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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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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日的努力,江妍夕的剑术已精进了不少,魏洛星看着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突飞猛进也甚是开心。
于是,魏洛星赠了一把短剑给江妍夕,并对她道:“忘情,你可别小瞧了这把短剑,它是我自幼佩戴在身上的。是我的武学师父送给我的,它出自著名的铸剑师严涛之手,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把。”
江妍夕心中琢磨了一下,冷笑道:“殿下不要的东西便送给忘情,谁不知道兵器都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若殿下真要送我,不如把你手中的长剑送给忘情。”
令江妍夕意外的是,魏洛星并没有生气,反倒神色温柔:“忘情啊,对于女儿家来说,短剑足以护身,长剑反倒不便。况且,本王手中这把剑是父皇御赐的,为了纪念从边疆凯旋归来,对我意义重大。”
江妍夕决定见好就收,太过贪婪不是好事。为了假装开心哄魏洛星,她还日日出行带着它。
这日,魏洛星要去穹天阁拜访一位故友,江妍夕和石春秋也要跟上。
石春秋看见那把短剑心中不悦,自己跟着殿下出生入死多年也没这待遇。看来是殿下重色轻友啊,但是他还是忍了下去,脸上装作不屑的神情。
穹天阁便是大周为皇室服务的阴阳家阵地,传闻里面上上下下有上千弟子,每年有进有出,人数维持在八百左右。
“石兄台,这穹天阁是由谁掌管啊?殿下要见的故友又是何人?”江妍夕在路上便忍不住好奇,问石春秋。
“穹天阁阁主是大周最优秀的观天师,你可以唤她无忧阁主。穹天阁便是由无忧阁主和殿下掌管,并且她就是殿下要拜访的人。”
石春秋谈起无忧阁主神色都神气了几分,仿佛嘲笑江妍夕没有见过世面。
而见到无忧阁主的一刹那,江妍夕便明白了他为何如此神色。
穹天阁从外看并不大,但是打开大门后才会发现里面金碧辉煌,一草一木皆是珍稀名品,又由下人打扫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们把马停在马厩后,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穿过了前庭,到了阁主的大堂。大堂又是大门紧闭,魏洛星亮出一个玉牌后,守门的小厮才放三人进去。
里面居然是没有屋顶的一个大台子,视线跨国大台子和中间的大理石过道,才看到一个容颜绝色的瘦高女子身着一身淡紫色宫服站在阁楼底下,眼睛蒙着一条透明纱布,手上做着一个奇怪的手势。
魏洛星抬手示意二人不要跟上前去,一个人走过大理石道,同样也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那女子脸上波澜不惊,身体却微微前倾:“季无忧参见仪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无忧,你说我的蛊毒,真的有救吗?”
“殿下,无忧昨晚夜观星象,见殿下的命盘与一位身份未知的女子命盘相会,或许,这就是解毒的契机。如果殿下更强,那名女子便会帮助殿下化解最烦恼的事。可是——”
“但说无妨。”
“若殿下的星盘弱于那女子,恐有性命之忧。”
魏洛星双手捏成拳头,心中不知思索什么。又小声与她交代了几句话便又走了回来。
江妍夕依稀听到什么解毒,又听到什么性命之忧,还以为是这蛊毒会一日日加深,继续解药。
心中正高兴,那样或许她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大仇就能得报,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哈哈哈——”江妍夕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惹得魏洛星和石春秋不约而同盯着她看。
她才解释道:“听见阁主说殿下的蛊毒可以解开,忘情替殿下开心。”
魏洛星眼眸格外深邃,也不知看向哪里,似乎有重重心事无法言说。片刻后,才道:“忘情,还有十几日便是你参加大考的时候,你快去见过无忧阁主,她有要事相告。”
江妍夕心想,魏洛星这是给自己找关系把自己送入穹天阁,哼,他怎知自己凭真本事考不进去呢。
但不服气归不服气,她还是一个人穿过了大理石过道,走到了那名瘦高女子前面。
江妍夕惊讶于女子超然世外的气度,另外又觉得她的扮相有一些恐怖。明明是淡紫色薄纱制成的宫服,穿在她身上就如同白色的丧服一样,再加上她一张比死人还要僵硬的脸,实在是烘托的气氛有些惊悚。
“你是女人?对吧?”那女子丹唇微启。
“你怎么知道,是殿下告诉了你吗?”江妍夕一只手摸着短剑,随时准备和面前的人展开生死搏斗。毕竟,除了魏洛星,没有人会泄露自己的身份。
而他一旦泄露,可能就是要对付自己。
“江妍夕好名字,我忘了,我应该叫你江忘情才对。”魏洛星刚刚已告知了她江妍夕的身份,她又似是哭笑道,“多年以前,我和你一样,有自己的名字,季无欢,殿下说不好听,让我改成季无忧。”
江妍夕大脑飞速运转,这就是魏洛星说的故人,怎么感觉二人关系很暧昧呢?
