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近不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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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睡醒时，马天鸣还在睡。
赵阿姨和马叔叔已经去上班了，桌上留有纸条，陈树拿起来看。
[小树，汤和菜在冰箱里，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了，把马天鸣叫起来，你们今天晚上可以去看电影，我们要加班回不来。]
陈树心下一暖，连他的父母都没有这样对待他，不是亲人的阿姨却待他如亲生的。
他把菜热好后，去叫马天鸣起床。
马天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坐在餐椅上，陈树在他头顶敲了下。
“先洗漱再吃饭。”
“啊——我好困！”马天鸣不情不愿的去厕所，出来时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马天鸣将腿踩在凳子上，喝了口汤。
“我们今天干什么？”马天鸣问。
“写作业，晚上看电影。”
“哦，那明天呢？”
“我要去找洛莪。”陈树矜持的吃着菜，像一只高贵的猫。
“啊？你要下乡，那接下来的那几天，你还回来吗？”
“不知道，看他愿意留我多久，我回来也是在你家，又不回去，没什么意思。”
马天鸣一脸受伤，隔了很久才说道：“我也去。”
陈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why？”
“我觉得你俩不对劲，不，你不对劲，我要去保护洛莪，免得被你吞之入腹。”马天鸣严肃的说。
陈树没忍住白了他一眼，“随便，我跟他说一声。”
正午的太阳，将地球点燃，整个城市被热浪弄卷。
“把空调调低一点。”陈树一边说，一边回消息。
洛莪：【我和谢浩来洞口避暑，这里特别凉快，甚至有点冷。】
陈树：【我明天来找你，怎么样？】
虽是问句，却夹杂着不许拒绝。
洛莪：【你不多待几天吗？】
陈树：【我在马天鸣家住，不想回去，来找你不行吗？】
洛莪：【……】
洛莪：【总感觉闻到了股茶香。没说不让来，来的时候，给我带包薯片，原味。】
陈树失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的话怪怪的。
陈树：【对了，马天鸣也想来，方便吗？】
洛莪：【？你跟他说了什么？】
陈树：【没说什么。】
洛莪：【只要不嫌弃，都行。】
陈树跟洛莪讲了句拜拜，便抬头看向马天鸣。对方正站着睡觉。
“喂，醒醒。”陈树一书扇了过去。
马天鸣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站着也能睡，你昨天没睡吗？”陈树好笑的问。
“不是，我这不是要补觉嘛，平常上学困死了。”
“洛莪说可以，待会记得收拾东西，对了，乡下你没去过，住不习惯，你不准说。”
马天鸣点点头，倒头就睡。
陈树叹气，拿出物理试卷刷起来。
两人晚上在饭店吃了顿炒菜，看了场科幻片，回家时已经凌晨了。
“早点睡，明天九点的车。”陈树叮嘱道。
“怎么这么早？”
“再晚一点，坐车就热了。”陈树把门关上，洛莪今天没给他发消息，他有些失落的盯着手机，半晌，起身洗漱。
洛莪起得很早，昨晚不到十点就睡了。
他跑到镇上的肉店买了坨瘦肉，又去买了只烤鸭。
谢浩从家里拿了瓶大的可乐，“你做饭还是我做？”
洛莪头也没回：“你，我要带陈树去看树。”
“OK。”谢浩坐在餐桌边上，问道：“你外婆呢？”
“去我妈那里了。”
谢浩点头没再提起这件事。
陈树到时，突然下起了雨，两人没带伞，身上都被淋湿。
洛莪看着窗外的雨，拿伞往下车的地方走，谢浩也跟着。
陈树他们刚走几步，就见前面有人撑着伞走过来。
“陈树！”
陈树将进眼睛里的水擦掉，看清了来人。
洛莪来接他了。
“你怎么不打个电话！”洛莪急匆匆的跑过来替他挡雨，谢浩也识趣的给马天鸣遮。
“刚才雨不大，我想着路不远，就没打。”陈树垂头认真的看着洛莪。
洛莪担忧地说：“先回去洗澡吧，换身衣服。”
洛莪家有两个卫生间，陈树和马天鸣一人一个。
谢浩在煮姜汤，洛莪在旁边坐着。
“怎么突然就下雨了？”谢浩嘀咕着。
“不知道，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多变了。”洛莪接道。
