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第四十章,正文完 ...
-
等过了元宵,两个人就要面临开学的分别,元宵节那天的两个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舍。
少年人摩挲着藏在衣兜里的戒指盒,他实在太想标记所属了,但其实他连法定婚龄都不到,甚至于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他确定他们当下彼此喜欢着,但他不确定以后,少年人横冲直撞,但他也看见过太多的兰因絮果,贺先生许女士那样的才是少之又少……
有些的事物,不是光有勇气和决心就可以的,越喜欢反而越忐忑……
戒指对于少年人的意义重大,代表着承诺,他想和白墨一生一世。
喜欢是不分早晚的,十几岁的年纪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意味着可以陪对方走过更长的人生。
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第二个这么喜欢的人了,既然此刻他们互相喜欢着,那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啊,贺重锦是想等他们毕业了就去领证的。
去王爷爷家之前,白墨待在房间里打游戏,却没有以往聚精会神,目光总会移向摆在主机旁许女士给他的戒指盒上。
“如果有一天,你不满足于和小锦现在的关系了,你可以拿着这对戒指向他求婚。”
虎鲸先生很想这么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满足这样的关系的?从起初的试试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可是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了啊。
连最开始的那句试试也是虎鲸先生口是心非的作答而已,当他选择迈出去这一步开始,他就想和少年过一生一世的。
可是……自己没车没房,但很能吃……
白墨把自己的情况发到网上求助于网友,网友的回答一概都是让白墨放弃的,还有说白墨凤凰男让贺重锦赶快跑的……
诸如此类的言语还有许多,虎鲸先生很伤心。
自己没车没房没存款,不会挣钱,还吃崽崽的喝崽崽的用崽崽的,他们说的好像也没错。
一无是处的自己是不是不能向崽崽求婚了?
虎鲸先生整只鲸散发着淡淡的忧伤,连游戏也不大想打了。
可等到下午贺重锦叫他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戒指藏进了风衣里。
他们先去菜场买了菜再去的王爷爷家,
老头老太太的子女都在外忙着事业和学业,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因为贺重锦他们的到来而变得热闹了不少。
白墨帮着李奶奶在厨房打下手。
两室一厅的居所厨房也没有多大,太多人挤进去反而是越帮越忙了,于是乎贺重锦陪着王爷爷在客厅里下象棋。
李奶奶倒是很喜欢白墨的样子,一直在夸他说这小伙俊,长得高,脾气好,又肯干活,有出息,实诚人……
一套操作下来说得贺重锦都差点信了,只有王爷爷脸色越来越黑,老头子吃小辈的醋未免也太可爱了。
饭后,他们又逗留了一会这才道别离开。
“今天是元宵节,在古时候又叫上元节,相较于七夕节其实更算得上是C国传统意义上的情人节。
那时候会有灯会,吃元宵,放烟火。”贺重锦开着车却不是往家的方向开的,而是南山的庄园里。
这一带是有钱人家的娱乐场所,庄园,马场,赛车场……
当然也是苏城富豪们投资建设起来的,为了自己的私欲,更为了挣钱。
贺重锦很少来这里,一是不大喜欢,二则是他有些融不进同龄人的豪门圈子。
说到底他们家近二十年从一穷二白发展到今时今日,和苏城的那些老牌豪门自然比不了,苏城的各个行业都被这些资本家掌控蚕食,这也是贺先生为什么要走出去打拼的原因之一,至于优势嘛,当然是胜在年轻。
当初他们看不起贺重锦,贺重锦也懒得理会他们,叶女士贺先生的教育理念自然也不会强迫自己的孩子和他不喜欢人打交道,甚至于逢迎讨好,即便那有益于贺先生事业的发展。
现在嘛,倒是有一些纨绔子愿意往贺重锦跟前凑了,只是贺重锦依旧只想和自己欣赏的人一起玩,除非不得已和无可奈何。
“今晚这边有烟火表演,比中心广场的还要盛大,绚烂。”贺重锦将车子驶入了庄园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这里远离闹市的喧嚣,却是不一样的纸醉金迷。
依山傍水之间,月色与星子闪烁,
小桥流水人家,粉墙黛瓦花窗,是经典的江南景致。
正月的夜晚有几分刺骨的湿冷,下车后的贺重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庄园不算小,真的走下来要花上不少时间。
据说十一点三十烟火表演开始,两个人先进到室内拿了一些茶水糕点。
说是庄园,其实算是一个盈利性质的较为奢靡的酒店而已。
私人维护成本太高,只能说资本家是会做生意的。
一楼的大堂吧台区就有甜品屋,只是甜品种类没有二楼餐厅来的多。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偶而听见路过的服务生吐槽他的工作和生活也觉得挺有趣的。
当然也有吐槽其他的:
“据说今晚要放一个小时整的烟花?”
