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临华》大叶鱼

29、逼婚成功

　　谌霜:“你没嫁他，看来这不是主要原因。”

　　“世子聪慧，当时心有埋怨，在他尊重我的意愿也就放下了。直到移州送影曳来和亲，我以为此事就此结束。那些年我在移州和常国帮普通人修炼神力，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神力失控生灵涂炭。而在此期间，影曳决定离开江国，我常常为他做事，自然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在影曳生产之际，我将她的神力销毁。”

　　“她生下江顷后，对江候的怨念逐渐加深，直至江候再一次来见我时，她险些将江候杀害，我看得很清楚，所以顺手把她杀了。”

　　谌霜:“那时候你不知她是你妹妹。”

　　“不知。”章桐摇头，她被杀之后，像是解脱一样，看我时又有些担忧，最后她说想埋在我身边。

　　谌霜:“为何。”

　　“我不清楚，心有疑惑逼问公子，所以在我妹妹来到我身边三年，亲手将她杀死以后，我才知道她是我妹妹，而且她是听说我在江国才答应来和亲的。”

　　谌霜:“你是因为江候夫人才对江候有怨，既是如此，他想要知道你恨他的原因并不难。”

　　章桐看了看他，无奈苦笑，“所以说他不懂我，这些年的陪伴无非是老苏王有意为之，或许他清楚，只是明白揭开以后，我们就彻底变成仇敌。维持现状，假装不清楚，才能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

　　“他对我足够好，喜欢我也能将我嫁给他人，多年来再生气也从未越距，可我还是恨他，我为他付出的一切，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真正地尊重我。”章桐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平静，接着道，“在他眼里，我是他所有，所以他能毫无顾忌伤害我，也会觉得他做了这么多恶心事，还觉得我不会恨他。”

　　谌霜有些惊讶，又好似戳中心事，询问道，“你没有表现出来，他也许真的不知道。”

　　“自欺欺人而已。”章桐笑着回答，“等我死后，一切都结束了。”

　　两人话才结束，江候与老苏王正走到不远处，谌霜讶异章桐能将时间控制地如此好。

　　老苏王瞅两人一眼，而后定睛瞧谌霜，“走吧，找常公子。”

　　谌霜:“君候方才说不知道他在何处。”

　　老苏王对江候翻了好大的白眼，江候假装看向章桐，无视老苏王埋怨的眼神。

　　“刚才不知，现在知道了。”

　　话说谌霜跟随老苏王前去，章桐到常国救人，而此时的常晞同正在谌王幾做客，谌乾坐在对面，将茶倒好，而后道，“都一天了，小霜现在肯定很伤心。”

　　常晞同得意道，“那当然，这次他要是找到我，肯定会答应我成亲。”

　　“呵，当初死活不愿意，现在又要逼婚，有病吧你。”谌乾担忧，嘱咐道，“昨天我看他挺难受的，你别太过分。”

　　常晞同淡淡一笑，也不回答谌乾的问题，反而手肘撑在桌子上，“王上，我以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你以前”谌乾恨不得翻上白眼，冷笑道，“你以前，除了小霜谁都不放在眼里，别说是我，就连云封还有小木木，你都不肯多说话，也就和章桐关系好一些。”

　　“章桐？如你所说我不肯多说话，章桐除了怜悯苍生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照理来说我们所行之事背道而驰，为何关系还要好一些。”

　　谌乾：“我怎么知道，你以前又没说。”

　　常晞同想了想，灵光乍现，“会不会是他对章桐有点心思，所以才看不上主上。”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小霜除了是男的，哪里不如她了，你非得这么伤他。”谌乾说罢，又觉心虚，喃喃道，“虽然你是因为小霜才死，但你对他造成的伤害还在，休想他会轻易原谅你。”

　　两人话没说话，只听见砰的一声，门忽然被踹开，老苏王瞅着两人，又看向一旁的谌霜，气愤道，“看看，他在这里喝茶。”

　　常晞同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是，正想起身对老苏王行礼时，却见谌乾迅速起身，扶着老苏王离开，还将门给关上。

　　静默良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常晞同自知没理，打哈哈笑道，“主上，你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倒。”

　　谌霜不言，常晞同担心方才自己说的话被他听见，遂解释道，“我对主上忠贞不二，对章候绝无半点心思，若有违背，定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那什么，主上，我们先回谭庄，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谌霜无奈，缓了许久，却还是心有余悸，他并非不愿开口，他只怕一开口便是哭腔；他走上前，在常晞同跟前止步，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的？”

