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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外星人降世 ...

  •   [HP]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

      一 外星人降世

      1995.06.24,20:30:30
      “干掉碍事的。”
      一个冷酷而尖利的声音这么说,随即另一声高喊刺破夜空:“阿瓦达索命!”
      一阵绿光在眼前闪耀,持续了好几秒才黯淡下去,随即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哈利捂着疼到极点的伤疤跪在地上,浑身抽搐,恶心欲吐,过了好一会儿才恐惧地慢慢睁开眼睛。
      塞德里克四肢大张地躺在地上,他死了。
      哈利呆呆地看着这个仿佛一脸吃惊的少年的面孔,好一会儿心里只有隐约的难以置信的感觉。
      “不……”他挣扎着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爬过去,“塞德里克……”
      “呃,我没死,哈利。”尸体忽然动了动,翻身坐起来,睁得大大的灰眼睛里一片茫然。

      20:31:05
      哈利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唾沫,吞掉脑子里一瞬间出现的“诈尸”这个词:“塞德里克?”
      对方点点头:“那道绿光……那死咒在我面前忽然减速了,嗖嗖打转……空气好像扭曲了,一下子膨胀开来,把我弹了出去……还有那个人。”
      哈利猛地扭头看着咒语射来的方向,一个穿着斗篷的矮个子男人正从六英尺外的一块大理石墓碑前困难地爬起来,单手搂着一个婴儿……或者一个像婴儿的东西。男人的兜帽从脑袋上掉了下来,哈利吃惊得大喘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重新抓紧魔杖指向对方:“彼得·佩迪鲁!”
      “谁?”塞德里克迷糊地问,但没等哈利回答,双方之间的六英尺空气再度膨胀,又把他们掀翻了;哈利的个头比塞德里克小很多,不由自主地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撞到另一块墓碑上才停下来,头晕眼花地捏着魔杖勉强站直身体:“这到底是搞什么鬼?!”
      塞德里克也紧握着魔杖,弓起身体瞪着眼前的空气。真的在扭曲。透过这片空气看出去的景物像哈哈镜里的那样变形了,膨胀着,翻转着;同时某种噪音开始出现,就像快要烧开的水壶发出的凄惨鸣叫。

      20:31:55
      哈利眨了眨眼,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塞德里克揉了揉耳朵,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见鬼,烫!”
      确实烫,那片空气现在开始变得雾蒙蒙的,散发着高热,就像滚水上方的蒸汽迅速往外扩散;哈利和塞德里克跌跌撞撞往后跑,生怕慢一步就会被蒸熟,从对面不远处惊慌的叫喊声听来,彼得也是同样的处境。
      “这到底是什——”塞德里克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嚷嚷,后半句话淹没在第三次空气的膨胀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爆炸声里;哈利再次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一蓬草上,然后尖锐的喇叭声刺穿了他的耳膜。
      “靠!”他捂着耳朵大喊,今晚第无数次发挥找球手的敏捷,避开受伤的那只脚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回头望向那片诡异的空气,然后他看到了……一辆汽车。一辆车头撞扁了、冒着黑烟、闪着前灯、疯狂尖叫的汽车。
      砰。
      砰。
      撞击声从汽车里沉闷而有节奏地传出来,就像恐怖电影里的怪物即将破门而出,哈利和塞德里克惊恐地向彼此靠拢,一起用魔杖指着它;几秒后稍微变形的车门被撞开,一个人从里面掉了出来:“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20:32:49
      哈利、塞德里克和远远站在另一头的彼得都伸长了脖子望着正从空地上爬起来的人,他蓄着半长的头发,但从身体轮廓和衣服能看出这是个男性,准确说是个少年;他很狼狈,额头流着血,一条腿有点瘸,摇摇晃晃地绕着汽车走了半圈,第二次吼叫:“我操!”
      他偏过头看见了彼得,立刻高声喊道:“你是谁?我在哪儿?”
      彼得没说话,他抱在怀里的那个东西尖叫起来:“干掉他!”
      彼得举起了魔杖。
      “不!”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时对着陌生人扑过去。
      “阿瓦达索命!”
      “躲开!”
      那人猛地往汽车旁边一躲,绿色的咒语打在挡风玻璃上,哗啦啦的碎裂声响起;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时到达车尾,伸手把那个人拽向自己:“快跑!”
      又一道绿光从车顶上擦过,炸飞了远处的一株小树,哈利推了陌生人一把:“快走,这里很危险——”
      “哈利,我们来做掩护——”
      “别傻了塞德里克,我们挡不住死咒!我们三个都得跑——”
      “都给老子闭嘴!”夹在中间的少年咆哮,双手猛地一顶,打开了车的后备厢,“想赢的就来帮忙!”