季无忧瞥了一眼江妍夕不可置信的表情,才缓缓道:“不错,我和你一样,爱慕仪政王殿下。只是终究是云泥之异,无疾而终。”
江妍夕差点没吐血出来,呸——就这人渣,还说自己爱慕他,她恨不得活剐了他。不过江妍夕倒是有些好奇,魏洛星是真的误会了,还是故意这么说?如果是后者,他的意图又是什么?
“是吗?小人觉得无欢比无忧更好听,只不过无忧吉利一些罢了。”
“那你也可以叫我无欢。听殿下说你和我一样是个孤女,又二十岁不到,其实你完全可以喊我姐姐,我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
江妍夕知道眼前的人在和自己套近乎,但她不明白自己身份低微,有什么值得她这样的,魏洛星到点和她说了什么?
“无欢姐姐——”江妍夕很乖巧地喊道。
“好。今年的考试下个月便要进行,无论如何,本阁主都会确保你通过考试。考试总共分为三轮,第一轮笔试,第二轮对擂噻,第三轮则是亲自面见本阁主,由我出题。第三轮我可以担保你通过,但是前两轮需要你用功苦学,你记住了吗?”
江妍夕知道,魏洛星这是想把自己安插在穹天阁,好给他多个眼线,就像这个女人一样。
正当她思索间,季无忧注意到她腰间别的那把短剑,眼中精光一闪,又问道:“殿下对你很上心吧?这把短剑我一年前就像殿下要过,可他不舍得送我,如今却送给了你。”
“我是殿下的关门弟子,他不送我送谁?”江妍夕是真想不到,这个魏洛星桃花有这么多。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魅力,还是专门坑蒙拐骗女孩子的感情,别的本事没有,靠着女人上位。
“殿下说了,这剩余的十几日,随便你回王府还是留在穹天阁和我作伴。”季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江妍夕回头看魏洛星,却见他的头已经扭向了一侧,刚好避开了她的视线。
罢了罢了,从长远计,要想复仇,就要留在魏洛星身边,要留在他身边,自然就要做他手里最快的一把刀。
江妍夕突然大声道:“我要留下。”
对面的魏洛星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强的信念,哪怕他故意考验她也能接住。本来想着,阴阳家秘术那么多,闭门造车肯定必败无疑,到时候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送到东宫,分散魏洛北的注意力,为何以柔争取时间。
然而,她每次都能绝处逢生,魏洛星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概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个如此冷静,思维如此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季无忧习惯性地冷笑,只是江妍夕感觉得到那笑容居高临下,透露着一种隐隐约约地恶毒。
——
长安城里进京赶考的书生们终于等来了这一日,科考终于放榜了,虽然有些人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内幕,但大部分考生千里迢迢赶来,还住在客栈,无论上没上,这一刻也算是一种解脱。
很快,新科状元顾永盛的名字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并且三日后,皇上又下了一条圣旨,将安平公主嫁给顾永盛,他一下子又当状元又当驸马,人人都说,祖坟冒青烟了。
状元游街的那日,长安城里无数名门贵女出来探视,很快新科状元貌赛潘安的话便传遍了长安。
江妍夕这几日一直在穹天阁内研习阴阳五行之术,还有观天术,看样子几乎走火入魔。但是有一点季无忧很不喜欢,那便是她一直以男装示人,并且人前也隐藏自己的女儿身份。
仿佛这是她和魏洛星之间的小秘密,自然,这样她和魏洛星接触的机会也更多了。
这日,季无忧吃过早餐,突然来找江妍夕。
“忘情,听说过几日安平公主出嫁,到时候仪政王殿下也要参加婚礼,不如放你一天假,去保卫殿下。”
“不需要,殿下有左护卫,忘情只想通过考试,更能为殿下分忧。”
“你认为我季无忧会和别人商量吗?在穹天阁,我的话就是命令。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季无忧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突然,季无忧长剑一出鞘,一剑刺在了江妍夕左肩上,因为她穿着黑色的棉衣,所以血迹并不显眼。
但是江妍夕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害怕眼前这个变态的女人还有更歹毒的招数,连连道:“我去,我去,阁主有令,忘情不敢不从。”
季无忧冷哼一声,抽出那柄长剑,疼得江妍夕一张脸扭曲地变了形。
鲜血喷涌而出,江妍夕能够感受地到,胸前一片沾湿,还有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