　　常晞同点头又摇头，说道，“不是，是大嫂想的，王上也帮了忙。”

　　谌霜：“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逼我成亲。”
　　常晞同点头，却又道，“我只是想让主上高兴。”

　　“你以为我们成亲以后我就会高兴？”谌霜心中早没了气，假装质问道，“你凭什么以为成了亲以后我会高兴。”

　　常晞同沉思片刻，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主上说的有道理，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我不高兴不是你的原因，你不用做这些。”

　　说着，谌霜将常晞同搀扶起来，两人四目相对下，谌霜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一般，郑重道，“陪我去个地方。”

　　宣邑小屋常年有人打扫，故而两人来到时里面干净整洁，只是无人居住，到底增添了几分凉意。

　　常晞同从未来过这儿，看院中枫叶正盛，喃喃道，“好奇怪，我没来过这里，但感觉好熟悉。”

　　谌霜被对着他，看起来很是孤寂，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来过这里，两次。”

　　常晞同：“那就是以前来过了。”

　　“对，第一次是我把你带回来，然后逼你跟我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后，我以为你同我一样的心意。”

　　常晞同沉默，接不了话，他梦见过那个梦，那种厌恶却又不忍心伤害的感觉此刻依然清晰。

　　“第二次我们见面以后，你便不愿见我了。”谌霜自顾自说话，也不等常晞同说什么，苦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所以很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你，因为我就要死了。”

　　“你看出来我寻死的决心，才会义无反顾的救下我。”

　　常晞同：“那我以前是喜欢别人才会拒绝主上？”

　　“不是”谌霜解释，“哪个时候章桐差点和江候成了亲，最后却不了了之，后来堂兄告诉我，是你在帮她。你和章桐不是男女之情，你之所以在意她，完全是因为你们的处境相似，物伤其类而已。”

　　“主上，你在说什么。”

　　“我说章桐恨江候，你也在恨我。”谌霜莞尔笑道，“这个答案我很清楚，晞同，就算你将之前的记忆禁锢，但你对我的怨恨依旧还存在。”
　　常晞同：“主上，你说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哪里恨你了。”

　　“当然，我也想不出原因。”谌霜接着道，“章桐恨江候，原因很明确，但你恨我的原因，绝不止我强迫你这件事。”

　　常晞同找到出口处，乐颠颠道，“所以啊，我们成亲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再说咱俩现在培养感情，等到以后……不怕没机会化解仇恨。”

　　谌霜回头看向少年，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多年前的怨恨都不复存在，他很想说服自己那都是假的，是自己想多了，但章桐的话却让他明白，没有这么容易。

　　他的性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温和，事实上的他喜怒无常，被常晞同如此捉弄，自然生出其他心思。

　　“晞同，我答应你，跟你成亲。”

　　“真的？”常晞同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即道，“答应了，不许反悔。”

　　谌霜：“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成婚礼节众多，但谌霜简略许多，减到最后，只剩下拜堂成亲这一礼节，好在之前常晞同将吉服备下，谭庄的红灯笼也未摘下，看起来没那么冷清。

　　拜堂后，谌霜问他会不会觉得人少了些，常晞同却说成亲是两人的事情，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而接下来的话常晞同却不愿说。

　　红烛点燃，红绸高怪，喜色浓重，新房内两人喝下交杯酒后，常晞同故意道，“主上，上次在章国，主上没有喝酒，是不是？”

　　谌霜：“是，怎么了。”

　　“没什么，反正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记下来。”话毕，谌霜忽然离近，嗅了嗅他身上的问道，微闭双眼，呢喃道，“你知道成亲要做什么事情吗。”

　　常晞同脖颈一痒，冷不丁回答，“我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谌霜将他拥入怀中，熟练地解开腰带，沉声道，“晞同，希望你不要后悔。”

　　翌日清晨，屋外一缕阳光照进，常晞同眼珠子转动几下，而后睁开眼睛。

　　随后伸手摸了摸身旁，冰冰冷冷，空无一物，常晞同叹气，看来是没成功。

　　这次不行，下次继续，我就不相信……

　　常晞同动了动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上清清爽爽，就像是刚刚洗了澡一样。

　　起身时，又觉浑身发软，尤其是腰间，差点直不起身子。常晞同扶着床沿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费力拿起自己的小册子，但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丑陋得让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