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53、五十二 外星人梦醒

　　五十二

　　外星人梦醒

　　04:49:32
　　大家屏息等了快一分钟，灭世主哼哼着，在座位里不太舒服地挪动了几下，但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本来就在三排开外的杰森重新从椅背上探出头来：“我就说嘛，监控仪器又没动静……”
　　好几个人谴责地看了一眼发出虚假警报的赫敏，棕发女孩红着脸辩解道：“小心些总没错，我们可是在高空飞行中！”
　　“应该快落地了吧，”罗恩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清醒之前不是听见广播来着？”
　　“哦那是亚历克斯随便弄的，大概觉得要有个把你们带回现实的前奏，免得你们猛然醒来受到惊吓……”见所有人又重新回到愤怒瞪眼的状态，卡塞尔摊了摊手，“伙计们，我不知道他的最后一个动作会是把我们丢进茫茫宇宙好吗？显然他对惊吓的定义和常人不同。”
　　斯内普讽刺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让他自由发挥。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有奥斯卡提名的水准？想想那些排山倒海去跳崖的恐龙，我真惊讶伏地魔竟然买账了。”
　　“啧，说得好像我指定剧本，他就会照着演似的。”卡塞尔反讽回去，“而且如果我们几个角逐，小金人毫无疑问是你的，学弟。跟布莱克那一架打得爽吗？”
　　“那、不是、表演！”斯内普不露牙齿地咆哮道，“这男孩自创的每道咒语都该死的有效，从不落空！”
　　“并且等他醒来后，我会第一时间要他再施展一次。”西里斯冷冷道，“而你只能选择真心话，斯内普。有太多问题需要好好叙个旧，不觉得吗？”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咬紧了牙关，片刻后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关于那件事，我——”
　　“不！”哈利突兀地打断，“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所有人都闭了嘴，两个男巫同时看向哈利，眼睛里都有火焰在燃烧。哈利坚定地说：“我知道我的弱点：在发怒的时候我就会停止思考。而你们俩也好不到哪去——不，别插嘴，听我说完：我们几个会谈这件事。我是詹姆和莉莉·波特的遗孤，在碗橱里长大，负责恶毒亲戚一家的早餐和大部分杂务，裹着表哥不要的旧衣服被他追打；西里斯是我爸妈最信任的伙伴、我的教父，因为忠诚而在摄魂怪的摧残下坐了十几年冤牢，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就那样被葬送；莱姆斯一夜之间失去了全部的挚友和希望，从此一蹶不振，颠沛潦倒。这些都是因为伏地魔和彼得·佩迪鲁犯下的罪行，然而它们跟你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斯内普教授，所以你没资格拒绝这场谈话。但不是在这架飞机上。我们还有太多问题要处理，我不想带着满腔怒火失控地冲回英国；我们都得留点脑子应付接下来的事。”
　　机舱里一片安静。哈利看到邓布利多脸上慢慢展开印象深刻的微笑：“哈利，我真的很欣慰。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长了这么多，詹姆和莉莉会非常骄傲的。”
　　哈利没再说什么。面对一个长者的表扬，他应该礼貌地道谢，但看着斯内普的脸……甚至看着卡塞尔的脸，愤怒的火苗还是会从心里窜起来，他正竭力克制着对别人吼叫的冲动。他们这群倒霉蛋从头到尾被隐瞒了多少事啊！而他还要再加一桩：有关十几年前父母被害的又一段隐情。邓布利多肯定也知道真相。唯一阻止他当场发作的理由，就是这些人对他并没有真正的恶意，还刚刚和他一起赢得了一场重大胜利——再一次地，他被别人帮助了，他们总是把他蒙在鼓里，却又竭尽全力从他“命定的死敌”手中保护他；一想到那个万恶的预言已经快要被彻底破解，他对自己不久前成功施展了一个不可饶恕咒的事实就不再感到特别心慌——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视如兄弟的亚历克斯，毕竟他干掉的是伏地魔的魂片，又一条“蛇怪”。这应该让他不至于沦落为邪恶的凶杀犯？
　　哈利深吸口气，为一场可能会有的说教提前做着准备，就在这时某台仪器嘀嘀叫了起来，杰森瞄了一眼：“哈利，我建议你站远些，尼娜要醒了。”