      20:33:27
      哈利和塞德里克下意识地帮陌生少年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抬到车子后面几英尺的一块墓碑旁边,当他把这东西架在地上的时候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塞德里克蹲在墓碑后面愣愣地问。
      哈利用力眨了眨眼睛:“……火箭炮。”
      “什么?”塞德里克又问了一遍,两道魔咒的红光从他们头顶擦过;少年已经熟练地调整好支架和角度,填装好炮弹,隔着汽车对准边发咒语边往这边跑来的彼得,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等等——”
      轰!
      汽车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彼得身上之后继续向前移动了将近十英尺,撞断了大理石墓碑,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终于停下来,喷了两股烟,然后彻底爆炸了。
      少年在同一时刻敏捷地就地一滚,哈利和塞德里克被炙人的热浪掀飞了,和一大堆碎石头一起狠狠砸在地上,其中一块敲到了塞德里克的后脑勺,他晕过去了。
      哈利浑身发软地爬起来,看到那个少年取下挂在火箭炮支架上的一把来|复|枪对着汽车熊熊燃烧的地方大范围扫射,惊得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直到几十秒后枪声停下来。
      少年把枪挂在肩上,一手端枪一手扣住扳机,一瘸一拐朝着刚刚疯狂扫射的地方靠过去,哈利猛地回过神,站起来冲了过去:“别!”
      他抓住少年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前进,另一手谨慎地握着魔杖,眯起眼在火光中仔细辨别,看到了汽车残骸下面露出来的一双烧糊的腿,胃里一阵翻涌,扭过头强作镇静地说:“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20:34:57
      哈利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拼命思考要用什么办法离开;少年慢吞吞挪到趴在地上的塞德里克身边,噼里啪啦抽打他的脸颊,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把他弄醒了。塞德里克呻|吟着爬起来,看着远处燃烧的汽车和树干愣了几秒,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死了?!”
      “死了。”哈利短促地说,“我们得赶紧回去!”
      塞德里克一手按着脸一手捂着后脑勺哼哼唧唧地说:“奖杯在哪儿?”
      哈利恍然大悟,举高魔杖:“奖杯飞来!”
      不远处的一堆碎石动了动,奖杯从里面飞出来,塞德里克及时用了个悬浮咒让它停在半空,转过头对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少年说:“过来这边,在我数到三的时候抓住这个奖杯。”
      三个人围在奖杯旁边,塞德里克示意少年把手放在离奖杯手柄一英寸的地方:“一,二,三——”

