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inite Thone 坤杯战争》死者目前病情稳定

3、突如其来的开战

　　离弦之箭锐不可当，转眼间就逼至眼前，
　　我心念一动，脚下运起「凌波坤步」向后略去，而方才所站之处己类成一处冒着寒气的坑。
　　“常教主，许久不见了。”
　　张扬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女子身边走出一个戴无框镜的男人，象征性地笑了笑。
　　“唐局长，别来无羌啊。” 我扯着抽搐的嘴角也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怪不得精神病院都不挽留你了，是怕你直接开战把医院炸上天了呢。”
　　“适逢六十年一度的坤杯战争，我料到教主肯定会参加，早已恭候多时。”
　　他十分年轻俊朗，一头淡灰色短发干练地从耳后梳向后脑，金边镶饰的风衣制服在风中扬起。
　　“身为坤教之主，居然是末位入赛，可让我好等。”
　　我望向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禁不住冷汗直流。
　　唐池暝，鸡奥育局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局长，凭借厚实的家底与雷霆万钧的手段使得前任局长提前“退休”。
　　没人知道待卫将近一个师的前局长是如何“意外瘫痪”的，但姓唐的绝非善茬，坤术师界人尽皆知。
　　数道火光闪过，两人手臂上贴着的几张符咒开始无火自燃，被匿藏的气息得以释，强烈地放冲击着我的坤识。
　　匿迹符造价极高而使用条件苛刻，因此虽极具科技含量却没什么市场。这俩为了不被我的「气息感知」发现，居然一次性用了六张。
　　“Caster!”我不假思索，立刻召唤出羽官景.
　　羽宫景满脸嫌弃地应召而来，看到对面楼顶上的那两位当即变了脸色，“是 Saber。”
　　唐池暝见我的从者不过是个 Caster，嗤笑出声:“亏我准备了这么多，教主可真令我失望。”
　　我看向面如沉水的羽官景，低声道：“大姐，哦不大哥，你看我们还有胜算吗？”
　　景凉凉地睃了我一眼；“庶女，你可真是个预言家。”
　　一想到不久我刚说的一句乌鸦话，我追悔莫及，“跑吗，Caster?我会坤界第一轻功，应该不会…...死得太快.”
　　言语间，数支箭头纷至沓来，Archer 竟一连射出四支前，从四个方向将我们的退路封死。
　　羽宫景忽而抽出一把折扇，锦袖翻飞间，黛色幽光自扇间淌出，其间湖光山色，有如烟敛寒林画屏展。扇页间纹饰繁杂往复，仿佛栖在黛绸上的无数蝴蝶，一经坤力贯注，竞挣脱了丝线展翅飞去。
　　翩跹的蝶群顷刻间围住了凌空的寒矢，一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景趁机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向坤教领地疾驰：“我的绫罗蝶阵只是起延缓作用，撑不了多久，还是快……”
　　话音未落，三道新的寒冰矢如影随形，强烈的坤力冲击迫使景松开手，我们一下子被击散了。
　　羽景落在一盏路灯上，还未站稳就见一道鸡光直冲他而去，只见唐池暝提枪站在另一处路灯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一个空翻落地，还没等我确认 Caster 的状况，Archer 的箭就如附骨之疽般迅速追来。
　　我心骂一声艹，略带仓皇地向后撤去，与此同时金色的坤力自指间倾泻，缓缓汇作一朵玲珑剔透的九瓣金莲。
　　花苞自洋溢的金光中徐徐绽开，而凌厉的攻势已而迫在眉捷。
　　「三千婆娑永世不败，阴阴双生自盈而衰。」我咬牙切齿地念着坤咒，原本古典尔雅的咒文硬是被我飙成了华文 rap。
　　「弱水无载不尽木，曲沼尤生九瓣莲。」
　　第一瓣金莲触及寒冰矢后簌簌颤动着，闪耀一瞬后化作齑粉。
　　「此消而彼长，衰极而复盛。」
