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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跳线杀手 ...

  •   面对面围坐在方形餐桌旁,三个人安静的吃着早餐,屋内静到只听见刀叉碰撞碗盘的声音,这是安蜜仁有生之年以来度过的最荒诞的一个早上,不仅与刚见面的两个陌生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夜,几小时后他们竟像一家人般坐在一起用餐,眼前一片祥和的氛围让人很难想象事实上三个人谁也不认识谁。
      “一个人住?”黑武士靠在椅背上,端着粥碗冷冷开口。
      看了看右手边埋首切割食物的雪公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蜜仁转头望向另一边,对上一双黑亮的大眼,恍惚道:“欸?我吗?”
      “为什么挂黑气球?家里有人过世吗?”黑武士继续自顾自的问。
      抬头望着客厅墙壁左右悬挂满满的黑色气球,安蜜仁顿了顿答道:“那个是因为喜欢才挂的,黑色气球就像守护在身边的父亲一样,外表有些沉重内心却饱含原始的童真,光是看着它们就能感受到快乐,就好像父亲还在身边…”
      一番略带凄凉的解释,让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黑武士端起一杯热咖啡,似乎对这种喜好没了兴致。
      “皮肤白的女鬼一般都是寄生类宅女。”雪公爵突然开口,跳出一句偏离三维空间的话,低着一头幽蓝色卷发,叉起半块煎蛋塞进嘴里。
      无厘头的思维交错,让身旁来不及反应的一男一女顿感茫然无措。
      叼着面包片,安蜜仁足足傻了两分钟,当缓缓感到僵持的手腕有些酸痛时才将关闭的脑细胞解放出来,想着方才那句自以为是的判断,她吐出嘴里的面包,说道:“我才不是宅女,只是很少时间在外逗留而已,父亲总说我与其他人不同,是个危险的小孩,因为不想伤害到别人,很多时候只能呆在家里,有谁不想站在温暖的阳光下与朋友们嬉戏玩耍,但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不属于我。”
      黑武士身子一僵,从那话里流露出的孤独感像是意外触动了他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在他深锁的眉宇间一连闪过好几个读不懂的标点符号。
      始终抱着餐盘自顾不暇的雪公爵忽然移开视线,开口道:“一头可以搬动男人的母骆驼,力气的确不小,可是,母的就是母的,比起害人的危险性,再大的破坏力也远不如这只披着狼皮的肥羊。”
      [咦?肥…肥羊?!]安蜜仁顺着雪公爵凝视的方向低头望去,只见一只圆咕隆冬的白色球体正紧紧依靠在雪公爵小腿上,一面撕咬黑色的裤脚,一面眨着贪婪的狐狸眼牢牢盯着每一口送入人类嘴中的美食。
      她生气的大叫道:“安——小——美!不许这样!”
      雪公爵撕下一小片培根丢到脚边,低头笑道:“大树下好乘凉,原来你也懂这道理,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小子’!”
      看到地上蠕动的圆球吞咽培根后与雪公爵贴靠的更加亲昵,黑武士体内燃起了胜负欲,不甘示弱般叉起一大块煎蛋,举到安小美眼前诱惑道:“想吃的话就该慎重的选择主人,虽说看上去并不像条有智商的好狗,但介于你臃肿的怪物身材,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忠诚。”
      “什么?狗?我记得昨天路过的地方好像有卖老花镜的,配个眼镜吧。”雪公爵表情纯真却说着卑劣的攻击性语言。
      黑武士涨起一张铁青的脸,不屑道:“哼,只是身型略微变异就羊、狗不分了,像这种没眼力的白痴哪有资格被依仗…”
      听着两人一搭一腔不断恶语中伤,安蜜仁心头拱起一股无名火,扔掉手上的刀叉,朝前方争论不休的男人大叫道:“够了!它叫安小美,是只血统非常非常纯正的银狐犬,没错,它是比同体积的狗胖了点,但绝对不是羊,也不是什么变种的怪物!”
      客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两个男人手举刀叉同时摆头看了眼身边一脸愤怒的女人,目光无解。
      片刻后,雪公爵开始咀嚼嘴里的食物,拎起一片没有涂抹酱料的面包,弯下腰开心的说:“吃!肥羊!使劲吃!”