　　04:57:18
　　哈利这才注意到自己先前躲开差点被吵醒的哭包时，刚好站在了被绑住的尼娜旁边，他原先的座位看不见她，现在这个金发女间谍带着一身凌乱的战斗痕迹，眼皮颤动着，马上就要醒了。哈利下意识避开几步，让尼娜直接暴露在卡塞尔的视线里。
　　众人注视中，女人睁开了眼，肌肉在一瞬间的紧绷后又放松下来，低垂的视线迅速扫过机舱，无声一叹：“我们失败了。”
　　尽管已经推测出前因后果，哈利还是惊讶于她在两秒之内展现出来的训练有素，并同时感到愤怒和惋惜；赫敏尖锐地吸了口气，质问就要从喉咙里冒出，又强行吞了回去，无措地看向卡塞尔；男巫用拇指掀开烟盒，正要抖出第三支，西里斯一把抢了过去：“别抽太多。”
　　卡塞尔顿了顿，明显忍住一个翻白眼的动作，往后一靠，微微仰头看着机舱前面LED屏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降落。尼娜，说说吧。”
　　女间谍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还有什么好说呢？”最终她轻声道，“我输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不，不用告诉我。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我该猜到的。”
　　“十七条无辜性命，数起永久伤残，包括孩子。”卡塞尔低沉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乎了？”
　　尼娜讽刺地一笑：“从我被调入第穆尼亚，跟在你手下，逐渐开始收割人命之后的某一天吧。”
　　“那和谋杀是不同的。”卡塞尔严肃地说，“我告诉过你们所有人。带有觉悟的处决，保护所爱的施救，这些不是罪行，而是为了终止罪恶，不会让你们的——”
　　“灵魂被撕裂。当然。”尼娜抬起头直视着卡塞尔，“可是话说回来，谁能保证它真实存在？我不是巫师，我看不见它。半数第穆尼亚的人都看不见它。而我们手上沾着比普通执法者更多的血。”
　　“巫师也看不见它。”西里斯忍不住开口，“所以是因为这个？巫师和麻瓜？因为我们不同？因为想要力量？”
　　尼娜眯起眼打量西里斯，她的眼神锐利而挑剔，不知为何让哈利想起麦格教授。
　　“当然不，你这蠢货。像你这样的巫师，我有无数方法夺走魔杖然后在三分钟内结果你；我以自己的方式有力量。如果是因为这些，我又何必投效曼施坦因？撇开他也是巫师而且是黑巫师不提，我已经在追随一个第穆尼亚建立以来最强大的男巫了。”她轻柔地说，“非要找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这个男巫对蠢货情有独钟吧——工作时总要对付棘手的犯罪大师，导致他在生活中更偏爱不用费脑子的对象。而这很能惹火一个聪明的下属，我相信凤凰社的双面间谍也有同感？”
　　这话就太恶毒了，而且带着强烈的斯内普风格，西里斯似乎因为激愤而膨胀了一圈，卢修斯和纳西莎难以克制地窃笑，无辜躺枪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哈利突然意识到尼娜基本是把所有跟卡塞尔或邓布利多关系好的人都骂进去了。

