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寒假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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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班级群里公布了成绩，有人笑嘻嘻、也有人苦哈哈。
田媛：【我这次考得一般，班上排第五。】
赵磊：【副班已经很厉害了，我倒数第三……】
郑宏：【我第四，再接再厉。】
田媛：【哎，陈树和洛莪多少？】
郑宏：【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赵甜恬：【感觉他们存在感好低啊，平时都不出来聊天。我好像一次都没见过。】
蔡遥：【存在感低不要紧，他们即使不出现也有人惦记。】
洛莪看着群里聊的火热，手指在界面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他把手机放下，见陈树已经做完，正在看书。
“你不累吗？”
陈树偏头疑惑看他。
“写完作业就看书，你就没其他的事可以干了吗？”
“不看书，那干什么来打发时间？”
洛莪看陈树刚才在揉眼睛，知晓他眼睛不舒服，拿出眼药水，准备替他滴。
“休息一下眼睛吧，不然要近视。”
陈树点头：“其实我有点轻微近视，但是问题不大。”
“那你更要注意用眼了，我可能眼睛特殊，目前还是双边5.0。”
“那是要好好保护，我近视不严重，但是散光有点，在特别黑的地方看不清。”
洛莪不解：“为什么？”
陈树顺从的让洛莪滴，闭眼后才道：“因为小时候他们都不关注我，我自虐的看手机、玩电脑。”
“而且都是在黑暗里，我不开灯。”
陈树感慨：“那时候挺傻的，熬了几个通宵，结果心脏受不了，还以为自己会死。”
洛莪皱眉：“心脏？”
“额，我有一点遗传的心脏病，但是并没有大碍，后面也没再作了。”
“什么病？”
“冠心病，我的不严重，别紧张。”陈树见洛莪拿手机搜时，脸上露出的惊慌，连忙安抚。
洛莪满脸严肃，没好气地对陈树道：“有病还敢那样，你真不怕死。”
“没没没，后面冷静了，没做这种伤敌为零，自损八百的事了。”
洛莪没说话，冷笑了两声，趴在床上不理陈树了。
完蛋。陈树暗想。
陈树也凑过去，不大的床被洛莪占了二分之一，陈树只能侧着身，努力抓住床单，避免自己掉下去。
“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真的没事。”陈树态度诚恳，但洛莪却不理他。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了。”陈树竖起三根手指。
洛莪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还发过病吗？”
陈树摇头。
“真的？”洛莪怀疑的问。
陈树点头：“真的。”
洛莪气消一半了，允许陈树和他一起刷视频。
两个人对着一个搞笑视频笑了很久，本来已经笑完了，但是见到对方还在笑，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笑容是具有传染性的，此话不假。
返校前两个小时，洛莪的外婆回来了。
当时陈树正和洛莪在比谁的字好看，突然楼下传来动静，吓了两人一跳。
洛莪在二楼往下看，见是外婆回来了，有些僵硬的打了声招呼。
陈树见洛莪抿着嘴，脸色不好的走进来，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外婆回来了。”
陈树想起洛莪跟他讲的故事，瞬间明白洛莪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换谁都会不自在吧。
“那……我先去打个招呼？”
洛莪愣了下，点头说好。
陈树内心紧张，但面上还是很平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您好。”陈树见外婆在厨房整理冰箱。
外婆的手一顿，转身看向陈树。
“外婆您好，我是洛莪的同学，我叫陈树。”
外婆打量了下陈树，对他笑了下。
陈树见人又转过去，便抬脚上楼，顺便深吸了口气。
“好了。”陈树将门轻轻合上。
