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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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芸最近很惆怅。
生意生意没有，余笑余笑不来……
“唉，怎么又想那个小家伙了！”
唐芸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可……
可每次想到余笑，还真的……怪想她的。
脑子在想她，身体，也是。
察觉到自己腿间泛起的湿润，唐芸更惆怅了。
她把气恼统统怪在突然没了踪影的余笑身上！
“笨蛋！让你别常来，又没让你不来！破三轮车都没见了，下次来送水，一定要你好看！”
自顾自的骂着，唐芸又给自己接了一大杯纯净水！
天天想起那小笨蛋，每次想起出水量还这么大！
余笑倒好，那天天亮走了之后，居然连着一个礼拜没从门口路过了！
唐芸觉得她快被心痒气闷折磨疯了！
以往在小小的门面房里枯坐着，天明到天黑，也就是发发呆，打打瞌睡就过去了。
现在好了！
每天抓心挠肝的！
别说打瞌睡，她甚至有时候半夜睡醒，两腿间都是湿的，梦里全是余笑！
“余笑，余笑，余笑！”
阴雨连绵的下午，无所事事的唐芸抱着怀里的小抱枕各种蹂躏！
换做以前，这个天气她肯定心里无比轻松的想着，又是没人打扰的一天。
可现在……
唐芸太想有个人来打扰她了。
不是谁来都行。
只是余笑，只能是余笑。
小抱枕被揉的面目全非，柔软的绒毛在唐芸怀里凌乱不堪。
不会反抗，不会拒绝，只会窝在唐芸身上，像……余笑一样。
“唐芸！再想起那个混蛋你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玻璃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身上滴着水的少年笑问。
“关门干什么？我才来啊。”
唐芸仰头看着头发被雨水淋成刺猬一样，浑身上下滴着水，脸上红肿着一个巴掌印，嘴角破了渗出鲜血的余笑，呆住了。
余笑拉上玻璃门，粉色窗帘被她单手扯过，窄小的门脸被挡的严严实实。
几滴调皮的雨水故意趁着余笑的动作溜出去，落在唐芸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进上衣领口。
唐芸被寒意激的打了个冷颤！
这才匆忙回神，把腿上盖着的薄毯裹在余笑身上！
又见她头发上的水还在顺着脸滴，唐芸踮起脚把薄毯往上拉，盖住余笑整个脑袋帮她擦水！
余笑故意借着眼前一片漆黑，偷偷踮脚，唐芸恨的咬牙切齿，实在够不到头顶只能作势踢她！
余笑老实了，矮下身任由唐芸给她擦头发。
擦干了头发，唐芸又把人赶进小屋里，接了一大杯温热水递给余笑！
“快！趁热喝了！”
“你说你，年纪轻也得知道爱惜啊！女孩家家的不注意，到时候沾了寒气，有你好受的！”
“不准糊弄！一口气喝完！不喝完不许说话！”
唐芸亲自盯着余笑把一大杯水喝完，喘了口气这才满意。
刚要转身出去，余笑一把给人捞回来。
唐芸没防备，身子一轻就陷进余笑滚烫的怀里。
余笑身上有雨后独特的清新，雨水一门之隔，唐芸却从没闻过。
两人都没说话，沉默并不让唐芸觉得时间难捱。
相反，她有些安心。
还有些……开心。
“我没跟人打架。”
“嗯。”
“我没学偷奸耍滑。”
“我知道。”
“我很想你。”
“……”
唐芸没开口，余笑却主动回答了所有。
这不是她们之间第一次心意相通，唐芸莫名觉得，余笑最后那句想念，有些羞。
可她什么也没有回。
她没像平时一样嗔一句什么，没跟余笑说，她也很想余笑。
“我每天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余笑把头埋进唐芸脖颈间深吸一口，“真的，每天每天都想。”
语气轻飘飘的，每个字都落在唐芸心坎上。
唐芸腿有些软，刚才打仗一样的慌乱被余笑抚平之后，欲望再次探出撩拨的手。
“芸姐。”
“嗯？”
唐芸在鼻息间抽空回她一个心不在焉的气声。
“我没带钱，可以记账吗？”
唐芸脑袋里有什么记忆轰然炸开，她转过身来环抱住余笑脖子，唇齿纠缠。
想念该被如何形容，唐芸用‘迫不及待’四个字来回答。
余笑今天没穿工作服，一件黑色牛仔外套，里面是同样黑色的短T。
唐芸要除去这些阻碍驾轻就熟，余笑同样在几个呼吸间掀起了唐芸的裙子。
裙摆上绽放着大片的向日葵，余笑却顾不得欣赏，只长驱直入的往目的地深入。
“唔~”
江水决堤，汹涌澎湃！水灾泛滥，殃及……
床单。
余笑在唐芸躺在身侧平复时，乖巧的问，“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唐芸一愣，笑的宠溺又无奈。
余笑见她没拒绝，翻身又来。
