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霞第一》今晚吃土豆

14、第十四章 行医规则

　　是夜，田霞正在屋内专心修炼，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屋内。来者脚步极轻，若是不仔细听大抵是听不到的。田霞收了神，睁眼看着面前的人喊道：“师母，您来了。”
　　踩云仙人直奔主题：
　　“你对灵力的控制如何？”
　　田霞听罢，随意打出一团灵气，震碎门口的许多小石头后又回到了手中。许久未见踩云仙人，田霞觉着面前的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没多问，便被其带去了一个荒芜之地。此地灵气微薄，得到踩云仙人的示意后，田霞毫无保留打出了全力一击。巨大的灵气引起了不少骚动，随后慢慢渗入地底，滋养万物。这样的滋养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也足以让方圆五里的土地长出嫩芽。
　　踩云观察着此地的灵气变化，又道：“再来一次。”
　　田霞休整了一会儿，很快又打出了和方才一样的一击。她做得毫不费力，只可惜相较于先前那一小团灵气显得威力不足。
　　“再来。”
　　就这样重复了好些次，踩云仙人终于停下来，用细微的灵力探查她。
　　她很有天赋。对灵气的感知与掌控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未经人教导就能将灵珠内的气息掩藏。同时，还能接连打出如此浓厚的灵气，可以说不是她选择了修炼，而是修仙界选择了她。她即万物，万物生她。
　　踩云仙人思考了片刻，伸手施法，画地为界。等田霞将灵气填满这方圆五里，方可进食。有了不让吃饭的威胁，田霞几乎是立即就爆发出了相当强力的灵气。要知道她可是为了一口饭能强行进入高危区的田霞啊！可惜这还远远不够，这些打出去的灵力效果甚微，好似杯水车薪。在此情形下，田霞就不能只考虑“打出去”这一件事了，她原地打坐，静心感受周围灵力流转。

　　修仙之人本就该辟谷。踩云仙人从前是这么认为的，但看到田霞胡吃海喝了一桌灵气依然纯粹后，她便改变了想法。田霞比她想的还要优秀，仅过了三十个日月更替，结界内灵气盈满，草木疯长。踩云仙人便带她来当地最繁华的京都饱餐一顿，田霞也是不客气地将满桌吃了个空。
　　之后是田霞难得的假期。趁此机会，田霞学着自己娘亲林芝的样子支了个摊，在街边问起诊来。旁边一个布条上写着显眼的八个字，妇人求医，分文不取。此话一出，前来问诊的人寥寥，闹事者众多，皆不满于她对妇人的优待。
　　“妇人哪儿来的钱看病！我可不收来路不明的钱！”田霞此刻是妇人姿态，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你个丈夫该不会连十文问诊钱都出不起吧？正经营生都没有还敢在街上闲逛，也不知道害臊！”田霞用灵力探查出带头闹事者的疾病，症状全对可偏偏不说解决方法，这也让围观者来了兴趣。
　　京都的十文钱确实不值钱，最多也就买两个包子，但这位医师可是切切实实能解决问题的。眼瞅着队伍越来越长，来的妇人更是少之又少，田霞当即立下了新规定，两个时辰后，问诊需十两白银，妇人依旧分文不取。众人恼怒却又没有办法，虽说高明的医师确实是有脾气，可眼前这份分明是贪财啊！两个时辰后，田霞面前的人便只剩下些当地富商，而他们的病也都大差不差。
　　田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分文不取的布条扯了下来。好事者正想嘲笑她，看到换上的另外四个大字便震惊到无以复加。
　　“疯女人。”
　　不得不说新布条有效果的。原本踌躇着不敢上前的人，此时的心已蠢蠢欲动。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最先上前之人。
　　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孩子走到了田霞面前，指着那块布条问道：
　　“医师姐姐，我前来问诊的话那个作数吗？”
　　田霞点点头，女童兴奋地伸手，接过了五文钱。
　　“你很健康，只是缺了些力气，若有机会，习武可让你更加强壮。”
　　“可爹爹不让我习武，他总说我哥哥们会保护我的。”
　　“如果你爹爹有五文钱，他可以给你买糖葫芦，也可以给哥哥们买。但如果你有五文钱，就可以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女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认真地在思考：“可是五文钱只能买到糖葫芦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田霞这样安慰着自己，故作深沉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的意思是，只有自己的才永远是自己的，别人的施舍总有一天会收回。”
　　这次女童是真的听懂了，道完谢便跑不见了。
　　旁人看到真真切切能拿到五文钱，便也不再犹豫，冲上去抢着问诊。
　　而那位拿着糖葫芦第一个前去问诊的小孩，敲响了酒楼雅座的门。房内仅有一人，衣着普通但气度不凡。此地视野开拓，刚好能看到田霞支起的摊子，以及上面写的“妇人求医，赏钱五文”。小孩可管不得这些，将五文钱放在了桌上。
　　“你让我去问诊，我去了。这是五文钱，那糖葫芦就当是我从你这里买的。”
　　待孩子走后，藏在房梁上的护卫影才现身催促道；“该回宫了，公主。”
　　一双纤细的手将桌上的五文钱拿起，把玩了好一阵，公主才开口回道：
　　“今日，我不想回宫了。”
　　忠实的护卫是不会多嘴的，只需要回答：“是，公主。”这也是公主将其带在身边的原因。
　　只有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
　　公主非常赞同这句话，宫内皇子们蠢蠢欲动，她也是时候采取些许行动了。

　　忙完了一整天的田霞得空就开始写今日的行医记录。天下之大，妇人之多，田霞总觉得无论多么疑难的杂症都应该有药可医。林芝因为生下自己而患上的病症也应该有药可医。可是太少了，病例真的太少了。多数妇人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了解，一是难以让她们说出口，二是她们难以意识到这是病症。在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之下，大家才肯吐露实情。清云派藏书阁中相关的医书更是屈指可数，寥寥数笔便是女人一生的苦痛。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身体强壮之人病症没有那么明显。所以在追求柔弱的祁国，妇女在生产之后，病症频出。
　　写完行医记录的田霞也没有停下，在房内进行着每日的锻炼。她必须变得更强，去往更多地方，看更多的医书，若实在是找不到治愈的方法，那便修炼成神好了。

　　“我再问一遍，你当真是妇人？”田霞看着面前这位身宽体胖毛发旺盛的大汉，不免得重复了一遍。街道上人来人往，谁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来捣乱的，但碍于其凶狠的外形，大家也不敢靠近。
　　粗狂的声音回答道：“是的医师，我生下来就是女子，可不知怎的大家都说我是男子。”
　　“那你这个症状，我就用这五文钱给你医治吧。”
　　“不！大夫，不麻烦了，只用把钱给我就行！”
　　“我虽然不能让你生孩子，但我可以让你永远都生不了。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是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