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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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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梦见那场把所有人卷进去的战争。
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fufufu，这个梦境还真是有趣。”六道骸发现了一个古怪的梦境，和其他人的梦比起来它像是一块白色鹅卵石放在沙滩上。他颇有兴趣地进入梦境中，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不知道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无知。六道骸握紧手中的三叉戟，露出笑容。
“fufufu，让我看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趣味。”
在进入梦境后，他脸上的笑就僵硬在脸皮上。毫无疑问，在他眼前展开的是一场暴力屠杀。他似乎附身到梦境中的一个普通人身上，被他附身的存在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没有人类会长出狐狸耳朵和尾巴。属于这个“人”的恐惧逐步侵占他的思想。
“快跑！”站在他面前的“人”嘶吼着。“那家伙、是冲着苦情树来的，绝对、不能让他靠近。羽衣，带爱花走！到苦情树下去，涂山一族绝对、不能让他伤害苦情树！”
“但是，你们怎么办……”“羽衣”牵着爱花的手说，“我不能抛下你们……”
“走。”站在他们面前的大人哑着喉咙说，他倒在废墟里，半边身体消失得无影无形，剩余的右臂如同烂泥般放在身侧，脸部大半是烧伤的痕迹。“你们一定要撑住，等问天门的人回来。”
“羽衣”清晰地看见庞大的狐火绽放在涂山西侧，超高温度直接焚烧干净周围的一切。他听见“自己”颤抖着说，“我们走，爱花。”他带着妹妹跑向苦情树下，被烈火烧灼后□□产生的味道让他作呕。
飞来的乱石，倒塌的房屋，好像涂山上的一切都在阻止他们前进。他感觉自己又哭了，因为周围的高温，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蒸发干净。他们逃到了预定的藏身点。苦情树是涂山最后的防线，如果连苦情树都被他烧毁。
那么，涂山已亡。
“羽衣”和爱花靠在一起，身边全是和他们看上去年龄相仿的孩子。“哥，我们还能撑到简安姐姐回来吗？”靠在他身边的爱花问，“如果我们没能撑到思落姐姐回来，如果我们被他杀死……”
“不会的，爱花。”“羽衣”紧紧握着爱花的手。“我们一定会撑到思落姐回来。不是说好了吗，等一切结束，我去当审查官，你去当红线仙。然后，像我们的老师一样守护人和妖之间的缘。”
“嗯。”爱花轻轻的点头，额头的伤口已经愈合，还有长长的血迹顺着额头流过整张脸。“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对，就像之前一样……”他们的声音被埋藏在倒塌的建筑之下。
这里还有很多孩子，他们颤抖着等待未知命运的降临，如果叶子落回来，他们就能得救；如果她没有及时回来，他们就会像外面的建筑一样，被玉藻前烧死。这座地下室在颤抖，有泥土不断从天花板上掉下。
“哥，怎么了？”爱花挣扎着起身，想要走出去看看。
“别去，”“羽衣”拉住爱花的手，他小声对爱花说：“你和他们一起都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他站起身对着其他狐妖大声说，“我是羽衣，涂羽衣！”原本嘈杂的避难所迎来了短暂的安静，所以狐妖都看向站起来的羽衣。羽衣看着眼前的狐妖幼崽，声音越来越坚定。“我会上去看看，所以你们都待在这里不要离开！如果两炷香之后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直到有人来找你们。”
“哥。”爱花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被“你一定要回来。”羽衣点点头，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爱花和他现在是这里最为年长的狐妖，但羽衣是哥哥，所以他要保护爱花，保护这里的狐妖。
“羽衣”顺着楼梯往上走，震动越来越频繁，棕色的土粒从边缘往下掉。“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只要推开木板就可以知道上面的情况。
“爱花，还在等我。”
一股浓烈的情感触动着六道骸的心脏。这就是亲情吗？他这样想着。真是……
