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8、八 外星人过节

　　八

　　外星人过节

　　1995.12.13，08:16:09
　　“嗨，亚历克斯。”
　　“哟，伙计。”亚历克斯抬高胳膊，一把揽上高他一头半的塞德里克的肩膀，打了个响指，粗声粗气地说，“找我啥事？”
　　“……”塞德里克凌乱了，哈利不忍目睹地转过头去。
　　哭包前两天不小心感冒了，被迫喝了胡椒提神剂后两耳冒烟、眼泪汪汪地坐在魁地奇赛场边上看哈利训练；期间罗恩和赫敏有事走开了一会儿，李·乔丹怕他又开始涕泪滂沱，赶紧接替了保姆的任务，想尽办法说笑话逗他开心，结果是笑话一个也没被听懂，李那副特有的黑痞腔调倒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塞德里克清了清嗓子：“我听说你……嗯，还没有确定住处，所以……你愿意到我家去过圣诞节吗？我和爸妈一直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想趁这个机会盛情款待你一番。”
　　哭包一听到“过节”和“款待”就两眼发光，声音也重新脆生生了：“我去你家有糖吃吗？”
　　“……有。”
　　“要多少有多少？”
　　“……嗯。”
　　哭包斩钉截铁：“我去。”
　　哈利翻了个白眼。满世界都是人贩子，怎么就没谁撞大运碰见这么个吃货呢？
　　“亚历克斯，”赫敏端出家长的架子轻咳一声，“我们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能被陌生人一颗糖就拐跑？”
　　“塞德里克不是陌生人，而且也没给我一颗糖——他说要多少有多少呢！”亚历克斯认真道，“我想先来一箱。”
　　“……”塞德里克再次凌乱，罗恩摇头叹气：“不是陌生人也可能是坏人，你都跟斯内普认识多久了？”
　　亚历克斯严肃地盯了教师席上难得无辜的斯内普一会儿，引得那只学生们普遍相信不仅可以听到超声波还拥有神奇第六感的大蝙蝠抬起头来狠狠回瞪；然后他转头看着塞德里克：“你和西维差太远了。”
　　“……”
　　“所以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你是吗？”
　　“……不是。”
　　亚历克斯对罗恩耸耸肩：“看，问题解决。”
　　“……”

　　1995.12.20，08:11:03
　　多年来一直浪迹天涯的飘飘伏地魔已经和冠冕伏地魔幸福地结合在一起并被套进了马桶圈，哈利生平第一次可以不蜷缩在老冤家的阴影下感叹生活艰辛，而是光明正大地和赫敏一同受邀到罗恩家过圣诞节；让这万丈幸福直冲云霄的又一个原因就是亚历克斯终于能够和他们分开长达三周时间了！一想到这桩美事，哈利就想浮在空中跳华尔兹。
　　当然，按照著名的伏地魔三定律第一条，自己的快乐一定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接过了保姆三人组的不幸接力棒的人正是富有牺牲精神的赫奇帕奇院草：
　　城堡门厅里拿着行李的学生来来往往，塞德里克非常狼狈地双肩背包、手里提箱，满头大汗，袖子上还坠了个哭包。
　　“走快点！”哭包扯着塞德里克的衣服连连催促，“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啊，一定要坐头等包厢！”
　　塞德里克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就被哈利打断了：“那正好，塞德里克是级长，可以让你坐；实在不行还能找罗恩和赫敏，他们也是级长，无论如何会帮你弄到座位的。”
　　三个级长错愕地瞪过来，哈利咧嘴一笑：“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亚历克斯就交给你们啦。”说罢拎起自己的箱子逃之夭夭，心中无比感激没让自己当级长的校长和各位教授——想来斯内普尤其功不可没……
　　“波特。”
　　哈利放慢脚步，不情不愿地转身面对从花坛边滑过来的大黑蝙蝠。伏地魔三定律第二条：说出他的名字，你一定会倒霉。看来这对斯内普也适用。

