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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惑’不单行 ...

  •   二零一零年夏末,风沙纷飞的夜晚,霓虹的城市上空少了星星的点缀显得异常寂寞,头顶一轮朦胧的圆月眼看要被大片鬼魅的魔云吞噬殆尽。
      韩国绿特森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洒满一块玻璃记事板,几张白色A4纸静静黏在记事板上,纸中印着一个个人物档案信息,对面,阴暗的牛皮沙发里,侧卧一个仰面抽烟的蓝发男人。
      燃烧殆尽的烟屁被一只套有露指黑皮手套的食指弹飞,刺眼的星火像蒙娜丽莎嘴边那抹惊世的微笑,悄无声息滑过夜空,在撞到一张锁定目标的档案纸时瞬间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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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三面环海的半岛国家,坐落于东边海域附近有个神秘的小城市,像世界各地每个偏僻无名的小角落一样聚集着一群崇尚安乐生活的人们。
      闪烁孤冷光线的某住房小区里同样笼罩着黑夜的阴霾,巨风黄沙侵袭着这片远离市中心的三角街区,几间民用居住房外,一身奶白色球体正兴奋的向前蠕动着。
      “安——小——美!跑慢一点!”迎着狂舞的风沙,安蜜仁放声追赶在一只营养过盛的白色银狐犬身后。
      眼看就要回到自家门前,不知什么缘故,那只名叫安小美的中型犬突然失常般嚎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顺着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望去,昏暗的巷子里一左一右分别倒卧着两个庞大的物体。
      安蜜仁心中纳闷道:[怎么有人大风天还在路边睡觉?]。
      慢慢走到两人中间,她左看看右看看,透明的褐色瞳孔骤然放大,望着两个似人非人的物体下方两滩淤积的殷红色阴影。
      半响后,安蜜仁柳眉皱紧轻声念道:“血…血!”
      稳稳矗立在路旁,她似乎并不像普通女孩那般惊慌失措,一阵旋风吹过,美丽的褐色瞳眼突然幻变为墨绿色的鬼瞳,双眸缓缓闭合,所有神经灵线聚于头顶,心律在整片巷子中随风摆动,无尽的黑暗里清晰浮现出两个不同频率的心跳电波。
      刚刚确认他们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厥,她忽然睁大双眼,此时墨绿的瞳色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跳到其中一人身旁,安蜜仁大喊道:“怎么会?!这个人是…”
      微亮的路灯下,人眼只能勉强分辨出地上躺的是个男人,身上片体鳞伤,而且小腹右下方正在急速淌血,藏蓝色皮夹克与黑色背心上早已污浊一片。
      安蜜仁毫不犹豫抬起男人一只手臂搭在脖子上,并回过头朝身旁的狗狗命令道:“小美君!那个人就拜托你了。”
      “汪!”聪明的银狐犬乖叫一声,完全明了主人的旨意,转身跑到另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身边坐下,一动不动,坚贞的目光就像个训练有素的守城士兵。
      拖着一米八几身材健硕的男人,安蜜仁挪着艰难的步履走进家中,将他平放在一间小卧室的木板床上,就在躺下去的瞬间,像是撞到了身上某个痛点,男人拧紧眉心,意识转入半昏迷状态。
      坐在床边,安蜜仁揉搓纤细的手臂,大口喘着粗气,一副累垮的疲惫相:“如果安小美是房屋级的重量,你就是喜马拉雅山级的!看来我已经有资格去开拓吉尼斯….”