　　05:02:21
　　“我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卡塞尔架起腿，垂眸望着小圆桌上的烟灰缸，“坦白你知道的那一部分，我或许能帮你争取减刑。”
　　尼娜脸上的讥讽褪去，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这提议，顺着说了下去：“你已经摸清了我们的计划，这个部分我就不多提，但我可以告诉你曼施坦因设下这一局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伏地魔，不是为了在英美魔法界之间搅浑水，甚至不是因为歌铃——这些目标，如果他想，迟早能瞒过你的耳目安全隐秘地达成，没必要掀起这么大风浪；他是为了铲除你，凯弗瑞，从一开始就是。你找他麻烦太久了，照他的原话，他真的不喜欢连做梦都惦记个男人。”
　　西里斯喷了口气，卡塞尔不为所动：“他的风格向来是一石数鸟。所以，就算当初你不传回他要找魂器的情报，他同样可以单方面行动，迅速复活伏地魔并带到美国，等古灵阁被劫的消息引发英国方面的警惕，为时已晚。但如果只是这样，我将仍然留在美国，继续给他的大计制造阻碍，哪怕添了一个伏地魔，也只是曼施坦因多一个助力、第穆尼亚多一个阻力，不足以对我造成致命打击。”
　　“正是。为了除掉你这个令人头疼的对手，才有接下来的一系列设计。”尼娜冷酷地说，“他要我传回三个男孩和魂器的消息，同时他抢先去复活伏地魔，再放手任你抓——让你违反一系列法律把英国的黑魔王带回美国，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利用我先前弄到的胡安·路易斯的身体样本制作复方汤剂，曼施坦因只要顶着那张脸在不恰当的场合转几圈，再去见见人质，就能确保胡安被停职调查。”
　　“这样我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就被踢走了，只能把所有副手工作交给你，使你接触到全部情报，无有遗漏。”卡塞尔冷静地说，“只是这个时间点比你们预计的还早，因为人质出乎预料地提前跑了两个——也算有失有得，嗯？”
　　“第三步，我只需半字不提丹尼尔·福勒已非本人，你就会朝着人质交换的目标一路进发，无人能阻——整个团队是多么钦慕你啊，一声令下，我们都情愿为你赴汤蹈火……”
　　尼娜的眼神放空了，不知在回忆什么，片刻后又重新聚焦：“期间我不断对被关押的伏地魔透底，使他做好准备，配合曼施坦因的全盘布局。最终，他安然脱逃，曼施坦因也毫发无损，纽约最大的天主教堂因为‘受到巫师内部斗争的牵连’而发生血案，十七死三十二伤，其中还包括一个红衣主教——你的老对头势力中的一名要员。扛着那么沉重的压力，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结果换回来一个假货……”
　　尼娜的目光扫过歪着头的亚历克斯：“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凯弗瑞。落到这种境地，即使布鲁克没有让你引咎辞职，魔法国会没有迫于梵蒂冈的压力将你驱逐出境，你自己也会主动离开一段时间——重点是，只要你和这群英国佬一起离开，这趟航程就不仅有伏地魔想杀的目标，也多了一个曼施坦因乐意铲除的人。哪怕你不跟他们同行，只要离境，你就会落单，曼施坦因仍然有很多机会下手，更不用提你身边向来群敌环伺，愿意倒贴钱杀你的人多得是。再不济，没人成功干掉你，至少魔法国会的驱逐令能确保你十年无法踏足北美大陆，失去第穆尼亚外勤组长的职位将斩断你一半以上的资源，曼施坦因也有十年清静日子可过了。”

　　05:08:39
　　随着尼娜的讲述，哈利背上掠过阵阵寒意。身边亲近的人出卖自己，帮助一个天才级别的犯罪大师设下陷阱算计自己，这种感觉哈利能体会到一点——他也曾经被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这样坑害过，但那远不能与此相比；曼施坦因的连环计谋简直是要把卡塞尔的名誉、事业、生命和未来通通碾碎，让他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太恐怖了，在直面过伏地魔甚至死亡之后，哈利都没觉得如此后怕。
　　“是的，一个完美的棋局，我们不得不承认。”看着似乎有点吓住了的几个孩子，邓布利多忽然开口道，“只有一个小小的疏漏……我们不清楚曼施坦因当初获知的情报具体到什么程度，但既然已经时过境迁，我不妨再揭露一点：亚历克斯曾经把伏地魔本人和他的某个魂片强制融合并掏空了他的记忆，既然如此，在见到曼施坦因、听其自报家门后，又怎么会像装出来的那样完全不认识他呢？”
　　哈利一愣。嘀嘀声再次响起，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超级大坏蛋做事必须一箭多雕，不然心里就不舒服。辛辛苦苦炸掉火车、绑走我们三个，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出魂器复活大福弟？”
　　哈利扭头，哭包正皱着脸从太阳穴上扯下探测线——胶布好像粘到他的头发了；杰森吃惊地说：“你比预计早醒了两小时！”
　　“哼，我说过我比你厉害！”哭包拽得要命，无视了杰森“这有什么可比性”的嘀咕，继续道，“所以啦，我假装不认识他，顺着他的牌路一直往下走，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哪儿顺着他了？”德拉科第一时间怀疑地打岔，“你带着我们逃跑了。”
　　“可我被抓回去了呀。”哭包认真说，斯内普怔了怔，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你是故意的？！”
　　“没有！”哭包委屈地大声说，看着魔药教授铁青的脸，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一半吧。要是我们都跑掉，就不知道超级大坏蛋下一步想怎么玩了呀。他把我们关在仓库里睡地板吃冷饭，我要报复他！”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赫敏尖叫：“亚历克斯！你怎么敢冒这种险？！”
　　德拉科怒吼：“你还把我们关在原始地球睡荒野吃恐龙呢！我们说要报复了吗？！”
　　哭包不服气地喊：“这怎么一样！”
　　赫敏再次大叫：“这不是重点！”
　　眼看一场充斥着责骂和辩驳的大讨伐就要展开，卡塞尔当机立断阻止道：“他是格兰芬多；这事已经做了。你们觉得说什么会有用？”
　　全员哑口无言。斯内普强忍着怒火对哭包低吼道：“回头收拾你！”又转头严厉地看着卡塞尔，“所以，他顺水推舟，你见招拆招，阿不思多方斡旋；直到伏地魔血洗教堂后，你起了疑心要来商量对策，你们三个才真正凑到一起，凭借各自拥有的情报和推理能力，完整拼出了整个棋局，并最终反算成功？”
　　哭包悄悄往邓布利多身边挪，卡塞尔点点头，卢修斯单手支着额侧，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低叹：“先是曼施坦因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们三个又后来居上；这场游戏真是……”
　　“所以，这就是我要坑你，你知道我要坑你，我知道你知道我要坑你，你猜到我知道你知道我要坑你……”罗恩已经彻底昏头了，扳着手指数，“抱歉，我迷糊了，你们到底来来回回地算计了多少次？”
　　赫敏跟莱姆斯拧着眉头，似乎还在梳理思路，哈利翻个白眼，干脆地放弃了，只希望斯内普回头能把哭包的耳朵拧下来——简直太欠教训！