羽衣用力顶开木板，露出一条缝隙观察外界。“思落姐？”他看到了思落，在印象中平静温柔、时不时会逗弄小孩的简安现在充斥着疯狂感。一道道凌厉的剑光劈开火焰，露出被火烧焦的灰烬。
“玉藻前！！！”
叶思落宣泄一般使用着剑招，被狐火烧成废墟的房屋现在更加看不出原貌。直到那柄青色的剑刺穿了玉藻前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原来他的血也是红色的吗？
在熊熊的烈火中，在细小的缝隙中，羽衣看着叶思落杀死了玉藻前。他掐诀释放了原本和爱花约定好的暗号，一朵微亮的狐火落到地底深处。“思落姐。”他顶开木板，一步一步走向废墟中的简安身边。
“思落姐……”
“思落姐……”
“羽衣”和叶思落相隔太远，只能希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然后到他身边来。叶思落一剑劈开狐火，“羽衣。”她像往常一样喊着他的名字，却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的话，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的话……”
她哭了，羽衣第一次看到叶思落哭的模样。
“思落姐。”他撑着受伤的身体向面前的叶思落走去。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如果我早点意识到……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叶思落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她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的夹缝中滑过，又被火焰蒸发消失在手背上。“如果我早一点意识到彭格列不会帮我们，我是不是就能救下更多的妖了？”
彭格列几个字吸引住六道骸的注意。
“fufufu，真是有趣。”他脱离出羽衣的身体，“没有想到还会有特殊的收获。”他挥舞着手里的三叉戟，划开梦境。
“你就不怕被我关在梦里吗？”金色铁链从梦境中冲出，拴住六道骸的脚踝。
三叉戟刺向脚踝的金链，发出牙酸的声响，金链纹丝不动。这时六道骸才正眼向梦境主人，“幻术师？”
“算不上，”火焰与鲜血交杂的梦境随着这个声音迅速收缩，只剩下寂静的黑。她从黑暗中走出来，身穿梦境那的那件浅绿色道袍，腰间别着青剑，一头青丝被白玉簪挽起。“我不是幻术师。只是对梦境有一点了解而已。嗯，要聊聊吗？你似乎对彭格列很感兴趣。”
“呵”六道骸根本没有听她的话，在脚上的金链被撤去后迅速离开了这场梦。
“……我还没有这么凶残吧？”她转身走向梦境深处，翠绿的草地在脚下展开，最后在一棵巨大的树下停下来，天空中出现了太阳。“下次，把梦境的阻拦提高。”安在草地坐下，靠着树干，闭上双眼。“晚安。”
蓝蝴蝶带来梦境的黑夜，当月牙代替太阳出现在天空时，它停留在简安的肩上，合上翅膀，似乎也陷入了睡眠，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花瓣落到她肩上。
最后闯进梦境的是虹色的来客，他说：“哎呀，我来晚了吗？”
之后的几天很是平静，桃花没事就出去和里包恩干架，打腻了就去和云雀打。在毁掉自己的第三套衣服后，她向安要走了一件高阶法衣。“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把云雀那小子给打得痛哭流涕。”桃花兴致勃勃地对安说。安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桃花，桃花装作没有看懂的模样，拍拍她的肩，在路口和她道别。
“真是不错的下属啊，”里包恩跳到安的肩膀上，“不是吗？彭格列的月守。”
“调查清楚了？”
“没有，”里包恩拉下帽檐，“直接问的九代目。”调查到的全是没有价值的传言，彭格列对她的消息封锁十分到位。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在教导八代目时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并且八代目和她的家族成员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嗯，我知道。小九告诉我了。”
“九代目对你还真是信任。”
“毕竟教导了他十几年嘛。”安带着轻松的语气说，任由里包恩站在她肩上去了学校。
班级门口堵着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前面发生了什么吗？”
里包恩看一眼前方聚集起来的人群，“是博维诺家族的蓝波，麻烦的小孩子。”
“好像纲吉被缠住了。”