      另一边,黑武士端出一副充耳不闻的姿态,落井下石道:“过来怪物,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蹲在两股盛气凌人的气场中,安小美歪着小脑袋,左闻闻右望望,为难的眼神飘忽不定。
      望着两个变本加厉的无赖一个个闲情逸致的模样,安蜜仁倍受打击:[想不到天底下真的存在一大票有恃无恐目中无人的坏蛋。]。
      耷拉着脑袋,她打扫干净盘中最后一块煎蛋,清了清嗓子,礼貌地开口道:“可不可以问你们两个问题?如果不方便回答的可以跳过。”
      大快朵颐的雪公爵托起一嘴塞满食物的下巴,瞥了她一眼,继续闷头大吃,像个赶时间投胎的饿鬼。
      “说。”黑武士干脆的答道。
      抿抿嘴,安蜜仁小心翼翼问:“听口音你们不像本地人,那,你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跳过。”黑武士手举银叉一晃,果断作答。
      “杀人。”
      同一时刻,雪公爵优美的唇齿微启,轻声蹦出一句片刻凝结空气的鬼话。
      [什…什么!杀…杀人…杀人!]安蜜仁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天呐!她居然救了两个彻头彻尾的侩子手!难怪他们负伤苏醒后如此若无其事,原来那些表情里的冷漠并不是彼此间单纯的生疏感,而是面对人群时习惯性保持的特定距离,难道,这是天堂里父亲大人刻意的安排吗?]。
      猛烈充血的大脑导致安蜜仁眼前一片花白,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仪态高雅、美若雪妖的男人竟然是可怕的社会公敌,然而,自我暴露后却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享受着早餐。
      安蜜仁偷偷藏起渗出冷汗的手,复杂的神情里多出一种不寻常的淡定:“所以说,所以说你们是杀手?是杀人犯?”
      扒拉着青花瓷盘里的食物,雪公爵甩开额前一缕卷翘的蓝色发帘,斜眼望向她:“嗯,是不是后悔救人了?”
      “不!没有,绝对没有后悔!”安蜜仁不加思索答道,目光里闪烁着难以揣测的冷静。
      警觉性良好的黑武士再次肯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这女人毫不畏惧的举止说明她绝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黑武士佯装愤怒一把抓起雪公爵的衣领,放声大叫道:“你是白痴啊!那是可以拿来炫耀的职业吗?”随后,转过头似笑非笑道:“他在开玩笑,骗你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很普通那种。”
      雪公爵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对不起,我没学过骗人,杀手不是杀手那是什么?一个连三重线都对不准的龟蛋,假借杀手名义骗吃骗喝,啊!盗版货,猖獗的盗版货!”
      “什么——!盗…盗版货?!龟蛋!你!你小子有胆再说一遍!什么狗屁三重线,听都没听过!”黑武士用力勒紧雪公爵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此刻,两个大男人相互逼视,越看对方越不顺眼,电光火石中火药味十足。
      雪公爵歪了歪头,假笑道:“两点站位线,风速瞄准线,还有辨别直觉线,这是杀手必备的三重基础线,刚入行?还没杀过人吧?”
      被人一语刺到痛楚,黑武士眼角来回抽搐,一转念,忽然想到:shut up!差点就被这小子给绕进去!他当机立断甩开对方的衣领,直视前方的女人,柔声问道:“喂,你不会无聊到相信一头无脑熊的话吧?”
      安蜜仁目光呆滞,轻飘的说:“相信。”
      一句斩钉截铁的‘相信’让黑武士大跌眼镜,他实在搞不懂:[这么荒唐且毫无信任价值的话一般人怎么可能当真?更何况还是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
      皱起油炸麻花般的眉头,黑武士拍案怒吼道:“你这女人是脑子短路还是见到帅哥产生幻觉了!听清了,他说的可是‘杀人’,杀人的人就像是个每天躺在血泊中游泳的恶魔,不你们女孩子幻想中那些手舞仙女棒大喊‘代替月亮惩罚你’的正义使者,就算整天窝在家里,偶尔也会看看电视、看看报纸、上个网什么的,社会上像他这种骗子遍地都是,这么低级的谎言也上当,之前你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他说海水可以飞起来、太阳可以掉下来你也相信吗?”
      “哦,我信。”安蜜仁答得心不在焉。
      不知是被这通狂轰乱炸的话吼蒙了,还是根本没在听,她呆呆望着某个地方,眼眶一眨不眨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片刻后,安蜜仁突然直视雪公爵问道:“你真的可以让海水飞起来?让太阳掉下来?”
      雪公爵手指一顿,继而翻动大眼说:“呃,我想想,这跟‘零智商女人’让‘负一智商男人’摘星星有什么区别?”
      语毕,安蜜仁探身惊语道:“什么?你还会摘星星!”
      雪公爵拧眉苦笑,低头继续进食,心中嘲笑着:[一个负一百智商的女人如果恋爱了,那她的对象一定是没有智商的外星人,对付低能人就得用低能的交流方式。]。
      想罢,雪公爵淡淡开口:“嗯,那是情侣间摩擦产生的超能力,不是情侣就没办法。”
      听完一段欺哄的回答后,安蜜仁扬起刀叉,大喜道:“哦?原来世上真的存在超能力,你真厉害!”