　　05:13:13
　　尼娜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她盯着亚历克斯半晌，求证地再次看向卡塞尔：“所以，一切失败都源于这个男孩？”
　　“我不会那么说。”邓布利多带着含蓄的慈爱拍了拍蹭到他身边的哭包，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女间谍，“即使没有亚历克斯，事情发展到伏地魔‘巧合’制造血案的那一步，凯弗瑞和我也能推演出同样的棋局；但有他在，一切都变得更容易了。他的玩法使我们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解决了心腹大患——尽管只是其中一个，但我相信，离曼施坦因倒下也不会太远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尼娜低下头：“是吗？真没想到，这个顶替了丹尼尔的假货竟然是个传说级别的高手，做到了连你们两个邓布利多加在一起都做不来的事……外星异客？啧，真是比‘聪明的巫师’还要令人讨厌的存在啊。”
　　“我不是个邓布利多。父母已经离婚很多年了。”卡塞尔严正声明。
　　尼娜根本没看他，带着一种淡漠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思索表情自言自语：“曼施坦因向来自诩算无遗策，却先是错看这样一张大牌，两次让它从手里漏走，费尽心思铺设到终局，又还是败在你手上一招，终究谁也没能除掉，反而白白损失一个伏地魔……我倒有点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了。”
　　实际上是两个伏地魔，但没人费心纠正她。所有人都在为这场头脑大对决而惊叹，也对在这场棋局中扮演了最关键棋子的尼娜感到某种不寒而栗的钦佩——如果没有亚历克斯这枚凌驾了游戏规则的超级大棋横空出现，曼施坦因就有可能在尼娜的辅助下大获全胜，那么现在这一飞机上就都是死人了。
　　广播忽然响起，胡安·路易斯的声音传出：“还有五分钟落地，全员就位。”