“又是哪个败家子讨好情人的手段吧?这个世道有钱的是真有钱,穷的是真穷,要不是人家看不上我我都想自荐枕席了。
笑贫不笑娼嘛。”
“得,到时候我第一个笑你。”
“现在不是禁燃烟花爆竹吗?”
“有权有钱,向上面审批一下不就得了?”
“快闭嘴吧,你敢说贺家的那位是败家子?人家挣钱比扔钱还快。”
“但是不是讨好情人的手段?”
“得了吧,人家谈了这么多年的男朋友,股份都给人家了,还情人呢。”
……
“贺家?”白墨稍带疑惑的语调看着贺重锦。
贺重锦一口提拉米苏塞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不住地摆手咳了半天才缓过来:“虽然都姓贺,但可不敢碰瓷。
我不认识他,只听说他以前男朋友一堆,近些年收心了,只交了两个男朋友。”
“不认识?收心了?”白墨看着贺重锦重复了一遍。
“好吧。”贺重锦举手投降,“见过,但是不熟,人家的男朋友都比我大六七岁呢,至于他们的感情,别人怎么说三道四那是他们的事。
我们不了解人家胡说八道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贺重锦挖了一勺蛋糕递到白墨的唇边:“我只喜欢你呀,白墨。”
白墨咬上勺子,贺重锦的言语却比蛋糕都要甜。
他们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打了几把游戏,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茶水糕点出了门,找了个稍显空旷但又不那么单调的草地坐下,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观景点。
人间铺满了月色的银华,只是那一瞬间,花火绽开的绚烂,与漫天的繁星相拥……
或许是夜里太冷,他们不由自主地靠的近了些,烟火炸开的声响是那样的热闹,却衬托得整个天地异常的静谧。
他们看着花火与繁星,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彼此。
这是白墨来到人间看过的最盛大的一场烟火,比世间的诸般风景毫不逊色。
或许是气氛太好,他们不由自主地偏头将目光移向对方,眼中的光线或明或暗,倒映的只有彼此的身影。
他们在月色下忘我地拥吻……
深吻过后,两个人的额头相抵,看着彼此的目光又笑了。
贺重锦显然也没忘了正事,他终于是从兜里拿出了绒布盒子打开放在了彼此的面前。
他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告诉白墨:“许女士说,她想要多一个孩子。
还有,我想和你的关系更进一步,戴上了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了。”
贺重锦心跳的厉害,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墨:“当然,我也是你的,现在就算是订婚,我们可以在毕业之后去E国领证……”
白墨的神色微动,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我也有。”
“什么?”贺重锦没大听懂白墨的意思。
“我也有戒指。”白墨从兜里拿出了一对戒指,手掌在贺重锦的面前摊开。
戒指在月色下折射出的光芒迷人,贺重锦的呼吸一滞,看着两对出自相同设计师的戒指无奈地笑了:“许女士给你的?”
“嗯,她说我可以拿着这对戒指向你求婚。”白墨抿唇,犹豫之中说了句。
“为什么不呢?”贺重锦莞尔。
“我想过,但是网友说我没车没房……”白墨说的像是委屈小狗。
“我有车有房,那我向你求婚啊。”贺重锦莞尔顺势单膝跪地,“所以,白墨先生,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成为我此生唯一的伴侣吗?”
这样吵闹的烟火声中,少年的言语却那样清晰,在虎鲸先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连带着强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白墨不由分说地把其中的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又给贺重锦套上了另一枚:“谁叫你是我的崽崽呢,我就勉强答应你了。”
少年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只手护着虎鲸先生的后脑把人扑倒在了草地上,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明暗交织,倒映着漫天的星辰与绚烂的花火。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
少年没再胡闹,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虎鲸先生的耳廓,是贺重锦在白墨耳畔低语,他说:
“烟火是我借来的,但爱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