      20:36:08
      五彩旋风裹着三个人一路疾驰,直到他们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哈利脸朝下趴着,鼻尖传来青草的味道,耳边是嘈杂的喧哗,然后他被一双有力的手拖了起来。
      “哈利,哈利!”
      哈利被那双手抓着翻过身,眨了眨眼,逐渐看清了蹲在面前的邓布利多;他猛地坐起来,伸手揪住邓布利多的胡子:“彼得·佩迪鲁!是彼得!他抱着个东西,我猜那是……”
      “教授,这奖杯是个门钥匙!”塞德里克也坐了起来,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它把我们带到了一片坟地里!有个小矮子男人要杀我们!”
      “两个人!彼得抱着个婴儿,我是说像婴儿的东西,教授,那是伏地魔!”
      “对!那是——什么?!”塞德里克猛点头,然后瞪着眼看向哈利,“你说那是什么?!”
      “我说那是——”
      “冷静!”邓布利多声如洪钟,两个男孩闭上了嘴,顺着校长的手指看向还躺在地上的那一个。
      “这是谁?”邓布利多发问,哈利摇摇头。
      “塞德里克?”
      “对不起教授,我也不知道。差点把我杀死的那道索命咒半路忽然减速了,空气膨胀——”
      “扭曲,冒蒸汽,非常烫——”
      “爆炸了,一辆汽车凭空出现,这个人从里面掉了出来,差点也被杀掉——”
      “然后他杀了彼得和伏地魔。”
      ……
      “抱歉,能再说一遍吗?”邓布利多紧盯着哈利,看上去很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
      哈利咧嘴笑了起来,用手指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少年:“他杀了彼得和伏地魔,用装在汽车后备箱里的——”
      “——火箭炮。”塞德里克敬畏地说,“现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20:56:58
      哈利、塞德里克和陌生的少年被送到医疗部,三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需要处理。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地治好了哈利和塞德里克,然后开始处理陌生少年流着血的额头。
      “嘿,你叫什么名字?”塞德里克笑着问少年,哈利附和地点头。
      少年慢慢打量完整个房间和站在里面的所有人,大梦初醒般眨眨眼睛,重新看着两个男孩:“你们怎么都长成一副史前人类的样子?”
      “……哎?”
      “我要投诉该死的梦神系统!他们的脑媒接驳是怎么弄的?我要玩的不是《重返史前时代3》!我(&**^$^*)(_(&^&%$#$&(&^%$$^^……”
      少年嘴里冒出一长串外语,激动地指手画脚,拍开了庞弗雷夫人的魔杖,后者恼怒地叫起来;哈利茫然地看着他:“呃,对不起,你能说回英语吗?”
      “^%&&()&*%^%$#%&^^%#^^(*&(&^%#……”少年又说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停下来,“我之前都和你们说了什么?”
      “呃……英语?”塞德里克试探地回答,“我们能听懂和没听懂的。”
      “英语?”少年呆呆地看着男孩们,“那是什么?”
      “……”

      21:09:38
      “教授!”
      邓布利多走进来的时候哈利和塞德里克已经躺在了床上,一点也没有合眼休息的意思,齐齐盯着他。
      “我去检查过了,是的,彼得·佩迪鲁和他怀里的……咳,伏地魔,已经因为火箭炮造成的致命伤害而死亡了。当然,关于后者是不是真的死了……”邓布利多沉吟着,转向还坐在椅子上死瞪着自己受伤的右腿发愣的陌生少年,“孩子,我能问你点问题吗?”
      少年一动不动,邓布利多朝他走了两步,拍拍他的肩膀:“孩子?”
      少年抬起头,瘪着嘴,大滴大滴的眼泪疯狂往外冒:“呜哇——”
      邓布利多吓得倒退一步。
      “血!我流血了!我受伤了!疼!”少年悲惨地大声抽噎,“疼啊!我从没这么疼过!!!”
      刚进门的斯内普僵在原地,脸色由青转黑。

      21:17:18
      “所以,你本来是想用新升级的脑媒接驳——天知道那是什么——来玩一个叫做《科罗克拉克》的游戏?见鬼,那又是什么——结果你觉得自己进入了《重返史前时代3》,也就是我们的世界?”哈利瞪着这个时不时在英语里夹杂一堆莫名其妙外语的少年,板起了脸,“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不是什么游戏。”
      “切,哪款游戏的NPC不是这么说!”少年轻蔑地哼了一声,“到头来也没哪个打算电子化的人会选择住在游戏里,大家都情愿要虚拟行星。”
      ……
      哈利对着站在一旁的赫敏耸耸肩:“我听不懂,你上。”
      赫敏给他一个“你以为我就能听懂?”的眼神,叹了口气,转向少年:“我知道有些人会沉迷在游戏里,但你要意识到人们终究会回归真实的生活,你不可能一辈子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
      “电视机是什么?”
      “……”

