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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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大叫：“老周！”
身形娇小的粉发女生背后，有一道橙黄色刀光迅疾闪过。电梯轿厢被硬生生劈出一个大缺口。
启动异能的同时，她牢牢拉紧了林语棠的手。
三个人从缺口掉出，被另一间正常运行、完好无损的轿厢开门接住，滑坐在其他乘客脚尖前面。
这是由周作人控制位置的“自己的园地”。
“砰——”失控的轿厢掉到了底坑里的缓冲器上。
林语棠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摔死。但摔到腰了，有点痛。
其他乘客被摇晃得跌了跟头。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突然掉进来的三个人。
周作人拍拍屁股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等电梯停稳，按下开门键。
“商场设备例行检查。这辆电梯存在安全隐患，会突然往里掉人，请大家暂时离开。”
门外是灯火通明的商场超市层。冰心走出门，脸上一副甜美的微笑，做了个指引手势：“楼梯这边请。”
……这两人还真是配合得异常默契啊。
不远处，保安和维修人员慌张地赶来，查看电梯坠落的情况。
周作人趁他们还没有赶到，重新发动异能，拉冰心进入“自己的园地”：“我们去帮老胡。”
异能立方体缓慢上升，停在了六楼和七楼中间的夹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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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扇动着他的翅膀。
他的异能力「鸽子」就是变成鸽子。
拥有流线型身体的白鸽，轻而易举地钻过了夹层入口处的铁栅栏。
到了栅栏这一侧，“笃笃笃”，他啄啄栏杆。听声音，竟然是空心。
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飞了好几圈，看到水泥地的角落里有两根拧成麻花的电线，连到栅栏内部。
估计是给栅栏加了监控buff，被人从外部强行进入的话，就会传送信息到控制终端。像冰心那样具有破坏力的异能者，即使费力气破坏掉栅栏，也会在不经意间打草惊蛇。
不过，假如隐藏空间的制造者再丧心病狂一些，也有可能是在里层通上了电流，直接变成电围栏。
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把危险留给老周他们吧。
胡适变回人形，掏出一把陶瓷小刀把电线切了。
再往里走，就一点灯光都没有了。
胡适思索了一会儿，仍然变成鸽子。
他沿着天花板的边角飞行，尽量控制着羽翼，不发出“扑棱扑棱”的声音。
他一向对自己的异能不太满意，所以也一向自称“闲人”。
但这时候他更希望自己能变成什么更不引人注目的，比如蚊子。
面子什么的……丢了就丢了吧……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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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空间内。
原本的员工休息室被人布置成了病房模样。
病床上躺着的少年坐起身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头顶冷白色的灯光映照下，少年本就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种幽幽的青色。
病弱的人类……
就好像太久不见阳光，放到太阳底下就会马上消融掉那样。
他穿着名为“甚平”的日式家居服，五分筒袖里，露出细瘦的手臂。疏于修剪的狼尾黑发，柔顺地披到肩头。刘海盖住了眉毛，瞳孔像猫那样泛着青绿色的光泽。
病房里一共有三个人。
布朗德坐在电脑桌旁边，抱着数位板默默地画画。
另一位棕红色长发的青年坐在病床旁边，盯着眼前的一块监控视幕。
视幕上，白鸽在黑暗里飞行。
红发青年嗤笑一声：“商场里怎么会有鸽子？”
“他们终于来了吗……”病弱少年忧愁地揉着眼睛：“不知道这次……鲁迅君会不会还不愿意见我呢？”
他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抓头，抱怨道：“沫若啊，我好痛苦……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啦！”
名叫郭沫若的红发青年烦躁不安地抖了抖腿：“吵死了，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也很痛苦！”
