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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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老师在介绍狱寺时，安悄悄翻开了大岩给她的剧本。简制剧本的封面上写着《许愿下雨的少女》，标题下方手写着小字“暂拟”。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在深山中的小村庄。那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山中有一间破落的神社，它离村庄并不远。没有人清楚，这座神社是什么时候的。它好像一直在那里，静静矗立着。
直到有一天，那里出现了一位蒙面的巫女，村民问：“你是何时来到神社中，神社中还供奉着神明吗？”
蒙面的巫女拿着竹扫帚，不紧不慢地扫着枯黄落叶，“我是在外游历的巫女，昨夜因为暴雨被迫停留在这里。当我一觉醒来，原本被雨水打湿的包裹已经干净了，供奉神明的案牍上摆放着新鲜的果实。我想这是神明的眷顾。我便决定留下来，照看这座神社。”
“但是巫女大人，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里真的还供奉着神明吗？”
巫女看着眼前的村民，“是的，这里依然供奉着神明。”
“哐当！”
桌椅倒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一回头，就看见新来的狱寺同学站在纲吉被踹倒的桌椅前，恶狠狠地盯着纲吉。坐在前面的黑川往后移动，后背靠着她的桌子，侧脸小声说：“刚才狱寺同学把泽田的桌椅踹翻了。你没注意吗？等等。”
黑川注意到她课本下面压着的东西，“上课看小说？这可不像是你风格。快说，什么小说，能让你这么着迷。”
“不是小说，是剧本啦。”她抬头偷眼脸色一下灰白的班主任，一边悄声回答：“刚才班长给我的。”
“班长给你的，她想让你去演戏？”
“只是出演一个角色的片段而已。”
“下课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角色。”黑川丢下这句话就重新直起腰。
身后的噪音逐渐平息，看着讲台上有些压不住场的班主任，安默默低头继续看课本下的剧本。
得到了巫女的回答，村民下山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我看见了，那座废弃的神社里来了一位新的巫女。她说神社中还供奉着神明。我们去看看吧，要是真的供奉着神明就带上贡品好了。”
其余的村民认同了他的话，带上寻常贡品，一步步走向山腰的神社。那位村民口中的巫女站在鸟居前一阶又一阶地清扫着落叶。
“巫女大人啊，我们带来了贡品。请让我们到神社去参拜吧。”
巫女点头，为他们让开了道路。之后时不时有一些村民来到神社向神明许愿。但没有一位村民的愿望被实现过。时间一长，村民的议论声逐渐变大。
“为什么我们的愿望从来没有被实现？”
“难道那座神社中根本没有神明吗？”
“我们应当向那位巫女要一个说法。”
“我看见巫女的面纱下有着丑陋的伤疤。”
“天啊，她真的是巫女吗？”
“我看不像，那个巫女可是一夜间就出现在了神社。”
“我记得那一夜下着大雨吧？”
“对，下着大雨，特别大。”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她根本不是巫女呢？”
村民们相视一眼，决定试探那位巫女的底细。
第一位村民说，“巫女大人啊，请告诉我，我走失的母鸡去了哪里。”
“请您不必担心。今夜您的母鸡就会回到您的鸡舍。”
在第二天，村民走失的母鸡回到了她的鸡舍。
第二位村民说，“巫女大人啊，请告诉我，我走失的孩子去了哪里。”
“请您不必担心。您的孩子今天就会回到您的家中。”
在夜里，他走失了两天的孩子哭着敲响了家门。
第三位村民说，“巫女大人啊，请告诉我，我走失的公牛去了哪里。”
巫女笑笑，说：“您没有公牛，有哪里来的走失呢。”
所有村民都认可了这位巫女。但是在一天雨夜中，第三位村民的家门被人敲响，打开门，一位阴阳师打扮的人请求借宿于此。村民同意了。
在第二天，将要离开的阴阳师对村民说：“请你注意，这座村庄里有着浓厚的妖气。一定有大妖在这里长居。”
村民听进去了他的话，召集其他人说，“我遇见一位阴阳师大人，他说我们的村子里有妖怪长居，会威胁我们的生命。”
“天啊，要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去向那位巫女寻求帮助吧。”
“是啊，她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我看啊，这一切都是那位巫女搞的鬼。”第三位村民说。
“为什么？”
“之前我们的村庄多么幸福，但是她到来之后，村子里出现了多少怪事。说不定就是那位巫女把你的母鸡偷走，把你的孩子拐走。然后再还给你，这样你们就会向神社献上贡品。”
“是吗？”
“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他们没有完全认同第三位村民看法。第三位村民看到了巫女的真容。那是比月亮还要皎洁，比星光还要美好，比溪水还要澄澈的存在。村民的邪念在心中蔓延，他想着，要是我能占有她该多好。
在一月后，村庄里迎来了旱灾，草木枯萎，小溪干涸。
有人说，“去拜托那位巫女吧，让她向神明祈愿降下大雨，来拯救村庄吧。”
“如果没有大雨降下该怎么办？”
“那她就是导致村庄迎来旱灾的罪人。”第三位村民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愿意替大家看押她。”
村民带着从未有过的丰厚贡品，来到了山中的神社。
“巫女大人啊，请你救救这个村庄吧！”他们跪倒在巫女面前，一声声地恳求着。
“但我所供奉的神明，他并不掌管雨水。”巫女的话语被淹没在村民的恳求声中。
“好吧，我会去做的。”巫女只能这样回答。
“但是请为我准备好新的白衣、襦袢和绯袴。”
三日后，巫女站在高台之上，跳起神楽舞。那一天，天空中下起细雨，龟裂的土地得到滋润，第三位村民的屋舍倒塌了，没有人再看见那位巫女。