      黑武士傻傻愣在椅子上,活活被耳边几句穿越时空的缪谈推出了六界之外,瞪着一双空旷的星目,汗颜的面容阵阵铁青,烦心感慨道:[一个是弹跳思维的四次元,一个脑筋像漫画,这都是什么人呐?]。
      望着左右两个无法沟通的异类,黑武士决定封口不语,闷头捧起一腕排骨粥,连汤带骨一饮而尽。
      房内安静了好一会,餐桌前,某个定居在四元世界的家伙,表面虽然呆傻纯真,可心思缜密的程度似乎远比敏感的黑武士更为可怕。
      雪公爵鼓着满嘴超载的食物,一边大口喝粥,一边装作闲聊状:“听说这地方有个名叫‘鬼力Girl’的人,据说她能单手碾碎一个八十公斤男人的脊椎骨,然后还可以神奇的将已经全身瘫痪对方医治痊愈,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住在哪?”
      语毕,只见安蜜仁脸色骤变,眼珠在眼眶内不停打转,嘴唇不自觉的抿来抿去,一副再明显不过的心虚模样,雪公爵放下手里的粥碗,长长的偏分头帘下悄悄扬起一个诡秘的唇线弧度。
      安蜜仁神情慌张,结结巴巴道:“什…什么‘鬼力Girl’?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一…一定是你搞错了。”
      否定传言后,安蜜仁快速起身,逃亡般走进玄关。
      身后的雪公爵端着牛奶杯,偷瞄一眼,勾起一弯怪笑:“是吗?本来还想请她帮忙的,看来要另找帮手了。”
      雪公爵心道:[哼,真是一个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笨蛋女人!看来要找的人已经有线索了。]。
      一团乌浊的气流在安蜜仁头顶来回盘旋,黯淡的目光在一份神秘的回忆中沉寂了半响,她转念想着:[那两个令人如痴如醉的身影,几分钟前还一脸温情递来冰毛巾,饭桌前笑容可掬的调戏安小美,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传说中冷面无情的杀手?既然身为涂炭生灵的终结者,身上又为何连一丝杀意也没有?]。
      在玄关停留片刻后,安蜜仁双手托着一个包裹走回客厅,将包裹摊放到餐桌上,冷冷开口:“这是你们的东西吧,其实你们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你们真的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就在看到包裹里物件的那一刻,雪公爵和黑武士的眼中同时燃起一团鬼火,半秒后,两人突然快速抄起桌上的手枪,枪口狠狠对准对方的额心,沉默的房内顿时杀气沸腾。
      安蜜仁一脸阴冷,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疾不徐的伸出双手,轻易就将两把冰冷的武器按在了桌上,沉声道:“听好,在这个家里绝对不允许出现半个死人!所以,收好你们的东西,如果真的决定住下来最好懂得尊重他人。”
      两道凶狠的冥光顿时转向压制在各自手臂上的一双小手,心中惊讶不已:[分明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弱女子,怎么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臂力?]。
      说完该说的话,安蜜仁重新换回一副清纯无害的表情,完全忽视身前两张惊顿的面孔,绕过两张坐椅,自行收拾起桌上杯盘狼藉的餐具,仿佛刚刚那个压迫感十足的魔女只是突然中邪而已。
      死死盯着手里握紧的武器,两个无声激战中的男人突然表情骤变,仿佛一同都察觉到了什么,顿了两秒,他们一语不发乖乖收起枪支,一摸脸便熄灭了眼中的熊熊冥火,恢复到起初那份淡漠的状态中。
      揪起一头染满血渍的衣角,黑武士淡淡开口道:“喂,你这儿有没有男人的衣服?穿成这样出门好像不太礼貌。”
      安蜜仁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左右两身殷红肮脏的衬衣,转身来到大卧室的衣柜前,取出两套土里土气的服饰,高高举到两人面前说:“可能不是很时尚,但这两套衣服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他曾说:‘穿上它们会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五百岁’。”
      望着两件历史悠久的乞丐服,黑武士摇头苦笑:“呵,原来家父也去过西天取经,真是失敬,冒昧问一下,你确定这是人穿的衣服吗?”
      很少插话的雪公爵突然向前跨出一步,眯着眼一脸兴奋道:“哦!那不是马戏团里灵长前辈们穿的戏服吗?”
      两人的疯言疯语说的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身旁的安蜜仁气得浑身打颤,不停乱翻白眼,扯开一脸假笑:“说的好,你们就是这间马戏团里两头不请自来、花容月貌的疯人魔!这两件衣服就是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做的!”
      望着衣服背后那个笑里藏刀的笨女人把虚伪演绎的滑稽搞笑,雪公爵笑而不语,顺手接过一套很瞎的服装,站在一面整身镜前,绝望的比来比去,心道:[花容月貌的疯人魔?她是想褒还是想贬?]。
      顺利回击了一波吐槽大战后,安蜜仁心情格外舒畅,模仿着某人淡漠的神情,开口道:“你们,要出门吗?”