“所有个体的、特别的、人类特有的经历……不过是一些庞大的形式系统下面极其表面化的闪烁而已……虽然这样……你的痛苦和我的痛苦……中间分隔着一万种可能……我们之间的距离无法估计……”
郭沫若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但只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没救了，没救了。鲁迅也救不了你。”
少年在病房里绕着走了两圈，回到郭沫若身边坐下，露出邪恶而空洞的笑脸。
“好啦，沫若啊……人都会死的，不是吗？……让我们先来关注这个小鸽鸽的表现吧……如此洁白的羽毛……真是无尽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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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尽头的隐秘长廊中，飞行的白鸽迎头撞上一道玻璃幕墙。
幕墙周边红色警示灯带蓦然亮起。
胡适落在地上，变回俊朗青年模样。
正打算暴力突破玻璃墙，对面一个头戴丝质礼帽、身穿英式绅士衬衫和复古燕尾服的人沿着红色灯带向他走来。
那人开口一副嘲讽的腔调：“不可多得呀！飞来了一只鸟人。”
手中按下遥控器，墙壁两侧暗藏的枪眼向胡适猛烈开火。
胡适看他手部有动作，早有防备，闪身向后跳去，躲过伏击圈。迅速从腰间摸出手枪来，子弹打碎了玻璃幕墙：
“可以飞在阳光底下，总比成天躲在角落里好些。”
绅士模样的男子打量着胡适，慢悠悠开口：
“新青年事务调查所成员，胡适，异能力「鸽子」。”
胡适神情冷峻：“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男子挑挑眉：“鄙人——徐志摩。”他从背后掏出双枪，对准胡适射击：“哈哈——对付你这样弱的异能者，料想徐某——不需要动用异能。”
胡适笑了一下：“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话音未落，彼此开枪，都被对方躲过，流弹带着火花迸击在混凝土地面上。
胡适弹药方面不够充分，情急之下虚晃身形，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徐志摩身边，夺下他别在衣襟上的遥控器。
两人场地交换，徐志摩被火力逼到外来者的位置上。
胡适看不清遥控器按钮，但随便乱按了一个：“先试试这个功能？”
墙壁上密布的火力点开始一阵大扫射。徐志摩轻巧地避开扫射圈，可燕尾服仍然被枪火烧出两个窟窿。
他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看来是个不可小觑的鸟人啊。”
胡适又按下几个按钮，炸药和烟雾弹接连在徐志摩身边爆开。
烟雾散去，世界一片安静。
徐志摩已经不在原处。
胡适握着枪向四面张望，边防备边继续向走廊深处前行。
沿着灯带的暗红光芒摸索，没走出几步，头顶忽然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眼睛已经适应了阴暗，他本能地闭住眼。
“这里的机关可没那么容易控制——毕竟我们才是统治黑暗的主人。”
从身体的侧后方，徐志摩的冷笑声伴随着枪声一起传来。强光削弱了胡适视觉判断的能力，胸口一痛，他倒在了地上。
徐志摩从光亮处现身，低头俯视着胸前被血染红的胡适。摘下他的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如果是墨镜的话，恐怕会更有风度呢。”
远处郭沫若大步流星地走来了。
徐志摩笑着向郭沫若点头致意。
“已经处理掉一个啦，连异能都没有用上——真是轻而易举。”
郭沫若拍了拍徐志摩的肩膀，嘻笑道：
“大名鼎鼎的新青所吗？这样看来，他们还真是逊啊。”
远处的空间入口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脚步声。
耀眼的橙黄色刀光向两个人飞刺而来，徐志摩刚想要推开郭沫若，已经被刀光刺中了肩头，鲜血喷涌而出。
“——那就见识见识姐姐我的本事吧！”
冰心大踏步向前跑来，后面跟着周作人和林语棠。
飞在冰心前面的，是她的异能「小橘灯」召唤出的生命体——靠吃橘子维持生存的金发女孩，穿着橙黄色洛丽塔式连衣裙，周身散着温馨的黄色暖光，照亮一片黑暗。假如女孩手中没有挥舞着一把月白色的利刃、没有不断地发出刀光与杀气的话……确实是一副美轮美奂的景象。
周作人跑到胡适身边，扶起他的脑袋，用手摸他的脖颈。
“婉莹，咱们再来晚一点的话，真就不行了啊。”说罢手心推出一个湖蓝色的立方体，把胡适装进去。
本就炸毛了的冰心身上怒意更盛，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的徐志摩和郭沫若。
“小橘灯！给我砍了他们两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