      抱怨一半,她得意的声音霎时被眼中的画面吞没,透过屋顶120瓦的磨砂吊灯,床上出现一张闪着十色光圈的阴柔面孔,幽蓝的卷发,吸血鬼式凝白的肤色,浓密的剑眉下一对如扇的睫羽徐徐上翘,高挺的法式鼻梁将漫画般纤长的鹅蛋脸分割出完美的银河边界,圆润的英唇仿佛一盘垂涎欲滴的意大利红酒牛扒。
      泥陷一滩无力挣脱的沼泽中,安蜜仁不断吞咽多到溢出嘴角的口水,魂不守舍的喃喃道:“天哪!这是哪家的王子转世了?英国的?还是玛雅?长得好像亚西亚古城中那个被圣天使诅咒的雪公爵,因为拥有超越女性的美貌,而招来圣天使的妒忌,最后被咒语冰封在雪岳山山顶,是个不怎么幸福的人…”
      话没讲完,她突然抚上自己的胸口,心道:[咦?这里什么时候长出个会动的闹钟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动,很奇怪的动法,是肿瘤吗?身温好像也在攀升,心脏周围好慌好慌,现在几乎连自己的心律电波也听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蜜仁瞪大凤眸,像避难般跳离床沿五米远,为了避免出现更糟的状况,她赶忙翻出一大包医疗工具,试探着再次坐到木床旁,紧紧闭着眼,将一条全新的毛巾盖在男人的脸上:“你,就先委屈一下,都说妖颜祸众,我可不想因为好心救人而碰上倒霉的事。”
      几分钟后,男人出血的地方勉强被棉花堵住,在安小美的陪同下她将巷口里另一座‘喜马拉雅山’也搬了回来,扔到大卧室的床上,再次看清另一张面孔时,顿时感悟到什么才叫‘惑’不单行!
      坐在柔软的席梦思床边,安蜜仁清纯的脸蛋上已经难以分辨青红和皂白,不知情的安小美爬到主人身上,吐着湿滑的舌头来回舔允她嫩白的肌肤,像在夸奖主人救人两命胜造十四层浮屠塔的伟大行为。
      一把搂过胖胖的银狐犬,安蜜仁吃吃说道:“小美,你还不懂吗?我们,好像救了两个会吃人的怪兽,怎么办才好?为什么又是一个让人搞不清性别的人?今天是鬼节吗?”
      又是一条全新的毛巾覆盖在另一张男人脸上,安蜜仁抿着嘴蹲在床边,心中升起一团不解:[胸口里多出来像闹钟似的东西好像消失了,心也不在发慌,奇怪?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感觉身体正在慢慢复原,心脏旁一片平静,而且又能听到心律电波的声音了,好神奇呀!]。
      端着热水穿梭在大小卧室之间,她小心翼翼为两人清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擦拭到一半时,竟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在两人腹部几乎完全相似的部位上竟都有中弹的痕迹,难道?……。
      将一盆盆血水倒掉,她转身返回巷子里,在黑暗中仔细翻找,果然,门外不远的草坪上安静躺着两把不同款式不同型号的手枪。
      坐在四方客厅里,望着桌上两个醒目的催命符,安蜜仁结巴道:“坏…坏了,恶…恶魔看上我了,看来没去医院急救并不是一步险棋,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救与不救的念头不停在安蜜仁大脑中诡辩:[救?那可是两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如果他们像东坡救蛇一样反咬自己一口...,可不救的话,身为高级动物的人类的良心又会被灌上‘丧心病狂’的头衔,天呐!该如何是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恶魔的冷玩笑’,先用可怕的选择题将猎物的意志杀死,然后不费吹灰之力来获取人类珍贵的阳气!]。
      时间一分一秒悄悄流逝,床上的人因中枪部位强烈的吃痛开始发出‘一一啊啊’的惨叫声。
      安蜜仁轻轻低下头,咬紧嘴边粉红的唇肉,抄起尖尖的镊子和锋利的手术刀走进小卧室,掀起男人上身的黑色背心,决定继承东坡前辈愚昧的慈悲心,放手解救房里不止一条即将忘恩负义的毒蛇。
      也许拥有明知故犯和飞蛾扑火的傻瓜精神就是身为高级动物既无奈又可怕的悲哀。
      手术刀一寸一寸渗入皮肉,在血泊中挖出一个深长的洞口,木床上昏厥的男人难忍剧痛,迷迷糊糊中伸出大手四处乱抓,脸上的毛巾也因不停的摆头而滑落,被冷汗浸透的俊颜里表情痛苦而扭曲,安蜜仁马上停下所有动作,心下大惊:[哦!会动的闹钟肿瘤又出现了!]。