　　08:14:12
　　“啧啧，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居然孤零零一个人赶火车，怎么，你那些号称生死相随的朋友都抛弃你了？”
　　斯内普一开口就是高浓度强酸，哈利磨了磨牙提醒自己张开防护罩：“不，教授，只是比起我来有人更需要照顾，当然您知道我说的是谁。”
　　斯内普沉默了一秒，嘴唇卷起了零点五秒，哈利在心中握拳高呼“哦耶！”。
　　“我假定你才应该是照顾他的那个人。”斯内普迅速恢复，脸上现出斯莱特林牌假笑，“迪戈里和你的两个可爱小跟班都要去级长包间，不是吗？”
　　“是的，当然，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必须照顾他呀。”哈利笑得无比灿烂，“亚历克斯说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无论如何都要享受头等包厢。”
　　斯内普沉默了两秒，眼角抽搐了一秒，哈利在背后偷偷比了个剪刀手。
　　“转告他不要惹是生非。”最后斯内普用比平时更加低沉柔滑的声音说，“转告迪戈里看好他，别让他在我的监护期间出岔子，否则下学期的赫奇帕奇将享受到无以伦比的优待。”
　　大黑蝙蝠衣袂翩翩、飘然而去，哈利做了个鬼脸：“有胆干嘛不自己去说？”
　　城堡前方一百英尺处，即将被转告不要惹是生非的家伙被马尔福的行李箱滚轮狠狠碾了脚，跌在地上的同时伸腿一勾带倒了对方，然后一屁股坐到对方肚子上，边揍人边飚眼泪，打得酣畅淋漓，哭得苦大仇深。
　　哈利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青少年惨遭蹂|躏的场面，吹着口哨慢悠悠走过去，在雪地里鸡飞狗跳的一团旁边驻足，深沉地叹息：“马尔福，你找了我四年半的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下次千万记得做人要老实，珍爱生命，远离维维。”
　　“波特——嗷！维维，停手——啊！”
　　“哈利，这个沙包刚才欺负我！”
　　“我知道。使劲揍，别客气！”

　　1995.12.28，14:33:58
　　圣诞节后第三天，哈利躺在摇椅里摸着胀鼓鼓的肚子，惬意地叹了口气。没有哭包的日子实在轻松美妙得让人一下子年轻十岁，保姆三人组终于找回了年方十五的快乐感觉；看着罗恩和赫敏这些日子逐渐眉来眼去，哈利思忖着放弃对秋·张那点无望的念想，另找个好女孩儿来一场燃烧青春的恋爱。当他漫无目的地在记忆里众多雌性中间寻找费洛蒙匹配的对象时，一阵风从打开的窗户旁呼啸而过，带进来几片雪花。
　　“嗯？”哈利站起来探头往外望，下一秒差点被撞断脖子。
　　“哇呼——”呼啸而过的不是风，而是旋风小侠亚历克斯，“呀嗬——”
　　屋顶的烟囱剧烈抖动起来，壁炉里腾地冒出一阵灰，呛得围坐在那边的几个人躲避不及；罗恩冲到窗边：“哪个混蛋骑扫帚不看路？！这么大的烟囱矗在那儿都没看见——呃。”
　　牙齿亮白口气清新的微笑让罗恩的愤怒叫骂戛然而止，疯一般的少年骑跨在扫帚上，悬停在窗外冲着大家咧嘴：“圣诞快乐呀！”
　　另一个人从远处飞驰靠近，气喘吁吁：“亚历克斯，我告诉过你在村子里不能飞得太低太快！你已经沿路撞断无数路灯和烟囱了……啊，圣诞快乐，哈利，罗恩。”
　　塞德里克有些腼腆地微笑着，哈利深吸一口气，刚要指责对方监管不力，忽然眼尖地瞥见亚历克斯骑坐的那把扫帚非常眼熟：“亚历克斯，你……是不是骑着我的火|弩|箭？”
　　“嗯。”
　　“……怎么拿到的？”
　　“从你的行李里取出来的。”
　　“……什么时候？”
　　“坐火车那天！”
　　“……”哈利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痛苦地憋出一句怒吼，“不告而取是为偷！”
　　“我告诉你了呀！我在你的箱子里留了张字条，写着‘神奇维维特此前来借君扫帚一用，归期不定’！”
　　……
　　全场寂静。
　　陋居的烟囱很是时候地倒了下来。
　　塞德里克魔杖一抖，连扔十个“修复如初”，毫无效果。他忧郁地抬头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冷静地掏出皮夹子：“罗恩，你家烟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