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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几日行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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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由几日行云打头的小说接龙,其实是第一次接龙的时候哈哈哈哈(尤记得那是22年一个寒冷的冬天……)
当时我以为我是结尾,没想到被几日行云扭转乾坤。
从那天开始她是我唯一的姐(划掉)
下面是正文:
暂时替几日行云命名《蛊》
几日行云:
“我家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是吗?”你冷笑一声放出蛊虫。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晚,原本凶神恶煞的众人纷纷倒地,空气中血雾弥漫,你漫不经心地擦掉脸上的血迹,收起蛊虫,踏着满地的尸体离开了草屋。
方得几休:
樵夫起夜,迷糊中见北方火光连天,瞬间精神抖擞,定睛一看,正是镇中張员外家,见状,连忙喊起熟睡的妻子叫人救火,正欲出门,一抬眸便撞上慌忙逃出的你。
几日行云:
“何叔!”你似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樵夫的手。樵夫被你吓了一跳,“小涵你这是怎么了?”
你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呜呜呜,张员外……他们……死了……有养蛊人!”你说得语无伦次,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樵夫妻子见状赶忙上前将你搂住,拍了拍脊背轻声安抚,“到底怎么了小涵?”
你窝在樵夫妻子的怀中,身子抖若筛糠,抽抽搭搭道,“镇上来了养蛊人!他杀了张员外一家!”
说完你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养蛊人!
樵夫和妻子都被吓了一大跳,瞬间面如土色。
你看着他们惊恐的样子,唇角暗暗勾了起来。
方得几休:
“养……养蛊人。”樵夫妻子身形晃动,樵夫见状立马伸手扶住她。
没了支撑,你顺势倒下,双手撑着地面,双眼含泪抬眸看向二人。
樵夫妻子颤抖着唇,像是回忆起什么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英!”樵夫惊慌地喊了两声妻子的名字。
你担忧起身上前,含着哭呛唤道:“英婶,英婶……”
“阿英!”樵夫忽然抱着妻子痛哭。
“何叔,英婶这是怎么了?”你偏头询问:“英婶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樵夫将英婶打横抱起,往屋内走去:“你英婶她其实……”
几日行云:
你眯了眯眼,“其实什么?”樵夫欲言又止,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进屋了。
你站在屋外,慢条斯理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火光,眼中满是嘲讽。
外人眼中你是被人牙子从外地拐来的笨丫头,是卖给张员外家里给他的痴傻病秧子儿子冲喜的。
实际上你是个养蛊人,看起来虽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其实你已经两百多岁了。
你伪装成不谙世事的少女被拐到这里,其实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蛊王。
传说蛊王是在一名隐世的养蛊人手中。
那养蛊人就在这偏僻的桑水镇。
你原本盘算着用蛊操控那傻儿子,利用张家的势力来寻找养蛊人,谁知到了张家,张员外那老色鬼居然看上了你,也顾不得自己的傻儿子了,想强行把你占为己有。
你平生最讨厌这种色中恶鬼,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也为了把养蛊人引来,索性把张家人给屠了。
方得几休:
手中的蛊虫已经二十年没有吸过鲜血,胃口极大,明明已经刚吸食过张宅百十号人的鲜血,此刻竟又在囊中鼓动起来。
好在樵夫此刻全身心都在英婶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你此刻的异样。
身为养蛊人,你最懂得怎么安抚它们。
利指划破指尖,将血滴入囊中。
这一滴血足以让它们安生地睡上一月。
安抚好蛊虫后,你继续问道:“英婶和养蛊人有过节?”
何叔长叹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继续道:“二十年前,你英婶全家也和张员外家一样,被养蛊人所屠。”
“只有你英婶逃了出来。”何叔坐到床侧,沉睫,回忆起当年的场景:“那日的场景就和今日一样。”
他当日也和现在一样,一开门便见到了慌乱逃出的阿英。
她浑身是血,跪在地上,求他救救她。
几日行云:
你和樵夫正说着,榻上的英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你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又很快清醒过来,她一把拽住樵夫的手,面上露出恐惧,“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养蛊人会把我们都杀了!”
