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9、九 外星人爬床

　　九

　　外星人爬床

　　1996.01.13，08:30:30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回到学校。”圣诞假期过后，斯内普懒洋洋地倚在讲桌旁边，第一句话就引起了全班低声惊叹，然而——“如果你们以为我会说这话，那就大错特错。我永远不会欢迎像你们这样一群学生，即使我把知识装在坩埚里端到你们面前，你们都不知道咽下去。”
　　斯莱特林们明智地保持缄默，格兰芬多们暗自磨牙。一片静默中突然的说话声格外响亮：“但你已经说了欢迎的话，西维。我都不客气地收下它了！”
　　……
　　哈利悄悄往椅子尽头挪了一英寸。
　　“如果你的耳朵不只是一对让你看上去奇蠢无比的装饰品，你就该明白那是一种假设。”这会儿轮到斯内普磨牙了，哈利埋头偷笑。上半学年的魔药课已经荣登他心中“最具娱乐效果课程榜”榜首，现在看来这情况将令人欣慰地继续下去。
　　“但你确实说了欢迎我们。”亚历克斯眨眼。
　　“我还说了‘如果’！”
　　“你是在‘如果’之前说的，我怎么能预先想到呢？”亚历克斯坚持。
　　斯内普肉眼可见地胀大了一圈，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嘶咆哮，哈利立刻联想到准备进攻的眼镜王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亚历克斯举起爪子隔空挠了挠：“西维不生气啊，乖。”
　　……
　　有一瞬间，哈利认为斯内普要不然会扑上来活撕了不知好歹的外星生物，要不然会把自己气得原地爆炸，但结果两者皆非。
　　斯内普缩回了正常尺寸，默默走到黑板前开始写今天要配制的魔药。
　　罗恩摸摸下巴：“真龙出马，蛇王败退。”
　　哈利赞同地叹气，一转头就看见真龙趁着蛇王背对全班写板书的工夫，偷偷往嘴里塞了颗糖。
　　“……”

　　20:12:43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有一张“禁忌之桌”，相传没有受邀就坐上去的人将会遭遇可怕的灾厄……真相是任何没有受到哭包邀请就在他面前占据那张桌子的人必然受到可怕的泪水攻击。百分之八十的人会在飞流直下三英尺的晶莹面前败退，少数意志坚定或者心存不轨（比如整天以捉弄人为乐的韦斯莱双胞胎）的人则会进一步面临拳打脚踢的可怕刑罚。
　　之所以说可怕，是因为亚历克斯曾经在众人面前展示过赤手空拳打翻乔治和弗雷德的绝活儿——他那具十几年来从未接触过魔杖的身体自行开发了一套体系，无杖无咒的魔法被他使得炉火纯青，赫敏不无嫉妒地叹气说他是霍格沃茨里数一数二的决斗高手，而现在马尔福一见他就绕道走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结论。
　　可见人和人是不同的。哈利叹着气想，为什么我被德思礼一家欺负了这么多年却没能磨练出同样的本事呢，难道就因为弗农姨父从没端把枪逼着我“再把那箱子浮起来一次”？
　　……
　　扯远了。总之眼下的状况是拉文德·布朗被恋爱冲昏了头，不管不顾坐到亚历克斯专用宝座上跟人亲热被抓了现行，在灭世主阴着脸步步逼近时惊慌失措地逃开了。于是哭包满意地坐下来，掏出课本和羊皮纸，开始了“乖乖写作业，每周领包糖”的民生大计。哈利为放低身段行此贿赂之举的邓布利多感到悲哀，但校长似乎乐在其中，每次一听到欢快得意的“老邓波，糖来！”就呵呵直笑。

　　20:48:56
　　哈利现在的占卜课作业得分非常高，原因在于他摸索出一个诀窍：只要把最近一周发生的自己惨遭灭世主蹂|躏的事件通过预言的形式嵌进论文里，特里劳妮准会心花怒放地给出“优秀”，并在下一堂课上告诉大家哈利是多么勇敢地直面了自己的悲惨人生和必死结局，同时又前后矛盾地宣传“通过精心的占卜，人人都能像哈利一样巧妙地避开灾祸”。哈利无数次忍住了告诉她那些灾祸都是上周回顾的冲动。
　　眼下哈利又完成了一篇能令他自己和特里劳妮都极其满意的论文，吹干墨水后把羊皮纸卷起来，偏过头看了看还在奋笔疾书的赫敏和罗恩，以及……闭着眼睛胡写乱画的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醒醒。”哈利戳了戳哭包，“别又在睡觉的时候写作业，不然赫敏会生气的。”
　　哭包停了笔，迷迷糊糊揉着眼，又低头看了看羊皮纸：“哎呀，都这么多字了！”
　　……
　　哈利在心里默念“自发性书写是病，得治，我没有嫉妒”十遍，然后和颜悦色道：“我建议你重新写，这样感觉有点像作弊。”
　　哭包满脸怀疑地盯着哈利，皱着眉冥思苦想；哈利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改邪归正，最后迎来一句：“嘘——你们都别说，教授不会知道的。”
　　“……”