      眼下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她无暇顾及自己体内的不适,腾出一只小手,用力抓住男人失温的手腕,轻柔的说:“你好勇敢,一点都不痛是不是,比起中枪时的冲击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不论遇到多大的挫折与痛苦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每个人心中都一定存在某种像这样牵绊自己的理由,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再忍一下,现在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
      轻轻移开他的手,安蜜仁举着镊子,以最快的速度探入血洞中,将一枚鲜红色的弹头夹了出来,床上的人眉型扭曲,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一阵急切的抽搐,她马不停蹄以十分熟练的动作为伤口消毒包扎,很快,房内紧绷的气氛随着一圈一圈缠紧的纱布渐渐平缓下来。
      望着床上满身是汗蓬头蓝发的迷人男子,安蜜仁捂住胸口里一个上串下跳的闹钟,自言自语道:“一定很痛吧,痛成这样也不叫一声,男人都喜欢逞强吗?…睡吧,希望醒来以后看在救命的恩情上你们能放我一马…”
      寂静的空气中流淌着暖暖的气息,她拉过一张松软的毛毯,悄悄盖在男人身上,侧身下地,准备去为另一条半死不活的毒蛇治疗,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谢谢…”
      咦?!轻柔美妙的雄性音频缓缓回荡在耳畔之间,全身仿佛触电般一阵麻痹,安蜜仁猛地回过头,朝床头轻问道:“喂,醒着吗?…”
      房内再没有任何回应,寂静中依稀传出声声熟睡的鼻鼾,她微微一笑,拎着医药包转身来到大卧室。
      当正为另一个咬牙切齿却也同样一声不吭的男人挖除子弹时,奇怪的事再一次出现了,虽然此人中弹不假,但直至刀尖切割到不能再继续时都未见到半个弹头的身影,放下手里的手术刀,安蜜仁轻轻翻动男人的身体,挑开一件乌黑色夜内衣,露出右侧的后腰身,赫然看到就在小腹与后腰直线连接的位置上居然还有一个同样血流不止的中弹伤口。
      这一惊人发现对安蜜仁的心神造成了强大冲击,张着一嘴血盆大口,她边为男人身上前后两处的枪伤消毒,边在心中叹呼:[想不到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将人体射穿!]。
      不知是不是稍稍延误了治疗的时间,伤口处理到一半时,床上的男人身子一沉,彻底昏死过去,虽然论相貌此人比起小卧室里那个如花似玉的男人生得更具男性特征,深刻的五官清晰分明,乌黑的直发被汗水浸透的模样也是魅力十足,活像古罗马时期的跨刀黑武士,但说到死撑的毅力却没有俊美的公爵来得强悍。
      顺利完成救治的所有工序,安蜜仁收起手边凌乱的医用工具,自作主张将那两把致命的武器藏好,好在之后两人都没有引发大出血与发高烧的症状,否则这个晚上将不得安宁了。
      躺在松软的沙发里,她可笑的良心总算得到了解脱:[这样一来‘丧心病狂’的绿帽子再也不会扣到我头上了,接下来就只剩为即将付出怎样的代价而担忧了…]。
      二十三年的时间里安蜜仁曾不止一次遇到像今晚一样的场面,只是救治的对象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自己最崇拜的父亲大人,自幼就常常为迫于生计而加入□□的父亲诊治频繁递增的瘀伤、刀伤、枪伤、断筋断骨伤等等,拜那些伤势所赐,她被迫研读医书,医术日复一日突飞猛进,很多普通病症闭着眼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对于打打杀杀的场面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通过父亲身上无数的伤痕间接涉足了残忍无道的生存战场,见得多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惧怕心理,所以今晚看到那两个奄奄一息的生命时,不但表现得异常镇定,还习惯性拎回家按部就班的救治。
      其实安蜜仁心里很清楚,就算不借用手枪,床上躺的毕竟都是强壮凶猛的雄性动物,倘若真是忘恩负义的坏人,单手掐死一个柔弱女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可还是固执的将两把枪藏了起来,理由很单纯——她宁愿在无数击打中死去,也绝不愿死在一种没有温度的物体上。