      雪公爵伸了个懒腰,赖赖的说:“不是我跟他,是你跟我,你负责带路,超市、商场越大越好,我很爱钱,所以一定要去能打超级折扣的那种地方,床可以乱睡,饭可以乱吃,衣服如果乱穿的话那会像守财奴里的吝啬鬼一样低能。”
      这时,身后的黑武士缓缓站起身,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和一根金色钢笔,在上面书写着什么,嘴上也不闲着,一有机会就对雪公爵大射机关枪。
      “低能的人通常没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低能的往往是些大脑残疾的群体。”
      撕下最上方一张纸,黑武士用力拍到安蜜仁手里。
      “这是房租和劳务费,既然决定住下来,日后清理房间和三餐饮食就麻烦你了,至于这里会不会出现死人,就要看谁的品行修为更胜一筹。”
      望着一张类似支票格式的纸条,安蜜仁粗略的数了数小数点前的数字,撑着一口脱臼的下巴,失声大叫:“十…十万块——!!你们打算在这儿安营扎寨吗?不可以!我绝不允许你们把这里变成一个贼窝!…你,到底有没有金钱概念?要知道十万块在我们这里光是游手好闲就可以安乐的活上好几年!”
      黑武士瞪了一眼旁边专心钻研‘戏服’穿法完全无视他人恶语中伤的男人,之后,傲慢的夺过安蜜仁手里另一套衣服:“放心吧,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顶多几个月,少说几天就够了。”
      “那根本用不到这些钱,如果只有几个月的话,我户头里还有一些存款,免费招待你们应该不成问题。”安蜜仁伸长手臂,试图说服对方收回支票。
      一个措不及防的身影突然插到两人中间,雪公爵一把抓住安蜜仁的手,紧接着在上面拍入一张同款额度的支票,开口道:“我们是杀手又不是强盗,而且这间破房子的价值似乎有待估量,二十万的差价是赚是赔现在谁也说不准,如果你嫌这些钱腥味太重没胆子收下,等下不妨赏给那些路边缺胳膊少腿的骗子,这世上多的是冤大头,你不过是其中一个拔苗助长的傻瓜而已。”
      虽然安蜜仁并没听懂话中的弦外之音,但被雪公爵这么一蒋,反而激起了体内天不怕地不怕的因子,二话没说就将支票通通揣进了裤兜,跟着扬起趾高气昂的小脸,对上身前两对妖媚的美瞳,像在示威:[收就收谁怕谁,我安蜜仁才不是胆小鬼!]。
      纵使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爱钱,即便杀手的钱来的再容易,里面的每一分每一厘却都是用赌命的方式换来的,安蜜仁很清楚这种金钱甚至比生命还要珍贵,望着两张收入抽屉中的巨额支票,心底隐约酝酿出一股知恩图报的味道,不知怎地,她总是觉得这两个男人本性并不坏,人生短短数十载却埋伏着无数难以抉择的分叉口,每个选择都存在着无奈的因果,他们之所以会变成替人卖命的杀人工具,谁敢肯定那背后就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呢。
      半小时后,安蜜仁清洗干净所有碗筷,在狗盆里续好狗粮和纯净水,蹲在玄关里拴系鞋带。
      客厅内,雪公爵换好那套干净的‘戏服’,将一头花式卷发工整的卡于脑后,露出一片光滑雪白的额面,精美的五官深深刻在棱角分明的鹅蛋脸上,迷人的线条一览无遗,挺拔高挑的身段即使穿着土到掉渣的服饰依然显得分外耀眼,活像个时尚混搭的封面巨星。
      走到玄关处,雪公爵拎起一条长长的红色皮绳扔到她手上,转身推门而出。
      望着手里的皮绳,安蜜仁微微蹙眉,推开大门,露出半个身子朝院子里的人唤道:“那个,超市和商场是禁止宠物入内的。”
      “我知道,所以你们只要把我带到门口就可以了。”
      雪公爵头也不回丢出一句想当然的话,抬起一只戴有露指黑皮手套的手臂,随意挥了下,径自向前走去。
      呆愣在门口,安蜜仁眨着迷茫的水晶眼,面颊微微泛红,忽然顿悟般大叫起来:“喂——!我是人不是宠物!喂,…等等,等一下,不是那边!”
      安蜜仁蹲在玄关将皮绳迅速套在安小美身上,临出门前向屋内另一个坐在沙发里抽烟的黑发男询问道:“张…张孝硕先生是吧,我看支票上的签名是这样写的,用不用帮你买些什么?”
      张孝硕吐出一口烟圈,冷冷道:“不必了,这附近地形并不复杂,等下我自己去买,你最好快点追上那个脱线的白痴,据我所知他方向感似乎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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