“跟气候有关吧，但也跟咱们小老百姓无关，好好过日子就得了。”谢浩笑着说。
“是。”洛莪轻笑了下。
陈树率先出来，穿着长款的睡衣。
谢浩把姜汤递过去，顺便赞美了句：“你这衣服看着仙飘飘的，把你显得更帅了。”
陈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随便拿了件，结果是我妈很久之前买的了。”
“那你现在还穿得下？”洛莪问。
陈树喝下姜汤，看向他说：“她把所有的尺码都买了，其他的都小了，就这个还勉强。”
洛莪耸耸肩，把吹风机递给陈树。
马天鸣也出来了，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你是洛莪吧，我叫马天鸣，天空的天，马鸣的鸣，打扰了。”
洛莪笑着摇头：“没事，还希望你别嫌弃。”
“那不至于不至于。”两人客套的说了几句，马天鸣就去吹头发了。
陈树跟着洛莪去到房间，洛莪在找东西。
“在找什么？”陈树好奇地问。
“护发精油，之前买洗发水送的。”
“找到了，过来。”洛莪半跪在床边，招呼着陈树过去。
陈树坐在床上，感受着手指划过发丝，时不时碰到皮肤，带来温热的触感。
手在发尾多停留了一下，被温柔的手包裹着，热气似乎也传到了耳朵上，陈树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
洛莪俯下身，在考进陈树耳边的位置询问：“你感冒了吗？”
陈树只觉得耳朵发麻，浑身紧绷，侧腰处还有些痒。
“没，可能刚喝姜汤冲了下。”陈树面上冷静。
“哦。”
察觉到手的离开，陈树站起身，往后看，洛莪正躺在床上，手指还无意识的摩挲着。
陈树偏过头，不去看他。
洛莪穿着一件松垮的睡衣，因为躺下时太快，衣摆被掀起，露出侧腰白皙的皮肤。
“下楼吧。”陈树说。
洛莪艰难地从床上起来，陈树扶了他一下。
洛莪的领口比较大，因为常年的清洗，看起来很皱。
但陈树还是难以忽视洛莪起身时，自己瞥见的那抹红，很那显眼的锁骨。
他暗自唾弃自己，却还是没忍住偷看。
洛莪似乎没发现，大大咧咧的下楼，只是在拐角的地方看了眼陈树，微不可查的弯起了嘴角，但转瞬即逝。
陈树下楼时，饭菜已经做好了，马天鸣已经和谢浩熟路起来，正在厨房帮忙。
洛莪替几人倒上可乐，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这肉炒的比我们学校的好吃。”马天鸣赞叹道。
谢浩满意的跟他碰了个杯。
陈树不停地给洛莪夹菜，以至于洛莪直接解放双手，撑着脑袋，笑着看陈树。
“你是在喂猪吗？”洛莪见自己的碗快溢出来了，忍不住开口。
陈树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怕你吃不饱。”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齐笑了出来。
“谢谢你，但是我有这些就够了，你给自己挑点吧。”洛莪看着陈树的空碗说。
陈树这才收手，夹菜吃饭。
“我和陈树睡我床，马天鸣睡侧卧，谢浩，你回去还是在这睡？”洛莪看向谢浩。
“我回去，明天早上来找你们，咱们上山去。”
洛莪点头，和陈树回房间了，马天鸣也累了，一上床就睡了。
洛莪睡在里面，身上盖着一半被子，陈树躺在床上，两人沉默的看着天花板。
直到洛莪困意来袭，即将闭上眼睛，陈树才出声说话。
“我发现，你很喜欢默不作声，就算愿意说出来，也会很别扭。”
“可能是你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因为你的成长经历。”
“但我希望，你能试着对我不一样。”陈树看向洛莪，洛莪将脸埋在被子里。
“你可以不用那么害羞或者抗拒，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帮你说话。”
隔了很久，洛莪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来。
“那如果我不算对呢？”
“想办法把它变成对的，如果不行，我会挡在你的身前。”
“试着把你的保护网打开一点，能够塞下一个我就够了。”
洛莪没有回答，只是往陈树那边挪了一点，就一点。
陈树还感觉到了，他很轻的笑了下，主动凑过去，离洛莪近了些。
两人的间隔被缩短，伸手就能碰到。
但谁也没动，就这样靠的不近不远。
天凉了。
夏天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近不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