人们说，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神明喜爱她将她带走了。
也有人说，她仅仅是离开村庄而已。但无论如何，没有知道巫女的下落。
花了一节课的时间看完剧本，安看见剧本选角上写着，“巫女一定要是特别特别漂亮的！！！”下面有人写，“别想了，洗洗睡吧。”她压下笑意，真是有活力的孩子。
下课铃响后，班主任飞快地收拾完教案离开教室，看样子是被狱寺吓到不清。安拍拍前面黑川的肩膀，把剧本塞给她。模糊地听见了纲吉的呼唤，回过头看见他正和山本他们聊得开心。听见他们说要让纲吉去参加排球比赛，她回想一下纲吉之前在剑道比赛上的表现，朝望过来的纲吉竖起拇指。
加油，我觉得你可以！
根本没有出声的纲吉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回答的话还没说出口，安就被其他同学叫走。
“樱井同学，三津老师叫你！”
“好，马上就来。”说着她站起身离开教室。
纲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离开教室。我完了，纲吉在心里说。
“砰”安敲一下办公室的门，“三津老师你叫我？”
“哦，樱井来了。”三津老师拿下眼镜，放在一边，“坐。老师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走到三津老师斜对面的椅子前坐下。
三津老师看着眼前安静的孩子有些难以开口。“实际上，老师之前学过一点药理，也看得懂病历。你之前上交到学校的病历我也看了。”他低垂着眼。“我个人的建议是，休学。”
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老师知道你在学业上的努力，也知道你的天赋。从小学到现在你一直是全校第一，更别说你还在花费时间替泽田同学补课。要知道在你来之前，泽田同学可是从来没有及格过。在你来之后，不说多好，至少他及格了。但该说的还得说，”
窗外的阴云开始聚集，天气渐渐阴沉下来。三津老师看眼窗户，“奇怪，怎么看上去要下雨，明明天气预报没有报道。”他站起身关上窗户，又坐回椅子上。
“你的班主任认为这件事要你自己做主，校长放不下你的优秀成绩，希望你可以在参加完比赛后休学。无论如何，我们对你的建议都是，休学。你的身体情况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你的学业了。我们希望在最后一些日子，你可以到处看看，而不是只能待在学校。”
离开办公室后，安静静地走在走廊上。
“你的事情不打算告诉纲吉吗？”里包恩的声音从消防箱里传出，她蹲下身，拉开消防箱。
“ciao”里包恩端着咖啡向她问好。
“小老师？这里原本不是消防箱吗？”
“现在它是我的基地了。”
“哇，那还真是厉害呢。不过，”她并不奇怪地对里包恩说。“我的病历是你送过去的吧？检测报告连我自己都还没看到呢。”
“确实如此。”里包恩又喝一口咖啡。“你是阿纲的青梅，我对你的身体情况还有所了解，制止你的不理智行为也在我的责任范围能。那么考虑得如何，休学吗？”
还没回答，就听见纲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里包恩！”跑到他们面前停下，纲吉喘着粗气问，“为什么安和里包恩在一起啊？不对，我怎么办啊！！！”纲吉在她面前抓着头发蹲下。
“怎么了？”安挪到他旁边问。
“山本要我去参加排球比赛。”
“那就去啊。”
“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废材啊！几乎所有的科目都是低空飞过，有些时候几乎全不及格。”
“呃，但是只是离及格差了几分而已。”和之前比起来要好多了。
“但还是不及格啊！离及格差了几分和差了十几分有什么区别！都是不及格！对了，”纲吉爬到里包恩面前。“里包恩，对我打一发死气弹吧！说不定我就能有不错的表现了。”
“打是可以打，会死的哦。”
“对啊，会死……”纲吉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如果被死气弹击中的时候不后悔，是不会复活的。被人吹捧，得意洋洋的你，现在后悔吗？”
“也就是说，死气弹不能用？！”纲吉抓着头发大声说。
里包恩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蜥蜴爬到手上变形成手枪，对准纲吉，纲吉被吓到直接坐在地上。“要不就试试看？运气好的话能享受个安乐死。”
纲吉直向他摇手，“不了不了。”
“切”里包恩有些遗憾地放下手枪，重新端起咖啡杯，对安说：“对我说的事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请替我关上门，谢谢。”
“我会考虑的。”她关上消防箱的门，站起身。“走了，纲吉。”
纲吉悲催地点头站起来，才想起来问安刚才和里包在谈论什么。“刚才你和里包恩说什么了？他不会又是想让你加入黑手党？绝对不要答应啊，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我怎么感觉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纲吉透露出担心的神情，“真的是不重要的事吗？”
“嗯，要是纲吉想要知道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一点。”
“是什么？”
“我打算参加校园祭的排练，戏剧社今年打算邀请我参加。”
“真的吗？！”班长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然后周围的人被声音吸引一下子全看向她。大岩一下子羞红脸，快步走到安面前，牵起她的手，语气郑重地像是在宣誓，“樱井同学，你已经考虑好了？”
安有一点被吃惊于她狂热的态度。“……嗯。”
大岩得到首肯后，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后对纲吉说，“泽田同学，樱井同学我就借走了。”
“唉？唉！！！”
大岩一下子把安拽走，徒留纲吉呆在原地。“等一下啊！不是我先来找安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