指间辗转，漫出一室春光。
房间里的粉色不在，不知道刚才什么时候被余笑换了。
唐芸有些恍惚，余笑的手不是一直在自己这里吗？这满屋的星星，她是什么时候换的？
微眯着眼看房顶，唐芸觉得，看了十年的小房间，突然有点好看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偏过头看墙角放着的星空灯，唐芸很满意余笑送她的星星。
可看到余笑等待夸奖而勾起的唇角，唐芸又觉得不能让小孩子看穿心思。
她忽然皱起眉，有些怨念的抬手盖住眼睛，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来得及收敛的娇气。
“关了吧，晃眼。”
余笑只笑着看她，动也没动。
唐芸来了气，拍了她胳膊一下，“不听话是不是？”
“嘶！”
余笑没防备胳膊挨打，疼的倒抽冷气！
唐芸来不及给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盖点什么，连忙坐起身开灯查看！
余笑身上各处都有青紫的伤口，看着像是钢管之类打的。
钢管？！
唐芸心里冒出一个猜测，她不敢相信的皱眉看向余笑，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以后，他不会再来了。我可以挣钱，给你。”
唐芸刷得抬起巴掌，却是眼泪先落了下来。
余笑两手拖着，接住悬在头顶轻颤不止的手，又替唐芸擦了脸上泪痕，温声软语的哄她，笑的满不在乎。
“我皮厚实着呢，你要动手打我可以，把你手打红了可咋办？我多心疼啊，是不是？”
唐芸知道，余笑不打算跟她说实话。
本该心疼每月少了一大笔进项的唐芸，这会却在心疼余笑。
眼眶的泪干了，心里却疼的气闷难受！
“傻不傻！傻不傻！傻不傻！”
唐芸把无处发泄的憋闷一股脑的攥起拳头全数打在余笑胸口！
余笑疼的龇牙咧嘴却还在看着唐芸笑。
“我不傻，我精着呢。”
“杨莽工地上出事了，差点让工人打死，我就是跟着趁乱补了几脚。”
“他逃跑没看方向，自己从楼上栽下去了。我看差不多了就往回走，没让人看见脸。”
简短两句，唐芸听得心惊肉跳！
她又想拿余笑胸口撒气，可入目是一身伤，只能作罢。
看回余笑脸上，唐芸又蹙着眉问，“这巴掌印怎么回事？不是没看见脸吗？又骗我？”
“不是，这巴掌是今早上我妈给的。”
唐芸微一怔，突然低下头，没话了。
余笑心里有点忐忑，她就是太想唐芸了，听她问什么就想说什么。
早知道真不该说这一巴掌的事！
沉默把刚才的涟漪温情尽数冷却，余笑突然听到唐芸轻声说。
“余笑，你走吧。”
“什么？”
唐芸头也不抬，重复一遍。
“我说，余笑，你走吧。”
她把每个字都清晰缓慢的说给余笑听，和刚见面时的迫不及待截然不同。
余笑嘴动了动，手抬了抬，却像是没了力气似的，迈不动一步。
唐芸突然发起脾气，她把余笑的衣服一把捞起，扔在余笑身上！
“我让你走！”
“我不走！”
余笑看向唐芸的眼神里是从前没有的坚定！
“我……我可能没多大本事，我还挣不了那么多钱跟你说我养你，可我也不会让你跟我过苦日子！我还年轻！我不可能一辈子送水当小工！总有一天……”
唐芸不停摇着头，一点不想听余笑意气风发的许诺！
她从床垫底下拿出一叠钱扔在余笑身上！
“谁要你养！谁要花你的钱！你给我拿着你的钱赶紧滚！”
余笑像是雕塑摆在那里，岿然不动。
“我妈让我回家相亲，可我知道，我不想。”
“我成年了，你不能总把我当成孩子看。法律说婚姻自由，国家喊人人平等，我喜欢一个女人，并不比谁低贱。”
“我不偷不抢，不奸不贪，从没起过害人的心思也没做过恶。我不求你等着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唐芸捂起耳朵，她知道余笑在哭，可她不想听！
她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像是哪根气管漏了，又像是心肺被人戳了个洞，冷风灌进来，冻得她发抖！
唐芸痛的不得不放慢呼吸，可放慢后仍是痛的。
她终究没再说出让余笑离开的话。
余笑鼓起勇气想牵唐芸的手，却被唐芸瞬间躲开。
一个细微的躲闪动作，两人之间的沉默又弥漫了好久。
这一次，还是唐芸先开口。
“余笑，我勾搭你，只是为了做笔生意。你应该庆幸你还是个孩子，不然，你毁了我生意还坏我的规矩，我早就赶你出去了！”
“趁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追究，穿上你的衣服拿上你的钱赶紧走！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是啊，早就该赶出去了。
本来就是想做笔生意，是什么时候连老本都赔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