　　第三瓣金莲迎矢而展，包裹住凛冽的寒矢并一同湮灭。
　　「吾以须臾一粟之躯，祈以亘古沧海之祐。」
　　第三瓣、第四瓣……金光与寒意此起彼伏，金莲一瓣瓣剥落，而 Archer 攻势不减，弓前瞬间现出三道咒环——光凭我肉眼分辨，那是鸡奥域局研发的加速以及提高筋力的术式，磅礴刺骨的坤力瞬间迸发。
　　利矢穿云破空，竟然嗡鸣着分裂成无数虚影，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日月初镵，星移斗转，苍穹拥我，临渊渡我」
　　我的坤力几乎维持不住金莲的运作，与此同时，颈口的吊坠再次发热，我强压住心中的惊慌，四望寻找羽宫景的身影。
　　另一边的大楼轰然崩塌，蝶影与赤光此消彼长，看来景也陷入了苦战。
　　刺骨的寒意已经逼至眼前，我攥紧吊坠，高声喝道：
　　「九重莲华不死不灭，冀以凡宿而戗天命！」
　　在最后一瓣金莲消逝之前，莲心忽而金光大盛，枯败的九重莲在刹那间起死回生。
　　这就不由得说起我独具一格的坤力回路了。一般来说，坤术师所掌控的坤力与坤力回路成正比，而我相反，我的坤力似不尽源泉一般绵延不绝，可坤力回路却道阻且长，狭似羊肠小道，一次只免允许一定量的坤力释放，就如同买了无限量 5G 套餐却上了限流锁一样。
　　正同如此，虽然我释放的「九重莲」没有固若金汤之坚硬、不动磐石之威能，却可以无限续杯，只要对面不是核弹发射器，我就可以把对方耗到坤力榨干。
　　忽然间，Archer 的攻击势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声巨响。
　　正当我警惕且疑惑间，一阵清脆的铃声穿越硝尘而来。
　　“我发的短信，你多半是一条也没看吧。”
　　温润的嗓音响起，衍一身青衣飘至不远处一座断壁之上。
　　猛烈的撞击使 Archer 原本站立的阁楼分崩离析，衍似乎是无奈地笑了一下，道:“Saber，别把楼全拆了。”
　　Saber 貌似是听到了，因而下一秒她放过了残破的阁楼，转而跟挖掘机似地对地板展开毁灭式轰击。
　　“…...也不能把地板也全打烂了。”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从废墟里跃出，其中一位扎高马尾的拎着一把黑色重剑落在衍身旁，赤色如火的长发与纯白似雪的衣袂一同翻飞。
　　面色不悦的少女无言地望着衍，栗色的眸中毫不掩饰地摆着五个字：那我怎么打？
　　两人身上也骤然闪过几道火焰，怪不得我方才一直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敢情除了我，匿迹符都是御主人手一沓？
　　衍笑着同 Saber 交流了几句，我趁这空档掏出手机开机——昨日被愈锉愈勇的骗子烦得不堪其扰，进了巴别图书馆后就关机了。
　　屏幕上满目的信息令我目不暇接，我粗略扫了一眼，过去几个小时里，衍给我发了足足二十多条，大概是叫我提防鸡奥域局和己知御主的情报。
　　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虽然这家伙亦敌亦友、来历不明，倒还挺关心我。
　　“「娑世九重莲」……你使得不错。”衍凝视着室中金灿灿的九重莲，转而对我说道。
　　“阁下过奖了。”我只当他在客套，同时暗自感叹他对坤教的了解之深。
　　「娑世九重莲」是坤教独门术法，世人对其知之甚少，这一绝学甚至被不少人列入对家佛教之流。虽然发动九重莲不需要雄厚坤力，但其构造中蕴含的精妙乾坤常人难以企及，因此就算是本教人也鲜有人能掌握。我之所以会被师父选为继承人，想必也有我悟性高这一因素在。
　　“我的 Saber，默萧。”衍向我一颔首，默萧虽心情不大美妙，仍向我供手致意。
　　是种花人，我心道，这人运气倒好，召唤出的 Saber 交流起来无需翻译。
　　“我的 Caster，羽官景。呃……现在还在跟姓唐的大战。”
　　我抬手接住缩至掌手掌大小的九重莲，防止 Archer 再次突袭。