      21:25:28
      “够了!小鬼,你要是继续这样胡说八道下去,我就用吐真剂来招待你!”斯内普耐心全无地嘶嘶吼叫,“说真话!你从哪儿来的,怎么出现在那片坟地,为什么会有火箭炮那样高级的麻瓜武器?”
      “我说了我不知道!”少年又开始掉眼泪,哪怕他的额头和腿都已经好得看不出半点异状了,“我来自*&%^@#$,从那个什么汽车里掉出来之前正在进行脑媒接驳的升级!”
      “别扯淡,你会用那种武器,大部分人可都不会!”
      斯内普威胁地朝少年逼近,后者恶狠狠瞪着他,气势上没有半点逊色:“玩家一旦进入虚拟场景,脑媒就会自动载入相应时空里所选角色掌握的一切技能,也就是说角色会什么我就会什么,你这个傻瓜!”
      听不懂!
      哈利在内心尖叫,但也觉得能亲眼看见一个同龄人成功把斯莱特林老蝙蝠气得浑身发抖未尝不是种幸运,他敢说前后二十年里都遇不到第二个这么有胆色的人;从其他人迷茫又好笑的神情来看,显然他们也这么想。
      邓布利多是唯一一个表情严肃的人,他思考了一会儿,让庞弗雷夫人再次给少年做检查,得出精神正常的结论;哈利真希望麻瓜医术有一天也能进步到拿根棍子随便一挥就可以扫描大脑确认患者神智的境界。
      “那么,孩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不总是在说英语?”一旦确认自己是在和正常人交谈,邓布利多无限辐射的慈爱和活力就又回来了,“每次你说到你的名字和你来自什么地方的时候,用的都是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那当然,你们只是普通高智NPC,不被允许载入(*&%^&*语言补丁。”少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但系统应该会自动译成你们可以理解的内容啊?”
      众人一起摇头,既针对前半句,也针对后半句。

      21:47:39
      “地球?!人类起源的地球?!我们伟大的蓝白双色母星?!”少年从椅子上跳起来,生龙活虎地吼叫,“那个在3300通用年之前就因为资源枯竭而被空置了的0001号行星?!”
      这次只有哈利和赫敏勉强跟上前半截思路,感谢小学自然课。
      “对,就是那个从外太空看主要是蓝白两色的太阳系第三行星。”赫敏皱着眉高傲地说,“别说得你好像不住在这儿似的。”
      “我确实不住在这儿。”少年眼睛闪闪发亮,如梦似幻地抚摸此时站得离他最近的斯内普,“哎呀,如果这真的不是游戏,我就见到活的史前人类了……”
      斯内普额角迸出青筋,抬起胳膊猛地一挥,把这个非礼他(哈利哆嗦了一下)的少年远远掀开:“滚!”
      少年笑嘻嘻地砸在塞德里克肚子上,后者惨叫了一声。

      21:59:59
      “我的脑媒失灵了。”少年脸色惨白地低声说,“我什么信号都感觉不到!我被困在原始地球上了!困在一群史前人类中间!”
      赫敏终于无法忍受有人如此反复蹂|躏她的智慧,大步走过去揪起少年的衣领,把他拽到穿衣镜面前:“看清楚你自己,失心疯先生!没有什么脑媒,没有你说的那些听起来先进得吓死人的科技,没有超级拟真游戏,这是公元20世纪的地球,而你是个普通的地球人!”
      三秒静默。
      “啊——”少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高声尖叫,“我发生二十亿分之一概率的意识漂移了!我变成史前人了!!!”
      然后他再次抱着脑袋大哭起来,并尝试用头撞击墙壁,哈利估计他是想让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脑媒之类的玩意儿恢复功效。