　　05:22:01
　　哈利他们刚穿过希斯罗机场到港大厅的玻璃门，就被一大群人包围了，丽塔·斯基特的速记羽毛笔直接戳中了哈利的下巴，老式魔法相机连连巨响、闪瞎人眼，各路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轰得他们头昏脑胀；卡塞尔恨声道：“操，曼施坦因——胡安，杰森，看好俘虏！”
　　“怎么回事？”哈利半挡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德拉科在旁边小声道，“飞机上的袭杀队全军覆没，这么久没人给曼施坦因传回消息，他肯定知道自己失败了，故意放出风声给我们找麻烦！”
　　“哦……”哈利一脸发懵地看着斯基特那张喋喋不休的血盆大口，过去一小时听了太多复杂设局而变得迟钝的脑袋总算慢慢运作起来；几秒后，他快速做了个决定，用力清嗓子使得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聚焦向他——倒不是说之前他们全在盯别人。
　　面对虎视眈眈的镜头，哈利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声说：“经过这次可怖的绑架事件后，很高兴我和我的伙伴能够平安归来；这首先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多方周旋，更重要的，是来自美国一个神秘人士的大力相助！我必须向你们、向整个英国魔法界郑重介绍我所见过的当世最强大的巫师之一，我身边这位——凯弗瑞·卡塞尔！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打败了伏地魔！”
　　相机灯光疯狂闪烁，卡塞尔愣住了，哈利把哭包往身前一拽：“还有这位，和我一起被绑架的忠实伙伴，我亲如兄弟的最好朋友，霍格沃茨建校以来屈指可数的天才——亚历克斯·维维！是他带着我们从魔窟逃出生天，并和凯弗瑞一起干掉了伏地魔！”
　　哭包也被暴闪的灯光照傻了，哈利拉着几个小伙伴飞快开溜；钻出包围圈前最后一秒，卡塞尔震惊的喊声传入他们耳中：“哈利，你卖队友！”
　　这片区域明显被临时施放了麻瓜驱逐咒，来来往往的旅客隔着老远就开始拐弯；罗恩、赫敏和德拉科彻底吓呆了，一边被哈利扯着从墙角飞速掠过，一边嘶嘶低呼：“你怎么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哈利又翻了一回白眼，“伙计们，说好的报复呢？我心里可是各种憋气，又不能发火！”
　　另外三人立马也重新想起了他们这一路以来被欺骗、被隐瞒、被敌人欺凌、被自己人戏弄，一时间种种心酸，个个悲愤点赞：“干得好！这种队友必须卖！”
　　再回头看看邓布利多、卡塞尔和亚历克斯，他们已经淹没在了简直要吃人的丧尸般的记者群里……哈利心满意足地缩进胡安·路易斯飞行途中就已联系好的VIP休息室，和其他侥幸逃出来的人一起紧紧看住仍被绑着的六个袭杀者，安心等待第穆尼亚或者魔法部的队伍前来接应。

　　05:58:57
　　卡塞尔满身狼狈地冲进休息室，对窃笑着的哈利漫不经心扫过一眼：“有前途啊，年轻人。”
　　哈利抖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问：“都解决了？”
　　“哦，没有。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卡塞尔似笑非笑地回答，“不过可以往后放一放——毕竟谁都不想带着满腔怒火失控地冲回英国。”
　　哈利又抖了一下。一模一样引述自己的原话，这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男巫的怒气值相当高……不过使用跨国门钥匙从纽约迅速赶来的第穆尼亚探员暂时解救了他：他们迎向卡塞尔，轻声交谈了一段时间，又和晚到一步的魔法部人马解释清楚情况，全部交涉完毕后就准备带走六个袭杀者；众人尽可能低调地将他们悄悄送到开阔地带，路上大家都没怎么交谈。虽然在航程中睡了很久，他们仍然感觉疲惫——话说回来，那真的也不能算“睡”，毕竟他们一直忙着史前求生和绝地逃杀。

　　06:27:43
　　门钥匙很快就要启动，押送队伍即将离开。卡塞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看向尼娜，问出了所有人一直等着他开口、也只有他开口才合适的那个问题：“为什么？”
　　尼娜也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特别为什么，只是觉得累了。跟着你，无止尽地战斗，从不停下休息……”金发女间谍侧过脸，淡漠地说，“我告诉过你的，凯弗瑞，我不讨厌聪明人，也不讨厌巫师，可巫师里的聪明人实在太难对付——而你只要还在第穆尼亚一天，就注定要对付这样的人。哪怕被赶回英国，将来你多半还是会继续对付这样的人，不是吗？”
　　卡塞尔一言不发。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句子在他唇间凝固了。片刻后他转身走开。
　　杰森等他离远了才开口道：“真的只是觉得累的话，你可以退出的。为什么选了曼施坦因？我才不信他能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而凯弗瑞不能给的！”
　　尼娜沉默地注视着卡塞尔的背影，直到男巫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头来看向杰森，自嘲般笑了笑。
　　“傻孩子，至少他有钱，而且不是g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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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门钥匙启动，尼娜和其他五个袭杀者被押送走了。半晌，西里斯抹了把脸：“……妈的。今后谁都不准跟他说这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