镇。
众人约好今天晚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还是回旅店的营地里休息，虽然有着皮克精魔法的加持，在浅层诅咒区域扎营也可以，但能规避风险就规避风险。
与邪念还有盖尔等人告别，迦勒拿着地图往东面的小路走去。除了他自己手绘的简陋地图外，还有着竖琴手提供的一份，百年前的过时地图，当年这里可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如今地貌没变却只剩下光秃秃地扭曲树干和满地的尸骨。
走了一段路，猎魔人停下脚步，疑惑地向左侧地一处高地看去，那里似乎有着一些军事器械。
队友们也停下来，哈尔辛顺着迦勒的目光看去后，恍然大悟接着与众人解释起来，“这一片山林在诅咒爆发之前，算是当年的主战场……”
“我之前提到过的，凯瑟里克·索姆及他的索姆家族，是这片土地的领主。他本人原本是塞伦涅女神的圣武士，妻子与女儿则是牧师，月出之塔最初修建时，也是他为了月神信仰，花费了大量家族财富而筹建的……”
在大德鲁伊平稳宽和的声线中，迦勒等三人一边听着，一边各自沿途搜索着赛尼尔可能遗落力量的痕迹。
“雷斯文领地的地理位置很优秀，毗邻冲萨河，下游是海港大城博德之门，上游是秩序与光辉之城艾尔托瑞尔。
百年前双城之间虽然因为贸易矛盾互有摩擦，但又不至于发生战争，来往的商业依旧繁荣，小镇上有着征收所，向着过路的商船征税，还有着石匠公会、酿酒厂、治疗中心等大型建筑……”
哈尔辛唏嘘着这片土地曾经的美好，虽然是更喜欢自然的德鲁伊，西凡纳斯教义里也有比较极端地反对文明的内容，但他本人还是相信自然与文明能相辅相成。①
“领地富裕，家庭美满，还有着月之少女的庇护，凯瑟里克·索姆是当时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也是一位受尊敬的领主……，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信莎尔的。”
“自从信仰了莎尔女神，雷斯文小镇里就时常出现暗夜法官的身影，这些暗夜法官武器精良、训练有素，因为领主的纵容，在小镇里肆意欺压平民。有的时候平民们私下多说一句莎尔女神或者领主的坏话，都会被暗夜法官发现，并拖到广场上酷刑处死……
有些平民甚至什么也没说，只是被单方面地认为是探子，是塞伦涅教徒，就这么被暗夜法官带走而消失了……”
百年前的情报稍微有些过时，但迦勒却从这些信息里听出了那个年代生活在此民众们的生活变迁。在费伦这块地，领主本身的信仰对领地的影响是巨大的，凯瑟里克·索姆从月神塞伦涅改信黑暗女神莎尔，不仅仅是自身信仰的改变，还有领地内臣民们的生活方式。
“……热闹繁华的小镇变得寂静，没有人敢在大街上说话，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惹怒了暗夜法官，甚至晚上也不敢点灯，因为莎尔女神喜欢黑暗与寂静。”
“竖琴手们最早听闻此事，据说当年死了好几批探子，才把消息传递了出来。当地的居民……，唉，听说有些探子是当地居民的举报而暴露的……”
“……我没法替竖琴手们责怪或者原谅那些平民，只能做为旁观者理解ta们，因为ta们真的太害怕了……”
“竖琴手们损失惨重，为此才往翠绿闲庭求援。当年我还在游历大陆，接到老师的信赶过来支援。等我到达时，联军已经和凯瑟里克·索姆的暗夜法官军团正面开战了……”说着，哈尔辛为迦勒指向了这一路上偶尔能看见的，大量废弃的军用装置。
它们有的是拒马、壕沟等防御工事，有的是攻城弩、投石机，零散地分布在这片废弃战场上，有些比较明显地置于高地，有些在阴暗处的则被扭曲藤蔓所覆盖，百年下来很不起眼。
但它们基本都因为诅咒的腐蚀，且缺乏保养而报废了，只剩下断裂的木头和锈蚀的金属零件。
“当时的战局，联军大部分时候是处于下风的，”哈尔辛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况，再次叹了口气。
“暗夜法官很强，更别说是成建制的军团了……这些莎尔信徒们擅长诡术、隐匿与暗杀，如果不是小镇中似乎还有着反抗势力，时不时地冒险为联军提供暗夜法官出击的情报，从而提前规避了不少重大损失和暗杀行动……”
“我不知道第三方势力是谁，但考虑到雷斯文小镇原本信仰的是白银圣母，大概ta们是塞伦涅信徒的反抗势力吧……”
一个上午的时间，迦勒小队在哈尔辛的讲述声及搜寻行动中过去，进入雷斯文小镇的邪念小队，也在与幽影不死生物经历过一场战斗后，退入了哈尔辛嘴中说过的石匠公会里修整。
修整期间，邪念习惯性地开始捡垃圾，啊不，收集战利品。并在石匠公会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道隐匿的暗门……
废弃战场中，迦勒小队也暂时性地选了一处较为安全的空地修整，取出干粮与清水开始补充体力。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猎魔人为阿斯代伦制作了代餐的血酒，递给衍体后才询问哈尔辛道。
“后来……，”哈尔辛喝下一口清水，继续说:“小镇易守难攻，联军久攻不下内部其实也有点矛盾……，我导师当时已经想着暂时停战，去叫更多的支援过来。但是竖琴手那边却很反对停战这个提议……”
“据说竖琴手在早期，我们还没来支援之前，有过假意投降的行为，不与凯瑟里克打正面战争的，结果凯瑟里克不接受投降并硬抗到底……”