      22:15:21
      少年哭够了,可怜兮兮地被庞弗雷夫人喂了杯水,然后脸色一变,表示自己需要解决“古人才会有的生理需求”,在众人指点下走进了洗手间。
      两分钟后,他疯狂地挥舞着双臂冲出来:“我对这具身体不满意!我要换一副!”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猛瞧。
      “对自己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烦恼,”邓布利多呵呵笑,“但生理上的一些问题是我们难以改变的,你要学会接受自己的缺陷,孩子。”
      “也就是说你们对身体不满意的时候没办法找厂家更换?”少年瞪着邓布利多,显然还没消化自己身在公元20世纪的地球的事实,“神圣的银河系啊!你们到底是哪个偏远的河外殖民星难民?”
      不管自己懂没懂,哈利都忍不住因为邓布利多的表情而发笑,凑到少年旁边小声提示:“地球,这里是地球。”
      “原始地球。”少年失落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没法给自己替换一对漂亮的丰乳了。”
      ……
      所有人都开始抽搐,哈利反复告诫自己从一年级起就智斗伏地魔代表他的耐受力一定比别人高出很多,然后战战兢兢地提问:“你为什么想要安装……呃,女性的胸部?”
      “因为那很漂亮。”少年骄傲地说,“我之前定制的那具身体就是最新款设计,带有^*%$%#^*&^&$^^(……”
      “看在老天份上,你是个男人!”罗恩不敢置信地嚷嚷,“你是下面带把儿的!你有小弟弟就够了!”
      “罗纳德!!!”韦斯莱夫人吼叫起来,少年用更大的音量盖过了她:“我们那儿流行‘上下都有’和‘上下皆无’已经——嗯,800通用年了!你真是土老帽!”
      庞弗雷夫人两眼一翻倒在椅子上,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起病患让医生陷入昏厥的奇闻发生了。

      22:44:32
      少年终于初步接受了他“意识漂移”并且再也不可能“上下都有”的事实,吃了两块拳头大的巧克力,喝了杯牛奶,一头栽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韦斯莱双胞胎感叹地围着他仔细观察,试图找出一丝几千年后银河系某个角落的气息;邓布利多、麦格和斯内普低声讨论有关“灵魂转换”的话题,面色凝重,哈利想他们一定对这个通过非黑魔法方式鸠占鹊巢的外星人很头痛。
      哈利同情地看了看睡得嘴巴微张的少年。这个未来人明显被几千年后的什么智能城市管理系统、智能全控房屋和乱七八糟的其他智能物品给宠坏了,对原始地球——呃,不对!是对现代地球没有半点概念,没有危机意识,没有生存能力,长这么大(哈利还不知道他到底多大,但从他换过三副身体上看应该不小了,假如他不是把身体当成衣服一样换的话)居然第一次体验受伤流血……如果未来时代就出产这种生物,哈利倒是对目前的地球极其满意。
      但就是这种生物居然懂得借用别人的大脑(现在是他自己的了)解决两个一级谋杀犯,其中一个还是英国魔法界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黑魔王,哈利觉得很揪心。
      “现在这孩子的身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灵魂,我恐怕原来的主人在他进入之前就出了什么意外,已经无法挽回了。”邓布利多最后叹息一声,这样告诉大家,“好在他是有魔力的,暂时让他待在医疗部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告一段落后再想想怎么安排他。”