樵夫握住英婶的手安抚道,“别怕,我们先看看情况,张员外一家坏事做尽,说不定养蛊人是专门寻他们的。”
英婶疯狂摇头,她面色苍白,不管樵夫说什么都说快走。
你觉得这妇人有些聒噪,便暗暗放了一只入眠蛊,蛊虫飞了出去,落在英婶的脖子上,英婶话说到一半,被入眠蛊一咬,又再次晕了过去。
樵夫当她又被吓晕了,叹息一声,给英婶盖好了被子,然后对你道,“小涵,这里不安全,等天亮了我送你走吧。”
你红了眼圈,“何叔,我没有家了。”
樵夫又叹了一口气,说去给英婶熬安神汤,便离开了屋子。
方得几休:
何叔离开房间后,你才收起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起身,缓步走至英婶床前。
你站在床侧,盯着英婶的眉眼望了许久,随后侧身坐下,弯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指尖划过她的耳侧时,你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专门抑制蛊的蛊香。
你眉心微蹙,但很快舒展开来。
只不过是一些没用的抑制方法罢了。
这抑制蛊的蛊香只能抑制低阶蛊,像你这种高阶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更别提蛊王了。
看来你想多了,她不过只是一个有幸逃脱的幸存者罢了。
正这么想着,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你循声望去,是何叔端着粥走了进来。
“小涵,”何叔端到桌旁,放下,苦口婆心劝道:“吃了这碗粥,天亮了就离开吧。”
几日行云:
你没吃晚饭,看着樵夫手里的粥,顿感饥肠辘辘,你接过粥喝了一口,突然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一抬眸就看到原本唉声叹气的樵夫露出了狞笑。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你看着樵夫手中拿着绳子朝你走来,昏迷之际你听到他说,“养蛊人,抓到你了。”
你是被滴水声吵醒的,清醒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稻草,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你正想召出蛊虫,屋子的门发出吱呀一声粗响,樵夫走了进来。你故作不明,双眼带上泪花,“何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樵夫冷哼一声,“两百岁的老婆子就别装小丫头了。”
方得几休:
被看穿了。
再抬眸时,眼底的泪光早已散尽。
“对,”被看穿后,你索性承认了养蛊人的身份,“我是养蛊人没错,二百多年的光阴,我也看透了许多东西,”你唤醒沉睡的蛊虫,眼底划过讥讽地笑,“最透彻的,便是你们这群自作聪明之人。”
你挣脱开捆在身上的绳索,樵夫见状慌乱地后退几步,惊讶地看向你:“你……”
“我?”你抬步上前:“活了两百多年,这套绳索都解不开,岂不是白活了?”
“活再多年有什么用,”樵夫冷哼一声,手摸向腰间香囊,“你真以为你能跑了?”
你顺势垂眸望去,“在你身上?”
几日行云:
樵夫面上露出得意的笑,“镇上来了许多像你们这样的养蛊人,都是为了来找传说中的蛊王,你可知道蛊王是怎么炼出来的,当然是以蛊食蛊!”
说着他从香囊中拿出一个小银盒,打开盖子,一只朱红色如蝉一般的蛊虫爬了出来。
你眉头一扬,心中有些震惊,这人手里居然有养蛊界极其稀有的血蝉蛊。
樵夫对于你的表现似乎是早有预料。
他分外爱惜地抚摸着蛊虫,看向你时露出贪婪之色,“等我的宝贝吃了你的命蛊,这蛊王就差不多炼成了。”
你嗤笑一声,“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今天你这血蝉蛊,我就收下了!”
话音刚落,数只苏醒的蛊虫就像网一样朝着樵夫飞了过去。
方得几休:
樵夫的血蛊被吞噬,崩溃跪倒在地。
蛊虫落入他的脖间。
眼见樵夫就要被你的蛊虫吞噬,原本被蛊虫至昏迷的阿英突然闯入房中,放出一只赤棕色蛊虫,落入樵夫脖间的蛊虫瞬间便被吞噬。
“果然,”你平静地抬眸望向突然闯入的阿英,嘲讽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蛊师,最忌讳的便是情感。”
“情感?”阿英撕下假面,“情感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动情。”
她走至樵夫身侧,半蹲,抬手撑起樵夫那张备受打击的脸,笑得狰狞可怖:“我说过,让你走的。”
几日行云:
“你……”
樵夫愕然。
阿英突然平静下来,看向樵夫的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就你这点能耐,还想以蛊食蛊,前面若是没有我帮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樵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阿英你…”
阿英将他踹倒在一边,声音冷若冰刀刮骨,
“当初没杀你,是瞧着你身上有血蝉蛊,想等你把蛊王练出来,却没想到你这么废物!”
樵夫呕出一口鲜血,指着阿英,“许英…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英露出嘲讽之色,“你真当许家上下几十口人都是被外来的养蛊人杀的?”
她偏头看了一眼你,漫不经心道,“当初我练蛊遭反噬差点死了,许家人把我捡了回去,却完全不把我当人看待,还想把我卖给张员外那个老东西,等我养好伤以后,我就用他们的血祭了我的蛊虫,谁知道你突然过来了。”
樵夫张大嘴巴,颤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英轻轻抬了抬手,袖子中爬出数只黑色的蛊虫,“真相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该下去了!”
“不要!不要!”樵夫惊恐地,挥动着手臂想要赶走那些蛊虫。
可一切都是徒劳须臾之间,那些虫子就将它分食而尽,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拍了拍手掌,“够狠。”
方得几休:
“狠?”许英直起身,冷笑一声:“再心狠,也终究比不过你。”
闻声,你瞬间收起眼底的笑意。
“我只是杀了一个朝夕相处的废物,”许英缓步走至你跟前,伸手把玩你凌乱的发丝:“而你却亲手屠了你李家满门。”
李家世代练蛊,蛊师的鲜血是最好的喂养之物。
为了练就蛊王,你亲手屠了自家满门,就连尚处于襁褓中的弟弟都没有放过。
“那又如何?”蛊师最忌的就是情感,包括亲情,而你早已摒弃所有无用的情感,“他们不过是我练就蛊王的养料罢了。”
“家中世代练蛊,所有人都想要练出蛊王,”你抬起手,垂眸望着带着斑驳疤痕的指尖,“他们练了几千年都没成功,我的蛊吸食他们的鲜血之后,只一夜就成为蛊王。”
“我只不过是选用了最快的方式,”你忽然大笑出声:“只要能练就蛊王,他们牺牲一下,又怎样呢?”