      轻轻抚上左边的胸口,黑夜中褐色的瞳孔再次闪出墨绿色鬼光,静静仰望着天花板,一张纯美的脸蛋里停留着某种深邃且沉重的思量。
      次日,凌晨六点。
      安蜜仁架起瘦小的肩头,撑着一双乌云密布的熊猫眼,躲在厨房里蹑手蹑脚准备着早餐,如果下一刻生命即将陨灭,那么她会坚持自我人生宝典中‘填饱肚皮死而无憾’的乐观心态,用心烹饪每一份来之不易的盘中餐。
      始终追随在脚边的超重狗显然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扬着口水直泻三千尺的一嘴馋相,一如既往期待着主人偶然的施舍。
      小卧室里一片惬意安详,一缕柔和的晨光穿过梅花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一张绝美的脸庞上,射出十色炫丽的天外奇光。男人潜意识翻动一下身体,似乎拉扯到某个尚未愈合的伤口,锥心的刺痛将知觉瞬间扎醒,睁开两弯清澈见底的美瞳,眉心微微打结,捂着包扎完美的腹部,他小心翼翼翻身下地,环顾四周狭窄陌生的一切,努力回想着什么。
      厨房紧闭的玻璃门内,安蜜仁将蓝莓酱、花生酱和巧克力酱分别抹在每片烘烤至焦黄的面包片上,在烧热的油锅里磕入几枚鸡蛋,当蛋皮表面炸至三成熟时又丢进几片培根,转中火继续烹炸,一分钟后,微焦的培根与七成熟的煎蛋一并闪亮出锅。
      “面包不够焦,巧克力酱不够厚,煎蛋要五分熟,培根要涂满辣椒,五分钟,五分钟后弄好,我很饿。”
      一个略带‘骚瞎’的磁性声音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一心专于料理的安蜜仁着实被吓了一跳,娇小的身体下意识向后闪去,脚下一个不稳,手里来不及放下的油锅便狠狠摔进水池中,滚烫的热油片片拍打在她雪白的手臂上。
      “啊~~~~~!痛!痛!痛!”
      安蜜仁悲惨的叫声霎时在房内传开,如火般的烧痛在手臂里不住翻搅,油渍滑落的每寸肌肤通通烙下了红肿变形的痕迹。
      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的男人顶着一头爱因斯坦式狂舞的幽蓝色卷发,眨着一双月芽型透亮的明眸,望着前方一身触电反应的女人,‘噗嗤!’喷笑出声,苍白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烟火般璀璨的笑容。
      短短半秒的时间,安蜜仁身上每个暴毙的细胞瞬间死而复生,手臂烫伤的地方仿佛涂上了神丹妙药,灼烧的痛感全然消失,痴痴凝视这胜似白雪的男人,她像一个被女巫施加法术的人偶乖乖应道:“是,五分钟后就好。”
      男人偷瞄一眼那只被烫伤的手臂,丢下一句半冷的话:“七分钟吧,没有质保食物和垃圾没有分别。”语毕,他转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门口的人如箫尘般佛袖而去,厨房里一脸花痴相的安蜜仁渐渐返回现实中,不安的思绪零零碎碎:[刚刚的话怎么听都像奴隶与奴隶主的对话模式,怎么会变成这样?胸口生长出会动的东西、心脏发慌到失觉、身体里似火的温度比油温还要高…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绝症啊? ]。
      装着满脑子无解的问题,她开始重新烘烤面包,并按指定的要求涂上巧克力酱,炸好五分熟的煎蛋和全身包裹辣椒酱的培根,四分五十七秒时,餐桌上整齐摆好三份色香出众的餐点,望着紧闭的大卧室房门,她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床上另一个杀人恶魔。
      此时,卫生间里的男人漫步走进客厅,一头酷酷的动感卷发梳理的摩登有型,白若凝脂的脸庞神情淡漠,身上一款藏蓝色仿旧的皮夹克包裹着残存大量血渍的黑背心,塑身黑筒裤下是一双低腰皮靴,手上戴着两只露指的特制黑皮手套,一米八二的高度,笔直站在客厅中央,清冷的目光扫视到卧室门前一个表情筹箸的女人。
      男人移步转身,朝一台大冰箱走去,打开冷冻区在里翻找什么,不一会儿,他拎着一条圆鼓鼓的毛巾塞到安蜜仁手里,转身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椅上准备享受美味的食物。
      捧着手心里冰凉的毛巾包裹,好奇般打开一看,里面竟堆满了冰块,安蜜仁诧异的望向他,心底涌起一股暖哄哄的温度。
      她刚把这副承载关怀的毛巾敷在手臂上,身后的男人忽然瞪着桌上的餐盘,微卷的头帘下藏着一双杀机四伏的目光,声音冷到冰点:“屋里还有谁?!”