      1995.06.27,09:00:00
      邓布利多所谓要处理的事情,主要就是找出到底什么人陷害了哈利把他送到人生最大的冤家面前,而真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水落石出了——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眼看着哈利从比赛最后一关生还,又迟迟等不来黑魔标记的召唤,终于失去耐心找上哈利打算问个究竟,被比赛结束后就起了疑心的邓布利多抓个正着;当他知道是一辆从天而降的见鬼汽车和一个从天而降的疯狂男孩毁了自己的宝贝主子时,那表情简直难以形容,哈利乐滋滋地觉得自己可以靠着这个回忆再打败伏地魔一次。
      是的,那天晚上伏地魔苟延残喘的灵魂又开溜了,而且估计火箭炮把他吓得不轻,走之前甚至没顾上给哈利捣捣乱。出乎哈利意料的是,邓布利多没拿这件事开玩笑,反而担心伏地魔把意外出现的少年也算进必杀名单里。
      那是肯定的,吃了这么大亏哪有不报仇的道理啊,哈利在心里嘀咕,这世上比伏地魔还小气的人可不多,也许斯内普算一个?
      “亚历克斯·维维!”说人人到,斯内普的声音在前面的走廊转弯处响起,是那种经典的课堂咆哮,“不准攀折花坛里的玫瑰!”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认命地跑了过去。
      “说真的,如果最后邓布利多决定让他留在学校,我不希望他被分到格兰芬多。”罗恩低声说,“倒不是我讨厌他,但有他在的话格兰芬多一定会变成负分的。”
      “我希望他分进斯莱特林。”哈利神往地回答,“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观赏他和斯内普的对抗赛了,每周至少一次啊。”

      09:13:30
      “我就跟你说不要惹斯内普,看吧。”罗恩郁闷地跪着用抹布擦地板,“亚历克斯不是学生,斯内普没法罚他劳动服务,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我们。”
      “一个魔药教室的地板而已,能看到斯内普被亚历克斯整得牙疼的表情也值了。”哈利大手一挥,抹布甩出几滴水溅到了罗恩脸上,“呃,对不起。”
      罗恩伸出指头抹掉脏污:“没事儿。说起来,有一个连斯内普都不好意思叫出口的姓氏真是不错啊,你看他就从来不会酸溜溜地喊亚历克斯‘维维’或者‘维维先生’。”
      哈利擦地板的动作顿了顿:“如果你能创造出像他那样从二十六个字母积木里不停地捡出V和I的奇迹的话。”
      罗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未来人在这方面真有什么特异能力。”
      哈利翻了个白眼:“不,亚历克斯只是单纯的……单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是异常低能。”
      不是哈利想要刻薄,而是对于一个竟然会“忘记古人睡前需要上厕所”于是差点半夜尿床的十五岁男孩,他找不到别的形容;何况对方除了刚占用别人脑子那会儿因为管不住原主人的生理习惯而出口成脏之外,平日里比一年级时的纳威更像个哭包,还老在哭完后宣称他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原始地球规矩”。

      1995.06.30,09:00:00
      “你们都要走了吗?”
      哭包——啊不,是亚历克斯,哈利感谢邓布利多在他凑出那么古怪的姓氏以后及时改了主意,坚持给他取个正常的名字——眼泪汪汪地看着拎起行李箱的哈利、罗恩和赫敏,显然对偌大的学校很快就剩自己一个感到悲伤。
      赫敏耐心地安抚道:“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见面了,再说邓布利多不会让你一直待在城堡里,假期老师们也要回家的。”
      “那我要怎么办呢?”亚历克斯更悲伤了,罗恩努力开动脑筋给了个回答:“也许会安排你跟着哪个教授住一段时间吧?”
      “那我要斯内普。”亚历克斯用扒着橱窗的小孩说“我要那个芭比娃娃”或者“我要那列玩具火车”的口气宣布。
      哈利瞪着他:“你还没被骂够?!”
      “他骂我了吗?”亚历克斯提高音调表示他很惊奇,“我很快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啦,而他是老师,怎么敢骂我!”
      “……”
      哈利陷入了逻辑混乱,赫敏叹口气,用妈妈们问“你为什么想要那个”的语调说:“你为什么想要斯内普?”
      “他好玩。我就要他,我去告诉邓布利多!”
      亚历克斯跑走了,罗恩响亮地倒吸冷气:“下个学年我们回来时他肯定不在人世了。”
      赫敏掐了罗恩一把,哈利默默思索话题主角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和“它好玩。我就要它,我去告诉爸爸!”的相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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