“呵，如果连这种事都解决不了的话，就去死吧。”里包恩说着这句话跳下肩膀。
安走向前，拍拍纲吉的肩膀，“怎么了，纲吉？”
“啊，”纲吉吓了一跳，看到是她后，放松下来，“是安啊，”还没来得及吐槽自己遇见的糟心事。安就提醒他另一件更为恐怖的事，“如果再站在这里会被云雀咬杀的吧？”
“我马上让他回去！”纲吉直接带着扒在他腿上的蓝波跑开。
“十代目！”狱寺紧跟着纲吉离开，“樱井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感觉很有趣啊，无论是那个孩子还是纲吉的黑手党游戏。”山本拉起安的手准备跟上去。
黑川很不满意安这样被他们拉走，站在原地大声说：“喂，你们别把樱井带偏了。”
“知道啦！”山本没有回头大声回答。
“真是的，山本那家伙会照顾樱井吗？”
京子拍拍黑川的肩，“会的，毕竟樱井和他也算得上是幼驯染嘛。”
“唉”黑川叹口气，“我们进教室吧。”
“好吧。”
当他们找到纲吉时，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没有见过的男孩子冲着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哭。
“我们学校里有这样一个人吗？”
“不知道，好像没有吧。哈哈哈。”
没头没脑的回答结束了早上的闹剧，中午时纲吉他们去天台吃午饭，安去了保健室。听说保健室的老师要准备离开，因为新来的校医好像是一个色狼。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她一遍遍叮嘱着安，“我听别人说，那个家伙最喜欢像樱井这样的年轻女孩子了。而且樱井同学这么漂亮，绝对会被盯上的。以后没有事就少往保健室来，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等她们两个人互换手机号后，校医才放心离开，“如果真的对你动手的话一定要和云雀同学说啊！”
“嗯，我知道了。”安向远去的身影挥手。云雀的威望已经超过校长了，真是年少有为。
“老师！狱寺同学他肚子疼晕倒了！”纲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当安走回校医室，看见围在床边的三人。
“老师已经辞职离开了。所以，狱寺是因为什么晕倒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是被吓到？”
“安，你在啊。不对，为什么关键时刻老师不在啊！”纲吉崩溃地抓起头发。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毕竟久病成良医。”安坐到床边上，从被子里拿出狱寺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怎么样？”
“没问题，”她把狱寺的手塞进被子里，“只是，狱寺你小时候经常吃伤胃的东西吧，导致你现在的胃不好。”
“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有用我的生命去侍奉十代目大人。”狱寺眼泪汪汪地说。
“我不需要你用生命来侍奉我啊。”纲吉无力吐槽。
“这倒不至于，花点时间调养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等，刚才我们遇见的那个是狱寺的姐姐吗？还有哪些饭菜”说到这里纲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捂住肚子，开始呻吟：“啊，根本没有吃午饭，现在肚子好饿。”
坐在床栏杆上的里包恩看一眼他不争气的弟子，“蠢纲你居然在女士面前说这种东西。”
“但是我真的很饿啊。”
“我的午饭还没有吃，如果不建议吃我的好了。”
“不行不行。”
“没事，毕竟奈奈总是给我的便当里多放好多，我也根本吃不完。”安从角落里拿出便当盒，“这里还有微波炉可以热一下。”
“蠢纲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笑笑没有回应，把便当盒递给纲吉。“吃热的对胃好。如果狱寺没有吃的话，可以和纲吉分一下，不吃午饭对胃不好。”
狱寺像是被人用手抓住脖子的鹅，想说说不出话。
“太谢谢你了，安。”纲吉拆开便当盒，他沉默看着便当里基本没动的食物。“安，你是不是根本没吃？”
“说一下之前你们遇到的事情吧，听起来很有趣呢。”
“确实啊，纲吉打开便当盒的时候天上的乌鸦都被吸引下来了。哈、哈、哈。”
“那不是被吸引下来的而是被毒晕掉下来的！还有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蠢纲对女士有礼貌一点。”里包恩直接踢上纲吉的下巴，全然不顾纲吉膝盖上被打开的便当盒。
“我的午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