“可它还是丢了,”许英冷声打断你,嘲讽笑道:“你精心炼制的蛊王被人偷了。”
几日行云:
你被戳中了痛处,双眼眯起,指尖攥得发白。
良久你松开手,鲜血渗了出来,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我的蛊王在你那里待了十六年了,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我的好师姐。”
许英笑了起来,“好啊。”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起来,袖口中钻出来了一只白玉一样的蛊虫,顺着她纤细的手臂一直爬到她的脖颈处。
一滴鲜血渗透出来,蛊虫瞬间将血珠吸收,它光华脊背突然长出了一道道血红色的花纹,妖冶诡异。
这时候周边的空气躁动了起来,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搅动了这一方的空气。
未知的恐惧袭了过来,你的后背渗出了冷汗,心中警铃大作,身上的蛊虫全面戒备了起来。
空气中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下一刻无数只飞蛊,从窗户中涌了进来,地上的干草中也爬出了无数只血红的蛊虫,密密麻麻,十分骇人。
方得几休:
“你竟用蛊王养蛊?”你惊愕地抬眸看向眼前的许英,随即是一阵愤怒:“你竟敢用蛊王养幼蛊!”
“再强的蛊王总有生命殆尽的一天,”许英把玩着手中的蛊王,“既然要好好利用,为何不用它来驯养新的幼蛊,从而练出更多的蛊王呢?”
话落,许英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白骨,“太可惜了,他身上的那只血蝉蛊本该有更好的用武之地的。”
“师妹,”许英收回白骨身上的目光,再抬眸看向你时,眼神突然变得阴狠:“以后会有更多的蛊王。”
从干草中爬出的蛊虫接收到来自许英的命令,迅速向你飞来,密密麻麻,逃无可逃。
几日行云:
你冷笑一声,“不,蛊王只会有一个!”
话音落地,你催动命蛊召出了无数只蛊虫,双方蛊虫厮杀起来,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满地蛊尸,毒香煞人,胜负难分。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你意识到了有人过来了。
目光落在许英脚下的干草和虫尸上,你的唇角扬了起来。
你擦掉面上的虫血,悄无声息地从囊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和一小瓶桐油,看着许英轻飘飘道,“师姐,外面有人来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斗?”
许英冷哼一声,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了外面。
你目光一沉,趁许英分心,立刻将手里的桐油泼了出去!
许英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扔到了她脚下的干草处。
火星子遇了沾了桐油的干草,瞬间燃烧起来。
蛊虫惧火,许英的身上也沾了桐油,火顺着她的裙子烧了上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来这一招,整个人惊慌狼狈。
“李涵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
你看着她笑得灿烂,“不然你以为张员外家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说罢,你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匕朝着许英刺了过去。
方得几休:
许英没想到你会突然偷袭。
火势顺着衣裳的纹理蔓延,灼烧着她的肌肤。
为了摆脱困境,许英只能将目光投向一侧的水缸。
桑水镇夏季燥热,茅草屋失火是常有的事情,当地人多会在院落和屋内都备上一缸水。
同样地,他们也不例外。
你握着匕首冲去,先许英一步寻到了水缸,将匕首甩出,砸破。
遍地茅草被打湿,但火势依旧没有减小,灼痛感瞬间遍布许英全身。
“李涵!”许英倒到地上翻滚,试图用打湿的茅草熄灭身上的火焰,谁承想疼痛感却更重。
你居高临下地望着翻滚在地的许英,唤出一只蛊虫,从她的耳中钻入大脑。
“从今以后,它会是新的蛊王。”
几日行云:
火烧了一整夜,天刚破晓的时候,你站在山头,俯瞰着桑水镇。
一夜之间,有两户人家着火,几十口人死于非命,现在镇子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一只白玉蛊虫从袖中钻出,爬到了你的手背上,你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指尖一片冰凉。
有风吹过面颊,你忽地扬起一抹笑容,在养蛊这条路上,你还要走很久,不过现在有了这蛊王,就不会再那么艰辛了。
回想起樵夫说的话,你看着手背上的蛊王,笑容逐渐变深。
以蛊食蛊,确实不错。
那现在,下一个目的地又是哪里呢?
在山头上待了许久,你将蛊王收起,又随手放了许多蛊虫朝着桑水镇潜去,然后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可你不知道,在树丛的深处,有两双眼睛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你。
“天蛊女,你还真是大方,居然连蝉冰蛊王都送人。”
其中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上翘,像钩子一般。
天蛊女看着你的背影,缓缓走出树丛,朱红的唇勾了起来,“养蛊界总得来一些厉害的人,不然可太无聊了。”
话音落地,一只背上长着血纹的蛊虫爬上了她的脖子。
若你此时回头,看到她时,面上定然会露出惊愕之色唤出她的名字。
许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