　　1996.01.20，12:24:08
　　赫敏阴郁地用叉子戳黄瓜，眼睛盯着盘子旁边摊开的羊皮纸：“我的魔药课作业得分好低。”
　　“斯内普给我们的分数一向都很低，别在意。”罗恩狼吞虎咽一块布丁，上午因为亚历克斯忘带书包而来回奔跑在地窖和格兰芬多塔楼之间让他饿坏了。
　　“你当然很低，那是正常的。”赫敏一为功课发脾气就会变得很恶毒，“而我这样的低分是不正常的，斯内普这次不止给我降了一阶！”
　　“唔，不止一阶？”亚历克斯停下哧溜哧溜喝汤的动作，嘴里含着勺子想了一会儿，“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西维终于采纳我的建议了。”
　　“建议？”赫敏猛地扭头，试图用目光把他烤焦，“你给了他啥建议让我的分数变得这么低？”
　　哈利和罗恩一起往旁边挪了挪，小心地停止进食以免发生意外。
　　“圣诞节前有一次我被罚劳动服务，西维在我吃蛋糕的时候发脾气，说他简直想撕了‘某些蠢货写的专供有阅读障碍的人看的玩意儿’，还说有些人是出于想把教授眼睛弄瞎这一阴谋才写出那种鸡爪字来……”
　　哈利想起自己论文上近乎一模一样的批语，眼皮一跳。
　　“所以啦，我就建议西维站在楼梯上把作业往下扔，掉在哪一阶就给哪个分数。”
　　哈利和罗恩僵硬着沉默了。
　　赫敏怒发冲冠，掀桌而起，把哭包的脑袋摁进了汤盆：“亚历克斯·维维！！！你个缺心少肝没脸没皮的混蛋！！！”
　　某年某月某一天，灭世主就这么被暴走的人形百科全书给灭了。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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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故事的真正结局是：激愤难耐、揭竿而起的勇者格兰杰那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滔滔喝骂被鼠目寸光、是非不分的第三方势力——教授们——给阻止了，这些自以为英明正确的身居高位者助纣为虐，帮助嚎啕大哭装可怜的魔王维维实现了反扑、镇压、一统天下的大计。
　　邪恶最终战胜了正义。
　　然而格兰杰抗争失败、英勇牺牲的传说永远留在霍格沃茨人民的心里。

　　23:47:58
　　深夜，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摸上了哈利的床，在他惊慌失措大喊“色狼非礼啊！！！”之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含糊地低声说：“哈嚏，是我。”
　　哈利按住跳动频率瞬间爆表的心脏，大喘了几口气：“亚历克斯？”
　　“嗯嗯。”人影掀开被子钻进来，依偎着哈利躺下，“赫米从中午起就不理我了，怎么才能让她不生气？”
　　哈利叹了口气：“你给斯内普出这种馊主意，还指望赫敏原谅你？她本来就因为斯内普总是故意压她的分而憋了几年的气呢。”
　　“我问过了，西维说他压根儿没理会我的话！”哭包委屈地说，“他说赫米的论文里有个关键错误，这才给扣分的。”
　　“真的？”哈利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那他怎么不在批注里写清楚？由此可见他还是在使坏嘛，这可怨不得赫敏。”
　　哭包不吭声了，哈利再想想，这跟他确实也没关系，便摸摸他的头：“算了，我明天去告诉赫敏，好吧？”
　　哭包点点头，乖巧得哈利心痒痒，又摸了摸那把软软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咔嚓咔嚓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哈利疑惑地竖起耳朵听辨，然后轻手轻脚提起被子——
　　“亚历克斯·维维！！！”
　　狮吼传遍男生宿舍，同寝的几个人惊慌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咋啦？谁被夜袭了？”
　　“我！”
　　伸出胳膊一摸，满手都是碎渣子，哈利气得浑身发抖，拎起哭包耳朵就往地上扔，然后抓着魔杖往床单上扔清洁咒：“我说你怎么又开始口齿不清了，原来是在我床上吃饼干！！！”

　　23:59:34
　　哭包跌坐在地上，抱着饼干盒子，眼里蓄满了泪水，呜咽起来，抽抽搭搭，好不凄惨；哈利气过了，终究不忍心，伸手把他拉回床上：“乖，别哭了。去刷牙，然后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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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哭包轻车熟路摸进他们的盥洗室，然后又轻车熟路摸回哈利的床；哈利嘴角抽了抽：“喂，我是让你回自己的寝室去睡——哎算了算了，就睡这儿吧，真是怕了你。”
　　叹口气，差点儿被汪汪泪眼秒杀的救世主和眼圈发红的灭世主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1996.01.21，02:09:26
　　救世主被灭世主踹下了床，迷迷糊糊爬回去。

　　02:19:26
　　救世主再次被灭世主踹下床，动了动，从床上把被子拉下来卷好，凑合着继续睡。

　　07:49:12
　　救世主和灭世主被罗恩叫醒，两人床上床下茫然对望，同时“阿嚏”一声。
　　一个没床，一个没被，在这深冬时节，他们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