      因为只是陌生人,所以安蜜仁并未听出话中有异样,转身说道:“哦,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倒在我家门口的那个人,我……”
      话的到一半时,大卧室房门突然大敞,那名酷似黑武士男人弩着一双焰火焚心的星眸,一手护住小腹,一手紧握一根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木棍,大跨步冲到餐桌旁,挥起手上的武器,向餐椅上的雪公爵凶狠的劈打下去,紧急关头安蜜仁眼前晃过一个闪电般的身影,在黑武士即将击打到对方太阳穴之时,坐椅上的雪公爵敏捷的闪过木棍,一把抓住对手的胳膊借力反拉,另只手中的银色餐叉瞬间抵在黑武士的喉咙上,明枪暗箭的攻防影像霎时被强者定格在这一刻。
      身处下风的黑武士紧紧皱起凶恶的刀眉,一米八五的身高俯视脖间的利器,沉声嚷道:“你已经毁了我四单生意!你到底是谁?”
      雪公爵面无表情,轻蔑道:“如今臭味相投的金主还真不少,看来酬金要翻倍了,那么点能耐就敢混这行,哪怕重来一百次,你还是失手。”
      黑武士眼角眯成一条缝,握紧虎拳,转了转眼珠,咬牙切齿道:“什么!哼,你很狂嘛,看来我那枪并没打醒你,既然那么有自信,不如来场比试怎么样?就在这,我们一起等下一次任务重叠,同时行动,如果我获胜,你要答应替我解决两个人。”
      黑武士俯视着眼前身手不凡的男人,心中算计着:[这人出手的确很快,不但四次被他截下猎物,而且昨晚的厮杀中,他出枪的速度和射穿人体的诡秘枪法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他这种能力可以为自己所用,也许老爹就有救了,自己也不需要再屈服在别人脚下任人摆布。]。
      雪公爵皮笑肉不笑:“若我赢了,你也帮我搞定一个人。”
      “好!够爽快!悔约者自断双手!”扔掉手上的木棍,黑武士率先展现出诚意。
      确定对方已经解除了攻击意识,雪公爵抽回手里的银叉,转身坐回餐桌前开始用餐。
      虽然没有听到最终的答允,但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一种特殊的默契,敲定赌约后,黑武士脸上的线条迅速逆转,缓和的线条攀岩直上,回身俯视一脸失魂落魄的女人说道:“我闻到有肉骨粥的味道,两碗,要用大碗。”
      安蜜仁一动不动戳在原地,大脑完全跟不上两人的交流节奏,望着一身夜行衣装扮的黑武士优雅的坐到餐椅上,轻轻拿起刀叉,刚毅的侧脸在灯光照耀下俊美而恬静,与方才的凶恶模样判若两人。
      半响后,黑武士刀眉微挑,偏过头看向门口那个呆若木鸡的女人,仔细打量一番:[这女人的相貌并不算出众,端正的圆脸,中分型黑色长发,直挺的香蕉鼻,粉中透红的香唇,加上营养不良的惨白肤色,中等个头,牙签棍般的四肢,一身宽松毛巾T恤下看不出任何凹凸的曲线,除了一双醒目的深褐色凤眸里不时透出些许诡异之光外,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就是昨晚弄得自己浑身剧痛的女人吗?看上去呆头呆脑像个无知的闷蛋,不过,被那小子用子弹穿堂而过的身体居然没有引发大出血,看来这女人处理的还算得当,话说回来,见到两名重伤患者不但没有送去诊所急救,反而井井有条的自行诊治,看来这闷蛋并不像外表那般清纯无害。]
      收起自负非礼的视线,黑武士手持银叉在她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挥了两下,不耐烦的嚷道:“喂,听不懂国语吗?我说——粥!”
      “嗯?哦。”本能应道,回神的安蜜仁傻傻点头,迈着迟缓的步伐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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