　　至于衍，我看着他和煦的笑容，先是提供信息后是救场，虽先前起过一些冲突，但总归来说不算敌人，况且他不仅实力不俗，契约的从者还是上三骑之首的 Saber，是个非常值得结盟的对象。
　　思及此，我不由得一阵心虚，因为我手上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坤教之外，没有什么能拿上台的筹码。
　　一只蝴蝶悄然落在肩头，我蓦然回首，羽官景披头散发地站在我身后。激战使他的易容术失效，一张俊美的脸配上靓丽的女装，分外地……令人忍俊不禁。
　　“那个 Archer 突然加入战场，我还以为你死了。”
　　景黑着一张脸，一把扯下了被打破的腰封。
　　“我打着打着你突然不见了，我以为你才死了。”我没好气道。
　　“你不知道那个御主有多难缠。我还想着先干掉他让 Archer 收手，没想到…...啧。”
　　景眉头紧蹙，扰了拢凌乱的银发，“我现在跟穿着件鹑衣一样，真有损我风仪……”
　　我心说你穿着件女装乱窜，也不见得有什么风仪。
　　“看来 Archer 跟你想到一块去了。”
　　我余光瞥见衍向我走来，看来得和景解释一下这位……亦敌亦友的高人。
　　“那是谁？”不待我开口，羽宫景就冷着脸问出了声。
　　“是盟友。”衍先我一步开口，一副翩翩君子的风度。
　　我眉头抽搐，你们一个两个都抢我台词，我话语权哪去了？
　　不过既然衍主动认下了盟友关系，倒也有去了我一番协商的功夫。
　　“我说你怎么没死，原来是给人救了。”
　　“喂，你别小看我，”我顶着衍含笑的目光辩解道，举起手中的九重莲，“战斗不行，保命我可还是有一手的。”
　　景若有所思地盯着无重莲看了半晌，又将视浅移到我脸上，道：“原来如此…每次只能用一点坤力却不见枯竭，你不是没水平，是坤力回路有问题。”
　　“你这话倒不如不说……”我嘴角抽搐，这女装大佬总变着法损我.
　　两方简明但不扼要地互换了信息——主要是因为每当我讲的稍微有点差误，羽宫景就立马纠正并且数落我的不细致，结果是衍和默箫看着我俩斗嘴，最后由衍出面调解。
　　最后一次斗嘴结束后，我们四人沉默片刻，衍率先开口：“这一块市区被唐池暝布了芥子结界，我们虽势众，还是处于被动状态.”
　　“「芥子结界」?”我心道一声奢侈，“敢情你刚刚让 Saber 搞破坏是试探唐老鸡？”
　　结界也有三天九等之分，「芥子」乃上乘中的极品，几乎等同于复制出了一个亚空间，在空间上几年与现实重叠，却有一根独立的时间轴，这使得不论在芥子结界内扔核弹还是搞拆迁都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还十分隐敝，连我都难以发觉。
　　不仅如此，结界还施加了仅御主及从者可进入的封印，可见唐池暝这是蓄谋已久。不过他既然没有指定 Caster 与御主才能入内，说明他真的不清楚我的状况，刚才的讶异与不屑不是装的。
　　“还得是唐局长精明善算，下了血本开辟了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战场，”衍打趣道，“从他任 Saber 打塌市政局看得出来，这里是「芥子」无疑。”
　　“毕境破坏市容要和国家交代的，修复也要人力物力，唐老鸡这么经济的一个人，这点钱该花。”我想起唐池晚看到 Caster 的那副牙疼样，不禁暗笑一声。
　　默萧和羽宫景似懂非懂地听着 21 世纪的社会论，对视一眼，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
　　“己知情况下，己有三对御从者在芥子中交战了，以唐池暝的人际来看，我们的信息很快会被其他御从者得知。”衍微眯起眼，“我已经感受不到他与 Archer 的坤息了。”
　　“他们没有离开，方圆一千米内还有他们的坤力波动。”我望向一处化工场，怕他们质疑，便补充道，“「气息感知」S?的我，不会出错。”
　　“并且——”我沉声道，尽量使语气里少几分忧虑。
　　“处于「芥子」内的，还有第四对御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