洛莪揪着头发，无助的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像洋娃娃一样。
“没事。”陈树道。
洛莪摇头叹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明明小时候是我最亲的人，但现在……看着只觉得糟心。”
陈树只能摸摸他的脑袋。
不管怎么安慰，都已经无法弥补遗憾了，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没多久了，现在把行李收好，我们早点走吧。”陈树道。
“好。”
两人花了半小时把东西收完，这几天虽然在家，但行李却没怎么动过。
“什么时候走？”陈树看着洛莪。
“现在吧，十分钟后有车，谢浩不和我们一起，他爸开车送他。”
两人提着箱子，箱子不大，倒是让他们轻松很多。
洛莪察觉到外婆在往他们这看，下意识的提速，险些摔下去，幸亏陈树眼疾手快抓住他。
“没事吧？”陈树压低声音问。
洛莪连忙摇头。
走出大门时，洛莪才对外婆喊道：“我们回学校了，您……注意身体。”
说完，便急匆匆带着陈树走了。
坐在车上，洛莪才稍稍放松。
陈树笑着问他：“刚才等车时，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啊？”
洛莪下意识“啊”了声。
“我没注意，就是想快点离开而已。”
陈树皱眉，“为什么会那么急，是害怕还是其他？”
洛莪咽了口口水，“嗯……就是，很紧张，害怕她出来。”
“怕被抓回去。”
陈树有些心疼，如果不是曾经的创伤，洛莪又怎么会害怕等车时被抓。
洛莪确实很紧张，等车时会无意识的咬手、乱动，反正就是闲不下来。
陈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我在你旁边，不会有人抓你回去的。”
陈树语气温柔而坚定：“不要怕，有我。”
洛莪的心一点点的平复下来，将指关节捏响，靠在陈树肩上，看着窗外发呆。
在陈树身边，洛莪总觉得自己会走远，过去会跟随着行驶的车外的风景，一同远去，直至再也不见。
两人恢复了共床的习惯，肌肤相贴，接下来的冬天，似乎很好过去。
期末考一完，众人都感觉解放了。
陈树给洛莪在学校印了些试卷，让他拿回家做。
洛莪一边接过、一边叹气：“寒假你忙吗？”
陈树想了想：“不能来找你玩，寒假要打工。”
洛莪眨眼：“好吧。”
“但你可以来找我啊。”
洛莪低落的说：“不太行，我妈寒假会把我接过去，关在家里。”
“怕你跑？”
“嗯，她怕我一走就不回去了。”
陈树罕见的沉默了，走之前只是摸了摸洛莪的头，安抚道：“给我发微信，我一直都在，别怕。”
“很快就过去了。”
洛莪坐在车上，感觉窒息。
和陈树认识短短数月，却让他享有了无尽的自由。
窗外的景色不再倒退，却通向了痛苦。
洛莪走到家门口，就见一身工装的叶艾站在那，等他过去。
洛莪只觉得脚有千斤重，他低着头缓步走过去。
声音冷漠的喊了声“妈。”
叶艾点点头，“东西都收好了，你把行李放车上，走吧。”
叶艾的语气生硬，洛莪快喘不上气了。
坐在副驾驶，他侧头看外面，叶艾看了两眼，没说话。
等上了高速才开口道：“你一直看着外面做什么？”
“想走你也走不掉，看了有用吗？”
洛莪嘲讽道：“狗被关了都能看外面，我是人还不行。”
叶艾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洛莪。
只是在服务区停靠时，把外套脱下，夹在洛莪的窗前。
外套是黑色的，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洛莪觉得嘴里有铁锈的味道，他用舌尖顶着右脸，满脸戾气。
叶艾道：“妈妈是为了你好，免得生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你吃饱了没事干。”洛莪说完，戴上帽子，闭眼睡觉。
叶艾也没再做什么。
陈树到家先和马天鸣去吃饭，拒绝了马天鸣的住家邀约，陈树回到家。
他已经找好了一份兼职，在奶茶店工作。
他看了眼手机，洛莪没发消息。
他自顾自的发了几句，又删了一些，才去厕所洗澡。
头发擦干了也没等到回复，陈树只好发了句晚安，便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寒假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