“联军的内部似乎也有了凯瑟里克的探子，他知晓了我们的内部会议，假惺惺地主动递出了一封满是嘲讽的停战协议书，彻底激化了联军内部的矛盾……”
“就当僵持不下时，暗夜法官的内部似乎出了点情况，据第三方势力递出的情报，暗夜法官们在镇子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了，月出之塔里人人自危。
竖琴手与我的导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导师也不是真的想停战，于是双方集结了所有的力量，趁着敌人虚弱的时候，发动了突袭……”
“你们就不担心这是敌人的陷阱吗？”明萨拉不由得啧了一声，“战局完全占优势，还有闲情逸趣写停战协议嘲讽你们的凯瑟里克·索姆，强大的暗夜法官军团内部会突然间出事故。
那个提供情报的第三方势力，只是用几个小情报就获取了你们的信任，接着又向你们提供这个重要信息。于是你们就发动总攻了？
呵，地表男精如此愚蠢，不如早日臣服在我脚下。”
对于明萨拉的嘲讽，迦勒没说话但是暗暗点头赞同女圣武士的看法。
据猎魔人最近看的费伦小说所言，班瑞家族是罗丝信仰主城——魔索布莱城的第一大家族，再按照卓尔种族女尊男卑的习俗，明萨拉她身为班瑞家的女儿，就算不是长女，也接受过专业的军事教育与训练，一下就听出了哈尔辛嘴中，过去事件的不对劲之处。
阿斯代伦默默喝着血酒代餐，他根本听不懂这些作战相关的事，他两百年来都被困于博德之门的下水道，根本没有心力关注除了生存以外的其他事。
哈尔辛无视了明萨拉的嘲讽，地表精灵自然不喜欢卓尔这个近亲种族，但毕竟也是一起作战的队友了，明萨拉也是出来帮自己解除诅咒的，所以种族旧怨暂且放在一边，继续起之前的话题。
“发动总攻势后，联军发现第三方势力提供的情报是真的，我们没怎么费力地就突破了小镇外围的防线，一支精锐小队还根据ta们指引的密道，成功潜入了进去，并为联军打开了月塔大门……”
“就这样我们一路势如破竹，攻进了月出之塔内部，遭到了凯瑟里克队伍的激烈反抗，那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当时的我也没来得及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训练有素的暗夜法官军团在那一天几乎消失了……”
“于是在激战后，联军斩杀了凯瑟里克，我亲眼见到刀刃砍下了他的头颅……”
“他的头颅现在还在他的脖子上，”明萨拉提醒道，她本就是从月出之塔里出来的真魂者，自然见过凯瑟里克将军本人，“邪教徒里传言他有不死之身的能力，但我没亲眼见过。”
迦勒点头，猎魔人群体去过不少世界，收集了不少种族的资料，不死之身可不是哪里都有的能力，这样才显得伽蓝沙的高吸特别稀有。费伦亡灵的称谓:‘不死生物’，其不过是会移动的尸体，与‘不死之身’有着天壤之别。
“不管有没有不死之身的能力，他现在都复活了，”摇了摇头，哈尔辛继续说:“那一天攻入塔中以后，刀刃砍下了凯瑟里克的头颅，他嘴里发出了恶毒的诅咒，诅咒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将随着他的消亡永远被黑暗笼罩。
随后他就死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检查他的尸身，幽影诅咒就爆发了，在慌乱中我们撤退出了月出之塔，接着越退越远，百年来都无法再靠近。
这就是为什么我先前认为，诅咒源于凯瑟里克的原因。”
“嗯嗯，”迦勒认同哈尔辛的解释，凯瑟里克生前能组建暗夜法官军团，想必也是受莎尔女神眷顾的，临死前发出如此强大的诅咒也算合理，但……
“但诅咒里有两股不同的神力。”猎魔人说，这是扎格告诉自己的情报。
“两股？”哈尔辛微愣，问道:“哪两股？”
“不知道，一股应该是莎尔女神的神力，”迦勒摇头，并解释说:“影心能免疫浅层区域的诅咒，大概就是莎尔神力的原因……”
“之前和你一起去堕影冥界的时候。也有两位真神在注视……，但说真的，另外是哪一位我就不知道了。”
队友们面面相觑，这种涉及未知神明的情报和线索，完全没有头绪。
哈尔辛没有去深究，迦勒怎么知道这片土地被两位真神注视的，无外乎是背后血神告知的，而猎魔人是血神选民的事人人皆知。
商量和修整一会后，一猎魔人加三精灵的小队再次出发探索这片废弃战场，期间偶遇了几场战斗。
在把一批幽影不死生物消灭，使其短暂变回记忆球后，迦勒喘着气再次招呼队友们停下修整。
吨吨吨……，猎魔人一口喝干净水袋里的水，又拿起备用水袋开始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百年前死在这里的竖琴手和德鲁伊联军太多了，雷斯文小镇附近的居民也太多了，ta们的灵魂被锁在了这片诅咒之地里，不解除诅咒和治愈被诅咒污染的大地，这一次杀死了他们，过一段时间就又会变成幽影回来的。
幸运地是，杀死一次后，这些幽影不死生物‘复活’的速度并不快，要不然迦勒小队可没那个闲情逸致，白天探索晚上回旅店休息。
喝完水，迦勒左右看了看和队友们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暂时离开一会解决内急。
等回来后，他却听到了明萨拉与阿斯代伦不知何原因在争吵。
“诶？等会！你们冷静点！”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百年变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